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恶作剧
“喂，杜夫，你听到我说话吗？”孟然把手机放在地面上，放开扬声器，整个人匍匐跪在地上，嘴巴几乎都要贴在屏幕上了。
“咋了，你们现在进展得怎样了，找到些什么了吗？”在这个静谧的环境底下，房里三人都觉得杜夫像在用一个喇叭对着大家说话。
“你可要小声一点啊，现在我们遇到危险了，那就是，周老师现在就在门外啊！”孟然一边调低音量，一边向电话的另一端杜夫求救。
“我去！那怎么办，你们没事吧！”杜夫似乎没有听到孟然叫他说话小声些，反而音量因为这个消息的突发增大了不少。
孟然连死的心都有了，怎么就不听人说话呢？如果不是要求救，他肯定会挂掉电话的，再大声一点连走廊的人都听到了。
孟然转头留意着外面的情况，想到如果老师冲破李一白这道防线的话，他们就死定了，因为自己最后进来的时候，没有把门给完全关上，只是掩上罢了。周老师如果发现门没有关上，再看到他们在这里，这就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了。一想到这里，孟然感觉自己后背冒汗了，让底衣与身体黏在一块，怪不舒服。
孟然也不跟对方瞎聊了，他直接切入主题，“还能怎么办，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忙啊，你不是跟蔡老师在一块吗？带上蔡老师一起来到周老师办公室这边，帮我们引开他，引得越远越好，然后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好好好。”杜夫声音这时才稍微能入耳，“我们现在离你们那不远，再撑一会啊你们，等我们一下。”
“嗯。”孟然来道别都不想说，直接挂掉电话，在挂掉的一刻，一颗硕大的汗珠正正滴落在屏幕中央。
为了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紧张，孟然赶紧拉起袖子擦掉屏幕上的汗珠，转头向王维报告自己的完成情况，“搞定了，杜夫在路上了赶来了。”
“好，死人杜夫说话声音那么大，差点坏了事情啊！”王维也一同抱怨杜夫那收不住的声音。
搞定了杜夫与蔡老师这一边，王维就把最后一个任务交给了马雯，“剩下的就靠你了。”
“yes，sir.”光荣地接受任务的马雯，像警察一样自豪地对着王维敬礼，然后，她又马上切换表情，搞怪地吐了吐舌头，摘下道符说，“那我现在出去了咯。”
马雯穿墙而出。
孟然挪了挪自己的屁股，靠在王维身边，“对了，你刚才交给马雯的任务是什么啊，还可以出去的？”
“做她最喜欢的事情。”王维得意地说道，“对了，还要先微信通知一下曼丽与一白，怕他们等下反应不过来。”
“又恶作剧？”
办公室外走廊，忽起寒风。
已停顿了许久的周延海，内心挣扎了许久后，他还是选择不对眼前的学生说实话，他一脸不在乎地只讲出三个字，“不知道。”
但李一白自己早已做了两手的准备，无论老师回答知道还是不知道，他都有能力继续接下话题跟老师扯下去，“老师您不知道啊！那我来跟你讲讲呗，我们最近也是做了不少功课，搜集了不少资料的，就是打算交一份完美的作业。”
周延海对着李一白挥挥手，表达了不想继续听下去的姿态。他觉得眼前李一白的这条路已经是死路一条了，所以认为还是往之前的方向走好一些，于是他又右移了一步，平移到了曼丽跟前。
像篮球场上的贴身防守一般，敌动我动，几乎在同一时刻，李一白也跟上周老师的脚步，继续挡在对方的面前。
在此刻，闪躲在李一白后面的曼丽，刹那间再次捕捉到老师的微表情，他左边眼角的位置，突然冒出一丝青筋，并急速抽动了好几下。
李一白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他必须又要说出爆炸性的消息，不然将留不住周老师的脚步。思索片刻后，他赌博一般说出一个他认为最勾人的消息，如果这次击不中周老师的爆炸点，那今晚的行动就会彻底玩完。
他鼓起勇气来个最后一搏，“老师，我觉得这个凶杀案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学校里面的人，并且，根据可靠消息，我们觉得，这个人应该现在还在校内，他一直都在我们的身边。”
