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由
幽暗的山洞中，火炬犹如鬼魅一般跃动着，迎合那阵阵的风声，到处都弥漫着阴森诡异的气氛。
山洞的最里边有一座巨大石门，上面雕刻了很多恐怖的鬼怪浮雕，门前则是一块相对平整的暗红色石台。
石台之上，高大的背影徐徐的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恐怖的鬼脸面具，有些沙哑的嗓音缓缓的吐出了一句话，“烟鬼，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我要退出组织，不想再当杀手了。”
长发青年双拳紧握，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坚毅的表情，烟鬼正是他在组织中的代号，也是他的名字。
“喔，你要退出，为什么？”面具男歪着头，右手不停的活动着五根尖利细长的手指，左手则是拨弄着身旁半跪女子的长发。
那女子的眼神略显焦急，看着烟鬼微微摇头，却又不敢出声。
“我已经厌倦了杀手的生活，这些年我为组织赚了不少钱，足够买下我的自由了吧？”
这绝非是对方想要的答案，但是他却只能这么说，像一个叛逆的孩子一样告诉家长自己想要自由，真正的自由。
至于为什么厌倦，他相信对方不会问，问了他也不会说。这是一次试探，也是双方共存的最后机会，只看那个男人会怎样选择。
烟鬼的话音刚落，鬼脸面具就颤抖着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这可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他说他要退出，要用替组织赚的钱来买下自己的自由，哈哈。”
“老大，烟鬼是一时糊涂……”女子终于按耐不住，跪倒在面具男的跟前，黑色的紧身衣勾勒出近乎完美的曲线。
烟鬼想过去扶起女子却又顿住了脚步，双手一抱拳，“请老大成全。”
“你这是在求我吗？”面具男的语气瞬间变得冰冷。
烟鬼保持着抱拳的姿势低头说道，“是，求老大看在我为组织立下很多功劳的份上，让我退出组织。”
女子的脸色惨白，“老大，他……”
啪！
面具男反手一巴掌打在了女子的脸上，她的嘴角顿时溢出鲜血，半边脸也肿起老高，然而她却动也不动一声不吭。
烟鬼的双目露出了一丝怒意，却又很快的隐去，“老大，此事与她无关，何必为难一个女人。”
“好啊，那我就给你一个面子。”面具男说罢看向了女子，“魅影你可以滚了，再多说半个字，我就把你撕碎了，喂狗。”
女子代号魅影，是组织内一个特殊的存在，也是最了解老大的人。
她抬起头看向鬼脸面具，似乎在猜测他的真实想法，又好像是在祈求什么。
面具男用左手轻轻的抚摸着魅影红肿的脸颊，为她擦去嘴角的血迹，“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回去擦点药，好好休息。”
魅影点点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缓缓起身退了出去。
山洞中只剩下了面具男和烟鬼两个人，气氛冷得像冰。
“我刚刚给了你面子，现在轮到你给我的面子了，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过来，给我跪下！”面具男大喝一声。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对于烟鬼等人来说，这个老大正是他们这些孤儿的养父，跪他亦无不可。
只不过他是一个禽兽，是一只吃人的恶鬼！
烟鬼的拳头捏的咯咯直响，但是他只能忍下来，无论对方怎样挑衅，他都要忍，为了给双方一个机会。
他走到面具男的跟前缓缓跪下，“老大，求你给我自由，我想退出组织过自己的生活。”
“哼，执迷不悟！是谁救了你，给了你名字？是谁把你养大，传授你本领？又是谁给你花不完的钱，让你过上奢华的生活？”
面具男伸出右手按在烟鬼的头顶，掰着他的头看向自己，冰冷的手指透着彻骨的寒意。
烟鬼紧咬牙关不发一语，心跳越来越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了下来，只要那只手瞬间发力，他的脑袋就会像使用了过量膨大剂的西瓜一样炸裂开来。
面具男的右手沿着烟鬼的脸颊滑下，突然之间掐住他的脖子吼道，“是我！我！那些你用什么还！你的一切都是组织给的，离开了组织，除了这条命，你一无所有！”
身高一米八体重九十公斤的烟鬼，就好似孩童一般，轻易的被面具男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烟鬼完全没有感觉到面具男的肌肉在发力，真正的不费吹灰之力，那是超脱人类的力量，传说老大就是一只千年恶鬼！只不过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或者说见过的人都死了。
烟鬼的脸憋得通红，却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他心里清楚，现在的自己绝不会是老大的对手，况且，老大说的那些都对。
只是，他真的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了，从五岁开始一直杀到二十岁，杀了整整十六年！
他们这帮孤儿从小就是为了杀人而学习各种知识，根本就没有童年。
