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山雨欲来
大唐官府。
萧瑀高高地坐在主位上，神情严肃，干瘦的指节轻轻敲打在座椅的扶手上。
“九溪，都办妥了吗？”
堂下跪着一名黑衣人，是自幼跟随萧瑀的亲信萧九溪，也是这次从长安调派过来的三十名红衣武士的领头人。
“回禀主人，奉主人命令，陈国公夫人重病的假消息已经放出，靖远伯侯君武已经动身前往长安。”萧九溪恭声答道。
萧瑀点了点头，深邃的眼神中闪过狞厉的寒光，拳头微微收紧，冷声道，“只要侯君武离开建邺，铁匠联盟就群龙无首。侯君集身在长安，手也伸不了这么长，管不了建邺的事情。”
“属下愿为主人分忧！”萧九溪低头朗声道。
萧瑀哼了一声，“张铁，还真以为铁匠联盟能护得住他不成？敢动手杀我的人，真是胆大包天！九溪，所有红衣武士归你调派，我今天，就要看到张铁这个狂徒跪在我面前！记住了，要活的，别让他死的太痛快！”
“遵命！”萧九溪大声道，起身又犹豫着问道，“那主人，偃无师也在老张铁匠铺，他，怎么处理？”
萧瑀冷冷地一挥手，大声道，“一并抓回来！也要活的。”
萧九溪问道，“可是主人，文懿公前些日子不是说要放长线钓大鱼吗？如果动手抓了偃无师，是不是会破坏文懿公的计划？”
萧瑀手上突然加力，实木椅子的扶手，也被他硬生生掰下来一块。
冰冷的声音同时响起，“虞世南？你以为他安了什么好心。凌烟阁上我排名第十，他排名二十，按照位次，建邺城的事情我全权作主。一旦出了什么问题，皇上怪罪下来，都是我的责任。”
萧九溪恭敬而立，静静听着。
“龙太子死的太过蹊跷，偃无师出现的时间也太过凑巧。他和龙太子的死，恐怕是脱不了干系。现在龙宫的责难随时可能到来，这桩案子毫无头绪，只能从偃无师这里下手。放长线钓大鱼需要的时间太久，我不能等了。”
萧九溪恭敬地回答，“主人深谋远虑，属下自愧不如。可是，抓了偃无师，他背后的人一定会更加谨慎，我们办事的难度，岂不是更大？”
萧瑀不由一笑，显然萧九溪的奉承让他极为爽快，顿了顿又继续道，“所以偃无师的命，一定要留着。等抓到以后，立即以最大声势进行审判，闹得人尽皆知。然后，就看偃无师在幕后黑手心里的分量到底有多重了。”
“属下愚钝，请主人指教。”
“如果偃无师只是个无名小卒，那杀就杀了，好歹也见血给了龙宫一个交代。如果重要的话，那幕后黑手必有异动。”萧瑀轻轻抚着胡须，智珠在握地微笑道。
萧九溪微微低头，道，“主人这招，是引蛇出洞的狠招。属下佩服。”
萧瑀微微一笑，说道，“立即动手，别忘了，两个都要活的！”
萧九溪恭声应是，快速转身离开。
……
城西，老张铁匠铺。
偃无师不住摆手，捂住手中的酒葫芦，勉强道，“不行，不能再喝了，再喝真的就醉了。”
张铁坐在对面，大笑着伸手来抢偃无师的酒葫芦，道，“怕什么，醉就醉了，千金难买一醉！喝！”
偃无师起身躲开，脸色酡红，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但眼神清明，倒是没有醉。
虚掩着的铺门突然被踹开。
张铁立即回头，醉意朦胧的眼睛顷刻精光四射，目光炯炯地盯着门外。
一个黑衣人脸上带笑，慢慢走进。
“二位是在喝酒？不好意思，打扰二位的雅兴了。”黑衣人慢慢开口，语气平淡，看着偃无师的眼神戏谑，像是一只看着老鼠的猫。
“滚！”
喝酒正在兴头上，突然被人粗暴打断。张铁本就是火爆脾气，早怀了一肚子火，当下也懒得和黑衣人多废话，伸出指头指着门外，冷冷地说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在下不请自来，自然是有求于二位。二位送客如此粗暴，未免有些失礼了吧。”
