第七章这是地狱吗？
“现在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也不见昨天的直升机在天上兜圈喊话了。”李欢望着天空说道。
“那我们出去看看，在警车上找到的对讲机在哪？”张伟接着想起昨天在警车上找到东西。
“在沙发上的塑料袋子里。”
张伟走进屋内，看到沙发上扔着一个印有“超市专用”的白色半透明塑料袋，于是对着卧室内的小溪说：“会用对讲机吗？”
“不会，要干嘛？”正在整理衣物的小溪回答道。
“手机没信号，现在我和李欢出去一下，有什么事我们先用对讲机联系。”
“你们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非要现在出去？”
“我总得回去拿几件换洗衣服吧，你看我穿的！”张伟说完指着自己的衣服，他现在依然穿着昨天从自己同事康仔身上扒下来短着的运动裤和挤脚的鞋子，上衣是件李欢脱给他的灰色卫衣，正面印着一个有脸盆大小的海绵宝宝。
“哎？等等，你刚才说让我们老老实实的在这呆在？”从塑料袋掏出对讲机的张伟刚反映过来，“意思就是我们可以继续在这住下去？”
“随便你们，走了不回来更好。”小溪的声音有些生气，但张伟心里明白对方还在希望他留下，于是他走进卧室让小溪先停下手中的事情，对她讲解对讲机的使用方法。
“这是开关，这是信号指示灯，这是讲话按钮，说话的时候要一直按着它，讲完后松开，不然你听不到我的回话。”张伟边说边给对方演示着，最后补充道：“这对讲距离有多远我不太清楚，不过你最好它放到屋外面，这样信号会好一点，还有就是这个调频按钮不要乱扭动，不然我们不在一个频率上那就不能通话了。”
“好了，好了，你讲一大堆我怎么记得住，你尽量快去快回嘛。”小溪边叠衣服边不耐烦的说道。
张伟放下一只对讲机，拍拍小溪的肩旁对她说：“乖，等我回来。”
小溪“哼”的一声故作生气，把头别到一边不去看他，张伟耸耸肩不再言语，出门与李欢会合。
二人悄悄打开院门，先是李欢探出头来向外面四处望去，田间小路上看不到行人，天气愈加阴沉，从远处河道上刮来的凉风吹拂着田地里的秧苗，蓝白相间的警车停在门口。
“把大门反锁好。”张伟关门之前对着院内轻喊一句。
李欢打开警车后门，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后座上那个可怜的尸体血已经流干，还保持着昨天中枪时的姿势，双目赤红，张着大嘴，几只苍蝇在裂开的头颅上爬来爬去。
“呕~”李欢干呕了一声后马上捂上鼻子。尸体的躯干已经变得十分僵硬，张伟脱下自己上衣给这位不知名的仁兄的脸部裹上，然后二人像是拖动死猪一样把尸体从后座上拉扯出来后再扔进后备箱。因为尸体太硬不能顺利塞进去，他们不得不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拿管钳和铁榔头猛砸尸体的关节处。
“呼~我们还会干出再疯狂的事吗？”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不断颤抖的右手，李欢心有余悸的说道。
正在擦拭管钳上残血的张伟悠悠地说道：“我倒是希望自己快点黑化，不然这样下去早晚得吓破胆。”说完一阵风吹在赤裸着的上身，他感到一阵寒意后不由打了个喷嚏，连忙放下管钳把车窗玻璃升了上去。“走，先回趟宿舍拿点衣服。”
二人驾车驶离小镇北边郊区进入环路，道路上接连不断是会出现各种被遗弃的车辆，看不到一个行人走在路上。周围异常的安静，长长的环路上只有张伟他们的汽车行驶发出的声音。不时几辆车将左右车道占住，他们不得不减慢车速从狭窄的非机动车道上绕过去。他们想看清停止不动的汽车里面有什么情况，但尴尬的发现经过的几辆车都贴着深色的玻璃膜。
“不是吧，那个suv前面的挡风玻璃都贴着那么深颜色的膜？”李欢绝望的说道。
“这边有几辆挡风玻璃没贴的，看起来车都空着。”张伟右手指指几辆出租车继续说道：“美国的丧尸剧没法在中国演啊，主角们看不清车里有没有丧尸，还得弯着腰把脸贴近车玻璃使劲瞅，那样子也太难看了。”
“听说是美国很多地方的汽车都不让贴膜。”李欢说着忽然一拍巴掌继续说道：“啊，把这事给忘了。”
“什么事儿，忘买牙刷了？”
“牙刷牙膏什么的宿舍都有，就是我们称呼那些咬人的疯子叫‘僵尸’还是‘丧尸’呢？”
“也对啊，一会儿僵尸一会儿丧尸的，听起来比较乱啊。”张伟边说边把汽车右拐进去建筑群。
