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苦涩
易游水其实早就明白了，这个替死机构，无论是哪一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存在，他们一直强调的老板也不知是何方神圣，他们老板一开始就盯上了自己。
所以是在跳楼的时候？或者更之前？或者在易游水刚出生时就已经被某些人锁定了。
既然如此，那么一直锁定他的人也知道他从小到大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可能往深层了讲，自己的那点小秘密早已被曝光，那么他父亲的死，母亲的离开，还有一系列他所承受的……
易游水对替死机构越来越反感，这是强制监视？把别人的生命生活当做是一种日常的拍摄？
易游水小时候还会想要是我上电视表演也不知道会演成怎样，如今看来，他的人生就是一场私密的演戏。
但他不想演戏，他本来就独身一人，在大量被人监视的情况下以后还能找到可以自由交谈的朋友吗？
“我想有个正常的朋友。”易游水突然说，“你们谁能够见到你们的老板？”
易游水喊得很大声，导致很多审问小组的人都往这里看了过来。
一旦易游水忧愁烦闷的时候他就能表现出与之前大不相同的性格，不过他没把这些替死者当做是普通的能够交流的人类，易游水把他们当成傀儡。
没错，当初甲孤说十字军是傀儡，但易游水认为这个机构的人也是傀儡。
对待傀儡，易游水就能肆无忌惮，毫无后顾之忧。
“如果你们谁能见到你们的老板，麻烦你们转告一身，让他不要再监视我了，堂堂替死机构的大人物，派人监视有必要吗？我能是谁？我是易游水！我是个废人！废人不需要被监视！”
“你怎么会是废人？”宫玉回答，“小孩，你看着我的眼睛。”
易游水立刻就把眼睛送上。
宫玉戴着口罩，不过她的眼睛很深邃，黑眼珠透着淡淡的微光，她叫易游水小孩，从声音可以分辨至少而立之年。
“阿姨，你还想要说什么？”
宫玉淡淡的一笑：“很多人，包括你我，是不是替死者不是他们所决定的，一旦被迫接受了你是一个替死者，你就不能够如一个平常人一样生活了，因为很多人会找上你，有很多先例。我们替死机构，如果不把替死者拉入我们的队伍，要不他们被十字军吸收，要不他们被十字军杀害。你没有这种感觉？你是属于哪个？”
十字军一直想要易游水的性命，这一点毋庸置疑，也是因为有甲孤他才能在校长的袭击之下活下来。
宫玉说的没错，替死者的确不是他们所决定的，也许有些替死者想要安静稳定的生活，可老天偏偏不允许，在十字军和替死机构面前，可能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后者。
可也不乏某些人选取前者。
“校长，如果你脱离十字军加入替死机构你愿意吗？”
校长沉默，他为十字替死军工作了多年，他也从没想过脱离军队成为机构的人。
易游水虽然是善意，即便校长答应了，替死机构的人也不可能答应。
“别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甲孤说，“你认清楚这个人，他曾经想杀你，我的命也差点被他夺去，或许现在他的想法都没改变，这样一个冥顽不灵的老头，不值得劝服。”
易游水一直看着校长，但是校长却一直低着头。
校长反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两个人的立场完全错位。
“校长，你不准备回答我吗？”
“无可奉告。”
易游水感觉很悲伤，不是那种没有被告知的悲伤，而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以前不管做什么事情，他都没有成功过，他小时候被惹怒跟人打架他打不过人家，他跟人打篮球，从来都摸不到球，他想跟别人玩游戏，别人一听见他的大名都逃之夭夭。
是啊，上幼儿园的时候，他还记得那个幼儿园的老师。
小孩一般都有父母接送，那时候易游水算个单亲家庭，他妈妈还没抛弃他，可是把他送到幼儿园之后没过多久就离开了。
那时候小孩子都哭的特别厉害，但是易游水没哭，他反而笑。
幼儿园老师问他为什么笑，易游水问这些孩子为什么哭。
老师当时还赞扬他是个‘勇敢’的小孩，当时很多家长都还在旁边，对易游水这个落单的小孩就格外鄙视。
易游水当时可能潜意识里笑的就是这些小孩子，可是那些家长妈妈看不惯，便对着老师大喝一通，说这种单亲孩子教育不得当，喜欢嘲笑别人，并告诉他们的孩子不要跟这个人来往。
易游水大喊大叫说：“老师老师我要坐前排！我要回答老师的提问！”
老师被家长们无缘无故骂了一遍很生气，她看着易游水的表情瞬间变了。
“游水小朋友，可不可以请你坐在后面呢？”幼儿园老师脸色很和蔼，她笑容嘻嘻，内心微动。
“为什么？”
“你看后面有小红花，你坐在后面老师奖励你一朵小红花。”
“我不要小红花。”易游水说，“我要找朋友。”
“好啊，你坐在后面老师给你找个朋友。”
于是易游水就乖乖的坐在了后面。
其他小朋友都成群结队组成同桌，易游水一个人坐在小椅子上，很久之后，觉得无聊就睡着了。
幼儿园的生活并不算长，当时易游水说没有朋友不想去，他妈妈就很生气，说我哪有时间管你！你不去我也得拖着你去！
易游水就拼命抵抗：“我不去！我就不去！他们说我没有爹！他们不跟我玩，我也不跟他们玩！”
易游水的妈妈流泪了。
易游水记得非常清楚，那一天，易游水还是乖乖去了学校，从那以后，他开始养成了一个人的习惯。
因为没朋友嘛，他就到当时附近的公园去玩，天挺冷的，他一个人在那翻单杠，他又很笨，翻不过去。
