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wed jun 01 00:12:04 cst 2016
付宇彤“嗯”了一声,说道:“你只管说吧,要是有说漏的地方,我来给你补充好了。”
骆向华咳嗽了两声,随后说道:“要说起来,我跟彤哥认识应该也有十来年了吧。那个时候大学刚毕业吧,自觉是名校出来的人,所以一般的工作单位全都看不上,非全球五百强企业不进。可是我学得专业在当时来说有一些冷门,所以虽说是清华的学子,但在找工作时却也总是碰壁,并不如我预想得那样顺利,整整半年里没有找到工作,因而也开始觉得有些心灰意冷,人也开始变得浮躁气急起来了。”
骆欣笑着说道:“原来我还以为表哥在学习和事业上,一直都是顺水顺风的呢,真是没想到,居然也有别人看不上你的时候。”
骆向华笑道:“呵呵,是个人就一定会有走背运的时候嘛。”
付宇彤也笑道:“嗯,此处不开花,自有花香处!”
骆向华冲着付宇彤笑道:“终于遇上了我以为能让我花开的牛粪了。”
付宇彤忽然有些许忧伤,神色略显黯然得说道:“嗯,说那是牛粪一点儿也没错。”
骆欣疑惑得问道:“你们俩别竟说些只有你们自己能听得懂的暗语啦,跟我们也都说说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骆向华说道:“我一心想要进入全球五百强企业的心愿,在毕业后第八个月终于实现了,踏入那家公司的第一天,我觉得很兴奋,也很有冲劲。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家公司又新建了一个子公司,而招聘来的员工呢,其实都是去那家子公司工作。”
骆欣说道:“母公司是求全五百强企业,那去它的子公司也是一样的呀。”
骆向华说:“可那家子公司其实是一家保险公司,招聘得所谓储备经理,其实就是保险业务的推销员。那天在培训室里,我遇见了彤哥和卓哥,还有......'肥皂'”
骆向华说道曹斐钊时,有一些哽咽,竟然也会说不下去了。
付宇彤接着他的话说道:“当时那个培训人员说完以后,只有远卓一个人似乎对这个工作有点儿兴趣,我已经准备起身走人了,没想到'肥皂'却做了一件令我们都想不到的事儿。”
骆向华听到此处,刚才还一脸的哀伤,却忽然咧开嘴笑了。
苏梅也不禁好奇得问道:“他做了什么事儿啊?”
付宇彤笑道:“他一本正经得从座椅上站起来了,然后对培训人员说道:'这位老师,你今天的讲课很成功,使我忽然对保险业务有了深刻得认识,也深感保险的重要性。不过理论还是要和实践相结合。老师,既然你这么有能耐,要不我们模拟一下,看看你能否说服我买份保险。”
骆向华笑道:“结果,那个培训人员为了保住面子,只得硬着头皮上,好说歹说得说了两个多小时,也没说动'肥皂'。”
付宇彤“嗯”了一声,笑嘻嘻得说道:“非但没能说动他,那个培训人员还差点尿裤子。两个多小时,说得汗如雨下,坐在下面的人像看戏一般,还顺带着嘲笑两句,急得那个培训人员一个劲儿地喝水,'肥皂'却偏偏就是不给他上厕所的机会。”
骆向华抢着说道:“我到现在还记得培训人员的那个倒霉模样儿,憋得脸色都变了,两条腿还止不住得直打哆嗦我当时真怕他炸了,哈哈。”
付宇彤微笑着说道:“最牛的还要属'肥皂',说到最后,那个培训人员竟然讨饶,求'肥皂'放他走,保险不卖了。培训人员上厕所去了,'肥皂'还是不依不饶,跟着他去了厕所,一个在那儿撒尿,另一个还在那儿谈保险。”
骆向华笑道:“对对,还有一大帮人站在边上观摩。”
付宇彤笑了笑,接着说道:“后来'肥皂'还是放,过那个培训人员了,但临走前对他说等他什么时候空了,可以接着探讨一下卖保险得事儿。吓得那个培训人员都尿在便池外头了。”
众人听了也都笑得合不拢嘴,伊依欢快得说道:“这个'肥皂'真的好有趣哦,那后来你们几个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
付宇彤看了看骆向华,恰巧骆向华此时也看了一眼付宇彤,俩人相视一笑,宛如有默契一般异口同声得说道:“cs!”
