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新） 变数
同一时刻，在几处隐秘的大型军事基地内，各有十多架军机缓缓升起，翼展长空，随即便迅速消失在云端深处，朝着不同的方向掠去。
湛蓝如洗的天幕之上，只留下一道道纵横交叠的尾迹云，显得愈发空阔而寂寥。
一架编号为89992的军机即将飞邻一座城市上空，驾驶员略略降低了一些高度，在接近城市中心位置时，轻轻按下一个按钮，机舱底部立刻张开了一个角度，成吨的纸张犹如决堤的洪水般一股脑地喷涌而出，顷刻间又被湍急的气流冲开，化作漫天飞花，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轻薄的纸页随风而动，很快便扩散到城市的各个角落。
飞机在半空中打着旋，将机舱里的储备释放一空，驾驶员这才拉了拉操纵杆，机身略一倾斜，沿着北方一路翱翔，渐渐没入天际深处。只有一张夹在缝隙里的传单仍被狂风顶在机身上，随着这架庞然大物游览完整个城市的风光，直到一处偏僻的校园上空时，才终于被紊乱的气流冲开，窜上了穹顶，而后又轻飘飘、慢悠悠地飘落下来。
地面上，听到飞机声的几个女生直接冲出了中巴外，拼命朝天空挥着手，竭力嘶喊着——然而这种距离之下，单凭她们这般举动，想要引起机组人员的注意，无异于痴人说梦。更不用说，这些军机此次出行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搜救幸存者，所以即便发现了她们，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李小豪站在中巴车顶，眺望着飞机远去的方向，剑眉深锁，看向那几个女生的目光变得有些阴冷。这几个人，无疑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就凭她们刚刚那几嗓子，恐怕五公里以内的丧尸都会被惊动！好在这一带地处偏僻，没什么居民区，不然的话，保不齐又得经历一场恶战。想归想，但李小豪终归一句话也没有说。
希望最终以失望的方式收场。其中一名看起来年龄最小的女生眼见飞机远去，不由颓丧地坐倒在地，抽泣道：“飞走了……他们没发现咱们……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飞机仔一早就对车上的几个女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眼看有机会，便立刻凑上前搭话道：“妹子，想什么呢？飞机这种交通工具可不是给咱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准备的！我跟你讲，这架飞机，肯定是去接哪个达官贵人的，咱们呐，还是别做那白日梦了！想要活命，只能靠自己！不过呀，你也别害怕，有哥在，保管没有哪只丧尸能伤到你，嘿嘿……”
话说得倒还规矩，但那一对贼眼却极不老实地在女生身上来回扫荡，尤其是那些敏感部位。假如眼神能够宽衣解带，那么眼前这个女生恐怕早已被他给扒了个精光。
“真的吗？”女生眨巴着一对迷离的杏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泪珠，犹如一株被秋露打湿的雏菊，正呆萌萌地望着飞机仔，似乎对他刚才那番说辞将信将疑，亟需得到一个更加确切的回答。
飞机仔看得眼睛都直了，喉咙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憋得难受。他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正待回答，耳边却响起一个清甜的女声。
“当然是假的！”上官敏不知何时已经下了车，径直走到女生身边，将她扶起，眼睛却盯着飞机仔，略带不屑地道：“国家怎么会抛下自己的人民？这种级别的灾难，早已超出了阶级的范畴，毫不夸张的说，这已经到了关乎国家和民族存亡的关头！每一名幸存者对国家而言都是宝贵的财富，所以国家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助所有幸存者，飞机、舰艇、直升机、航母……只要条件允许，所有我们想象得到的交通工具都会被使用——无论代价再大。与这些冰冷的工具比起来，人的价值无疑更大，因为再先进的工具，都是由人来操作的，离开了人这一主体，什么都无从谈起。”
飞机仔听得云里雾里，眼看撩妹不成，有些气急败坏，喷道：“别扯那些有的没的，这都多少天了？国家要是真的在乎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干嘛不派军队过来？说到底，还不是不把这些人当回事嘛？！总不至于全部被丧尸灭掉了吧！”