经过的路人有时候也会往这里看一眼，于是他就更加卖力的翻，更加出丑。
在易游水前十几年的生命中，可以让他被迫接受选择的人也只有他的妈妈。
…………
所以是在跳楼的时候？或者更之前？或者在易游水刚出生时就已经被某些人锁定了。
既然如此，那么一直锁定他的人也知道他从小到大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可能往深层了讲，自己的那点小秘密早已被曝光，那么他父亲的死，母亲的离开，还有一系列他所承受的……
易游水对替死机构越来越反感，这是强制监视？把别人的生命生活当做是一种日常的拍摄？
易游水小时候还会想要是我上电视表演也不知道会演成怎样，如今看来，他的人生就是一场私密的演戏。
但他不想演戏，他本来就独身一人，在大量被人监视的情况下以后还能找到可以自由交谈的朋友吗？
“我想有个正常的朋友。”易游水突然说，“你们谁能够见到你们的老板？”
易游水喊得很大声，导致很多审问小组的人都往这里看了过来。
一旦易游水忧愁烦闷的时候他就能表现出与之前大不相同的性格，不过他没把这些替死者当做是普通的能够交流的人类，易游水把他们当成傀儡。
没错，当初甲孤说十字军是傀儡，但易游水认为这个机构的人也是傀儡。
对待傀儡，易游水就能肆无忌惮，毫无后顾之忧。
“如果你们谁能见到你们的老板，麻烦你们转告一身，让他不要再监视我了，堂堂替死机构的大人物，派人监视有必要吗？我能是谁？我是易游水！我是个废人！废人不需要被监视！”
“你怎么会是废人？”宫玉回答，“小孩，你看着我的眼睛。”
易游水立刻就把眼睛送上。
宫玉戴着口罩，不过她的眼睛很深邃，黑眼珠透着淡淡的微光，她叫易游水小孩，从声音可以分辨至少而立之年。
“阿姨，你还想要说什么？”
宫玉淡淡的一笑：“很多人，包括你我，是不是替死者不是他们所决定的，一旦被迫接受了你是一个替死者，你就不能够如一个平常人一样生活了，因为很多人会找上你，有很多先例。我们替死机构，如果不把替死者拉入我们的队伍，要不他们被十字军吸收，要不他们被十字军杀害。你没有这种感觉？你是属于哪个？”
十字军一直想要易游水的性命，这一点毋庸置疑，也是因为有甲孤他才能在校长的袭击之下活下来。
宫玉说的没错，替死者的确不是他们所决定的，也许有些替死者想要安静稳定的生活，可老天偏偏不允许，在十字军和替死机构面前，可能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后者。
可也不乏某些人选取前者。
“校长，如果你脱离十字军加入替死机构你愿意吗？”
校长沉默，他为十字替死军工作了多年，他也从没想过脱离军队成为机构的人。
易游水虽然是善意，即便校长答应了，替死机构的人也不可能答应。
“别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甲孤说，“你认清楚这个人，他曾经想杀你，我的命也差点被他夺去，或许现在他的想法都没改变，这样一个冥顽不灵的老头，不值得劝服。”
易游水一直看着校长，但是校长却一直低着头。
校长反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两个人的立场完全错位。
“校长，你不准备回答我吗？”
“无可奉告。”
易游水感觉很悲伤，不是那种没有被告知的悲伤，而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以前不管做什么事情，他都没有成功过，他小时候被惹怒跟人打架他打不过人家，他跟人打篮球，从来都摸不到球，他想跟别人玩游戏，别人一听见他的大名都逃之夭夭。
是啊，上幼儿园的时候，他还记得那个幼儿园的老师。
小孩一般都有父母接送，那时候易游水算个单亲家庭，他妈妈还没抛弃他，可是把他送到幼儿园之后没过多久就离开了。
那时候小孩子都哭的特别厉害，但是易游水没哭，他反而笑。
幼儿园老师问他为什么笑，易游水问这些孩子为什么哭。
老师当时还赞扬他是个‘勇敢’的小孩，当时很多家长都还在旁边，对易游水这个落单的小孩就格外鄙视。
易游水当时可能潜意识里笑的就是这些小孩子，可是那些家长妈妈看不惯，便对着老师大喝一通，说这种单亲孩子教育不得当，喜欢嘲笑别人，并告诉他们的孩子不要跟这个人来往。
易游水大喊大叫说：“老师老师我要坐前排！我要回答老师的提问！”
老师被家长们无缘无故骂了一遍很生气，她看着易游水的表情瞬间变了。
“游水小朋友，可不可以请你坐在后面呢？”幼儿园老师脸色很和蔼，她笑容嘻嘻，内心微动。
“为什么？”
“你看后面有小红花，你坐在后面老师奖励你一朵小红花。”
“我不要小红花。”易游水说，“我要找朋友。”
“好啊，你坐在后面老师给你找个朋友。”
于是易游水就乖乖的坐在了后面。
其他小朋友都成群结队组成同桌，易游水一个人坐在小椅子上，很久之后，觉得无聊就睡着了。
幼儿园的生活并不算长，当时易游水说没有朋友不想去，他妈妈就很生气，说我哪有时间管你！你不去我也得拖着你去！
易游水就拼命抵抗：“我不去！我就不去！他们说我没有爹！他们不跟我玩，我也不跟他们玩！”
易游水的妈妈流泪了。
易游水记得非常清楚，那一天，易游水还是乖乖去了学校，从那以后，他开始养成了一个人的习惯。
因为没朋友嘛，他就到当时附近的公园去玩，天挺冷的，他一个人在那翻单杠，他又很笨，翻不过去。
经过的路人有时候也会往这里看一眼，于是他就更加卖力的翻，更加出丑。
在易游水前十几年的生命中，可以让他被迫接受选择的人也只有他的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