骆欣也“哈哈”了一声道:“原来你们是打游戏认识得啊!”
骆向华说道:“那天从那家公司出来,我觉得百无聊赖,期待值那么高,最后竟然是一场空欢喜。所以心里感觉有些空落落得,就在附近找了一家网吧,玩一会儿游戏发泄一下。那会儿cs游戏很流行,是个男孩子就爱玩这个,所以到了网吧里就直接打开了这个游戏。在网吧的局域网里看到好多人在玩,我找了一个人最少的地图进去,一共就四个人在里头玩。谁知道那么巧,正好就是我们四个人。”
付宇彤说道:“你们都一定想不到,我们几个人里,游戏玩得最差得就是向华,差到最后跟杀他次数最多的'肥皂'直接在游戏里就吵了起来,开始只是互发攻击性文字,后来索性用起了麦克风,最后俩人吵得都退出不玩了。在网吧的吧台结账的时候,我们四个人碰面了,这才算正式认识,然后一起去吃了点东西,向华和'肥皂'才知道原来刚才与自己痛骂的人竟然就是对方。”
骆向华点头说道:“我必须得承认一点,没有'肥皂'就一定不会有今天的我,他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观。”
骆欣不解得问道:“堂哥,你说这话儿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这个曹斐钊对你真的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
骆向华颇为回味得笑了笑,随后说道:“他不但影响力很大,而且号召力也很大......怎么说呢,他就是一个相当有个人魅力的人。”
付宇彤对骆欣说道:“在我们几个人之中,你的堂哥是最聪明的,学历也是最好的。而'肥皂'却与你的堂哥正巧相反,完全没有学历,高中毕业之后也没有上过大学。可是,他却是我们几个人之中懂得东西最多得的一个人,即便连向华这样的学霸,也都不得不佩服他。”
骆向华跟着说道:“是的,那时我发现自己真的就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肥皂'跟我描绘着他的理想和未来,让我大开眼界,我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都一直受缚于自己的愚昧,人生的精彩远不止于我想要追寻的那些。”
付宇彤又继续说道:“于是,我们四个人便走到了一起,为了我们的梦一同奋斗着。按照'肥皂'的提议,我们搞了一个以物易物的网络平台,其中还包含了网络废品回收等内容,大体上有一点儿类似于现在的易物网吧。”
伊依说道:“那你们是一起创业开公司了吗?”
付宇彤笑道:“创业也不一定就非得要开公司呀,我们当时只是合伙搞了一个工作室。”
骆向华说道:“那一年过得真的挺凄苦的,研发的产品根本无人问津,我们既没有钱再继续投资下去,又没有任何其他的收入可以再作支持。就连吃饭也几乎每天吃得都是泡面和小馄饨,有时候甚至还吃不上呢。”
付宇彤对骆向华说道:“向华,我看后头的事儿,还是由我来说吧。”
骆向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付宇彤说道:“当时,向华的家里头给他很大的压力,并且还帮他安排好了一份很不错、很体面的工作,要他过完元旦之后,就立刻去报到。而远卓也是支撑不住了,他的积蓄基本也都用完,就连再要交房租的钱都已经没有了。”
骆向华淡淡一笑,对付宇彤说道:“是的。不过彤哥,其实我知道当时的你也是在硬挺着吧?你的那位作天作地的小女友整天哭着喊着要跟你闹分手,我看就是因为你也快没有什么钱能够让她再去shopping了的关系。”
付宇彤笑了笑,说道:“是呀,那时候,我们三个所面临的情况都是比较苦恼的。不过,跟'肥皂'比起来,我们的这点窘困,那都根本不算是事儿了。”
陈晓佳听了这么久,也不知为何,竟然也不知不觉得被他俩说得往事所吸引。因此,此刻她也不自觉得问道:“这个'肥皂'比你们的情况更糟糕吗?那他到底有多糟糕呢?”
