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暗恋:总裁总是diss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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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重要线索

    老廖考虑再三,见了张哲英。



    



    章律师速度非常快,他通过自己的渠道,十分详细地了解情况后,就马上和张哲英见了面。



    张哲英怎么也没有想到,张承宣手下的老蒋才是幕后搞鬼的人。



    



    章律师告诉他,他看到了老蒋递交的诉状和证据材料,致命的是,人证物证俱全。



    刀疤脸现在在老蒋手里,他立下字据,愿意做污点证人,交代张哲英买 凶 杀 人的全程。



    同时,老蒋把刀疤脸交给他的,当初张哲英找荣兴买 凶 杀 人时他们对话的全部录音,也作为证据交了上去。



    



    张哲英听到这里,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晕过去。



    缓过气来,已经僵化的大脑才开始转动。



    



    张哲英也不傻,冷静下来后,他隐约明白了全过程。



    老蒋在他手里吃过大亏,他时时刻刻在暗中盯着他准备落井下石不假,老蒋和刀疤脸交情不浅帮他逃走也有可能,但能在张晗彦眼皮底下两人能联系上还能狼狈为奸,老蒋还没这么大的能耐。



    当年荣兴在h市的黑道一手遮天时,还对山豹礼让三分,遑论今天已经是山豹的天下了,在山豹面前做第二把交椅的张晗彦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小心放跑刀疤脸和又让他老蒋接上头,这么一个看似毫不起眼的小动作,却是成为了多米诺最重要的一张牌,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全部产生,而抽取那张牌的人却背着手悠闲地站在一边,在所有利益到手后,片叶不沾身地俯视整副骨牌地迅速倒塌。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细节的疏忽,让自己功败垂成。



    张晗彦遵守协议,交出了全部的证据,也没有参与起诉,根本没有撕毁协议。



    自己当初知道刀疤脸逃走也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现在自己连找他讲理的机会都有。



    接收荣兴等人时,章律师曾经提过,可他自己却急着出来,根本没有多想。



    不过现在想来,当时如果知道了,能中途停止交易吗?



    不可能。



    要么继续交易,要么自己察觉后破罐破摔,让张晗彦拿不到东西,自己也要在里面待到死。



    没什么两样。



    



    张哲英已经面如死灰!



    



    财产到手,报复敌人,狠狠出气!



    一石三鸟啊!



    呵,张晗彦,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章律师建议张哲英找老蒋谈谈,看能用什么条件,让整件事有回旋的余地,但他心里也明白,这样恶性的买 凶 杀 人,里面牵扯的环节太多,很难有回旋的余地。



    张哲英心里也很明白,张承宣没有一回来就找他算总账,除了身体原因外,很可能也是被张晗彦掏空了所有财产,手下无人可用也是很大原因。



    而现在老蒋为了私人恩怨,主动趟这趟浑水帮张承宣对付他,张承宣就算要阻止也无能为力。



    



    而张哲英却有另外的想法。



    面前能帮他渡过难关的,只有张晗彦。



    不说他在黑道上的话语权,光是h市的政府很多高层官员他都往来密切关系极好,只要有合适的利益让他出手帮忙,加上刀疤脸从他那里逃脱,到时开庭肯定也这个原因而牵扯到他需要作证的这个因素存在,说不定张晗彦愿意出手。所以张哲英考虑很久,还是决定要求见一见张晗彦。



    只是,他等来的只有廖律师。



    



    当老廖神情严肃衣饰严谨地走进去,看到落魄潦倒神情萎靡的张哲英时,他也有些吃惊,才几天不见,张哲英鬓边已经有白发出现,背脊佝偻如同垂暮老人。



    因为今天是廖律师一个人来,所以章律师很自然的目光注视在他一个人身上。



    突然,他发现,老廖在离开那家事务所后,精神甚至气质都不是三年前能比的了,整个人虽然还是内敛低调说话少,但眼神锐利,浑身充满一种迫人的张力和压迫感,他不禁全身肌肉紧绷,不自觉提高了警惕。



    



    老廖看到了老章注视自己的诡异眼神,从自己的袖口看到了自己的手表,再到他的拎包,以及他的钢笔,他眼神中有一丝自豪飞逝而过。



    他想起以前在自己的事务所时,因为工作及其忙碌,个人形象及其不讲究,在他看来衣服能满足基本要求就行,饰物什么的从来就不知道有这么一种东西,甚至忙起来胡子拉渣都是常事。



    但是,当他来到浩云,经历了一些事情后,工作思路慢慢开始朝张晗彦靠拢,甚至连衣饰都似乎在潜移默化中有了他的风格。



    比如,不同颜色和款式的衬衣有不同颜色和款式的袖口,连手表都有不同的款式和颜色,当然,以黑色调为主,工作用的拎包都有好几个款式和颜色,方便搭配不同的衣服。



    刚开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也是慢慢才适应自己的这种转变的,但他后来欣然发现,周边人给予他的目光中更多的是赞赏甚至羡慕,他也就认同了自己的这种变化。



    



    章律师知道老廖的性格,示意张哲英主动打招呼。



    张哲英似乎熬了几夜,双眼通红,眼圈乌青,嗓音嘶哑。



    



    “廖律师,你好,张……我大哥呢?”