不断的有人被淘汰出局，不断的有不服管教的孩子被关进狗笼，烟鬼五岁时杀的就是那些被淘汰的孩子，他不得不杀，否则被关进狗笼的就是他了。
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烟鬼不变成疯子和变态已属万幸，能活着成为杀手的，绝大部分都已经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那个原本单纯漂亮的可爱女孩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甚至连烟鬼都猜不透她哪句话是真，哪个表情是假，直到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在这个人性泯灭的国度，烟鬼有些格格不入，成为了受罚最多的顶尖杀手。
或许正是因为烟鬼的人性尚未真正泯灭，所以才导致他后来厌倦了这种生活，才会向往真正的自由和人生。
但是，为了在残酷的竞争中生存下去，他也只能不停的接任务，不停的杀下去，永远没有自由。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一生也就这样了，不是杀人就是被杀，只能用寻欢作乐来麻痹自己。
可是因为老大、魅影和他三人错综复杂的关系，烟鬼在组织中的处境越来越尴尬，也很危险，所以他不得不为自己再找一条出路。
后来，他找到了，只不过那是一条你死我活的绝路。
他只是想要自由想要好好的活着，但是他又不想做得太绝，毕竟这里是他成长的地方，有太多熟悉的面孔，还有将他养大的那个人，或许这里勉强可以称之为‘家’。
不到万不得已，他真的不想走那步，所以才有了这一次试探，哪怕是冒着生命的危险。
“你为什么不挣扎？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偷偷的跑掉！”面具男用力一甩，将险些窒息而亡的烟鬼摔在了岩壁之上，噗通一声，掉落下来。
咳咳，烟鬼剧烈的咳嗽着，好不容易缓了过来，贪婪的呼吸着周围的空气，眼中却依然还是坚毅的目光。
的确，偷偷的跑掉是获得自由最简单的方式，但那不是烟鬼想要的，也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偷偷摸摸的自由不是真正的自由。
而像那个天才杀手黑心蛇一样，明刀明枪的背叛组织，永远成为组织追杀的目标，也不是烟鬼想要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面具男笑了。
“好！我给你一个离开组织的机会……”
拖着沉重的脚步，烟鬼慢慢的走出了山洞。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支烟，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轻轻的闭上眼睛，感受着温暖的阳光和略带咸味的海风。
他已经有十年的烟龄了，平时总是留着淡淡的胡茬，给人一种颓废而又沧桑的感觉，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烟鬼称号实至名归。
烟鬼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老大啊，这就是你的选择吗？还真像你的风格，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也给了我一个机会，只不过……这个‘机会’的动机太明显了。
烟鬼连抽了几口烟，蓦地睁开了眼睛，是该下决心的时候了。
终有一天，自己所受的种种屈辱和磨难通通都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甚至十倍百倍的奉还！
魅影悄然来到烟鬼的身边，看到他并无大碍才舒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以后可不要这么任性了，好不容易见一次老大，竟然还说这种事。”
“其实你不必为我这样，我们两个早就已经结束了。选择谁也是你的自由，你并不欠我的，我不也怪你。爱情那东西对杀手来讲就是毒药和死穴，呵呵，你绝不是我生命中的主角。”烟鬼看向天空，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
“我明白，杀手不配有爱情，但是同期的兄弟姐妹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杀，老大是一个十分霸道的人，没有人可以忤逆他。他能放过你，也是真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了。别瞎想了，自由不适合我们这种人。”魅影神色黯淡，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烟鬼一失神被烟呛到，咳嗽了几声才说，“他答应我，只要再杀一个人，我就自由了。”
“什么！”魅影大惊失色，“难道是……”
“没错，就是黑心蛇，只要杀了他，我就自由了。其实，我早就想和他分个高低了。”烟鬼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我这就去给你准备详细资料。”
魅影捂着嘴转身跑开，只留下烟鬼孤零零的一个人。
