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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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脱胎换骨 呼应篇十八回

    宋燮和宝香的家里自从迎来了鲜花,好像增加了两倍的财产令人喜庆,在他们眼中,鲜花的重要性足够和他们名下的财产可比相当。他们愿意花费尽可能多的金钱和时间去培养这个缘分得之不易性情乖顺听巧却只言少语的女孩。

    在来到宋家的第二年开春,项鲜花从头发到脚下已然被撤换了行头:头发长出了新的头发,脚上的皮肤也由在行海过程中形成的皴裂转向剥落而变得光滑,至于受伤的膝盖也收敛了刺骨的痛,在当地丰富的食物营养摄取中它也收回了当初残忍的嘴脸变成温顺的一抹芸豆似的疤口,与肤色无差地匍匐在鲜花熟悉的伤口上。身体的伤口会不断更新愈合,而鲜花内心的惊恐和忧郁是否也能在宋和宝的呵护之下获得纾解和释放,这是太隐蔽且不可测量的心境空间,作为中年人的他们和作为少儿的她都只能在自我的求索中去寻求答案,而在目前的处境上,很明显地看到鲜花日复一日地长大却日复一日地被动应允着身边发生的一切……14岁这一年她上学了,而在此前宝香请来当地有名的私家先生对鲜花进行基础教育的辅导,虽然就学晚了一年,但通过宋燮几经周折的疏通,以及鲜花自发的积极的学习的悟性,在几乎用了半年时间鲜花便通过入学资格的测试成为以华文、英文及马来西亚文三语兼授的居銮中华中学合格的学生。学校开设多项课外活动,培养学生自治精神,启发领导才华。在学校里,鲜花好像找到了自己能够发挥特长的地方,虽然在同学的眼中她时常说些让人一时无法理解的话,比如“害羞是对自己的回避”、“快乐是一时,不快乐才是长久的”等等之类好像看上去比周围人都要成熟的论调,引来年少单薄的同学一阵嗤鼻。也正因为如此,鲜花从课堂里烘烤着文明的火焰让她感到温暖的同时又与同学存在着距离,这种距离不是由于居高临下,也不是冷漠孤僻,而是一种经历无法抹去的印记带来的个性所趋。因为生长经历的不同,差异的程度甚至大过同年龄同性别都无法一知半解的地步,鲜花的古怪让她变成了一个在同学眼中看上去温文尔雅但却是特立独行的外乡人……

    乐观粗条的宝香沉浸在获得女儿的喜乐中,她会和闺友出门逛街,看到女儿家漂亮的饰品就会买回来,也会买布偶、香粉、帷幔……不仅把鲜花扮靓得时兴入流,娇俏如当地贵戚,而且在她的房间里摆设鲜花从来没有见过的讨女孩欢喜的玩具还有鲜香的花朵,就像鲜花她的名字一样,宝香要用美好的寓意装点去一点点揭开鲜花封锁的内心。在鲜花的书桌台上,每每都是出现新鲜应季的花卉,是马来当地热带气候下旺盛而又热烈生长的花,蝴蝶兰、豆蔻、月季还有扶桑花,这些外形俏丽颜色缤纷的花让每天有很长时间呆在房间里的鲜花似乎有了交流的对象,不管是阳光划入房间还是夜晚的灯光洒落在花前,鲜花通过花瓶里鲜花的枯荣渐渐感受着养父母对她的孜孜恩惠和爱护……

    一面是面对新环境心理上揉搓的噪响,一面又是面对养父母的殷殷期待,鲜花度过了煎熬思乡以及接受适应环境的改变自我成长的三年。中学毕业时,她已是17岁的姑娘,是谁都能听闻一二的居銮棕油大亨宋燮的宋家名声在外的大小姐。

    这一年,又是一年的夏天。2006年的马来西亚是经济和文化教育高速发展的上升期,而赶上这一节奏步伐的厉有财也把橡胶贸易的业务从彭亨州的关丹一路做到兴楼,这个彭亨州和柔佛州交接的地界。也正在此时,厉有财在生意场上的圈子听闻了柔佛州如火如荼的棕榈炼油业,对于商业十分敏感的有财来说犹如灯眼一亮,不管是出于本性上冒险激进的投机因子还是由于周围市井的风气鼓动,有财心里涌起了一股就如刚跟随勒巴走南闯北时好像勒巴身上那种认准了方向就倾囊扑踊的血气方刚,他决心也要在这欣欣向荣的棕油业里分得自己的一杯羹。就这样,第二年他整装齐发来到柔佛的首府新山,开始了柔佛州炼油行业里的一路奋勇狂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