说完他抬起头看着周老师被镜片阻隔后的双眼。
李一白不确定周老师是否知道自己想表达的凶手就是他，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知道自己这次赌成功了，这个消息的确击中了周老师的爆炸点，他紧握了一下拳头，并再次定住自己的脚步，冷眼回看着李一白。
周延海的耐心已经被耗了一半了，但他还是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被自己的不快所冲昏头脑。他理了理思路，似乎他那缜密的逻辑思考不花他一点时间，在听到李一白说完后，他脱口而出道，“听了你这么说，那我有两个问题要问，第一个是，你所说的可靠的消息来自谁，他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自己的可信度？第二个问题是，如果真的是可靠的消息，那么为什么不直接报警，还要让这个不法之徒逍遥法外。如果照你所说，这个凶手还是在我们学校内，无疑，对我们师生来说，这是一个极其恐怖的人物。你应该报警，不该自个儿去查，逞英雄只会增强危险我们学校师生的可能性。”
李一白顿时哑口无言，本来他自信看着周老师的他，这时又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周老师，因为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谎言已经被识破了。他不由得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企图排解自己的不安感。
万幸的是，在李一白还是没想到怎么接的时候，救星来了。在旁的曼丽终于收到了王维的微信，她自己看完之后又立马兴奋地转交给李一白看。
原来如此，王维在办公室里面也是没闲着的。
李一白霎时间松了口气，他放开了被扯皱的衣角，在看完微信后，就配合实行第一个方案，他转移话题，“老师您知道吗？教学楼最近很邪的，听说，在晚上，20年前被杀害的这位同学，也就是马雯同学，她会回到学校，不，就是来到教学楼，走来走去，就是要找要杀她的凶手。”
“怨气很重呢，很恐怖的。”曼丽适时补充了一句。
周延海不为所动，看了看李一白，又看了看曼丽，没有吭声。他无视着李一白的大话，想着不回应可能就更快地结束，他现在脑子里唯一想的，就是如何脱离这摊泥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耐心快要消磨耗尽，剩下给李一白的时间不多了。
眼神尖锐的李一白察觉到马雯出现在周老师身后不远的位置了，他知道计划要从现在开始了，于是他指挥着马雯的动作继续瞎编道，“听说，这位马雯同学经常出现在4楼，游来荡去，或许她就会在这里，乱拍窗户！”
李一白特地把最后的“乱拍窗户！”说得大声点，并摆出架势突然向前重重踏了一步，要去吓周老师。同时，他的手也没有闲下来，在重踏之余，他双手也重重地拍打起来，慢慢的拍一下又一下，模仿着拍打窗户的声音。
在周老师身后心领神会的马雯，马上知道这是李一白要给自己的信号了，她马上走到窗边，重重地拍了拍课室的窗户。
“嘭、嘭、嘭！”窗户响起了拍打声。
周延海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的发生，他不禁警觉地把头向后转，去找声音的来源，发现近在咫尺的窗户的确响起了拍打声。
李一白所预想周老师的吃惊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反而，曼丽更为入戏。
“啊！”尖叫声从曼丽这边发出。
尽力配合演出的曼丽露出花容失色的表情，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一只手则颤抖地指着窗户的方向。
“真的！真的！一定是马雯听到了我们的讲话，所以来找我们了，老师我们赶紧走吧！”曼丽继续惊呼，捂着的手都不能阻碍高分贝的音量从嘴巴里面发出，她被吓到赶紧后背贴着护栏，一小步一小步挪着走向楼梯的方向。