骆向华说道:“我那时候才知道,其实'肥皂'也是一个优等生。他是上海市数一数二的华东师范大学第二附属中学毕业的学生,这个学校里学生的大学录取率高达99%,换而言之,他没有上过大学,肯定是另有原因的。”
陈晓佳屏气凝神得问道:“那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啊?”
骆向华接过话茬儿,说道:“他其实是一个孤儿,他的亲生父母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因为藏毒和贩毒,他的被警察抓住,最后判决执行枪决了,他的母亲至今还在逃亡中,一直杳无音讯。他从小是跟着他的外婆一起生活的,由他的外婆一手将他带大。可是他的外婆后来身体也不好了,没办法再靠继续打工来增补家用了,所以他只能放弃上大学,出来找工作,照顾他的外婆。其实就在我们几个人认识他的半年之前,他的外婆就已经过世了。”
骆向华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他的外婆去世后,他也没有了住处,他的舅舅和阿姨一共花了几千块钱,就把属于他的那份房产继承权给买去了。”
付宇彤说道:“向华,我不是说由我来说嘛!”
骆向华说道:“彤哥,不好意思,一提到他,我的话题就忍不住。”
付宇彤拍了拍骆向华的手,接着说道:“他一直存着这几千块钱没舍得花,自己就专们找一些有住宿提供的活干。不过他很要求上进,自学了很多东西。跟我们在一起以后,他的那笔钱和自己存的钱都投在项目里了。他知道我们都各有难处以后,劝我们各找出路,说这个项目他一个人顶着,等成功了,再请我们回去分享......”
伊依问道:“那后来呢?他成功了吗?”
付宇彤无奈得笑了一声,说道:“他带着项目到处跑,希望找到慧眼识珠的伯乐,只可惜他没有钱、没有权、没有势,更没有好的朋友圈子,就算真的有伯乐的存在,要能发现他,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伊依叹了口气,苏梅也在一边感叹道:“这个社会就是如此啦,光有能力是没用的。”
骆向华说道:“后来我没有去家里安排好的地方工作,而是选择去了国外继续深造,也就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
付宇彤笑着说道:“三年后,他熬出头了,有一个天使投资人看中了这个项目,明确表示有兴趣投资。他很兴奋得给我打电话,告诉了我这件事。可是,他在去见这个投资人的路上,被醉酒驾驶的司机给撞出近十米,当场死亡。”
骆向华语气凝重得说道:“他一个孤儿,孤苦伶仃的,那他的后事是谁替他办的呢?”
付宇彤回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去参加了葬礼,听说是他的妹妹替他办得,可是......怎么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还有一个妹妹呢?”
骆向华也是一脸疑惑,说道:“嗯,一直都没有听他提起过,他连家里......这么不能向外人说得事情都告诉了我们,没有理由会向我们隐瞒他还有个妹妹的事儿。”
付宇彤说道:“那场葬礼过后,我曾经也去打听过,可是他的妹妹办完他的葬礼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而葬礼的当天,去得人也很少,我好像也没见到过有这样一个直系亲属在。”
骆欣插话道:“哇塞,你们几个的经历听着好像一部情义无价的电视剧啊,精彩!而且还很悬疑噢。”
骆向华说道:“彤哥,要不改天你带我去他葬得墓地看看吧。”
付宇彤点了点,说道:“等过完年吧,我和远卓跟你一起去。”
骆向华说道:“嗯,我也很想见见卓哥。以前在网上还有交流,他说他到深圳发展了。后来我的qq被盗了,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付宇彤笑道:“好啊,我相信远卓肯定也很想见到你。”
骆向华笑道:“对了,彤哥,你怎么会认识我的堂弟?”