上官敏的眼睛亮了，郑重道：“不是国家不管，而是暂时管不过来！以往哪次发生灾害，我们的子弟兵战士们缩过卵？哪次不是都冲在最前线？只不过这次危机爆发得太过突然，也太过匪夷所思，即使国家动员了全部力量，但面对幅员辽阔的国土，和人口众多的国民，一时半会，难以辐射到我们这里而已。没见到天上的飞机吗？这就是个好兆头，我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至于被丧尸消灭，那就更是无稽之谈！即便是丧尸泛滥，凭现有的军事力量，即使不能很快荡平尸患，也决计不会被几具行尸走肉给消灭！只要给部队足够的时间，让他们从最初的混乱中缓歇过来，凭借士兵们专业的战斗素养和精锐的武器装备，一定会很快制定出消灭尸患的具体办法，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满怀希望，努力活下去，坚持到救援到来！”
上官敏是谁？那可是连续4届蝉联东大最佳辩手的狠人，岂是飞机仔这种大字不识几个的街头混混所能比拟的！
“你就吹吧”，飞机仔犟道：“军队就牛逼吗？该变丧尸照样变！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六个，六个变十个……国家军队再怎么多，也经不住这么消耗不是……”说罢，还得意洋洋地朝阿吉和猴子努了努嘴，仿佛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一般，然而另外两人却都是一脸尴尬地别过了头。
“你数学老师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上官敏不屑于和这种级别的对手较真，似笑非笑道：“没错，士兵也是人，他们中肯定也会出现相当数量的变异体，但请你不要忘了，军人的素质摆在那儿！难道你认为，连像我们这样手无寸铁的菜鸟平民都能够存活，而那些装备精良且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却反而要团灭不成？！”
“……”这下，飞机仔完全卡了壳，撇撇嘴，不再言语。
“都别废话，所有人立刻上车！”李小豪凝视着前方几百米外的一个小巷口，几只穿着运动服的丧尸正拼命向这边狂奔而来。瞧他们的装扮，估计是一些晨练的人直接发生了变异。众人不敢大意，立刻照办。
李小豪从车顶跳回车内，依然坐在了副驾上。
飞机仔问道：“豪哥，咱们还往前开吗？”
“开，为什么不开！”李小豪笑道：“后面的告诉阿吉和猴子他们一声，让他们离咱远一些，遇到紧急情况也好调头……”
三辆车渐渐拉开了距离，在空旷的街道上穿行，沿街店铺大都关着门，满眼都是萧条的景象。只有偶尔遇到的几只游荡丧尸，被车子的动静所吸引，三五成群地跟在车后狂追，除此以外，街道上便再无动静，仿佛那漫街的大雪已经将整个世界冰封。
路面上的积雪依然很厚，有些地段甚至没有出现被车轮碾压过的迹象。李小豪正自观察着窗外的情形，冷不丁看到一张传单似的纸张突然晃晃悠悠地贴在了挡风玻璃前，正好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李小豪本来并不在意，心想那纸页早晚会被风吹开，谁知，左等右等，那纸页竟似粘在了玻璃上一般，动也不动一下，百无聊赖的李小豪无意间朝上面扫了一眼，突然整个人像是触电一般弹坐起来，大吼道：“停车！”
飞机仔猛然一个急刹，顿时将毫无防备的一众女生们颠得前仰后合。
李小豪可没工夫怜香惜玉，半个身子探出车窗，伸手将那片纸捻起，神色凝重地展在面前，认真默读了起来。越看，剑眉拧得越深。
“怎么了？”上官敏揉着头发，凑上来问道。
“你自己看吧。”李小豪将纸张递了过去，一只手捏了捏眉头，似乎在沉思什么。
上官敏有些狐疑地接过那张纸片，只看了一眼，便也柳眉倒竖，嘴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看来老天爷压根就没打算让咱们离开……”李小豪自嘲地笑笑，对猴子道：“看见前面的沃尔玛没，开过去，咱们就先在那儿落脚吧……”
东大，14号楼前。一阵大风卷过，带着些细碎的冰渣，吹在人的脸上，又冷，又湿。
叶宇晨正在工地附近闲转，眯着眼躲避风里可能存在的冰渣和灰尘，刚刚张开眼，就看到一张纸片款款落到了自己面前。
这是……传单？
纸张拿来引火，再好不过。叶宇晨想也不想便随手将其接住，正要揉做一团塞进口袋，却鬼使神差般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只是一眼，他便再也无法将视线从纸面上抽离。
