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我的鬼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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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第一死亡现场

    我皱眉看着,红姐抬头,月眼哭得红肿,起身朝我扑过来。

    一头扎进我怀里:“小暖,元朗死了,我怎么和元大哥交代啊!”

    “别哭了,交代是一定要交代的,必须弄清楚死因。”我安抚着红姐。

    随后将她的头板正,嗔怪着:“鱼尾纹都哭没了。”

    “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你这孩子……”红姐瞪我,眼泪却止住了。

    此时,才往我后面看:“你也来了……”

    顾擎神情严肃:“不放心我老婆。”

    红姐张了张嘴,终究没说话。

    这件事谁也怨不得,元朗虽然没小我几岁,但对于我来说,终究是孩子。

    顾擎是我老公,老婆被调戏自然要说几句出气的,总不能将死因怪在顾擎头上。

    红姐也是懂的,可估计心里也嘀咕,要不是元朗生气也不会出去溜达,不出去也就不会出事了。

    “里面去看看。”我拉着红姐往里面走,省得她说出什么让顾擎心塞的话来。

    元朗站在方才红姐哭的地方,眼神猩红的望着我,一脸迷茫。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等着。”

    “什么等着?”红姐纳闷。

    我佯装无辜:“我说走着,你听错了。”

    随后,稀里糊涂的糊弄过去,警戒线拦在门口五米处,外面有不少围观群众,却被警察挡得死死的。

    我和红姐到了警戒线,招呼了下里面的周青,倒是放行了。

    周青额头是汗,递给我们两双工作手套:“一会别乱摸,如果进屋子要带脚套。”

    说着,就立在了房子门口。

    元朗的尸体就在台阶上,头朝前方,可以想象红姐当时接着我的电话,一开门,就看到元朗直直躺在地上血流成河的场景。

    此时他脸色已然铁青,法医在勘验。

    我皱眉:“死了多久了?”

    法医是个带着眼眶的老女人,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可穿着白大褂却让人无法直视她的年纪,标准,干练,没有人情味。

    女人站起来,嘲讽的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

    “这位是黄处手底下的。”周青尴尬解释。

    女人一愣,俩上挂了兴味,当然话并不怎么好听:“呵呵!黄处比崔队高一级就罢了,手下也能压着我们?”

    崔队从远处走过来,瞪了眼女人,又看我:“风暖,你别在意,崔环脾气怪。”

    姓崔?

    “本家?”我指了指崔队。

    崔队苦笑:“表妹。”

    随后在崔环越发不好的脸色中,将元朗的鉴定说了:“死者元朗,死亡时间初步断定2-3小时,死亡原因……”

    他指了指楼上:“坠楼。”

    “不可能。”元朗阴魂的后脑勺并没有血迹。

    所以他的第一死亡现场并不是这里。

    其次,红姐是听到门响才去开门的。

    以元朗的姿势,就算从楼上坠下,身体的任何不问也不可能触碰到门板。

    因为此时鲜血四溅,受伤最重的头颅部位并没有移动的痕迹。

    “你在怀疑我的专业?”崔环将崔队不客气的推开,直面我,“你算什么东西?就算黄处比崔队大一级别,插手别的案件也要有上面的书面通知的。”

    我抱手,笑意也不善了:“这就是你的职业素养?而且,我身为死者家属为什么不能插手?”

    “死者家属?”崔环明显没想到。

    崔队脸色尴尬,周青也是有些头疼,拉了拉崔环,在其耳边解释了一番。

    “那你既然是家属,出去,这里不能随便进。”崔环脸上不挂。

    红姐怒意盎然:“都两个小时了,你们还没看侧完?今天晚上我不能睡在家里了吗?”

    “当然,今天你可以去公安局录口供,没把你抓起来算是够对得起你了,你是嫌疑犯知道吗?”崔环比红姐还要大几岁,此时指着红姐的鼻子骂。

    我火气蹭蹭往上涨,捏紧的拳头终究是放下了,这里不适合动手。

    紧接着拦住要嚷回去的红姐,挂上公式化的微笑。

    不过话却不再对着崔环说:“崔队,周青,我是跟着你们俩来的,于公我是黄处的手下,于私我是死者家属。”

    说着,见崔队和周青脸上不挂。

    我丝毫没有留情:“于公,我没有凋零不能进来没错,可于私,这里暴露在外面,两个小时过去了,你们的法医还没鉴定出死亡结果。”

    我指着门口,元朗脚尖和大门的距离,说出不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的原因。

    “而且,你们的法医已经都说了,死亡时间是2—3个小时,既然不能精准的计算到分秒,那么就有第二种可能,坠楼?”

    我冷笑,这才看向崔环:“你一个法医能能定案了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比刑警牛叉?”