付宇彤刚要打算开口,骆欣便抢着把跟付宇彤相识的过程以及在场这些人的关系都跟骆向华说了一遍。
骆向华听完以后,说道:“没想到缘分这东西真是奇妙,有缘人终是要聚在一起的。”
付宇彤笑道:“你少肉麻啦!对了,你怎么会跑来和我们这位陈大美女相亲的?不过,我首先还是要恭喜你,我听说陈大美女从来不见没有水准的男人喔,说明你已经强过很多男人了。”
骆向华笑嘻嘻得说道:“彤哥,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让我见好就收呀?”
付宇彤哈哈大笑道:“bingo!果然还是像当年一样,那么有默契啊!”
骆向华笑着对陈晓佳说道:“陈小姐,那你的意思呢?”
陈晓佳被骆向华如此一问,顿时觉得很尴尬,支支吾吾得半天儿说不上话来。
骆向华说道:“陈小姐,其实我这次来也只是为了应付一下父母,并不是真的打算找个女朋友,不好意思啊,让你困惑了,实在对不起。”
陈晓佳也不好意思得说道:“没有啦,大家差不多啦。”
骆向华笑着说道:“ok,那么我们不如交个朋友吧。”
说完,骆向华伸出了手,陈晓佳反倒是一脸腼腆起来,羞羞答答得也伸出了手,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苏梅在一旁看着说道:“喔唷,我看这俩人有戏哦。”
伊依笑着对苏梅说道:“你呀,还是唱好你自己的戏吧。”
苏梅冲着伊依咧嘴一笑,说道:“我才不唱独角戏呢!”
此时,骆向华笑着对骆欣说道:“小欣,你今天跑来得目的,看来也跟彤哥是一样的吧?”
骆欣干笑了两声,说道:“堂哥,我这纯粹是江湖救急嘛!”
骆向华假作正经得说道:“你还真好意思说啊,我是不能收拾彤哥,难道我还收拾不了你了吗?”
骆欣有些委屈得说道:“堂哥,那我也不知道来相亲的人会是你呀。”
陈晓佳突然说道:“今天都是因为我的缘故,这样吧,我请大家吃饭,就当作赔罪好了。”
骆向华笑道:“陈小姐,怎么能让你请客呢,还是我来吧,我跟我的堂弟只是开玩笑,你别放在心上,要不是今天的误打误撞,我也不一定能见到彤哥,这也多亏了你。”
说着话儿,他便喊来了服务生,然后接过菜单给陈晓佳和付宇彤,微笑着说道:“你们想要吃什么就点什么吧,不用跟我客气。”
陈晓佳有些过意不去,付宇彤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一口气就点了三个菜,然后把菜单给了骆欣,让他也点上几个。
骆欣仔细得看了看菜单,随后也点了三个菜,陈晓佳见他们二人都点了,便也不再拘束,点了两个菜,随后将菜单交还给骆向华。
骆向华接过菜单,又把菜单递给了伊依和苏梅,和颜悦色得说道:“两位美女,你们也看看想要吃什么吧。”
伊依和苏梅同时摆了摆手,伊依说道:“就点这些吧,可以了。”
骆向华淡淡得一笑道:“那么你们看看想要喝点什么?”
苏梅说道:“喝什么就你来定好了,我们都可以的。”
骆向华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看菜单里的酒水部分,然后点了一些鲜榨果汁。
付宇彤这时才想起向骆向华郑重介绍了一下伊依和苏梅。
骆向华对着伊依说道:“原来是嫂子,刚才真的不好意思了。”
伊依赶紧摆手道:“没事儿,没事儿。”
骆向华又对苏梅说道:“苏小姐,很高兴认识你,也依旧要麻烦你多管教一下我这个堂弟了。”
苏梅脸一红,尴尬得说道:“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我哪儿管得了他呀。”
骆向华一乐,又看了看骆欣,然后笑道:“普通朋友就能让我的堂弟如此言听计从,看来小欣是越来越重视友情了。”
骆欣也是一阵尴尬,对骆向华说道:“堂哥,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行吗?”
