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将军妻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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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首辅府大混乱

    首辅府鸡飞狗跳的不安宁已经好几天了。

    自打南宫宁都替闻人澄空做了伪证之后,闻人青阳对闻人苓怡就心生不满了。这也情有可原,试想一下,如果是你突然发觉你满怀信心和希望的人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会如何?闻人青阳他费尽心思培养,就想打造成一颗明珠的女儿却成为了一粒被高位者不屑的石子,这怎能不让他大失所望。他甚至将这一切归罪于陈滢,觉得是她那小家子气的教育才使闻人苓怡这般不上档次。可这终究是件小事,打乱不了他的全盘计划。他只罚了闻人苓怡禁足外加抄写《女戒》、《女德》、《女训》,其余未曾对她或陈滢发泄些什么,直到某一天他上朝回来。

    首辅府的天瞬间就变了。

    闻人青阳的性格决定了他不会亲自去闻人苓怡那询问事情始末,南宫宁都的说辞决定了闻人苓怡将会受罚。在闻人青阳眼中,闻人苓怡修炼不够,此时多多锻炼总好过日后亡羊补牢。而他心中也的确有气,从那日起便未曾和陈滢见过面,天天都是朝堂书房两点一线,就连陈滢的探望也一一回绝。这在陈滢看来,可是大大的不妙。女儿莫名奇妙被罚不说,自己也不受老爷待见,她就认定了闻人青阳是听信了闻人澄空的谗言被蛊惑了。可她屡次想去说说好话打听虚实都近不了身,无奈之下,陈滢只好在门口堵着下朝归来的闻人青阳。一堵还真一个准。

    “老爷回来了。累了吧,妾身让厨房准备了你最爱喝的乌骨汤,这就给你――”陈滢看到闻人青阳的马车出现在门口,急急的就凑了上去,好一阵嘘寒问暖。平日里那么善于察言观色的一个人此时竟忽略了闻人青阳面色不善,对她更是懒得搭理。她话未尽身未动,闻人青阳出口的三个字就生生阻断了她。

    “高婉呢?”

    这么多年,陈滢从没听闻人青阳喊过高婉的名字,这猛然一喊,倒是让她愣了两秒:“妾身不知,好像是出门去了。”陈滢心中有事,十分不愿闻人青阳的时间浪费在别的上面。她上前挽了闻人青阳的手臂,娇嗔的像个十几岁的少女,就要带着闻人青阳去齐眉轩,“老爷问这做甚,妾身好几日未见老爷,想念的很,老爷到我房里坐坐?”

    闻人青阳没有理会陈滢,而是动了真格一定要见到高婉。高婉自从嫁给他后与旁人交往极少,她若出去还能去哪。又想到今日发生之事,闻人青阳气不打一出来,他怒道:“堂堂一个首辅夫人竟不在府里呆着!管家,去把夫人叫回来。”

    首辅夫人,对于陈滢来说这是一个多么美好却又多么残忍的名头,从闻人青阳口中说出更甚。她十几年来为的就是这样一个名头,为的就是不再是妾,她离它很近了,因为大权在握,却又远的很,她依然是妾。闻人青阳的这几声“夫人”真真是在划着她的心,她的神经,可她还是保持原来一副模样,帮闻人青阳顺了顺气道:“老爷别气,你要有事可以和妾身说啊,妾身说不定也能帮你。”

    “我的事你少管。”闻人青阳也不知是被触怒到了哪片逆鳞,突然发作甩开陈滢的手,大步朝西跨院而去,看样是准备在西跨院等着高婉。这反应像是突如其来一道闷雷劈在陈滢身上,她立在原地没有动弹,而垂于身侧的手却渐渐握起,眼神也是渐渐幽暗。

    若论这世上传播最快的是什么,那非消息不可。前厅发生的事在闻人青阳离开后没一会就传到了闻人澄空的耳朵里。看着思意幸灾乐祸,直说陈滢活该的得意样,闻人澄空也不禁被感染了,她的笑和思意一样那么愉悦,却又不那么一样,因为其中还充斥着自信与笃定。

    她等待的这一天可算是来了,也是时候到她表演了,她得去找闻人青阳,找闻人青阳洗清她娘亲的嫌疑,顺便点拨点拨他。

    “爹爹为何这般气势汹汹?是来找娘亲吗?娘亲不在,我都在这等了很久了。”闻人青阳进入西跨院,连落君轩的门都没碰到,院中小亭便有一道恍若雨水拍打青石路面的声音脆脆的传来。闻人青阳回头,赫然是闻人澄空。

    这是闻人青阳第一次这么认真仔细的去看闻人澄空,豆蔻年华比花娇,身形玲珑气自华。他的这个女儿绝不比苓怡差,那张脸……像最美好年华的高婉又比之还甚。闻人青阳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他盯着闻人澄空,阴声质问:“你和你娘亲回高府祝寿的时候,你娘亲说了什么?你进宫的时候有没有说些不该说的?”