    “你!”崔环气得用手指着我。

    我毫不客气的打掉她的手:“崔队,我作为死者家属被法医用手指着,我要投诉!”

    红姐挺起胸脯,月眼眯成缝,狠狠瞪她:“对,投诉她!”

    “哎呦,都消停消停吧!”崔队头要炸了,“崔环,立马做好你的本职工作,样品采集好,标记做好,立马回公安局!”

    崔环剁了剁脚,冷哼着继续采集,不再看我。

    不过那动作倔生,明显是带气的。

    “风暖,这位……嗯,蒋红,我代表警局道歉,不过你们二位真的得去做躺笔录。”崔队挠了挠头,笑的圆滑。

    我心里暗叹崔队老狐狸,不过事做到这份上,我也不能不顺着,只得把包袱丢给红姐。

    红姐点点头:“行吧,只希望你们快点破案,这孩子十来咱t市旅游的……”

    说着,又哭了起来。

    崔队皱眉,明显没想到:“死者的父母通知没?”

    我摇头:“不知道如何交待,警局代为通知也是好的。”

    红姐紧张的抓住我的手:“要不然等出了真相再通知?”

    我坚定的拒绝:“红姐,孩子死了,元老有第一时间的知情权,现在通知已经晚了,崔队……”

    红姐似乎恍然,拦住我的话:“不用麻烦崔队了,还是我来吧!”

    说完,摸出电话朝警戒线外走去。

    我叹气,心里也是闷得很,如果元朗当时对我就有了心思,那他这番前来必定是为了我。

    如今死了,我难辞其咎,真他妹的是飞来横祸,不得不躺枪啊……

    “一会我跟着回去。”我指了指外面,“就不坐警车了,有车,另外一个小时的时间差能做很多事,以我的专业来看,不是坠楼,是凶杀。”

    周青点头:“会查一下周边的录像。”

    “你的专业?你也是法医?”这时低头忙碌的崔环,突然抬头。

    嗯……说话没注意,总不能说自己的专业是看见鬼吧。

    于是乎,我淡定的瞎说八道:“张驰也是法医,不过也是刑警,他是我铁瓷,耳濡目染。”

    “哼!耳濡目染比得上我寒窗苦读和丰富的经验?”崔环顿了顿,“时间会证明给你看!”

    我耸肩,觉得好笑,时间只会证明你是多么自大多么蠢!

    当下,也没再理会,只是告诉崔队一会走的时候我会跟上。

    说完,走出了警戒线,将手套摘掉。

    顾擎和红姐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说什么呢?”我走到俩人身边问。

    “说死因,顾擎刚才在警戒线往里面看,这么远的距离竟然和你说的一摸一样。”红姐惊叹。

    “默契。”我微微勾起嘴角,“元老那边?”

    “打了电话没人接,不是忙就睡觉了,我编辑了短信,发过去了,但想着这么做总是不好。”红姐正忐忑,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红姐低头一看,沉了脸色,接起来:“小红,我儿子怎么了,怎么死的,你说清楚!”

    “元大哥,对不起,我没看住,他说出去溜达溜达,就……”红姐哭得稀里哗啦。

    元朗在那边几乎喊上了:“你别和我说这些,我这就过去,手机开机!”

    说完,电话断了。

    我安抚红姐,顾擎拍了拍我的肩,回头见他安慰的神色,估计怕我自责。

    我摇头示意没事,早就不是玻璃心了,虽然有些自责,但却没有想不开。

    毕竟元朗是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再者,这件事和高力应该没关系,所以压根不是我的错,只不过死在t市,总要给元老交代的。

    而那个交代的触发点,就是死在水里的出租车司机。

    “扭断头溺水,死后跳楼……!!”我呢喃着,突然找到了相似的地点。

    梦里那个司机身上并没有水,所以第一死亡现场也不是水里。

    这一点和元朗何其相似。

    司机大叔说元朗救不了他了,但是我要救。

    这句话将他俩再次紧密联系,司机大叔像元朗求救过?

    “红姐,元朗在一个月前,来过吗?”我问。

    红姐抽搭:“怎么可能来过,不可能。”

    “是吗?”我疑惑,首先元朗应该无法看见鬼,所以也无法看到司机大叔才对。

    “风暖,走了!”警车响起,警戒线内,几个警察抱着元朗的尸体缓缓走出来放进车子里。

    崔队让我和红姐回队里,我能跟着顾擎走,但红姐必须做警车。

    我表示理解:“手机别让她关了,死者父亲要随时联系,还在乌鲁木齐。”

    崔队点头说好,带着红姐离开。

    紧接着我和顾擎也开车上路,后视镜恍恍惚惚,我回头望去,见着是一直呆在原地不动的元朗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