骆向华哈哈得笑了,骆欣又说道:“对了,堂哥,你这次回来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家里人应该还都不知道吧。”
骆向华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特意让我的爸妈别说出去得。否则又是一大堆的应酬,我觉得挺累人得。”
骆欣又问道:“那你几时再回美国呢?”
骆向华说道:“这次回来后,我暂时就不再回美国了,应该要留在上海一段时间了。”
骆欣惊讶得说道:“你在facebook干得好好的,怎么就辞职不干了呢?”
骆向华一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辞职了?”
骆欣说道:“你都已经回来了,又不打算再回去,那多半儿就是辞职了啊。”
骆向华笑道:“呵呵,那是因为我在美国跳槽了呀,然后被新东家派到国内来任职了。”
付宇彤听罢,突然来了兴趣,忙问道:“向华,那你现在是从事哪方面的工作呢?”
骆向华对付宇彤说道:“我现在主要是负责企业里的一些运营管理上的事儿,就是时下里流行说得coo。”
苏梅开口道:“喂喂喂,我说你们在休息天里能不能不要谈工作,好不好啊?这样吃饭是容易让人倒胃口的。”
付宇彤瞧了苏梅一眼,然后把嘴给闭上了。骆向华笑道:“苏小姐,对不起啦,你放心吧,刚才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
苏梅说道:“哎哟,你就别老叫我苏小姐了,就直接叫我苏梅好了。还有,也别叫她什么陈小姐了,就叫她陈晓佳或者佳佳就行了。”
骆向华笑呵呵得说道:“好的,苏梅。”
苏梅也笑道:“嗯,这样听着顺耳多了,也习惯多了。”
这时,他们这桌儿点的菜以及喝得饮料也都送上来了。
骆向华赶紧招呼所有人动筷子,大家可能也的确是都饿了,所以也便不再客套了。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得,享用了起来。
见大家都吃得正欢,骆向华又喊来了服务员,再多加了两个菜。
众人有说有笑得吃着,原本是一场破坏相亲的活动,岂料最后竟成了一次气氛和谐得朋友聚餐,这恐怕是在场每一个人都没有想到的结局,却也是在场每一个人所期待它发生的结局。
几个人用过了午餐之后,骆欣就主动要求送苏梅和付宇彤还有伊依回家,骆向华则被众人怂恿着送陈晓佳回家,陈晓佳虽然不情愿,却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得答应了。
在回家的途中,骆欣和苏梅以及伊依聊得很快乐,可是付宇彤却始终一言不发,望向车窗外,似乎有很重的心事缠绕着他,却又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一般。
伊依终于有所察觉,问道:“老公,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呀?”
付宇彤看了看伊依,微微得笑了笑,但是却没有开口。
伊依盯着付宇彤看了很久,还是觉得付宇彤有些怪怪得,于是又对付宇彤说道:“老公,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儿的话,可以跟我说啊,不要总是一个人想。”
付宇彤这才凑近了伊依的耳边,小声得对她说道:“老婆,你先别急,等一会儿到家了再跟你说吧。”
看着付宇彤神秘兮兮的样子,伊依也是一脸揣测的表情。
苏梅说道:“你们俩在后面嘀咕什么呢?有什么事儿不能说给我们俩听的吗?”
骆欣也帮腔着说道:“就是啊,彤哥,你就说出来大家一起分享一下嘛。”
付宇彤笑道:“我们夫妻俩说得悄悄话,难道你们俩也打算分享啊?”
苏梅说道:“你们俩有那么腻嘛,在车上还要说情话。”
伊依笑道:“你羡慕呀?那你和骆欣也腻一下好了。”
骆欣哈哈一笑,说道:“伊依姐,你这话儿说得,这是要让苏梅姐揍我的节奏啊!”