“喂！快看。”当他们经过一辆公交车时，李欢突然指着它大声说道。张伟减慢车速转头一瞧，只见一整排的透明玻璃窗上占满了红褐色的粘稠液体，有一块车玻璃已经破裂，散落在公路上的玻璃渣上沾着一些大小不一的血块，当他们停下车细看才发现黑块是被撕碎的肉块，有些上面还粘连着毛发。
“快走，不然早饭得吐出来。”李欢说完捂上嘴巴表情痛苦。
“哎？我一直以为你是重口味的。”张伟调侃道。
“我是怕影响胃口，丹丹说中午吃炒河粉。”李欢说完抖动了一下眉毛。
“呦~我怎么不知道啊，是不是有什么苗头啊，你可是有......哎~我靠！”张伟话说道一半突然改口，迅速踩下刹车后一脸惊恐的直视前方。
李欢抬头望去，在距离前方10米开外，有一群的人们正簇拥在一座三层小楼下，说是簇拥只是从远处看起来像很多人围在一块而已，细看的话发现人群已经是在互相踩踏，不断有人倒下被后面的人踩在脚下。一个走路摇摇晃晃的女人穿着高跟鞋，尖鞋跟一脚扎进去一个刚刚倒在地上的人，鲜血随着大动脉喷涌而出，染红了女人的肉色丝袜，而被刺穿脖子的人没有发出哀号声，高跟鞋女人也是完全无视一样挣脱了脚上的鞋子继续向小楼大门走去，接着就看到刚才倒在地上的人缓缓站了起来，脖子上插着那只已被血液染红的高跟鞋，歪着头蹒跚着跟上了前面的女人。
就在张伟挂上倒挡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小楼上传来一声喊叫，在三楼的位置一个身影破窗而出，躯体越过了楼下的人群，重重的摔在坚硬的沥青路面上后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李欢定眼一瞧发现是一个身穿灰色工装的人，紧接着从三楼刚才被撞碎的窗口中陆续冲出来几个人，有的坠入楼下的人群中，有的砸到路面上溅出一摊血。张伟双腿一抖，离合松的过快，才横过车身的汽车熄火了。
刚才还在拼命挤向楼内的人群被声音吸引纷纷回头来，这回轮到副驾驶座上的李欢喊叫了。“这是地狱吧？”李欢瞪大双眼，指向车窗外的手颤颤巍巍。转过身来的人群各个面色青灰、眼窝深陷，无不衣衫褴露，身上或重或轻的带有伤痕。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腹部裂开口子，细细的粉色小肠随着走路的颤动正伴着体液慢慢流到体外，耷拉着快到触及地面。紧接其后的是一个没有右臂的人，上衣已经成了布条，前胸上一道道带有血印的爪痕历历可见。
张伟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惊得忘记启动发动机，刚才那位坠到地上穿灰色工装的人艰难的用一只胳膊撑起上半身，向张伟和李欢的方向张张嘴，似乎是在呼救。张伟看清楚了对面的面孔，那是一张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男子的脸，留着寸长的短发，眼神中充满着绝望看着自己。就在张伟犹豫是否要下车救对方时，尸群顷刻间将那年轻男子层层围住，被咬的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但只是叫了几声后便不在喊叫。
“快发动车，我们走。”李欢摇晃着张伟紧握方向盘的手臂大声说道。
汽车再次启动，张伟猛踩油门，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排气管冒出一股青烟，因为倒车速度过快，车尾撞到路边的垃圾桶上，尾灯破碎，后备箱箱盖也被撞的翘起。
李欢回过头看着后方追赶过来的尸群被甩的越来越远，方才松了口气。
“我们还是绕远路吧，前面的商业街估计会有更多的这玩意儿。”张伟边说着边将汽车拐进最近的一条岔路上，因为转向过快，车身在惯性下滑到了人行道上，在把车开回机动车道上时左边的后视镜又挂到电线杆上，镜片被撞裂。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李欢系上安全带后说道：“所以说那玩意儿应该叫僵尸还是丧尸好呢？”
“嗯~丧尸吧，叫僵尸的话我老想起林正英的电影。”
“哎！你也同意叫丧尸？”李欢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枚一块钱硬币，“我还想要是你用'僵尸'这个称呼的话，我们就用猜反正这个办法决定叫什么呢。”
“扔硬币猜反正？我想到是剪刀石头布，哈。”张伟故作镇定的说完大笑一声，然后腾出右手去拼命去掐自己还在颤抖的大腿。
