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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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相互伤害

    元明、元清两人同样是皇子,一个亲和亲善,缺乏果断魄力,做一个守城之君倒也使得,只是现下的环境不准许。

    一个脾气暴躁,若继承衣钵,西夏前程尽断。

    好在元浩回来,态度较之以前多是变化,以前的元浩,冷淡疏离,浑身带着一股抑郁之气,皇后离去之后更重!

    也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孩子,独自生活于敌国,事事用心费力,自然晓得家人的好处。家人再坏,比之外人也强的很,最起码没有杀人之心。

    旁边的内侍总管高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左相马站出列奏道:“太子殿下已到弱冠,宜成家立业,为西夏绵延子嗣,巩固江山!请皇上早日裁决!”

    李元清瞪眼如铃:“”

    他已有一子一女,不是西夏子嗣?只李元浩的子嗣才能稳固西夏江山?屁,马老贼等着!

    李元明:“”

    他有两子三女,是父皇的孙子孙女,是西夏的子嗣,亦能稳固西夏的江山。马站平时一副老好人,对他恭敬有礼,谁知竟是李元浩的人。

    “臣复议!”

    、、、、、、

    李其沅摸着胡须暗暗点头,欲要开口,李元浩出列,道:“父皇,母后仙逝未到三年,儿臣打算守完三年孝期,再行婚事,请父皇准许!”

    众臣感动,他们的太子殿下重情重义重孝,睿智无双,堪称一国明君,相信西夏在太子殿下的带领下,前景广阔,欣欣向荣。

    李元明、李元清各自放心,李元浩若结婚,那么结婚妻子定是高门贵族,自是为他再添一大助力,还好他拒绝了!

    取得好名声,有实质重要吗?他积攒十几年的好名声,在李元浩的功劳面前,不堪一撑,下一个禁军统领必须是他们的人。

    李其沅到嘴的话改了改,一脸欣慰:“朕知道了,可你毕竟也大了,此事便有你舅母张氏把关,有适龄美德的女子先看着吧!”

    李元浩脑海中想起一人,却是一男子,委实可惜!

    时光流逝,一去不回。

    岳府中,兆氏见自己儿子日渐消瘦,又心疼又着急又无法,儿子自答应照常吃饭后,精神看着也可,但总觉少了些什么,沉闷异常。

    儿子心中定藏了一件大事,只是什么样的大事能让好好的一个孩子变成这般呢?到像是被勾走了魂魄。

    想到一个可能性,兆氏捂着嘴偷笑,榆木似的儿子,终于开窍了!但是儿子的心上人,似乎很讨厌儿子啊!

    祺儿英俊潇洒,刚过弱冠之年,是朝中正二品大员,哪家的闺女这么眼瘸,竟拒绝祺儿呢?

    岳祺泽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今日下朝回来,兆氏独自一人在前院等候,笑脸相迎:“祺儿回来了,今日觉得可好?”

    岳祺泽诧异,今日是得了什么好消息,母亲心情很好,眉眼中皆带着笑意,高兴就好,省得为了自己烦忧。

    兆氏套来套去,边边缘缘绕绕,啥也没打听出来,急得一头的汗,她拿着帕子擦了一擦,握紧手帕,装作不经意问:“祺儿,你年岁也不小了,金国乱作一团,也该考虑一下婚事了,娘还等着抱孙子呢!”

    门外的陆媛捏紧手帕,泪水汩汩流下,她已经脏了,配不上岳大哥,他结婚也好,也让自己彻底死心吧!

    岳祺泽心头一震,后低下头,掩盖眼中的痛苦,他天天与南进见面,却如同陌生人一般,没有任何交谈。

    龌龊的心思揭开,南进果然如想象中一样厌恶远离他,偷偷的看一眼,后快速挪开,就怕看见那厌恶的眼神。

    兆氏暗喜,祺儿是真的有意中人了!意中人令他痛苦!

    “祺儿,你是否有了意中人?若有,娘便是拉下这张老脸,也定要帮祺儿娶到她!祺儿告诉娘,到底喜欢哪家的姑娘?”

    陆媛呼吸一滞,何人能配得上岳大哥的喜欢呢?泪水断流,双耳竖起,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娘,我的事情暂时不急!我还有公事处理,先回房了!”

    岳祺泽匆匆出来,见到端着托盘的陆媛,直视前方,擦身而过,如一阵风吹过,留下一瞬凉意,再追不到。

    她端着托盘进来:“娘,我熬了一些红鸡米头汤,放了些银杏仁、莲子、薏米、姜丝,这时喝了清火去湿,效果显着,我给娘盛一碗尝尝。”

    兆氏喝了两口便放下,唉声叹气,“媛儿,你真打算不嫁人了?人的一辈子很长,孤孤单单一人走完剩下的路,其实很难!”

    陆媛泪水流下,哽咽道:“娘,阿媛哪也不嫁,只想陪在娘身边。娘哪天若是烦了,直接撵阿媛走就是了!”

    兆氏泪眼模糊,抱着陆媛嗔道:“傻孩子,说什么话呢?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心中早已将你当成是我的亲闺女。唉,你会发生这种事,都怪娘不好,拖累了你!”

    陆媛摇头:“不怪娘,阿媛谁都不怪,这都是阿媛的命啊,该有这么一劫,都是那个秦桧的错!”

    两人一语双关,表明自己的态度,惺惺相惜,感念至深,重归旧好。

    牢狱中的往事,就让它过去,谁提针扎谁,虽然谁都无法做到真正的忘却。

    盛夏之威犹在,夜晚已进入初秋的凉意,一池睡莲岸边,太湖石假山旁,南进一跃而上,晃着腿,仰着头,一手托脸,靠在一块石头上。

    上弦月如钩,丝丝缕缕白云,如绸如纱,慢慢飘过,繁星明艳如灯,璀璨点点。

    袁文书看着心疼,白日里被赵构拉去当牛做马,晚上回来吃一点饭食,便在假山上痴呆的坐半宿。

    瞧着岳祺泽最近失了一半的魂魄,南进又能强到哪去?明明是郎情妾意,心有灵犀,却因一条人命横挡,互相伤害,互相远离,一腔情意负流水,终虚化!

    难为岳祺泽这样受儒家思想颇重的人,会喜欢上一个男子?想必心中定十分苦闷压抑吧!让人莫名的想笑。

    原来他靠近南进,岳祺泽生气是因为吃醋,情根深种的早啊!他挨了几次打,次次发蒙生闷气,如今情有可原的很。

    岳祺泽会喜欢南进,出人意表,到底是何原因呢?

    他家南进魅力四射,超级无敌,沈世英那小子似乎也有点喜欢他家南进。不过,瞅着南进的样子,心中定十分喜欢岳祺泽吧!

    “初秋,凉意渐生,夜里尤甚!”说着,将一件薄斗篷给袁文书披上。

    袁文书握着蓝月的手,眼中情谊浓浓:“以后别出来了,你身子要紧!”

    蓝月略带羞涩,低着头道:“只两个月大,斗篷很轻,奴家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