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地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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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胡黄二仙 第六十二章请香(上)

    凤枝把老陈请来家里时,黄大庄一直保持着在屋里坐着的姿势没有动。看见两人进了屋就要坐起来。

    “别动了大庄,我这就给你点一针吊瓶,先退烧,时间长别再烧坏了。”

    老陈把行医箱子往炕上一撂,转头嘱咐张鹤山让他去接点热水。

    凤枝不放心,就走在了张鹤山前面,去倒了一大盆的热水,端到了屋里。

    老陈拿出几个玻璃瓶,里面有液体,不过天气冷,一路走过来,现在瓶子上面都是霜。

    将药瓶放在热水里暖化,用绳子打了结,将药瓶放在绳子中间吊在墙上的钉子。又拿出输液管和针,用药棉给黄大庄的手消毒之后,细细的针头挑进黄大庄的血管里。

    老陈动作很轻,就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此时黄大庄已经烧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知道是清风仙离了堂口之后才导致的自己发烧,对扎针也不报什么太大的希望。

    心想怎么老王离了自己比胡佩佩离开的反应还要大?

    等扎完针之后,老陈又嘱咐黄大庄多喝水,再发烧的话可以吃点退烧药,如果不见好,明天再去找他就行了。

    凤枝连连点头,从兜里掏出10块钱递给老陈。并请他再去看看黄仁富。

    自从两人在山上下来之后,黄仁富虽说已经包扎过了,也确实没什么问题,可是伤口就是一直都不见愈合。

    凤枝心里惦记是不是感染了,正好今天老陈来,就顺便去看看。

    老陈走到东屋一看,黄仁富正坐在炕上,从山上下来之后就没再下过地了。

    开始的时候凤枝扶着自己走过几次,可是腿总是用不上力气,想着也许是没恢复好,索性就不再下地了。一直在炕上躺倒现在。

    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老陈闻见一股脓水的味道,将黄仁富的裤子从侧面剪开一看,脓水正伴着血往出流,裤子上也已经被殷湿了一小片。

    “你们没看过伤口吗?”

    “看过看过,之前只是有些发红,我起初也没当回事,最近两天就开始往出淌脓水了。”

    老陈看这伤口溃烂的样子应该是有几天了,周围的皮肤都开始泛红肿了起来。

    “你们看,现在腿上已经生成了坏疽,应该是血液流通不畅形成的。具体能不能恢复,我也说不准。普通的消炎药可能咋不到想要的效果,不过先用着看看,如果感染的面积变大了,你们就快去找我。”

    凤枝一听这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长叹一声,走出屋去呆着了。

    不想让黄仁富内疚自责,看见自己担心的样子,着急上火也不利于伤口愈合。

    正在静点的黄大庄感觉脑门凉凉的,精神也好了很多,看来退烧药还是有作用的。

    张鹤山看见凤枝一个人搬着板凳坐在院子里,从柜子里掏出一件厚棉袄给送了出去。

    “二庄,你说妈怎么最近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

    凤枝找不到人倾诉自己内心的苦闷,正好张鹤山出来给她送棉袄,也就随便和他唠叨两句。

    “我最近啊,总觉得咱家要出事,从你哥供了仙家,咱家事是一个接一个。是不是堂子立的不对,仙家在磨难咱家呢?”

    凤枝也是听别人说的,听说隔壁的村里也有个小媳妇供了仙家,可是堂口立的不对,小媳妇整天生病,后来还是找来个明白人给仙家讲情,之后才正常。

    “没事的,你不用太担心了。”

    张鹤山也不知道该这么宽凤枝的心,就低着头说了这么一句话。转身回屋离去了。

    凤枝听了之后直晃神,她总觉得最近二庄有些不对劲,说起话来变得有逻辑了,而且还知道安慰自己了。

    开始的变化只当二庄可能忽然开了窍,可现在越来越多的反常行为让凤枝一度认为二庄是不是变好了?

    或者…变了个人?突然的转变实在是让人感到诧异。

    黄大庄打完针之后穿着衣服出了门,也没和别人说自己要去哪。

    自己三拐两拐的走到了小山的南面,白天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吓人了,虽然说满眼望去山上都是光秃秃的坟包和墓碑,但在阳光的笼罩下看起来金黄一片,只显得清廖肃穆。

    这次上山是想来找找有没有昨天看见的那个半个人头的线索。一路往上走,黄大庄觉得今天的小山安静的有些不寻常。

    连一只鸟也没看见,一个老鼠也没出现,自己越走越安静,心里想起张鹤山昨天告诉自己的话,难道真的要出事?

    心里隐隐涌起不安的感觉,手里捏紧昨天装在兜里的三根香。以防万一,黄大庄加快了脚步。

    走到一拐弯的地方,四周忽然阴风四起,一阵阵的风卷起地上的土将黄大庄的眼睛迷的睁不开,听见从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阴鸷狠戾。

    “你睁开眼看看还认不认得我是谁?”

    黄大庄闻言,眼睛眯着一个缝,向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是一个头顶树冠,身着暗红色衣袍,脚踏官靴,手里还拿着一个乌金鎏玉勾。

    男人邪眉入鬓,满是阴狠的眼睛盯着黄大庄,嘴唇黑紫,在宽大的官袍的衬托下,也是威风凛凛。

    可黄大庄心觉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个穿着古装的人?想了想男人说的话,又看了看他的长相,真别说,越琢磨越眼熟,问题是自己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呢?

    “只报上名号来,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谁呢?”

    黄大庄也不客气,手里攥着香,一手指着男人,心里盘算着,如果一会动起手来,自己能有多少胜算。

    “吾乃阴司屠绫,前段日子可是你将我的神像砸碎?害我损了百年修为,今天前来就是来找你算账来了!”

    听了男人说的话男人这才想起来,怪不得看起来有些眼熟,原来是当初陈老板供奉的那樽邪神。

    看来他是来者不善,自己也不再听他废话,直接打断他的话。

    “别像个娘们一样叽叽歪歪,老爷们办事就要果断利落。”

    说完掏出手里的香,往旁边的地上一插。

    屠绫见他举动,不由得嗤笑出声。

    “怎么,害怕我把你打死,先给自己祭柱香?”

    黄大庄也不再理会,站在地上,双后合十,回想着昨天张鹤山告诉自己的话。

    一定要在屠绫动手前先发制人,不然屠绫先手,自己就会处在被动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