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秘密
要硬说初到镇守府有何感觉的话，z16只能说：简直就像是刚开始玩手游或者网游，从一无所有的新号开始慢慢开荒一样。但可是，可但是，人家游戏开荒是会给你新手攻略、给你一片还算安逸的前期环境让你熟悉游戏设定，或者干脆给你个新手礼包，让你不用从一开始就要直面各种高难度的挑战，更兼偶尔还可以混到一些好心的大佬带你升级，让你跨过这段新手期逐渐成熟的过程变得不那么难受。
而现在么·····
z16初来乍到时，简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每一个舰娘都怀有一个从零开始，逐渐累积战功和战斗经验，获取一次次升级，成长为最终的超级战斗兵器的梦想，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自己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梦想？
眼见奋斗的希望已经破灭，z16原本因为那一碗美味的炸酱面而好起来的心情也慢慢低落了下来。但当她回过头看了看那个苏阳一晚上就用砖头和从废墟里收集到的一些边角料搭建起来的、还在冒出袅袅炊烟的简易厨房和房间的时候，心情又有了些许回升。
就算情况再怎么糟糕，至少这残酷的命运没有强迫自己要一个人面对。而陪伴自己一起来到这里的提督，似乎是个很可靠的人啊·····面对这样的一片废墟，还能有心情花整整一晚的时间慢慢收拾整理，一般人怕是早就撂挑子不干了吧？如果好好跟着他，说不定将来还有机会呢！
然而z16并不知道其实苏阳心里已经打好了主意———苏阳早起上起来煮面条的时候就想好了，自己又不是干慈善的，如果实在争取不到重建镇守府的希望，那自己立马辞职，一天都不多留———大好年华，干什么不行，非要在这片废墟上奉献青春么？
但是目前苏阳想走还是走不了的。原因嘛也很简单，那帮不知道是叛军还是政府军的家伙们干的丑事已经被自己看到了，还杀了对方四个人，现下就在对方的势力范围，如果不先把事情查清楚，苏阳怕是到死都占不住先机。只有先逐步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自己才有可能绝境求生。
一边想着，旁边狼吞虎咽的肇和已经再次抹抹嘴递过了碗：“喂，再来一碗！”
苏阳早就舀好了一碗面条，拌好了配菜等着。接过了空碗，苏阳把一碗满满的炸酱面递给了肇和，笑着说：“你慢点吃，别噎着，我这里还有很多·····”
一边说着苏阳一边扭过头瞅了一眼锅里，却发现面条已经没了，不得不改口：“·····很多·····面汤，毕竟原汤化原食嘛，没吃饱可以喝点垫垫，到中午再做。”
肇和吃东西的速度特别的快，不一会就把一整碗面条都吃光了。满足的擦擦嘴，肇和这才有了力气一般开始正面打量苏阳。
“昨天你开车撞塌了报亭的时候就晕倒了，有两个卫兵要杀你，我把你带出来了。”苏阳不等肇和提出问题就主动回答道。
“卫兵？”肇和冷笑，“政府军的杂碎吧。”
“喂，你说话客气一点好不好，我们两个也是政府军。”z16很不满肇和说话时候的态度。
“哦？是吗？那看来大家都是同行呢，我也是隶属于政府军的舰娘，朝阳帝国鸢尾花行省驻六十六号海防线镇守府一号出击编队舰娘———肇和，听说过本大爷的名号没有？”肇和冷笑。
“你是鸢尾花行省驻六十六号海防线镇守府的舰娘？那·····不就是这里·····”z16吃了一惊。
“没错，你们眼前的这片废墟，在不久前还是我和镇守府的大家所一起居住、训练的地方呢。”肇和咬了咬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是触动了什么伤心的地方，她的眼神里隐约有泪光闪烁，但转瞬即逝，z16和苏阳都没来得及看到。
“那你为什么·····政府军为什么要杀你？”z16忍不住问道。就在昨天肇和昏迷的时候，苏阳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下，她也知道个大概。但是小小年纪的z16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政府军要对自己人下杀手？
一谈到这个话题，肇和就明显的收住了口。她扫了一眼沉默的苏阳和z16，忽然问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我总得知道是什么人救了我。”
“我叫z16，他叫苏阳，是我的提督。我们两个是奉命来到这里报道的，但是没想到来的时候就遭遇了火车翻车，好像是政府军干的。然后提督又在外面救回了你，再之后·····我们就到这里了。”z16毕竟是孩子，没什么心思，见肇和要问，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了。