“那我们出去看看，在警车上找到的对讲机在哪？”张伟接着想起昨天在警车上找到东西。
“在沙发上的塑料袋子里。”
张伟走进屋内，看到沙发上扔着一个印有“超市专用”的白色半透明塑料袋，于是对着卧室内的小溪说：“会用对讲机吗？”
“不会，要干嘛？”正在整理衣物的小溪回答道。
“手机没信号，现在我和李欢出去一下，有什么事我们先用对讲机联系。”
“你们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非要现在出去？”
“我总得回去拿几件换洗衣服吧，你看我穿的！”张伟说完指着自己的衣服，他现在依然穿着昨天从自己同事康仔身上扒下来短着的运动裤和挤脚的鞋子，上衣是件李欢脱给他的灰色卫衣，正面印着一个有脸盆大小的海绵宝宝。
“哎？等等，你刚才说让我们老老实实的在这呆在？”从塑料袋掏出对讲机的张伟刚反映过来，“意思就是我们可以继续在这住下去？”
“随便你们，走了不回来更好。”小溪的声音有些生气，但张伟心里明白对方还在希望他留下，于是他走进卧室让小溪先停下手中的事情，对她讲解对讲机的使用方法。
“这是开关，这是信号指示灯，这是讲话按钮，说话的时候要一直按着它，讲完后松开，不然你听不到我的回话。”张伟边说边给对方演示着，最后补充道：“这对讲距离有多远我不太清楚，不过你最好它放到屋外面，这样信号会好一点，还有就是这个调频按钮不要乱扭动，不然我们不在一个频率上那就不能通话了。”
“好了，好了，你讲一大堆我怎么记得住，你尽量快去快回嘛。”小溪边叠衣服边不耐烦的说道。
张伟放下一只对讲机，拍拍小溪的肩旁对她说：“乖，等我回来。”
小溪“哼”的一声故作生气，把头别到一边不去看他，张伟耸耸肩不再言语，出门与李欢会合。
二人悄悄打开院门，先是李欢探出头来向外面四处望去，田间小路上看不到行人，天气愈加阴沉，从远处河道上刮来的凉风吹拂着田地里的秧苗，蓝白相间的警车停在门口。
“把大门反锁好。”张伟关门之前对着院内轻喊一句。
李欢打开警车后门，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后座上那个可怜的尸体血已经流干，还保持着昨天中枪时的姿势，双目赤红，张着大嘴，几只苍蝇在裂开的头颅上爬来爬去。
“呕~”李欢干呕了一声后马上捂上鼻子。尸体的躯干已经变得十分僵硬，张伟脱下自己上衣给这位不知名的仁兄的脸部裹上，然后二人像是拖动死猪一样把尸体从后座上拉扯出来后再扔进后备箱。因为尸体太硬不能顺利塞进去，他们不得不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拿管钳和铁榔头猛砸尸体的关节处。
“呼~我们还会干出再疯狂的事吗？”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不断颤抖的右手，李欢心有余悸的说道。
正在擦拭管钳上残血的张伟悠悠地说道：“我倒是希望自己快点黑化，不然这样下去早晚得吓破胆。”说完一阵风吹在赤裸着的上身，他感到一阵寒意后不由打了个喷嚏，连忙放下管钳把车窗玻璃升了上去。“走，先回趟宿舍拿点衣服。”
二人驾车驶离小镇北边郊区进入环路，道路上接连不断是会出现各种被遗弃的车辆，看不到一个行人走在路上。周围异常的安静，长长的环路上只有张伟他们的汽车行驶发出的声音。不时几辆车将左右车道占住，他们不得不减慢车速从狭窄的非机动车道上绕过去。他们想看清停止不动的汽车里面有什么情况，但尴尬的发现经过的几辆车都贴着深色的玻璃膜。
“不是吧，那个suv前面的挡风玻璃都贴着那么深颜色的膜？”李欢绝望的说道。
“这边有几辆挡风玻璃没贴的，看起来车都空着。”张伟右手指指几辆出租车继续说道：“美国的丧尸剧没法在中国演啊，主角们看不清车里有没有丧尸，还得弯着腰把脸贴近车玻璃使劲瞅，那样子也太难看了。”
“听说是美国很多地方的汽车都不让贴膜。”李欢说着忽然一拍巴掌继续说道：“啊，把这事给忘了。”
“什么事儿，忘买牙刷了？”
“牙刷牙膏什么的宿舍都有，就是我们称呼那些咬人的疯子叫‘僵尸’还是‘丧尸’呢？”
“也对啊，一会儿僵尸一会儿丧尸的，听起来比较乱啊。”张伟边说边把汽车右拐进去建筑群。
“喂！快看。”当他们经过一辆公交车时，李欢突然指着它大声说道。张伟减慢车速转头一瞧，只见一整排的透明玻璃窗上占满了红褐色的粘稠液体，有一块车玻璃已经破裂，散落在公路上的玻璃渣上沾着一些大小不一的血块，当他们停下车细看才发现黑块是被撕碎的肉块，有些上面还粘连着毛发。