不，对于烟鬼来说，香烟就是他最好的伙伴，有烟就不孤独。
山洞的最里边有一座巨大石门，上面雕刻了很多恐怖的鬼怪浮雕，门前则是一块相对平整的暗红色石台。
石台之上，高大的背影徐徐的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恐怖的鬼脸面具，有些沙哑的嗓音缓缓的吐出了一句话，“烟鬼，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我要退出组织，不想再当杀手了。”
长发青年双拳紧握，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坚毅的表情，烟鬼正是他在组织中的代号，也是他的名字。
“喔，你要退出，为什么？”面具男歪着头，右手不停的活动着五根尖利细长的手指，左手则是拨弄着身旁半跪女子的长发。
那女子的眼神略显焦急，看着烟鬼微微摇头，却又不敢出声。
“我已经厌倦了杀手的生活，这些年我为组织赚了不少钱，足够买下我的自由了吧？”
这绝非是对方想要的答案，但是他却只能这么说，像一个叛逆的孩子一样告诉家长自己想要自由，真正的自由。
至于为什么厌倦，他相信对方不会问，问了他也不会说。这是一次试探，也是双方共存的最后机会，只看那个男人会怎样选择。
烟鬼的话音刚落，鬼脸面具就颤抖着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这可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他说他要退出，要用替组织赚的钱来买下自己的自由，哈哈。”
“老大，烟鬼是一时糊涂……”女子终于按耐不住，跪倒在面具男的跟前，黑色的紧身衣勾勒出近乎完美的曲线。
烟鬼想过去扶起女子却又顿住了脚步，双手一抱拳，“请老大成全。”
“你这是在求我吗？”面具男的语气瞬间变得冰冷。
烟鬼保持着抱拳的姿势低头说道，“是，求老大看在我为组织立下很多功劳的份上，让我退出组织。”
女子的脸色惨白，“老大，他……”
啪！
面具男反手一巴掌打在了女子的脸上，她的嘴角顿时溢出鲜血，半边脸也肿起老高，然而她却动也不动一声不吭。
烟鬼的双目露出了一丝怒意，却又很快的隐去，“老大，此事与她无关，何必为难一个女人。”
“好啊，那我就给你一个面子。”面具男说罢看向了女子，“魅影你可以滚了，再多说半个字，我就把你撕碎了，喂狗。”
女子代号魅影，是组织内一个特殊的存在，也是最了解老大的人。
她抬起头看向鬼脸面具，似乎在猜测他的真实想法，又好像是在祈求什么。
面具男用左手轻轻的抚摸着魅影红肿的脸颊，为她擦去嘴角的血迹，“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回去擦点药，好好休息。”
魅影点点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缓缓起身退了出去。
山洞中只剩下了面具男和烟鬼两个人，气氛冷得像冰。
“我刚刚给了你面子，现在轮到你给我的面子了，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过来，给我跪下！”面具男大喝一声。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对于烟鬼等人来说，这个老大正是他们这些孤儿的养父，跪他亦无不可。
只不过他是一个禽兽，是一只吃人的恶鬼！
烟鬼的拳头捏的咯咯直响，但是他只能忍下来，无论对方怎样挑衅，他都要忍，为了给双方一个机会。
他走到面具男的跟前缓缓跪下，“老大，求你给我自由，我想退出组织过自己的生活。”
“哼，执迷不悟！是谁救了你，给了你名字？是谁把你养大，传授你本领？又是谁给你花不完的钱，让你过上奢华的生活？”
面具男伸出右手按在烟鬼的头顶，掰着他的头看向自己，冰冷的手指透着彻骨的寒意。
烟鬼紧咬牙关不发一语，心跳越来越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了下来，只要那只手瞬间发力，他的脑袋就会像使用了过量膨大剂的西瓜一样炸裂开来。
面具男的右手沿着烟鬼的脸颊滑下，突然之间掐住他的脖子吼道，“是我！我！那些你用什么还！你的一切都是组织给的，离开了组织，除了这条命，你一无所有！”
身高一米八体重九十公斤的烟鬼，就好似孩童一般，轻易的被面具男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烟鬼完全没有感觉到面具男的肌肉在发力，真正的不费吹灰之力，那是超脱人类的力量，传说老大就是一只千年恶鬼！只不过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或者说见过的人都死了。
烟鬼的脸憋得通红，却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他心里清楚，现在的自己绝不会是老大的对手，况且，老大说的那些都对。
只是，他真的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了，从五岁开始一直杀到二十岁，杀了整整十六年！
他们这帮孤儿从小就是为了杀人而学习各种知识，根本就没有童年。
不断的有人被淘汰出局，不断的有不服管教的孩子被关进狗笼，烟鬼五岁时杀的就是那些被淘汰的孩子，他不得不杀，否则被关进狗笼的就是他了。