肇和听得很认真，而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苏阳，则是在一旁漫不经心的洗碗，而实际上眼角余光一直锁定着肇和的神情。
肇和听到两人是新来此地的提督和舰娘的时候没有惊讶，也没有想问为何新来的提督只带一个舰娘这种问题。但是当z16说到“遭遇了火车翻车，好像是政府军干的”的时候，肇和的眼神有了很明显的波动。苏阳顿时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肇和果然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政府军要对火车下手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苏阳突然开口问道。
两个舰娘都是一愣，肇和回头看了一眼苏阳，微微一沉吟后，开口道：“我的确是知道这件事情，但是我得知的太晚，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唉，可怜那些无辜的平民·····”
“那看来政府军要杀你并不是这一阵刚开始，而是早就有了的事情？他们追杀你多久了，为什么要杀你？”
说着，苏阳抬起头看了一眼外面已经被自己收拾干净的废墟，又加了一句：“镇守府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也和他们有关？”
“·····”肇和沉默不语。
“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苏阳笑了笑，“我昨天为了救你，杀了两个政府军的人。在此之前，我还杀过他们两个卫兵。为求自保是主要原因，而另一个原因是这帮人也着实不像什么正规部队，所以无论是理论上还是情感上我都不会站在他们那一边。”
“那有什么？我杀过的政府军都不计其数了！”肇和忽然站起，冷笑着扫了一眼苏阳和z16.“你们不过才杀了四个，小心不要被查出也就是了，少来我这里卖可怜，好像你们被我连累了一样！”
说完，肇和转身跨出了门。苏阳在厨房里面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说：“·····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愿意说，我没办法勉强你。并且我还要告诉你，我们两个也已经上了政府军的猎杀名单·····就在昨天我救你的时候，他们已经拿到了那一趟火车所有乘客的名单，并且确认了我们两个是其中唯二逃出来的。现在我们和你一样，都是他们欲杀之而后快的人。”
肇和刚刚跨出厨房门，就被苏阳的这番话说的站在了原地。苏阳洗完了碗，从墙上摘了条毛巾擦干双手，解开围裙，也走出了厨房。
“来到这里以前，我也听说过鸢尾花行省的一些事情。”苏阳站在了门口，看着天边初升的朝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我是海军三院出来的毕业生，你是帝国的军人，自然也知道三院吧？”
肇和侧过脸看了苏阳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三院只要过了成绩线就有大额补贴，是穷鬼扎堆的地方。”
z16生气了，大声道：“喂，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苏阳转过身，微笑着摸了摸z16的小脑袋：“没关系，其实说是穷鬼扎堆也没错。也因为这个关系，三院的学生基本都不会被分配到像样的镇守府。我来上任，后勤只给了我一个舰娘，其他任何东西、乃至镇守府的重建资金都没有给我。”
肇和扭过头看了苏阳一眼，眼神里有惊讶。
“很意外吧？其实早在当初得知我竟然被分配到鸢尾花行省的镇守府的时候，我心里就有准备了。因为鸢尾花行省是自治为主，有自己的治安部队，帝国的提督在那里大多数是做个形式，但是我也万万没想到，帝国居然连房子也不给我。”苏阳笑了笑。
肇和眼神古怪的盯了苏阳一会，蹦出来一句：“你为什么不辞职？”
苏阳淡然道：“因为我现在去找鸢尾花行省的人的话，我不知道对方会先给我辞职表还是先给我一枪。”
“会吗？”肇和嗤笑。
“不会吗？”苏阳却收起了笑容，“刚才我都说清楚了我的所有来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第一，帝国什么也没给我，我对它没感情，我也未必会忠于它。第二，军政部是用丢垃圾的心态把我扔到这里的，我出事了也没人会帮我。第三，我在此地无权无势，出了事只能撅着屁股被人打，现在又和你的事情卷到了一起，我怕是想自保都很难。你清楚了吗？”