如果不是真的是在演戏的话，李一白定会相信曼丽是被眼前的情况所吓破胆子的，这一叫一捂一退，扎实的演技让人惊叹。
周延海的确是被背后突如其来的响声给吓到了，但这情绪的波动也只仅仅停留了一秒钟。过了这短暂的一秒钟，他又恢复其淡定自若的语气，说道，“可能只是风大罢了，吹得玻璃这样，你们也不要再听信这些谣言了，世界上根本就是不存在鬼这种东西的。”
周老师的不相信，对李一白与曼丽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见势，李一白意识到，自己必须得指挥马雯做出更为过界的动静，才能留住周老师前进的脚步。
“啊！”他首先继续大叫一声，暂且喝住老师的脚步，然后继续说出他生搬硬造的鬼话，“老师我觉得这个不像是风声，还有哦，我听说，她不仅仅会乱拍窗户，而且还会。。。还会去捉弄。。。比她漂亮的女生，比如会挠痒痒，或者被踩一脚，被绊倒之类的。”
话音刚落，李一白又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李一白想表达的“比她漂亮的女生”当然指的是曼丽，他的原意只是想马雯可以动一下曼丽，然后在周老师面前制造出马雯故意骚扰曼丽的情况，好让老师确信灵异事件的发生，
但事实上，他自己也觉得这是个下下策。第一，他得罪了马雯，没有一个女生，包括女鬼，会愿意听到自己比另外一个女生丑的话。第二，可能就要辛苦曼丽被马雯捉弄了，他求神拜佛马雯能轻手一些，不带任何私人色彩。
果真，马雯一听到李一白这有损自己的话，眼睛马上瞪圆了，并用手指一直怼着李一白的方向，仿佛就在说，“你给我注意点！”即便两人隔着三五米的距离，但那炽热的杀气一点都没有因此而减弱。
接下来，就是曼丽的专属个人表演时间。
曼丽向下弓着脚，继续贴着护栏小心翼翼地向楼梯方向走去，她惶恐地左右上下，四处转头张望着，入戏的她，装作那位担心被捉弄的女孩，可同时步子慢慢移到马雯身旁。
恭候多时的马雯待到曼丽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她使出了自己的第一招，挠痒痒。还带着刚才愤怒的情绪的马雯，双手齐下，对着曼丽的腰窝上下其手，上挠挠，下挠挠，最后，感觉还没过瘾的她，转变攻击的位置，对着两侧腋窝都挠了起来。无缝配合的曼丽在本来就感觉痒的基础上，故意加大动作幅度，手舞足蹈起来，配合着娇气的叫声，让这个“痒”看起来更“痒”一些。
周老师始终不为所动，他像看着猴子戏一般，无动于衷，连想上前帮忙的意思都没有，他内心的耐心时钟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眼前的画面有些滑稽，看着曼丽的动作，其实李一白自己也在想，他们仨的把戏是否被识穿了。毕竟，如果那些看不到马雯的人，看到曼丽现在如此夸张的动作，一时用手臂夹着身体两侧，一时又左右摇晃着上身，应该都会认为她脑子有问题。
马雯照着李一白刚才的剧本，使出第二招，踩脚。
“啊！我被踩到脚了，好疼。”这时候，让李一白想不到的是，曼丽眼眶泛起了泪光！那即将掉落的眼泪，再加上因胆怯而躲闪着的脚步，无不惹人怜。
同时泛起泪光的还有李一白，他被曼丽的卖力演出所感动到了。这种可谓专业级别的表演，让人肃然起敬。如果周老师不在的话，他一定会拼尽全力鼓起掌，来表达自己崇高的敬意。
见周老师依旧一动不动，李一白想着再搞大一些，来个杀手锏，“老师，您知道吗？听说。。。”
但还没有说到一半，周延海的耐心就彻底耗尽，倒计时完毕。
“够了！闹够了吗？”
周延海的呵斥声响彻4楼。
这是李一白第一次见到周老师发火，老师平常的冷峻如锋已让人退避三舍了，此刻的严厉训斥就更让三人魂飞魄散。话音一出，三人都吓到不敢动弹，马雯与曼丽像被冻结而保持斥责前的动作，而首当其冲的李一白，则缩紧嘴唇，不敢再吱一声。
周延海没有多余的废话，在这六个字尘埃落定之后，头也不回地越过李一白，向办公室疾步走去。
对不起了兄弟们，我们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李一白在心里默默祈祷。
在距离门口仅有两步之遥时，周延海听到身后传来一把他怎么也没想到的声音。