黑衣人不慌不忙，微笑着说道。
“你听不懂话吗？我叫你滚！现在，立刻，马上滚出去！”张铁懒得和黑衣人多废话，转过头去继续喝酒。
黑衣人目光冷峻，远远瞥见张铁酒葫芦中浑浊的酒液，眼神里微微露出轻蔑和厌恶的神色。
偃无师冷眼旁观，看得分明，心里明白来者不善，轻声开口，“你有什么事，不妨说了再走。”
黑衣人遥遥一拱手，轻声道，“在下萧九溪，大唐官府梁国公萧瑀手下校尉，奉梁国公命令，请二位去大唐官府一叙！”
偃无师还没说话，张铁已经长身而起，壮硕的个头立在那里，犹如一尊巨大的铁塔。
“搜查令拿来！”
萧九溪轻轻摇头，道，“没有。”
“铁匠联盟一向与大唐官府井水不犯河水，你没有搜查令贸然上门，可是犯了铁匠联盟的忌讳。真当铁匠联盟没有盟主不成！”张铁大声道，怒目圆睁。
萧九溪微微一笑，轻轻拍了下手，十几名红衣武士冲了进来，井然有序地肃立一边。
“陈国公远在长安，怕是管不了二位这桩闲事。二位若是不想受皮肉之苦，不如乖乖地跟我走。”
张铁呸了一声，嗤笑道，“建邺城内鱼龙混杂，你们如此大张旗鼓，就不怕惊动靖远伯么！到时候朝堂对峙，只怕你们的主子萧瑀，也讨不了什么好处！”
萧九溪轻轻一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说道，“原来二位到现在还有恃无恐，是因为靖远伯大人吗？靖远伯可是刚刚出城前往长安，他那重病的嫂子，恐怕比你这个无名铁匠要重要的多。至于之后的事情，二位有没有机会和我们朝堂对质，还不一定呢。”
张铁眉头皱起，右手探向腰间，紧紧握住锤子的手柄。
偃无师也上前一步，和张铁站在一起，表明自己并肩而战的决心。
落入大唐官府手里，只怕会生不如死，为今之计，只有一战！
萧瑀高高地坐在主位上，神情严肃，干瘦的指节轻轻敲打在座椅的扶手上。
“九溪，都办妥了吗？”
堂下跪着一名黑衣人，是自幼跟随萧瑀的亲信萧九溪，也是这次从长安调派过来的三十名红衣武士的领头人。
“回禀主人，奉主人命令，陈国公夫人重病的假消息已经放出，靖远伯侯君武已经动身前往长安。”萧九溪恭声答道。
萧瑀点了点头，深邃的眼神中闪过狞厉的寒光，拳头微微收紧，冷声道，“只要侯君武离开建邺，铁匠联盟就群龙无首。侯君集身在长安，手也伸不了这么长，管不了建邺的事情。”
“属下愿为主人分忧！”萧九溪低头朗声道。
萧瑀哼了一声，“张铁，还真以为铁匠联盟能护得住他不成？敢动手杀我的人，真是胆大包天！九溪，所有红衣武士归你调派，我今天，就要看到张铁这个狂徒跪在我面前！记住了，要活的，别让他死的太痛快！”
“遵命！”萧九溪大声道，起身又犹豫着问道，“那主人，偃无师也在老张铁匠铺，他，怎么处理？”
萧瑀冷冷地一挥手，大声道，“一并抓回来！也要活的。”
萧九溪问道，“可是主人，文懿公前些日子不是说要放长线钓大鱼吗？如果动手抓了偃无师，是不是会破坏文懿公的计划？”
萧瑀手上突然加力，实木椅子的扶手，也被他硬生生掰下来一块。
冰冷的声音同时响起，“虞世南？你以为他安了什么好心。凌烟阁上我排名第十，他排名二十，按照位次，建邺城的事情我全权作主。一旦出了什么问题，皇上怪罪下来，都是我的责任。”
萧九溪恭敬而立，静静听着。
“龙太子死的太过蹊跷，偃无师出现的时间也太过凑巧。他和龙太子的死，恐怕是脱不了干系。现在龙宫的责难随时可能到来，这桩案子毫无头绪，只能从偃无师这里下手。放长线钓大鱼需要的时间太久，我不能等了。”
萧九溪恭敬地回答，“主人深谋远虑，属下自愧不如。可是，抓了偃无师，他背后的人一定会更加谨慎，我们办事的难度，岂不是更大？”