肇和点了点头，说：“我清楚了，你白话了半天，就是想告诉我，你离送命不远了？”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到底卷进了一件什么样的事情，我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告诉你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让你清楚，我或许不可信，但是我没有理由不跟你全力合作。我们都想活下去，我们面临共同的危机。”苏阳的表情很严肃。
肇和定定的看了苏阳好一会。
她见过的人并不多，但是她凭直觉就可以判断苏阳刚才并没有说假话。并且，真正打动她的，还是苏阳的那句“我或许不可信，但是我们没有理由不合作”。
“·····好。”
肇和终于点了点头，“我承认你赢得了我初步的信任，所以我可以对你开放一部分秘密，但是你别指望我会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
苏阳表示明白：“没问题。”
·····
通过肇和的讲述，苏阳渐渐明白了，原来这个自己要来上任的“鸢尾花行省驻六十六号海防线镇守府”之所以会变成废墟，的确是和行省的治安部队有关。更确切地说，就是这群人干的。
事情起源于一个月前，肇和也不清楚具体的事情经过，但她记得提督交给她资料的那一天，那是她人生最大的转折点。镇守府原来的提督名叫龚铧，和苏阳一样，也是个华夏族人。机密资料的事情泄露的时候，政府军几乎倾巢出动。危机来临的时候，他选择了带领军队留下血战拖延时间，让身手最好的肇和带上这份机密资料独自逃亡。
苏阳扭过头看了看外面的废墟，心里了然。从废墟的面积就可以隐约看出原先的镇守府根本不大，目测常驻的舰娘不过几个，军队最多一百人。这样的力量，如何和行省本地的军队对抗？
“提督和姐妹们都战死了，我一个人逃了出来。从那天开始，鸢尾花行省的人就开始追杀我，我逃了至少一个月，天天都睡不踏实。昨晚虽然因为车祸撞晕了，但反而休息的是这几十天来最好的一次。”肇和笑了笑，眼神里满是讽刺。
“整整一个月，帝国派来驻守此地的镇守府军队被本地军队全部屠光，居然没有一丝消息泄露出去，就算是自治也太夸张了吧？你掌握的这个机密，到底得罪了多少鸢尾花行省的官员？”z16有点不相信。
“全部。”肇和冷笑。
就算是镇定的苏阳也在听到此话后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说什么？你不会是指·····”
“上到大公，下到民兵，全部都要牵扯进来！”肇和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是在跟你们开玩笑，机密资料里是一份多年前的血案证据，这桩血案牵扯到整个鸢尾花行省之所以繁荣的原因，一旦将之公布于众，怕是得有上千鸢尾花行省的官员要掉脑袋！”
(本章完)
而现在么·····
z16初来乍到时，简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每一个舰娘都怀有一个从零开始，逐渐累积战功和战斗经验，获取一次次升级，成长为最终的超级战斗兵器的梦想，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自己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梦想？
眼见奋斗的希望已经破灭，z16原本因为那一碗美味的炸酱面而好起来的心情也慢慢低落了下来。但当她回过头看了看那个苏阳一晚上就用砖头和从废墟里收集到的一些边角料搭建起来的、还在冒出袅袅炊烟的简易厨房和房间的时候，心情又有了些许回升。
就算情况再怎么糟糕，至少这残酷的命运没有强迫自己要一个人面对。而陪伴自己一起来到这里的提督，似乎是个很可靠的人啊·····面对这样的一片废墟，还能有心情花整整一晚的时间慢慢收拾整理，一般人怕是早就撂挑子不干了吧？如果好好跟着他，说不定将来还有机会呢！
然而z16并不知道其实苏阳心里已经打好了主意———苏阳早起上起来煮面条的时候就想好了，自己又不是干慈善的，如果实在争取不到重建镇守府的希望，那自己立马辞职，一天都不多留———大好年华，干什么不行，非要在这片废墟上奉献青春么？
但是目前苏阳想走还是走不了的。原因嘛也很简单，那帮不知道是叛军还是政府军的家伙们干的丑事已经被自己看到了，还杀了对方四个人，现下就在对方的势力范围，如果不先把事情查清楚，苏阳怕是到死都占不住先机。只有先逐步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自己才有可能绝境求生。
一边想着，旁边狼吞虎咽的肇和已经再次抹抹嘴递过了碗：“喂，再来一碗！”
苏阳早就舀好了一碗面条，拌好了配菜等着。接过了空碗，苏阳把一碗满满的炸酱面递给了肇和，笑着说：“你慢点吃，别噎着，我这里还有很多·····”
一边说着苏阳一边扭过头瞅了一眼锅里，却发现面条已经没了，不得不改口：“·····很多·····面汤，毕竟原汤化原食嘛，没吃饱可以喝点垫垫，到中午再做。”