“周老师，我能跟您聊聊吗？”蔡老师说道。
“咋了，你们现在进展得怎样了，找到些什么了吗？”在这个静谧的环境底下，房里三人都觉得杜夫像在用一个喇叭对着大家说话。
“你可要小声一点啊，现在我们遇到危险了，那就是，周老师现在就在门外啊！”孟然一边调低音量，一边向电话的另一端杜夫求救。
“我去！那怎么办，你们没事吧！”杜夫似乎没有听到孟然叫他说话小声些，反而音量因为这个消息的突发增大了不少。
孟然连死的心都有了，怎么就不听人说话呢？如果不是要求救，他肯定会挂掉电话的，再大声一点连走廊的人都听到了。
孟然转头留意着外面的情况，想到如果老师冲破李一白这道防线的话，他们就死定了，因为自己最后进来的时候，没有把门给完全关上，只是掩上罢了。周老师如果发现门没有关上，再看到他们在这里，这就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了。一想到这里，孟然感觉自己后背冒汗了，让底衣与身体黏在一块，怪不舒服。
孟然也不跟对方瞎聊了，他直接切入主题，“还能怎么办，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忙啊，你不是跟蔡老师在一块吗？带上蔡老师一起来到周老师办公室这边，帮我们引开他，引得越远越好，然后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好好好。”杜夫声音这时才稍微能入耳，“我们现在离你们那不远，再撑一会啊你们，等我们一下。”
“嗯。”孟然来道别都不想说，直接挂掉电话，在挂掉的一刻，一颗硕大的汗珠正正滴落在屏幕中央。
为了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紧张，孟然赶紧拉起袖子擦掉屏幕上的汗珠，转头向王维报告自己的完成情况，“搞定了，杜夫在路上了赶来了。”
“好，死人杜夫说话声音那么大，差点坏了事情啊！”王维也一同抱怨杜夫那收不住的声音。
搞定了杜夫与蔡老师这一边，王维就把最后一个任务交给了马雯，“剩下的就靠你了。”
“yes，sir.”光荣地接受任务的马雯，像警察一样自豪地对着王维敬礼，然后，她又马上切换表情，搞怪地吐了吐舌头，摘下道符说，“那我现在出去了咯。”
马雯穿墙而出。
孟然挪了挪自己的屁股，靠在王维身边，“对了，你刚才交给马雯的任务是什么啊，还可以出去的？”
“做她最喜欢的事情。”王维得意地说道，“对了，还要先微信通知一下曼丽与一白，怕他们等下反应不过来。”
“又恶作剧？”
办公室外走廊，忽起寒风。
已停顿了许久的周延海，内心挣扎了许久后，他还是选择不对眼前的学生说实话，他一脸不在乎地只讲出三个字，“不知道。”
但李一白自己早已做了两手的准备，无论老师回答知道还是不知道，他都有能力继续接下话题跟老师扯下去，“老师您不知道啊！那我来跟你讲讲呗，我们最近也是做了不少功课，搜集了不少资料的，就是打算交一份完美的作业。”
周延海对着李一白挥挥手，表达了不想继续听下去的姿态。他觉得眼前李一白的这条路已经是死路一条了，所以认为还是往之前的方向走好一些，于是他又右移了一步，平移到了曼丽跟前。
像篮球场上的贴身防守一般，敌动我动，几乎在同一时刻，李一白也跟上周老师的脚步，继续挡在对方的面前。
在此刻，闪躲在李一白后面的曼丽，刹那间再次捕捉到老师的微表情，他左边眼角的位置，突然冒出一丝青筋，并急速抽动了好几下。
李一白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他必须又要说出爆炸性的消息，不然将留不住周老师的脚步。思索片刻后，他赌博一般说出一个他认为最勾人的消息，如果这次击不中周老师的爆炸点，那今晚的行动就会彻底玩完。
他鼓起勇气来个最后一搏，“老师，我觉得这个凶杀案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学校里面的人，并且，根据可靠消息，我们觉得，这个人应该现在还在校内，他一直都在我们的身边。”
说完他抬起头看着周老师被镜片阻隔后的双眼。