开篇四个被加黑加粗的楷体大字——“致幸存者”！
这是！
叶宇晨几乎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立刻把纸面展开，将上面的内容通篇细读了一遍！
“由于不明原因，世界范围内正在遭受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部分人类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异变为丧尸，初步估算，变异的概率大约在40%。而且被咬噬而死的人，同样会发生变异……
我国已经启动紧急预案，目前开放九处大型军事基地供民众紧急避难，这九处基地的位置分别是……
情势紧迫，各大基地暂时无力外派救援部队，请附近城镇的军民，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自行前往就近一处基地待命！建议距离基地位置较远的各位同胞，尽量选择坚固、隐蔽的场所进行躲藏，耐心等待救援部队的到来……
各基地将视情况，自行安排救援部队，预计我部首批救援部队将在一个月内开拔，沿途所经城市包括……
最后，敬告广大同胞：丧尸极具攻击性，请所有幸存者切勿心存侥幸，一旦遭遇，无须顾忌，允许使用一切暴力手段杀死异变者！攻击时，尽量选择头部和心脏等要害部位！因为存在不确定因素，建议平民不要轻易尝试主动攻击丧尸！
活下去，就有希望！
**军区**部宣”
这张看似混乱的纸页上，通篇不过寥寥数百字，但却无异于数百道强力的飞箭，根根刺进叶宇晨的心窝里！
这上面至少传递说三个重要信息！第一，这是灾难是世界级的！真正的世界末日！
第二，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自己这些人，短期内根本无法获得救援！看到上面所写的这九处军事基地地点，叶宇晨原本火热的心顿时凉了一半。以他们目前所处的位置，想要自行前往最近的一处基地，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而后面一段，关于这所基地首批开拔部队的行进线路，又让叶宇晨剩下的那一半心，跟着凉了个透。
叶宇晨凝神沉思片刻，便将这张纸片小心叠放到口袋中，快步朝14号楼里走去。
得赶通知汪哥他们一声，这件事，必须大伙儿共同商量才行……
湛蓝如洗的天幕之上，只留下一道道纵横交叠的尾迹云，显得愈发空阔而寂寥。
一架编号为89992的军机即将飞邻一座城市上空，驾驶员略略降低了一些高度，在接近城市中心位置时，轻轻按下一个按钮，机舱底部立刻张开了一个角度，成吨的纸张犹如决堤的洪水般一股脑地喷涌而出，顷刻间又被湍急的气流冲开，化作漫天飞花，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轻薄的纸页随风而动，很快便扩散到城市的各个角落。
飞机在半空中打着旋，将机舱里的储备释放一空，驾驶员这才拉了拉操纵杆，机身略一倾斜，沿着北方一路翱翔，渐渐没入天际深处。只有一张夹在缝隙里的传单仍被狂风顶在机身上，随着这架庞然大物游览完整个城市的风光，直到一处偏僻的校园上空时，才终于被紊乱的气流冲开，窜上了穹顶，而后又轻飘飘、慢悠悠地飘落下来。
地面上，听到飞机声的几个女生直接冲出了中巴外，拼命朝天空挥着手，竭力嘶喊着——然而这种距离之下，单凭她们这般举动，想要引起机组人员的注意，无异于痴人说梦。更不用说，这些军机此次出行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搜救幸存者，所以即便发现了她们，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李小豪站在中巴车顶，眺望着飞机远去的方向，剑眉深锁，看向那几个女生的目光变得有些阴冷。这几个人，无疑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就凭她们刚刚那几嗓子，恐怕五公里以内的丧尸都会被惊动！好在这一带地处偏僻，没什么居民区，不然的话，保不齐又得经历一场恶战。想归想，但李小豪终归一句话也没有说。
希望最终以失望的方式收场。其中一名看起来年龄最小的女生眼见飞机远去，不由颓丧地坐倒在地，抽泣道：“飞走了……他们没发现咱们……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飞机仔一早就对车上的几个女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眼看有机会，便立刻凑上前搭话道：“妹子，想什么呢？飞机这种交通工具可不是给咱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准备的！我跟你讲，这架飞机，肯定是去接哪个达官贵人的，咱们呐，还是别做那白日梦了！想要活命，只能靠自己！不过呀，你也别害怕，有哥在，保管没有哪只丧尸能伤到你，嘿嘿……”