萧瑀不由一笑，显然萧九溪的奉承让他极为爽快，顿了顿又继续道，“所以偃无师的命，一定要留着。等抓到以后，立即以最大声势进行审判，闹得人尽皆知。然后，就看偃无师在幕后黑手心里的分量到底有多重了。”
“属下愚钝，请主人指教。”
“如果偃无师只是个无名小卒，那杀就杀了，好歹也见血给了龙宫一个交代。如果重要的话，那幕后黑手必有异动。”萧瑀轻轻抚着胡须，智珠在握地微笑道。
萧九溪微微低头，道，“主人这招，是引蛇出洞的狠招。属下佩服。”
萧瑀微微一笑，说道，“立即动手，别忘了，两个都要活的！”
萧九溪恭声应是，快速转身离开。
……
城西，老张铁匠铺。
偃无师不住摆手，捂住手中的酒葫芦，勉强道，“不行，不能再喝了，再喝真的就醉了。”
张铁坐在对面，大笑着伸手来抢偃无师的酒葫芦，道，“怕什么，醉就醉了，千金难买一醉！喝！”
偃无师起身躲开，脸色酡红，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但眼神清明，倒是没有醉。
虚掩着的铺门突然被踹开。
张铁立即回头，醉意朦胧的眼睛顷刻精光四射，目光炯炯地盯着门外。
一个黑衣人脸上带笑，慢慢走进。
“二位是在喝酒？不好意思，打扰二位的雅兴了。”黑衣人慢慢开口，语气平淡，看着偃无师的眼神戏谑，像是一只看着老鼠的猫。
“滚！”
喝酒正在兴头上，突然被人粗暴打断。张铁本就是火爆脾气，早怀了一肚子火，当下也懒得和黑衣人多废话，伸出指头指着门外，冷冷地说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在下不请自来，自然是有求于二位。二位送客如此粗暴，未免有些失礼了吧。”
黑衣人不慌不忙，微笑着说道。
“你听不懂话吗？我叫你滚！现在，立刻，马上滚出去！”张铁懒得和黑衣人多废话，转过头去继续喝酒。
黑衣人目光冷峻，远远瞥见张铁酒葫芦中浑浊的酒液，眼神里微微露出轻蔑和厌恶的神色。
偃无师冷眼旁观，看得分明，心里明白来者不善，轻声开口，“你有什么事，不妨说了再走。”
黑衣人遥遥一拱手，轻声道，“在下萧九溪，大唐官府梁国公萧瑀手下校尉，奉梁国公命令，请二位去大唐官府一叙！”
偃无师还没说话，张铁已经长身而起，壮硕的个头立在那里，犹如一尊巨大的铁塔。
“搜查令拿来！”
萧九溪轻轻摇头，道，“没有。”
“铁匠联盟一向与大唐官府井水不犯河水，你没有搜查令贸然上门，可是犯了铁匠联盟的忌讳。真当铁匠联盟没有盟主不成！”张铁大声道，怒目圆睁。
萧九溪微微一笑，轻轻拍了下手，十几名红衣武士冲了进来，井然有序地肃立一边。
“陈国公远在长安，怕是管不了二位这桩闲事。二位若是不想受皮肉之苦，不如乖乖地跟我走。”
张铁呸了一声，嗤笑道，“建邺城内鱼龙混杂，你们如此大张旗鼓，就不怕惊动靖远伯么！到时候朝堂对峙，只怕你们的主子萧瑀，也讨不了什么好处！”
萧九溪轻轻一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说道，“原来二位到现在还有恃无恐，是因为靖远伯大人吗？靖远伯可是刚刚出城前往长安，他那重病的嫂子，恐怕比你这个无名铁匠要重要的多。至于之后的事情，二位有没有机会和我们朝堂对质，还不一定呢。”
张铁眉头皱起，右手探向腰间，紧紧握住锤子的手柄。
偃无师也上前一步，和张铁站在一起，表明自己并肩而战的决心。
落入大唐官府手里，只怕会生不如死，为今之计，只有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