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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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发现

    南进用尽全力出招,掌风如刃,对方每次都堪堪避开,是巧合是有意?

    几招下来,南进有些心惊,他竟探不到对方的深浅。

    “既然来了,何必再藏头露尾!”

    对方一声不出,下手越发凌厉,南进不由吃力。

    “莫非阁下长得丑陋,见不得人?所以专干这摸黑的买卖!”

    他沉得住气,气息一丝未乱,是个狠角色。

    迎面一掌,“啊、、、”南进被打退几步,“噗通”一声,似是受伤躺倒在地。

    对方追过去,伸手试了试南进的鼻息,没有?他手缩了回去。

    不会吧,他只用了四分力,以南进的身手不至于会死去。

    “南进,你醒醒?”

    南进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似是睡着了一般。

    他抱起人往房里去,把南进放在床上,点亮油灯,不是岳祺泽是谁!

    见南进苍白的躺在床上,岳祺泽一阵懊悔,不该对他出手试探。

    从怀盛那儿没发现一点有用的线索,嘴硬的跟块石头一般,什么都不说。

    查了一下他的户籍资料,竟是一个孤儿,无根无凭。

    虽然军中不乏有这样的人,但一般有迹可循。

    南进与怀盛的情况一样。

    一出来月上中天,也没有回副统制府的心情,不知不觉走到了南进的营房。

    徘徊了许久,里面寂静如夜。

    敲了敲门,以南进的警觉,应该很快就会开门。

    房中无人,被子整齐,他干什么去了?

    坐等了半个时辰,才见他一身夜行衣回来,忍不住出手试了试。

    谁想他有伤在身,功力不济。

    岳祺泽愧疚懊悔,“南进,你再不醒,我可就让军医过来了!”

    你不是最怕大夫吗?快些醒来啊!

    南进捂着受伤的胸口,眼睛圆鼓鼓气呼呼的瞪着岳祺泽。

    岳祺泽三更半夜不睡觉,跑他营房里呆着是怎么回事?

    还对他大打出手,也狠的下心。

    岳祺泽没想到这话真的管用,南进一睁开眼吓人一跳,他是装的。

    惯会倒打一耙。

    “说说大半夜不睡觉,穿这身衣服去哪儿干嘛了?”

    南进意识不妙,怒火跑了个干净,怎么忘记这茬了!

    一身黑色贴身武服,衬得平日里装在宽大戎服里看不出来的身材修长瘦小匀称。

    南进不敢看岳祺泽如火的目光,捂着胸口,控诉道:“三哥好狠的心啊,明知是我,也能下此狠手,小弟很伤心啊!”

    岳祺泽刚要解释,南进抢道:“三哥别跟我说是认错了人,那样只会更伤人。”

    “我们相处的久,三哥便是化成一堆灰我也认得的。”

    岳祺泽听到前两句时,心软了,差点跑题。后一句,岳祺泽叫气乐了!

    “化成灰你也认得?那刚才我一个大活人与你对打的时间也不短吧,是谁连着问了两遍?”

    “也不用捂着胸口装疼,我用了几分力,清楚的很!”

    “你行踪不明在先,装疼在后,说说去干什么了?”

    南进被拆穿了也不脸红,头转向另一处:“三哥不疼我了!以前听到我受伤,是不会说这些没用的,三哥变了!”

    岳祺泽不上当,纠正道:“你没受伤,说去干什么了?”

    今夜的岳祺泽冷静的很,白天的事情加上行踪不明,他开始怀疑自己了吗?

    南进从床上下来,走到桌前倒了两杯茶:“三哥将就些吧,没有热水了!”

    牢房中燥热的很,喝一杯温茶正合适。

    岳祺泽喝了一杯,自己又添了一杯,摸索着茶盏,悠闲等着南进开口。

    南进喝了一口,正色道:“三哥,今天的事情你也看见了,我心中郁闷的不行。”

    “接连出事,营房中独自一人,我坐不住就出去走了走。”

    “三哥信也罢不信也罢,我没有坏心就是了!”

    岳祺泽低头,看不清面容。南进的语气与以前的竭力讨好完全不同,受到他的质疑,很灰心也很难过吧!

    “你也知道有人对你不利,那为何要单独出去?”

    南进:“三哥这话不违心吗?明明就是问罪来的,何必改口呢?”

    岳祺泽气的站了起来:“南进,若是不关心你,我何苦半夜来这里?专门、、、”

    他被气疯了!

    为了岳祺泽,他迁就了太多,为避免这种事情频繁发生,只当没看见吧!

    “三哥,我累了!”

    面对冷漠的南进,岳祺泽一时接受不了:“那你早些休息吧!”

    “三哥慢走!”

    岳祺泽看了一眼南进的背影,张口欲说什么,见他不理,抬脚大步走了!

    这是南进第一次赶人吧!

    印象中,无论他对南进做什么,南进对他都不会变样。

    原来是他理解错了,南进活跃的心也有疲累的时候,不会任人无限索取。

    岳祺泽一阵心伤,今晚行事冲动了,也伤了南进的心。

    “见过岳副统制大人!”岳祺泽出来后,秦世顺迎面而来。

    岳祺泽冰冷道:“大晚上,来这儿干什么?”

    听说有人诬陷南进,秦世顺连晚饭都没用,训练又走不开。

    来了两趟不凑巧,南进皆是不在。

    第三趟了!

    秦世顺遇到岳祺泽,心中预感不好,怕是见不到贤弟了!

    “回岳副统制大人,听说贤弟受小人诬陷,属下心中难安,便来看看贤弟。”

    南进现在心情正不好,秦世顺安慰几句,没准会好了。

    后一想,没道理他去惹了一身气,白便宜这个小子。

    “南营指挥使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果然,一猜一个准。

    岳副统制大人对他有一种敌视,是因为当众顶撞过吗?会不会是错觉?

    他的魅力小,应该不值得吧!

    “是!属下告退!”

    岳祺泽站了一会儿,去军议厅中囫囵睡了一觉。

    南进倒头就睡,发生这么多事情,岳祺泽对他仍有疑心。

    他的心感知不到吗?气死人了!

    他审问怀盛,收获不多吧!不然,岂有闲心与他过招!

    第二日一早,军中鼓声响起,想睡个懒觉都奢侈。

    眼睛酸涩难开,眼下定是黑了。

    公训结束后,南进站在自己的队伍五营前面,准备开口。

    热烈的掌声响起,“欢迎南营指挥使大人回归!欢迎南营指挥使大人回归!”

    南进眼眶湿润,五营除了五都和三都是老兵外,其余三百人俱是刚来的新兵。

    同样有感情!

    新兵被分配到五营,皆兴高采烈。

    南营指挥使大人的名声与岳副统制大人矮了半截,却也是徐州府中数得着的人物,能来五营,是为幸事。

    南进一个手势叫停,安静的士兵的脸上无不挂着笑容。

    久不见南营指挥使大人,心中空了一块。见到人,心里才踏实了!

    南进挨个看去,老李、秦世顺、华清、周洲、卫有命,他们之间摩擦过,御敌过。

    受过时间的洗礼,隔阂尽去,相处融洽。

    “我受伤这阶段辛苦大家了,你们每个人表现的都很好,我很欣慰,也为你们骄傲。”

    “这说明你们的都头教授有功!”

    “你们兼顾全军训练的事情,又要带好自己的队伍,五营进步这样快,离不开你们的用心。”

    南进微微弯了腰:“我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