付宇彤笑着接过话,说道:“骆欣,打是亲、骂是爱,你怕什么呀,就让苏梅打呗。”
伊依也笑道:“是呀,反正苏梅下手也不会很重的。”
苏梅忍不住说道:“喂,你们夫妻俩一搭一档得,说得还挺开心呀,当我人不在这儿是吧?”
骆欣在一旁偷偷得笑了,苏梅拍了一下骆欣的臂膀,娇嗔道:“笑什么笑,好好开你的车吧。”
付宇彤却说道:“唉呀,苏梅啊,你跟骆欣在车上还要这么腻歪,我们夫妻俩都看不下去了,还是闭上眼睛睡个觉吧。”
骆欣终于笑着说道:“苏梅姐,他们俩是多年的夫妻档,早就培养出默契度了,我们没法跟他们比,还是闭上嘴巴为好。”
四个人均沉默了下来,二十分钟后,骆欣把付宇彤和苏梅送到了家。
回到家中的付宇彤,独自站在阳台上,点起一根烟,仿佛又在思考什么。
伊依换完家里穿的衣服后,走出来打算倒杯水喝,却见大冬天的,付宇彤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发愣,于是赶忙走上前,问道:“老公,你一个人傻乎乎得站在阳台上做什么?赶紧进来吧,外头怪冷的。”
付宇彤“哦”了一声,转过身子回到屋内,静静得坐了下来,却依旧是一言不发。
伊依倒了杯热水,随后坐到付宇彤身旁,有些犹豫得问道:“老公,你刚才在车上的时候,想什么事儿呢?你说回到家里就跟我说得。”
付宇彤吸完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掐灭后,若有所思得说道:“老婆,我觉得......骆向华好像没有说实话。”
伊依瞪大眼睛问道:“他没有说实话?什么意思呀?难道他有哪里骗你了吗?。
付宇彤说道:“我也只是感觉而已,并不能确定,只不过......”
伊依急着说道:“老公,他到底哪儿没说实话呀,你能不能说得清楚明白一些呢?”
付宇彤“嗯”了一声,随后表情严肃得对伊依说道:“老婆,你记得我说过在'肥皂'死后,他的葬礼是由他的妹妹出面操办得吧?”
伊依回道:“是呀,怎么了?”
付宇彤又说道:“你还记得吗?当时,向华就说'他把家里......这么不能向外人说得事儿都告诉了我们'......这不能向外人说得事儿,应该就是指'肥皂'的父母藏毒贩毒的那些事情。可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肥皂'根本就没有对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说起过他家里有关父母的那些事儿。我也曾问过'肥皂'好多次,但'肥皂'却一直是避而不谈得,我之所以会知道有关他的父母的情况,那是因为我曾经偷看过'肥皂'的日记。那时,我们一起做了工作室,曾租借过一个小的办公室,其实也就是一个一室户的出租屋,而'肥皂'为了节约开销,也就搬去那儿住了。有一次我走得晚,'肥皂'在外头跑了一天的公务,回来打算先洗个澡,于是就把他的包随意搁在了桌上。而我因为饿了,想吃碗泡面,便想把乱乱的桌上稍微整理一下,腾出一点儿地方来。于是我把他的包拎起来打算挂到门背后,不料他的包没有扣好,日记本就从包里滑了出来,我因为好奇他视为命根子的日记,便偷偷翻看了那本日记,这才让我知道了他的父母所发生的事情。”
伊依***着说道:“所以,骆向华不可能知道'肥皂'父母的那些事儿,除非他也看过那本日记!但是'肥皂'又是时刻将日记带在身边,所以按照常理来说,他如果要知道,除非也曾经偷看过,或者说另一种可能性就是'肥皂'过世之后,他才看到过。”
付宇彤点了点头,又说道:“另外,我今天说到关于葬礼的事情,在提到是'妹妹'的时候,那是我的臆想,其实我当时只知道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而已。这些年来,我一直假设这个女人是'肥皂'的妹妹,所以才会脱口而出。”
伊依说道:“我记得那时候,骆向华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他似乎对突然出现的这个'妹妹',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是又对办葬礼这件事很想要了解清楚。所以会主动提起葬礼的事情。一般人根本不会立刻因为朋友多年的死而马上跟葬礼的事情挂钩,如果多年未见了,应该会先说去祭拜一下才对,可他却先关心葬礼,后谈到祭拜。”
付宇彤笑了笑,点点头说道:“老婆说得一点儿没错,我认为向华早就知道会有人替'肥皂'办葬礼,只是不应该是由我说得这个'妹妹'来操办得而已。所以,当时我便没有说穿,也不去纠正我的口误。”
伊依也笑着说道:“这么看来的话,骆向华其实是知道'肥皂'已经去世了这件事情的。”
付宇彤摸了摸伊依的头发,微笑着说道:“老婆,你变聪明了哟。”
伊依笑了笑,随后立刻严肃道:“那骆向华是怎么会知道的呢?他一直待在美国,一个月之前才回来得,又跟你们都没有了联系,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呢?”