肇和吃东西的速度特别的快，不一会就把一整碗面条都吃光了。满足的擦擦嘴，肇和这才有了力气一般开始正面打量苏阳。
“昨天你开车撞塌了报亭的时候就晕倒了，有两个卫兵要杀你，我把你带出来了。”苏阳不等肇和提出问题就主动回答道。
“卫兵？”肇和冷笑，“政府军的杂碎吧。”
“喂，你说话客气一点好不好，我们两个也是政府军。”z16很不满肇和说话时候的态度。
“哦？是吗？那看来大家都是同行呢，我也是隶属于政府军的舰娘，朝阳帝国鸢尾花行省驻六十六号海防线镇守府一号出击编队舰娘———肇和，听说过本大爷的名号没有？”肇和冷笑。
“你是鸢尾花行省驻六十六号海防线镇守府的舰娘？那·····不就是这里·····”z16吃了一惊。
“没错，你们眼前的这片废墟，在不久前还是我和镇守府的大家所一起居住、训练的地方呢。”肇和咬了咬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是触动了什么伤心的地方，她的眼神里隐约有泪光闪烁，但转瞬即逝，z16和苏阳都没来得及看到。
“那你为什么·····政府军为什么要杀你？”z16忍不住问道。就在昨天肇和昏迷的时候，苏阳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下，她也知道个大概。但是小小年纪的z16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政府军要对自己人下杀手？
一谈到这个话题，肇和就明显的收住了口。她扫了一眼沉默的苏阳和z16，忽然问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我总得知道是什么人救了我。”
“我叫z16，他叫苏阳，是我的提督。我们两个是奉命来到这里报道的，但是没想到来的时候就遭遇了火车翻车，好像是政府军干的。然后提督又在外面救回了你，再之后·····我们就到这里了。”z16毕竟是孩子，没什么心思，见肇和要问，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了。
肇和听得很认真，而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苏阳，则是在一旁漫不经心的洗碗，而实际上眼角余光一直锁定着肇和的神情。
肇和听到两人是新来此地的提督和舰娘的时候没有惊讶，也没有想问为何新来的提督只带一个舰娘这种问题。但是当z16说到“遭遇了火车翻车，好像是政府军干的”的时候，肇和的眼神有了很明显的波动。苏阳顿时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肇和果然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政府军要对火车下手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苏阳突然开口问道。
两个舰娘都是一愣，肇和回头看了一眼苏阳，微微一沉吟后，开口道：“我的确是知道这件事情，但是我得知的太晚，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唉，可怜那些无辜的平民·····”
“那看来政府军要杀你并不是这一阵刚开始，而是早就有了的事情？他们追杀你多久了，为什么要杀你？”
说着，苏阳抬起头看了一眼外面已经被自己收拾干净的废墟，又加了一句：“镇守府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也和他们有关？”
“·····”肇和沉默不语。
“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苏阳笑了笑，“我昨天为了救你，杀了两个政府军的人。在此之前，我还杀过他们两个卫兵。为求自保是主要原因，而另一个原因是这帮人也着实不像什么正规部队，所以无论是理论上还是情感上我都不会站在他们那一边。”
“那有什么？我杀过的政府军都不计其数了！”肇和忽然站起，冷笑着扫了一眼苏阳和z16.“你们不过才杀了四个，小心不要被查出也就是了，少来我这里卖可怜，好像你们被我连累了一样！”
说完，肇和转身跨出了门。苏阳在厨房里面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说：“·····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愿意说，我没办法勉强你。并且我还要告诉你，我们两个也已经上了政府军的猎杀名单·····就在昨天我救你的时候，他们已经拿到了那一趟火车所有乘客的名单，并且确认了我们两个是其中唯二逃出来的。现在我们和你一样，都是他们欲杀之而后快的人。”
肇和刚刚跨出厨房门，就被苏阳的这番话说的站在了原地。苏阳洗完了碗，从墙上摘了条毛巾擦干双手，解开围裙，也走出了厨房。
