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入殓师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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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出发

    去大理的时间被定在了一个星期之后,正好大春他们也可以多养养,这次我们出发准备自己开车过去,到那里查点事情也方便许多。

    ……

    “下面开始报道,齐大胜。”我自问自答的答了声到。引的周围人也是一阵好笑。

    “大春、婷婷、刚子、杨子茹、徐大爷。好,人齐了,向右看齐。向前看,对讲机拿好,准备出发喽!”在我的欢呼声下,几人像疯子般朝着车里面一拥而上,车子我们开了两辆,一辆我的破桑塔纳,一辆刚子的长城吉普。

    每辆车安排三个人,大春婷婷肯定是安排在我的车上,毕竟他们一路上吵吵闹闹刚子肯定受不了,徐大爷无所谓,他就坐在吉普车后面,给他放了张软床垫,那坐的叫一个惬意啊,蓝天白云尽收眼底。

    这一路我们要穿过六个省,沿着长江往上游走,先到安徽,接着一路经过湖北、重庆到达四川,然后直线往南走,到达云南。

    老林给了我三个月的时间,说实话挺感谢老林的,三个月时间要申请下来确实挺难,不过他还是办到了,有了充足的时间,我们也就有更大的希望能够查个水落石出。

    高速公路上车子也不多,从家里到安徽境内只用了两个多小时,下了高速,对讲机里就发来了齐齐擦擦的声音,接着,从对讲机里传出:“大胜,咱先去吃点东西吧,这都中午了。”

    我回答一声,也好,中午饭几人就在小饭店内吃了点,桌上依旧是吵吵闹闹的,不过出来玩嘛,大家开心肯定是最重要的。

    徐大爷也卖了下老,讲故事给我们听,讲的都是当地的一些民俗,我突然间有了个想法,这一路出来,反正到还有段时间,为什么不了解了解当地的入殓风俗呢。

    我把这个想法说给了大家听,大家也同意了,不过最后还是各自为政,刚子和杨子茹想在我们了解风俗的时候去玩,大春和婷婷则不一样,他们第一个想到的是吃,只有徐大爷陪我一起去,也好,人少有人少的好处。

    下午,分头行动,我们停在的这个地方叫做长丰县的地方,是个小村庄。

    下午时分,村民拿上板凳、竹椅,邀上三五领居,坐在家门口闲聊,这时候也是我们上前打听的最好时刻。

    “爷爷,晒太阳呐?”我笑眯眯的开口道。

    “日头呗散着。散个屁哦。(太阳晒不到,晒不到。)”面前的老爷爷操着一口流利的安徽方言说道。

    (也是为了大家能听懂,我就用普通话叙述了。)

    我见爷爷抽着旱烟,抽出根烟,递到他面前,朝他交换了个眼色,他这才嘿嘿嘿的笑起来,结果香烟。

    我也点上一根,和他闲聊起来,当然不可能一开始就问这丧葬制度或者入殓风俗的,毕竟这东西比较忌讳,还是先和他们打成一片才行。

    等到我基本融入他们的时候,我才把我心里的想法和他们说了一遍,自然有一部分离开了,这东西晦气,谁愿意讲啊,留下来的是几个老人,听到我的想法,都是有些惊讶。

    他们经过仔细了解,我也把我在我们城市里做入殓师的事情告诉他们了,我说的当然是好的一方面啦,什么送逝者最后一程啊,路上能够走的安稳些啊,逝者不会随随便便就托梦给家里人啊。

    经过的一番解释,终于其中一位大爷还是开口了,我立马派了每人香烟给他们,他们抽着至少比旱烟强多了。

    在他们安徽这边,丧葬和入殓其实是一块的,大体上还是和我们那边相通,只是这边的入殓是做在第一步的,逝者咽气后,第一步就是做入殓,他们这里叫装老。

    接着这里做的就是破窗遮红,咽气后,家人及时破窗遮红。破窗即将窗户纸捅破,现在也就是打破窗玻璃。谓放病、泄晦气;遮红即将室内所有红色的东西用白纸贴住,中堂扯下,谓鬼魂怕见红。同时,在死者手中放一麻杆,称之为“打狗鞭”(地府中的恶狗岭上会用到,但灵魂一般是拿不到打狗鞭的,这只是世人一厢情愿罢了);为死者“覆面”,即用草纸掩住其面部。

    接下来的步骤就差不多了,基本就是报丧、大小殓之类的。不过他们这里比较看中五七,也就是逝者死后的第二十九天(人死后七日为一忌,直至七尽,即死后第49日),五七也就是第五个七天的第一天,相传“五七”(死后29天左右)时,五殿阎王最为凶狠,好动“下油锅”“上刀山”等酷刑,故“五七”祭祀需隆重。

    他们会在这天用纸头糊成房子,家具等全都烧给已在地下等待多时的逝者。接着就是撒糖、干果之类的防止五殿阎王来闹事。

    没想到也就差了这么点距离,这安葬制度和入殓风俗居然已经开始相差很多了,我也是非常惊讶,这些都是我做入殓师很宝贵的资料,以后或许还能派上用场。

    当下我又再次派了根烟后,叫上徐大爷一起回去集合了,这一聊就聊了一下午,看来他们也该回来了,今天就在这里住下,明天一早继续出发。

    夜里我又做了之前相同的梦,只是这次我已经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梦中那个女人的身影了,她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袍,这长袍像是真丝做的,在她的甩动之下,也不会有任何皱纹出现。

    我模糊的看到她的耳朵上挂着一付珍珠耳环,模糊的脸还不是看的特别清楚,我想跟她说话,可已经徒劳,但看到她的脸上露出了微笑,那笑好甜蜜,附带了一丝母爱的气息,这在我醒过来后,有了一点点的怀疑,难道我梦的人是我的母亲?

    她和黄芷珊一样,也是灵魂,但她却不能有自己的决定,在生下我之后,就离开了人间。

    对了,我不是地府的公务员嘛,那我找机会下去之后,问问黑白无常不就得了。

    想通的我也是咧着嘴笑着,一拉窗帘,阳光温暖的气息就撒进了房间,让我深深的呼吸了口,心情舒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