付宇彤说道:“假设说老婆刚才所说得向华是在'肥皂'去世后才看到得那本日记,那么我觉得很有可能他那时应该就在国内。他这个人因为最怕麻烦,所以就算是回国,也从来不会跟任何人说,我甚至觉得他回到国内,都未必会回家。”
伊依“嗯”了一声,说道:“对,骆欣也是这么说了,骆向华回来都一个月了,可是他们家里其他的亲戚都不知道。”
付宇彤接着说道:“我现在还很难分析出向华究竟隐瞒了什么,但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我隐约感觉目前的种种疑点,都让我怀疑他似乎跟那场车祸或者车祸中的肇事者,多多少少有一定的关系。”
伊依想了想,随后说道:“嗯,没错,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的。”
付宇彤说道:“这件事儿我必须得想办法弄清楚才行。”
伊依说道:“老公,你打算怎么做呢?”
付宇彤摇了摇头,淡淡得一笑道:“这个老公也还没有想好,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伊依“哦”了一声,娇声说道:“那老公也带上我一起吧,感觉我们就像是当侦探了一样,好兴奋呀。”
付宇彤笑道:“傻瓜老婆,这种事儿是急不来得,而且我也还有别的正经事儿要做呢,当什么侦探呀。”
伊依吐了吐舌头,随后喝了口水,站起身来笑着对付宇彤说道:“那老公忙自己的事儿吧,老婆就等着你去'破案'了,老婆现在先要做得就是去收拾屋子了。”
伊依说完便放下手里的杯子回房间了,付宇彤又点上了一根烟,将身子完全靠在椅背上,闭上了双眼,惬意得抽了起来。如丝的烟雾在他的头顶上方盘旋,就好像是等待着他去撩拨开一般。他从没有想过会面对这样的事情,尤其是在朋友和朋友之间,这绝对不是他所希望发生的。
沈馨过年并没有回家,她给到家里人的理由是买不到火车票也订不到飞机票了。其实,她是在忙着找房子搬家。
邵彦平并没有逼她搬走的意思,可是她的心里就是觉得过意不去。窗户纸毕竟是被捅破了,俩人怎么说都觉得整日里面对面显得特别尴尬。所以大多数时候,邵彦平在家里,沈馨就出去找房子、看房子,而沈馨无处可去的时候,邵彦平就整日见不到人影。俩人就好像是在玩捉迷藏,尽量避而不见对方。
然而大年初四这一天,俩人却谁都没有回避对方,而且在一起相处得还格外的融洽。
“你......非得搬走吗?”
“嗯,房子我已经找好了。”
“是嘛,速度挺快的,我还以为现在还在过年中,房子不会那么容易找得到,房产中介应该都还在放假才对,没想到......”
“都是为了赚钱嘛,中介也得吃饭啊。”
“那你搬去哪里呢?”