“快走，不然早饭得吐出来。”李欢说完捂上嘴巴表情痛苦。
“哎？我一直以为你是重口味的。”张伟调侃道。
“我是怕影响胃口，丹丹说中午吃炒河粉。”李欢说完抖动了一下眉毛。
“呦~我怎么不知道啊，是不是有什么苗头啊，你可是有......哎~我靠！”张伟话说道一半突然改口，迅速踩下刹车后一脸惊恐的直视前方。
李欢抬头望去，在距离前方10米开外，有一群的人们正簇拥在一座三层小楼下，说是簇拥只是从远处看起来像很多人围在一块而已，细看的话发现人群已经是在互相踩踏，不断有人倒下被后面的人踩在脚下。一个走路摇摇晃晃的女人穿着高跟鞋，尖鞋跟一脚扎进去一个刚刚倒在地上的人，鲜血随着大动脉喷涌而出，染红了女人的肉色丝袜，而被刺穿脖子的人没有发出哀号声，高跟鞋女人也是完全无视一样挣脱了脚上的鞋子继续向小楼大门走去，接着就看到刚才倒在地上的人缓缓站了起来，脖子上插着那只已被血液染红的高跟鞋，歪着头蹒跚着跟上了前面的女人。
就在张伟挂上倒挡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小楼上传来一声喊叫，在三楼的位置一个身影破窗而出，躯体越过了楼下的人群，重重的摔在坚硬的沥青路面上后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李欢定眼一瞧发现是一个身穿灰色工装的人，紧接着从三楼刚才被撞碎的窗口中陆续冲出来几个人，有的坠入楼下的人群中，有的砸到路面上溅出一摊血。张伟双腿一抖，离合松的过快，才横过车身的汽车熄火了。
刚才还在拼命挤向楼内的人群被声音吸引纷纷回头来，这回轮到副驾驶座上的李欢喊叫了。“这是地狱吧？”李欢瞪大双眼，指向车窗外的手颤颤巍巍。转过身来的人群各个面色青灰、眼窝深陷，无不衣衫褴露，身上或重或轻的带有伤痕。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腹部裂开口子，细细的粉色小肠随着走路的颤动正伴着体液慢慢流到体外，耷拉着快到触及地面。紧接其后的是一个没有右臂的人，上衣已经成了布条，前胸上一道道带有血印的爪痕历历可见。
张伟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惊得忘记启动发动机，刚才那位坠到地上穿灰色工装的人艰难的用一只胳膊撑起上半身，向张伟和李欢的方向张张嘴，似乎是在呼救。张伟看清楚了对面的面孔，那是一张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男子的脸，留着寸长的短发，眼神中充满着绝望看着自己。就在张伟犹豫是否要下车救对方时，尸群顷刻间将那年轻男子层层围住，被咬的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但只是叫了几声后便不在喊叫。
“快发动车，我们走。”李欢摇晃着张伟紧握方向盘的手臂大声说道。
汽车再次启动，张伟猛踩油门，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排气管冒出一股青烟，因为倒车速度过快，车尾撞到路边的垃圾桶上，尾灯破碎，后备箱箱盖也被撞的翘起。
李欢回过头看着后方追赶过来的尸群被甩的越来越远，方才松了口气。
“我们还是绕远路吧，前面的商业街估计会有更多的这玩意儿。”张伟边说着边将汽车拐进最近的一条岔路上，因为转向过快，车身在惯性下滑到了人行道上，在把车开回机动车道上时左边的后视镜又挂到电线杆上，镜片被撞裂。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李欢系上安全带后说道：“所以说那玩意儿应该叫僵尸还是丧尸好呢？”
“嗯~丧尸吧，叫僵尸的话我老想起林正英的电影。”
“哎！你也同意叫丧尸？”李欢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枚一块钱硬币，“我还想要是你用'僵尸'这个称呼的话，我们就用猜反正这个办法决定叫什么呢。”
“扔硬币猜反正？我想到是剪刀石头布，哈。”张伟故作镇定的说完大笑一声，然后腾出右手去拼命去掐自己还在颤抖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