    “张总有事,委托我前来。”



    “是这样,廖律师,我、我想请我大哥帮个帮,只是帮个小忙,真、真的,我还有一些财产,想、想和他再、再……做一笔交易。”



    



    张哲英结结巴巴说完,却没有听到廖律师回答,他不禁求助似地看向章律师。



    章律师知道老廖的性格,没有把握前从不多说或者说满,他示意张哲英继续说,老廖一直在听。



    



    张哲英把自己的想法断断续续地说完,等着老廖开口说话。



    老廖始终神色不变,但心里却在飞速打着算盘。



    



    张总的确有能力把他从里面捞出来,也有能力第三次把他送进去,但他计算下来,张哲英现有能交出来的所有财产,估计张总都看不上,也犯不上为了这么一点蝇头小利费力气捞出来再送进去。



    你就在里面好好呆着吧!



    



    “张先生,请恕我们张总对此事无能为力,抱歉,”老廖在说完今天的第一句后,终于间隔五分钟声音平淡地又说了第二句话,然后,他有条不紊地合上笔记本,套上钢笔套,准备离开。



    



    张哲英已经很明白,张晗彦就是要看着他坐牢才放心,多日的煎熬让他情绪无法控制。



    他突然站起身,想要制止老廖离开,手铐的咔咔声伴随着歇斯底里的破口大骂夹杂而来。



    



    “张晗彦,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你不得好死!”



    “张晗彦,等我出去,我一定弄死你!”



    



    老廖机敏地躲开,拎着包,神情严肃地大步朝大门走去,不顾身后的嘶吼和两人的拉拉扯扯。



    突然,张哲英疯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晗彦可能不知道吧,老蒋当年可是个土窑的窑主,改头换面得很成功吧,任你张晗彦手眼通天都查不到,当年的肇事人之一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知道那些闹事的人是怎么消失或认命的吗?可当年老蒋可不姓蒋啊,老蒋也不老啊,……哈哈哈,让张承宣去死,一命换一命,请他放我一马吧,请帮我求求情吧!”



    



    老廖脚步一顿,然后大步离开。



    



    张承宣上午在病房里接待了警察后,下午又迎来了多日不见憔悴不堪,如同鬼魅一般神情僵硬的李曼秋。



    张承宣半躺着,垂眼看着自己至今任然没有知觉的半边身体,在屡次告诫自己不能动怒的情况下,他还是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作响。



    李曼秋侧身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知道自己前来也没什么好结果,所以一直沉默,心里盘算着路上就想好的开场白,该如何说出口。



    



    病房里一边沉寂。



    最终还是李曼秋打破沉默,“……老张,我、我知道我们母子对不起你,但……他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要怪就怪我没把他教好,你放过他这一次吧,我……求你,”说完,她缓缓站起身,在张承宣的病床前慢慢跪下。



    



    张承宣心里的怨恨憎恶让他开始激动,他甚至开始喘起了粗气,呼哧呼哧的声音自己都有些害怕。



    于是,他闭上眼,让气息慢慢恢复后睁开眼,声音嘶哑,语不成句,“我、养条狗、都、知道、冲我、甩尾巴,他、却、要、权利、利益、之后,还要、我的、命,这种畜生、死、不、足、惜!”



    



    李曼秋还想要在继续央求,有护士进来,发现张承宣情况不对,脸色涨红,身体颤抖,血压持续飙高,她急得连忙按铃叫来帮手,病房里瞬间人满为患,一拨人把李曼秋连拉带拽地托了出去,一拨人开始检查张承宣的情况。



    



    李曼秋被阻隔在门外,哀求无果,心中想好好撒泼打滚都要逼得张承宣退让的计划根本没有机会实施。



    良久,才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医院。



    



    老廖走出看守所就给张晗彦打了电话,把刚刚得到的消息马上告诉了他。



    张晗彦在电话那端沉默了很久才出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办公室里,一片静默。



    张晗彦坐着一动不动盯着眼前的图纸已经半小时,线条和图形全部化成了复杂难懂的图案,争相挤到自己的眼眶中,他觉得眼眶就要裂开。



    很久很久,他才眨了眨酸痛难忍的眼睛,仿佛刚刚千里跋涉归来,疲惫不堪地靠着椅背,闭眼又陷入了沉思。



    



    母亲日记中的那句话又出现在他脑海,“……他们一个个无辜的生命,被毫无人性又极度残暴地结束在我的眼前,我却无能为力。这样黑暗而残酷的世界,我一点也不留恋。可是,我的孩子还这么小……”



    



    他以前一直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到底什么,他知道当初工地安全事故有死伤,因为赔偿严重不足,浩宇房产态度又非常强硬,工人闹了很久也没有结果,事情闹得很大,却突然好像一夜之间整件事情的双发都偃旗息鼓了。



    工人和家属不闹了似乎还消失无踪,工地也正常施工了,好像整件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非常诡异和蹊跷。



    原来,竟然是这样的匪夷所思和丧心病狂。



    



    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张晗彦听见了自己牙关紧咬所发出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