话说得倒还规矩，但那一对贼眼却极不老实地在女生身上来回扫荡，尤其是那些敏感部位。假如眼神能够宽衣解带，那么眼前这个女生恐怕早已被他给扒了个精光。
“真的吗？”女生眨巴着一对迷离的杏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泪珠，犹如一株被秋露打湿的雏菊，正呆萌萌地望着飞机仔，似乎对他刚才那番说辞将信将疑，亟需得到一个更加确切的回答。
飞机仔看得眼睛都直了，喉咙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憋得难受。他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正待回答，耳边却响起一个清甜的女声。
“当然是假的！”上官敏不知何时已经下了车，径直走到女生身边，将她扶起，眼睛却盯着飞机仔，略带不屑地道：“国家怎么会抛下自己的人民？这种级别的灾难，早已超出了阶级的范畴，毫不夸张的说，这已经到了关乎国家和民族存亡的关头！每一名幸存者对国家而言都是宝贵的财富，所以国家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助所有幸存者，飞机、舰艇、直升机、航母……只要条件允许，所有我们想象得到的交通工具都会被使用——无论代价再大。与这些冰冷的工具比起来，人的价值无疑更大，因为再先进的工具，都是由人来操作的，离开了人这一主体，什么都无从谈起。”
飞机仔听得云里雾里，眼看撩妹不成，有些气急败坏，喷道：“别扯那些有的没的，这都多少天了？国家要是真的在乎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干嘛不派军队过来？说到底，还不是不把这些人当回事嘛？！总不至于全部被丧尸灭掉了吧！”
上官敏的眼睛亮了，郑重道：“不是国家不管，而是暂时管不过来！以往哪次发生灾害，我们的子弟兵战士们缩过卵？哪次不是都冲在最前线？只不过这次危机爆发得太过突然，也太过匪夷所思，即使国家动员了全部力量，但面对幅员辽阔的国土，和人口众多的国民，一时半会，难以辐射到我们这里而已。没见到天上的飞机吗？这就是个好兆头，我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至于被丧尸消灭，那就更是无稽之谈！即便是丧尸泛滥，凭现有的军事力量，即使不能很快荡平尸患，也决计不会被几具行尸走肉给消灭！只要给部队足够的时间，让他们从最初的混乱中缓歇过来，凭借士兵们专业的战斗素养和精锐的武器装备，一定会很快制定出消灭尸患的具体办法，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满怀希望，努力活下去，坚持到救援到来！”
上官敏是谁？那可是连续4届蝉联东大最佳辩手的狠人，岂是飞机仔这种大字不识几个的街头混混所能比拟的！
“你就吹吧”，飞机仔犟道：“军队就牛逼吗？该变丧尸照样变！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六个，六个变十个……国家军队再怎么多，也经不住这么消耗不是……”说罢，还得意洋洋地朝阿吉和猴子努了努嘴，仿佛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一般，然而另外两人却都是一脸尴尬地别过了头。
“你数学老师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上官敏不屑于和这种级别的对手较真，似笑非笑道：“没错，士兵也是人，他们中肯定也会出现相当数量的变异体，但请你不要忘了，军人的素质摆在那儿！难道你认为，连像我们这样手无寸铁的菜鸟平民都能够存活，而那些装备精良且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却反而要团灭不成？！”
“……”这下，飞机仔完全卡了壳，撇撇嘴，不再言语。
“都别废话，所有人立刻上车！”李小豪凝视着前方几百米外的一个小巷口，几只穿着运动服的丧尸正拼命向这边狂奔而来。瞧他们的装扮，估计是一些晨练的人直接发生了变异。众人不敢大意，立刻照办。
李小豪从车顶跳回车内，依然坐在了副驾上。