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烟鬼不变成疯子和变态已属万幸，能活着成为杀手的，绝大部分都已经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那个原本单纯漂亮的可爱女孩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甚至连烟鬼都猜不透她哪句话是真，哪个表情是假，直到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在这个人性泯灭的国度，烟鬼有些格格不入，成为了受罚最多的顶尖杀手。
或许正是因为烟鬼的人性尚未真正泯灭，所以才导致他后来厌倦了这种生活，才会向往真正的自由和人生。
但是，为了在残酷的竞争中生存下去，他也只能不停的接任务，不停的杀下去，永远没有自由。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一生也就这样了，不是杀人就是被杀，只能用寻欢作乐来麻痹自己。
可是因为老大、魅影和他三人错综复杂的关系，烟鬼在组织中的处境越来越尴尬，也很危险，所以他不得不为自己再找一条出路。
后来，他找到了，只不过那是一条你死我活的绝路。
他只是想要自由想要好好的活着，但是他又不想做得太绝，毕竟这里是他成长的地方，有太多熟悉的面孔，还有将他养大的那个人，或许这里勉强可以称之为‘家’。
不到万不得已，他真的不想走那步，所以才有了这一次试探，哪怕是冒着生命的危险。
“你为什么不挣扎？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偷偷的跑掉！”面具男用力一甩，将险些窒息而亡的烟鬼摔在了岩壁之上，噗通一声，掉落下来。
咳咳，烟鬼剧烈的咳嗽着，好不容易缓了过来，贪婪的呼吸着周围的空气，眼中却依然还是坚毅的目光。
的确，偷偷的跑掉是获得自由最简单的方式，但那不是烟鬼想要的，也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偷偷摸摸的自由不是真正的自由。
而像那个天才杀手黑心蛇一样，明刀明枪的背叛组织，永远成为组织追杀的目标，也不是烟鬼想要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面具男笑了。
“好！我给你一个离开组织的机会……”
拖着沉重的脚步，烟鬼慢慢的走出了山洞。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支烟，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轻轻的闭上眼睛，感受着温暖的阳光和略带咸味的海风。
他已经有十年的烟龄了，平时总是留着淡淡的胡茬，给人一种颓废而又沧桑的感觉，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烟鬼称号实至名归。
烟鬼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老大啊，这就是你的选择吗？还真像你的风格，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也给了我一个机会，只不过……这个‘机会’的动机太明显了。
烟鬼连抽了几口烟，蓦地睁开了眼睛，是该下决心的时候了。
终有一天，自己所受的种种屈辱和磨难通通都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甚至十倍百倍的奉还！
魅影悄然来到烟鬼的身边，看到他并无大碍才舒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以后可不要这么任性了，好不容易见一次老大，竟然还说这种事。”
“其实你不必为我这样，我们两个早就已经结束了。选择谁也是你的自由，你并不欠我的，我不也怪你。爱情那东西对杀手来讲就是毒药和死穴，呵呵，你绝不是我生命中的主角。”烟鬼看向天空，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
“我明白，杀手不配有爱情，但是同期的兄弟姐妹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杀，老大是一个十分霸道的人，没有人可以忤逆他。他能放过你，也是真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了。别瞎想了，自由不适合我们这种人。”魅影神色黯淡，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烟鬼一失神被烟呛到，咳嗽了几声才说，“他答应我，只要再杀一个人，我就自由了。”
“什么！”魅影大惊失色，“难道是……”
“没错，就是黑心蛇，只要杀了他，我就自由了。其实，我早就想和他分个高低了。”烟鬼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我这就去给你准备详细资料。”
魅影捂着嘴转身跑开，只留下烟鬼孤零零的一个人。
不，对于烟鬼来说，香烟就是他最好的伙伴，有烟就不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