李一白不确定周老师是否知道自己想表达的凶手就是他，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知道自己这次赌成功了，这个消息的确击中了周老师的爆炸点，他紧握了一下拳头，并再次定住自己的脚步，冷眼回看着李一白。
周延海的耐心已经被耗了一半了，但他还是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被自己的不快所冲昏头脑。他理了理思路，似乎他那缜密的逻辑思考不花他一点时间，在听到李一白说完后，他脱口而出道，“听了你这么说，那我有两个问题要问，第一个是，你所说的可靠的消息来自谁，他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自己的可信度？第二个问题是，如果真的是可靠的消息，那么为什么不直接报警，还要让这个不法之徒逍遥法外。如果照你所说，这个凶手还是在我们学校内，无疑，对我们师生来说，这是一个极其恐怖的人物。你应该报警，不该自个儿去查，逞英雄只会增强危险我们学校师生的可能性。”
李一白顿时哑口无言，本来他自信看着周老师的他，这时又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周老师，因为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谎言已经被识破了。他不由得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企图排解自己的不安感。
万幸的是，在李一白还是没想到怎么接的时候，救星来了。在旁的曼丽终于收到了王维的微信，她自己看完之后又立马兴奋地转交给李一白看。
原来如此，王维在办公室里面也是没闲着的。
李一白霎时间松了口气，他放开了被扯皱的衣角，在看完微信后，就配合实行第一个方案，他转移话题，“老师您知道吗？教学楼最近很邪的，听说，在晚上，20年前被杀害的这位同学，也就是马雯同学，她会回到学校，不，就是来到教学楼，走来走去，就是要找要杀她的凶手。”
“怨气很重呢，很恐怖的。”曼丽适时补充了一句。
周延海不为所动，看了看李一白，又看了看曼丽，没有吭声。他无视着李一白的大话，想着不回应可能就更快地结束，他现在脑子里唯一想的，就是如何脱离这摊泥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耐心快要消磨耗尽，剩下给李一白的时间不多了。
眼神尖锐的李一白察觉到马雯出现在周老师身后不远的位置了，他知道计划要从现在开始了，于是他指挥着马雯的动作继续瞎编道，“听说，这位马雯同学经常出现在4楼，游来荡去，或许她就会在这里，乱拍窗户！”
李一白特地把最后的“乱拍窗户！”说得大声点，并摆出架势突然向前重重踏了一步，要去吓周老师。同时，他的手也没有闲下来，在重踏之余，他双手也重重地拍打起来，慢慢的拍一下又一下，模仿着拍打窗户的声音。
在周老师身后心领神会的马雯，马上知道这是李一白要给自己的信号了，她马上走到窗边，重重地拍了拍课室的窗户。
“嘭、嘭、嘭！”窗户响起了拍打声。
周延海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的发生，他不禁警觉地把头向后转，去找声音的来源，发现近在咫尺的窗户的确响起了拍打声。
李一白所预想周老师的吃惊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反而，曼丽更为入戏。
“啊！”尖叫声从曼丽这边发出。
尽力配合演出的曼丽露出花容失色的表情，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一只手则颤抖地指着窗户的方向。
“真的！真的！一定是马雯听到了我们的讲话，所以来找我们了，老师我们赶紧走吧！”曼丽继续惊呼，捂着的手都不能阻碍高分贝的音量从嘴巴里面发出，她被吓到赶紧后背贴着护栏，一小步一小步挪着走向楼梯的方向。
如果不是真的是在演戏的话，李一白定会相信曼丽是被眼前的情况所吓破胆子的，这一叫一捂一退，扎实的演技让人惊叹。