飞机仔问道：“豪哥，咱们还往前开吗？”
“开，为什么不开！”李小豪笑道：“后面的告诉阿吉和猴子他们一声，让他们离咱远一些，遇到紧急情况也好调头……”
三辆车渐渐拉开了距离，在空旷的街道上穿行，沿街店铺大都关着门，满眼都是萧条的景象。只有偶尔遇到的几只游荡丧尸，被车子的动静所吸引，三五成群地跟在车后狂追，除此以外，街道上便再无动静，仿佛那漫街的大雪已经将整个世界冰封。
路面上的积雪依然很厚，有些地段甚至没有出现被车轮碾压过的迹象。李小豪正自观察着窗外的情形，冷不丁看到一张传单似的纸张突然晃晃悠悠地贴在了挡风玻璃前，正好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李小豪本来并不在意，心想那纸页早晚会被风吹开，谁知，左等右等，那纸页竟似粘在了玻璃上一般，动也不动一下，百无聊赖的李小豪无意间朝上面扫了一眼，突然整个人像是触电一般弹坐起来，大吼道：“停车！”
飞机仔猛然一个急刹，顿时将毫无防备的一众女生们颠得前仰后合。
李小豪可没工夫怜香惜玉，半个身子探出车窗，伸手将那片纸捻起，神色凝重地展在面前，认真默读了起来。越看，剑眉拧得越深。
“怎么了？”上官敏揉着头发，凑上来问道。
“你自己看吧。”李小豪将纸张递了过去，一只手捏了捏眉头，似乎在沉思什么。
上官敏有些狐疑地接过那张纸片，只看了一眼，便也柳眉倒竖，嘴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看来老天爷压根就没打算让咱们离开……”李小豪自嘲地笑笑，对猴子道：“看见前面的沃尔玛没，开过去，咱们就先在那儿落脚吧……”
东大，14号楼前。一阵大风卷过，带着些细碎的冰渣，吹在人的脸上，又冷，又湿。
叶宇晨正在工地附近闲转，眯着眼躲避风里可能存在的冰渣和灰尘，刚刚张开眼，就看到一张纸片款款落到了自己面前。
这是……传单？
纸张拿来引火，再好不过。叶宇晨想也不想便随手将其接住，正要揉做一团塞进口袋，却鬼使神差般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只是一眼，他便再也无法将视线从纸面上抽离。
开篇四个被加黑加粗的楷体大字——“致幸存者”！
这是！
叶宇晨几乎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立刻把纸面展开，将上面的内容通篇细读了一遍！
“由于不明原因，世界范围内正在遭受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部分人类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异变为丧尸，初步估算，变异的概率大约在40%。而且被咬噬而死的人，同样会发生变异……
我国已经启动紧急预案，目前开放九处大型军事基地供民众紧急避难，这九处基地的位置分别是……
情势紧迫，各大基地暂时无力外派救援部队，请附近城镇的军民，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自行前往就近一处基地待命！建议距离基地位置较远的各位同胞，尽量选择坚固、隐蔽的场所进行躲藏，耐心等待救援部队的到来……
各基地将视情况，自行安排救援部队，预计我部首批救援部队将在一个月内开拔，沿途所经城市包括……
最后，敬告广大同胞：丧尸极具攻击性，请所有幸存者切勿心存侥幸，一旦遭遇，无须顾忌，允许使用一切暴力手段杀死异变者！攻击时，尽量选择头部和心脏等要害部位！因为存在不确定因素，建议平民不要轻易尝试主动攻击丧尸！
活下去，就有希望！
**军区**部宣”
这张看似混乱的纸页上，通篇不过寥寥数百字，但却无异于数百道强力的飞箭，根根刺进叶宇晨的心窝里！
这上面至少传递说三个重要信息！第一，这是灾难是世界级的！真正的世界末日！
第二，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自己这些人，短期内根本无法获得救援！看到上面所写的这九处军事基地地点，叶宇晨原本火热的心顿时凉了一半。以他们目前所处的位置，想要自行前往最近的一处基地，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而后面一段，关于这所基地首批开拔部队的行进线路，又让叶宇晨剩下的那一半心，跟着凉了个透。
叶宇晨凝神沉思片刻，便将这张纸片小心叠放到口袋中，快步朝14号楼里走去。
得赶通知汪哥他们一声，这件事，必须大伙儿共同商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