    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又或者说,他今日为什么会火气这么大?一切还是从早朝讲起。前任宰相告老还乡,这位子也暂且空缺。陛下有心从朝中众臣选拔,他本以为有高家和他自己的势力,那个官位实打实是他的,可没想到今天早朝高义竟推举了旁人,让他脸面全丟。更可恨是朝中那帮老古董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他宠庶女冷嫡女,上折子说他有违礼法,有失道义,不配担当首辅,陛下也一反常态让他反思,又是让他好一阵呕血。下了朝竟然还有同僚对他揶揄,直说坊间都传开了,闻人首辅大手笔,妾室庶女的衣食住行均可与正室嫡女相比,他的名声目前在一众尊重礼教的人和大门大户的正室夫人处一片狼藉。而能做出这全部的,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高婉,可凭他对高婉的了解,她向来是不屑耍手段的。所以,他需要来取证。高婉从不会说谎,至少对他不会。

    “娘亲?”闻人澄空垂眸蹙眉,当真一副回想思索的模样,“我只记得当时有个夫人问娘亲,爹爹为何不来,还有人奚落咱们府上贺礼太普通,娘亲可维护爹爹了,说爹爹事务繁多,又是个有责任心的,无法抽空前来。还说,那副绣品是你陪着亲自挑灯完成的呢。爹爹不知道,还好娘亲手艺好,外祖又喜欢,不然在一众奢华珍品之中肯定是要被嫌弃的。按说本来是应该送库房里那块上好的黑石金宝砚和江州纸的,但是姨娘说那些东西有用,好像要给什么勇的,不给碰,没办法,娘亲才出此下策。”闻人澄空说话间流露出的侥幸和自豪让闻人青阳沉默。高婉送的贺礼是一幅刺绣,他知道,可他以为那只是别出心裁,谁知这其中还有这一层关系。他并非轻易相信了闻人澄空,而是他一直知道陈滢挪用府中私库物件给娘家人,因为都是些小物什,他也就当不知道了。这次的事,难保她做不出来。若真是她,那她简直就是胆大包天,竟然连此等大事都敢不放在心上。

    “至于我那就更不可能和别人说什么了。爹爹也知道,我和皇都里的千金们都不熟。就是苓怡和她的闺中好友在讨论御花园景色时,说起了爹爹送她的花,她还说要将爹爹送的送给我,我拒绝了而已。那是爹爹的心意,我怎好霸占。”闻人澄空一字一句说的均是事实,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些事实皆为她一手制造。

    闻人青阳听完默不作声,面上却黑的像是炭,转头就兴师问罪去了。

    听思意说,闻人青阳和陈滢吵了起来,吵的那叫一个声势浩大,陈年旧账都翻了个底朝天,把禁足的闻人苓怡都吵了出来。可怜闻人苓怡上前劝架被闻人青阳一个耳光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脸上,骂道:“滚!给老子滚回去,没有老子的命令谁让你出来的。学了那么多礼义廉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你炫耀什么?我宠着你你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以为自己是嫡女了?连自己姐姐都敢欺负?下一次是不是就要爬到老子头上了?”闻人青阳的理智已经全部被吞噬,说出的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闻人苓怡承受着闻人青阳的怒火,不知所措,陈滢见女儿被这一惊变吓得梨花带雨,当即也怒了,护着闻人苓怡泼妇似的指责闻人青阳没良心,说她任劳任怨都是为了谁。全天下闻人青阳最爱的就是自己,他哪里忍受的了被女人指手画脚大吼大叫。他上前一脚踹翻了陈滢,冷声道:“没有我,你现在算什么!吃老子的,喝老子的,仗着老子的身份直起了腰板,你为了老子辛苦一点算个屁!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还好意思说。你既然觉得你付出了那么多,那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用做了,管家权全部移交给夫人。从此以后,你就只是个妾!记住你的本分!最好安安分分的呆在自己的房间不要出来!”

    “你,你,你!”陈滢指着闻人青阳,几个你字过后都没能冒出一句话来,反而是昏了过去。闻人苓怡抱着陈滢痛呼娘亲,闻人青阳却当作没看见似的离开了房间。

    高婉回到首辅府的时候,闹剧早已悄然落幕,她只收到了府中的账目及钥匙,其余情况一概不知。可她也没有去问,仿佛与她无关,给了她她就做,不给也无所谓。为母者强,或许在看不见的地方,高婉也有所改变。

    清明透亮、弦月如钩的夜,只有晚风轻袭,静的让人心中发慌。这一夜,对于一些人来说,注定是漫长难捱的,比如陈滢;而对于一些人来说,却是惊心动魄,生死一瞬的,比如靳迦燃。

    “既然来了,又何必做梁上君子。”靳迦燃端坐桌前看着古老书简轻轻出声,他头未抬,还是一样的清润淡定,如同沉浸书中,不知屋中变化。

    屋中突然出现的那人竟是名女子,她看着靳迦燃,掩嘴“咯咯”笑道:“靳将军那面具原不是为了遮丑,而是掩美。”

    靳迦燃此时才抬起头,那是一张多么好看的脸,在夜中烛光下,犹如神袛!他看了眼放置一旁的面具,似有若无的微笑:“我只希望被认为是遮丑。所以还得麻烦姑娘你,留下性命了。”

    靳迦燃的武功很好,不然也不会是大燕战神。世人知他一条鞭子舞的活灵活现,却不知他的软剑更是快到看不清便可取人性命。

    一如此时。靳迦燃腰间软剑已直直插入了那女子胸口,女子离她不过一张桌子距离,女子的剑也抵在了他的喉间。

    靳迦燃用手抹去脸上被那女子喷出鲜血时溅到的一丝,不是红色,而是泛黑,血中有毒。他想起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呵,纵使我死了,你也活不长。我的血里含有剧毒,你沾到了也就感染了。无药可解。”

    靳迦燃觉得,在她来之前肯定没有好好打听一下,她竟不知天下神医鶴老正在他府上,否则定不会想出这种鱼死网破的蠢办法。

    可惜,这次错的是靳迦燃。

    白鹤给出的答案虽和那女子不同,却也没什么不同。

    此毒有解,却无药引,无法去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