周延海的确是被背后突如其来的响声给吓到了，但这情绪的波动也只仅仅停留了一秒钟。过了这短暂的一秒钟，他又恢复其淡定自若的语气，说道，“可能只是风大罢了，吹得玻璃这样，你们也不要再听信这些谣言了，世界上根本就是不存在鬼这种东西的。”
周老师的不相信，对李一白与曼丽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见势，李一白意识到，自己必须得指挥马雯做出更为过界的动静，才能留住周老师前进的脚步。
“啊！”他首先继续大叫一声，暂且喝住老师的脚步，然后继续说出他生搬硬造的鬼话，“老师我觉得这个不像是风声，还有哦，我听说，她不仅仅会乱拍窗户，而且还会。。。还会去捉弄。。。比她漂亮的女生，比如会挠痒痒，或者被踩一脚，被绊倒之类的。”
话音刚落，李一白又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李一白想表达的“比她漂亮的女生”当然指的是曼丽，他的原意只是想马雯可以动一下曼丽，然后在周老师面前制造出马雯故意骚扰曼丽的情况，好让老师确信灵异事件的发生，
但事实上，他自己也觉得这是个下下策。第一，他得罪了马雯，没有一个女生，包括女鬼，会愿意听到自己比另外一个女生丑的话。第二，可能就要辛苦曼丽被马雯捉弄了，他求神拜佛马雯能轻手一些，不带任何私人色彩。
果真，马雯一听到李一白这有损自己的话，眼睛马上瞪圆了，并用手指一直怼着李一白的方向，仿佛就在说，“你给我注意点！”即便两人隔着三五米的距离，但那炽热的杀气一点都没有因此而减弱。
接下来，就是曼丽的专属个人表演时间。
曼丽向下弓着脚，继续贴着护栏小心翼翼地向楼梯方向走去，她惶恐地左右上下，四处转头张望着，入戏的她，装作那位担心被捉弄的女孩，可同时步子慢慢移到马雯身旁。
恭候多时的马雯待到曼丽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她使出了自己的第一招，挠痒痒。还带着刚才愤怒的情绪的马雯，双手齐下，对着曼丽的腰窝上下其手，上挠挠，下挠挠，最后，感觉还没过瘾的她，转变攻击的位置，对着两侧腋窝都挠了起来。无缝配合的曼丽在本来就感觉痒的基础上，故意加大动作幅度，手舞足蹈起来，配合着娇气的叫声，让这个“痒”看起来更“痒”一些。
周老师始终不为所动，他像看着猴子戏一般，无动于衷，连想上前帮忙的意思都没有，他内心的耐心时钟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眼前的画面有些滑稽，看着曼丽的动作，其实李一白自己也在想，他们仨的把戏是否被识穿了。毕竟，如果那些看不到马雯的人，看到曼丽现在如此夸张的动作，一时用手臂夹着身体两侧，一时又左右摇晃着上身，应该都会认为她脑子有问题。
马雯照着李一白刚才的剧本，使出第二招，踩脚。
“啊！我被踩到脚了，好疼。”这时候，让李一白想不到的是，曼丽眼眶泛起了泪光！那即将掉落的眼泪，再加上因胆怯而躲闪着的脚步，无不惹人怜。
同时泛起泪光的还有李一白，他被曼丽的卖力演出所感动到了。这种可谓专业级别的表演，让人肃然起敬。如果周老师不在的话，他一定会拼尽全力鼓起掌，来表达自己崇高的敬意。
见周老师依旧一动不动，李一白想着再搞大一些，来个杀手锏，“老师，您知道吗？听说。。。”
但还没有说到一半，周延海的耐心就彻底耗尽，倒计时完毕。
“够了！闹够了吗？”
周延海的呵斥声响彻4楼。
这是李一白第一次见到周老师发火，老师平常的冷峻如锋已让人退避三舍了，此刻的严厉训斥就更让三人魂飞魄散。话音一出，三人都吓到不敢动弹，马雯与曼丽像被冻结而保持斥责前的动作，而首当其冲的李一白，则缩紧嘴唇，不敢再吱一声。
周延海没有多余的废话，在这六个字尘埃落定之后，头也不回地越过李一白，向办公室疾步走去。
对不起了兄弟们，我们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李一白在心里默默祈祷。
在距离门口仅有两步之遥时，周延海听到身后传来一把他怎么也没想到的声音。
“周老师，我能跟您聊聊吗？”蔡老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