“来到这里以前，我也听说过鸢尾花行省的一些事情。”苏阳站在了门口，看着天边初升的朝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我是海军三院出来的毕业生，你是帝国的军人，自然也知道三院吧？”
肇和侧过脸看了苏阳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三院只要过了成绩线就有大额补贴，是穷鬼扎堆的地方。”
z16生气了，大声道：“喂，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苏阳转过身，微笑着摸了摸z16的小脑袋：“没关系，其实说是穷鬼扎堆也没错。也因为这个关系，三院的学生基本都不会被分配到像样的镇守府。我来上任，后勤只给了我一个舰娘，其他任何东西、乃至镇守府的重建资金都没有给我。”
肇和扭过头看了苏阳一眼，眼神里有惊讶。
“很意外吧？其实早在当初得知我竟然被分配到鸢尾花行省的镇守府的时候，我心里就有准备了。因为鸢尾花行省是自治为主，有自己的治安部队，帝国的提督在那里大多数是做个形式，但是我也万万没想到，帝国居然连房子也不给我。”苏阳笑了笑。
肇和眼神古怪的盯了苏阳一会，蹦出来一句：“你为什么不辞职？”
苏阳淡然道：“因为我现在去找鸢尾花行省的人的话，我不知道对方会先给我辞职表还是先给我一枪。”
“会吗？”肇和嗤笑。
“不会吗？”苏阳却收起了笑容，“刚才我都说清楚了我的所有来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第一，帝国什么也没给我，我对它没感情，我也未必会忠于它。第二，军政部是用丢垃圾的心态把我扔到这里的，我出事了也没人会帮我。第三，我在此地无权无势，出了事只能撅着屁股被人打，现在又和你的事情卷到了一起，我怕是想自保都很难。你清楚了吗？”
肇和点了点头，说：“我清楚了，你白话了半天，就是想告诉我，你离送命不远了？”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到底卷进了一件什么样的事情，我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告诉你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让你清楚，我或许不可信，但是我没有理由不跟你全力合作。我们都想活下去，我们面临共同的危机。”苏阳的表情很严肃。
肇和定定的看了苏阳好一会。
她见过的人并不多，但是她凭直觉就可以判断苏阳刚才并没有说假话。并且，真正打动她的，还是苏阳的那句“我或许不可信，但是我们没有理由不合作”。
“·····好。”
肇和终于点了点头，“我承认你赢得了我初步的信任，所以我可以对你开放一部分秘密，但是你别指望我会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
苏阳表示明白：“没问题。”
·····
通过肇和的讲述，苏阳渐渐明白了，原来这个自己要来上任的“鸢尾花行省驻六十六号海防线镇守府”之所以会变成废墟，的确是和行省的治安部队有关。更确切地说，就是这群人干的。
事情起源于一个月前，肇和也不清楚具体的事情经过，但她记得提督交给她资料的那一天，那是她人生最大的转折点。镇守府原来的提督名叫龚铧，和苏阳一样，也是个华夏族人。机密资料的事情泄露的时候，政府军几乎倾巢出动。危机来临的时候，他选择了带领军队留下血战拖延时间，让身手最好的肇和带上这份机密资料独自逃亡。
苏阳扭过头看了看外面的废墟，心里了然。从废墟的面积就可以隐约看出原先的镇守府根本不大，目测常驻的舰娘不过几个，军队最多一百人。这样的力量，如何和行省本地的军队对抗？
“提督和姐妹们都战死了，我一个人逃了出来。从那天开始，鸢尾花行省的人就开始追杀我，我逃了至少一个月，天天都睡不踏实。昨晚虽然因为车祸撞晕了，但反而休息的是这几十天来最好的一次。”肇和笑了笑，眼神里满是讽刺。
“整整一个月，帝国派来驻守此地的镇守府军队被本地军队全部屠光，居然没有一丝消息泄露出去，就算是自治也太夸张了吧？你掌握的这个机密，到底得罪了多少鸢尾花行省的官员？”z16有点不相信。
“全部。”肇和冷笑。
就算是镇定的苏阳也在听到此话后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说什么？你不会是指·····”
“上到大公，下到民兵，全部都要牵扯进来！”肇和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是在跟你们开玩笑，机密资料里是一份多年前的血案证据，这桩血案牵扯到整个鸢尾花行省之所以繁荣的原因，一旦将之公布于众，怕是得有上千鸢尾花行省的官员要掉脑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