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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西厢记拼酒(1)

    wed may 18 15:42:30 cst 2016

    刘华东也迫不及待的的举起筷子说:“我也来尝尝,到底是真好吃还是假好吃。”筷子伸到一半,胳膊被刘靖抓住了。他叼着烟不屑的说:“你凑什么热闹?”刘华东收起手,他又站起来扫一眼众同学说:“今天,菜是女生的,酒是男生的。我们来玩个游戏,男生划拳喝酒。输了酒可以找女生代替。如果女生愿意帮男生喝一口酒,男生就可以吃一口菜。如果没有女生愿意帮你喝酒,那你就只能喝酒,不能吃菜。”

    “噢……”发出这种声音的男生女生,不知是表示兴奋还是表示担忧,也许,又是一种好奇。

    “这个主意好,男人就该在酒桌上说话。”成飞在空中挥舞着拳头说。

    这时候,夏品超搬一箱白酒走进来说:“适量啊!年轻人真不能多喝。”这当然是行话,实际他巴不得众人喝倒。这看似善意的关怀并没有得到相同的回应,大家都处在紧张的思想斗争中。他那僵硬的笑容还挂在脸上,这对于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来说,被冷落无疑是对心灵最致命的打击。于是,他识趣的离开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能在临县立足,完全是仰仗这帮小祖宗。他们的父母亲都是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也经常出于某些因素来照顾一下他的生意。他本该感恩他们,但他们太过于嚣张的照顾似乎又变成了对他的一种施舍,这种施舍对他来说是强者对弱者因同情而产生的一种怜悯。既然是一种怜悯,他们就不该炫耀自己的功劳。但他们依旧把这种怜悯当成是一种功德,一种时刻准备拿来向世人炫耀的高调成就。

    夏品超一家是湖南岳阳人。是因为韩坤做了临县的上门女婿之后,他才迁移过来的。他的小舅子是县长的上门女婿,又是一所高级中学的校长,有足够的人际关系和势力。这就是他迁移临县的必备原因,也是开饭店不可或缺的必备资源。

    包厢里的夏蜜已经停止了哭泣。父母那“寄人篱下不开心,强颜欢笑为生存”的处世思想她已经学到了一二。尽管心里很不是滋味,已经替刘靖喝了一口酒。颇有“借酒浇愁愁更愁,抽到断水水更流”的滋味,当她再次看向夏蜜时,眼神已经变得不那么和善了。

    她端起刘靖的酒杯说:“来!今天是小语的生日,为了她的新男友,也为了大家能和睦相处,更为了倡导男女平等的观点。不光男生能喝酒,女生也是一样。姐妹们,端起杯子,为发展女权主义干杯。”

    她这一句“为女权主义发展干杯!”瞬间就把兴致挑了起来。那些女汉子们参差不去的喊了起来:“来,大家干杯,我们要舍命陪君子。”“对,舍命陪君子,干杯!”

    大家都站起来随意走杯,一圈应承下来,某些女汉子已经约束不了自己的本性。争着抢着要帮刘靖代酒。 不知哪位女汉子吆喝一句:“为什么钢钎男没人代酒?”

    众同学都把目光移向晏小翼,他已经窘迫的满脸通红。这时候一个女生说:“何止是没人代酒,他根本就没喝酒。”

    “小语,你今天生日,居然有人不喝酒。而这个人还是你男朋友,你怎么看?”说话的正是刘靖,他正用酒杯顿着桌面,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韩湘语看人的眼神有些扑朔,还没等她弄明白怎么回事。那个被人冠居纯阳无极的男生站了起来,端起酒杯轻蔑的看一眼刘靖,又扫视一周众人,学着电影上被人称作英雄的人物说:“好!我先自罚一杯。”

    众人都有三分醉意,看到他那么豪爽的一饮而尽,谁也没有说话。倒是韩湘语拍拍他的肩膀说:“好!有骨气,这才是个男人。”

    韩湘语说完,又用那种扑朔迷离的眼神看一眼刘靖。

    刘靖顿时提高了兴致,他已经习惯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于是他啪啪啪拍几下桌子,当众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又学着精武门里的陈真,用大拇指抹一下鼻子,带着视死如归的神情说:“钢钎男,敢不敢跟我走上两个回合?”

    一杯酒刚下肚的晏小翼此刻有些懵,像刚刚喝下的不是一杯酒,而是一杯滚烫的岩浆。那滚烫的灼热感经喉管直达胃部,伴随着一股极度的恶心,火燎般的感觉开始在胃里翻江倒海,继而是扩张到每个毛孔。那感觉几乎是五孔不入,顺着大街小巷般的经脉袭遍全身。他怀疑自己可能会就此死去,如果不是被呛死,就一定会被烧死。刹那间,内心隐藏的那股仇恨又增加了几分,脑海里飞出一些残酷血腥的画面。这些画面像是上辈子经历过得,又像是一场未卜先知的梦境,紧紧攫取了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呼吸急促的他不得不昂起头伸直脖颈,仰头看向空中的神灵。他渴望被救赎,像深夜急需看到希望的雪狼,眼神里虽透着坚毅,但还有一抹害怕被同类强食的恐惧。

    许久,他才平息了那种感觉。像那种刚从鬼门关回来的英雄好汉般抡一拳桌子说:“谁怕谁呀!”

    两桌同学都凑过来看热闹,刘靖斟满酒杯,端起来对着晏小翼说:“我先干为敬。”话音刚落,酒杯已经凑到嘴边,然后轻轻一仰头,就把杯底对着众同学绕了一圈。

    “好!好!”同学们都纷纷鼓掌叫好。

    晏小翼稍稍犹豫一下,也学着刘靖的样子让人看了杯底。

    然而,并没有人为他叫好。

    就这样连续饮了四五杯,第一次喝酒的晏小翼终于不敌刘靖而败下阵来。开始口无遮拦的说胡话。炽热的酒精蒸腾着他的胃部,好几次涌到喉咙眼,又被他狠狠得咽了回去。这样重复了几次,他感觉嘴里又酸又臭。终于忍不住吐着口水说:“呸!你们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告诉你们吧!别看你们现在牛逼哄哄的,十年后……十年后我让你们个个屈膝拜我。信不信?你信不信?我要当县长。”

    “切!”刘靖大手一挥说:“就你那熊样还当县长呢!县长是小语她姥爷的。不过你目前很嚣张,啊?我很欣赏你现在的性子,要是你一直这样,还真有当县长的可能。怎么之前就熊的像个娘们呢?”

    不知哪个女生插上一句说:“小语,你姥爷最疼你了,你今天生日,姥爷怎么没来呢?”

    “唉!别提了!”韩湘语小手一挥,带着酒意说:“我姥爷……我姥爷他恋爱了,自从那个保姆来了之后,我姥爷就不疼我了。天天说我不学好,就知道穿衣打扮不学习。哎!不说他了,总之他是不疼我了!”

    “那韩校长跟阿姨总该来吧!”

    “他们!”韩湘语自嘲般笑了起来:“他们更忙,你今天在学校见到我爸了吗?告诉你吧!一早就走了,说是去市里开会。我妈更忙,几家合伙的酒吧,还有美容院,还要打麻将!唉……”

    说话间,刘华东又满上了两杯酒。他把其中的一杯递到刘靖面前,另一杯正准备递给晏小翼,没想到刘靖这时又发火了。

    他敲着桌面说:“华东,这酒杯太小了,下去换大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