“还是在本区内,大连路那边。”
“哦,一会儿把地址写给我吧。万一你有什么事儿,我也好立刻赶过来。”
“呵呵,地址可以给你,不过你不用再往我这里赶,你现在是自由身了,应该多往其他的女孩子那里赶才对。”
“别扯那些没用的,我说......你真的一定要搬走吗?不搬走行吗?留下来行吗?”
沈馨笑了笑,很感慨也很无奈,她很想要留下来,可是她却再也找不到能说服自己留下来的理由,更何况她还几乎每天都在告诫自己,别在邵彦平跟前留人现眼了。她决定要搬走,可是偏偏她的脚步就像是拒绝执行大脑发布得指令一般,始终不愿意迈开步子。
“你就别笑了啊,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别逞强了行吗?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你总该为你那肚子里的孩子考虑一下吧。”
邵彦平的这句话本该是挽留人的话,可是却偏偏不偏不倚得打在了沈馨最忌讳的伤口上。沈馨很清楚得知道,从情感的角度出发,她不想离开邵彦平,可是从肚子里的孩子的角度出发,她必须离开邵彦平。
于是,沈馨坚定了信念,说道:“不了,我相信我一个人可以照顾自己和孩子的,你就放心吧,肯定没有问题。如果我真遇到什么难题了,会向你求助得,只要你还愿意帮我。”
邵彦平深深得叹了一口气,缓缓得说道:“你怎么就这么倔呢?我们俩之间的问题,等你生完了孩子以后再说不行吗?何必非要争一时之气呢?
付宇彤“嗯”了一声,说道:“你只管说吧,要是有说漏的地方,我来给你补充好了。”
骆向华咳嗽了两声,随后说道:“要说起来,我跟彤哥认识应该也有十来年了吧。那个时候大学刚毕业吧,自觉是名校出来的人,所以一般的工作单位全都看不上,非全球五百强企业不进。可是我学得专业在当时来说有一些冷门,所以虽说是清华的学子,但在找工作时却也总是碰壁,并不如我预想得那样顺利,整整半年里没有找到工作,因而也开始觉得有些心灰意冷,人也开始变得浮躁气急起来了。”
骆欣笑着说道:“原来我还以为表哥在学习和事业上,一直都是顺水顺风的呢,真是没想到,居然也有别人看不上你的时候。”
骆向华笑道:“呵呵,是个人就一定会有走背运的时候嘛。”
付宇彤也笑道:“嗯,此处不开花,自有花香处!”
骆向华冲着付宇彤笑道:“终于遇上了我以为能让我花开的牛粪了。”
付宇彤忽然有些许忧伤,神色略显黯然得说道:“嗯,说那是牛粪一点儿也没错。”
骆欣疑惑得问道:“你们俩别竟说些只有你们自己能听得懂的暗语啦,跟我们也都说说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骆向华说道:“我一心想要进入全球五百强企业的心愿,在毕业后第八个月终于实现了,踏入那家公司的第一天,我觉得很兴奋,也很有冲劲。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家公司又新建了一个子公司,而招聘来的员工呢,其实都是去那家子公司工作。”
骆欣说道:“母公司是求全五百强企业,那去它的子公司也是一样的呀。”
骆向华说:“可那家子公司其实是一家保险公司,招聘得所谓储备经理,其实就是保险业务的推销员。那天在培训室里,我遇见了彤哥和卓哥,还有......'肥皂'”
骆向华说道曹斐钊时,有一些哽咽,竟然也会说不下去了。
付宇彤接着他的话说道:“当时那个培训人员说完以后,只有远卓一个人似乎对这个工作有点儿兴趣,我已经准备起身走人了,没想到'肥皂'却做了一件令我们都想不到的事儿。”
骆向华听到此处,刚才还一脸的哀伤,却忽然咧开嘴笑了。
苏梅也不禁好奇得问道:“他做了什么事儿啊?”
付宇彤笑道:“他一本正经得从座椅上站起来了,然后对培训人员说道:'这位老师,你今天的讲课很成功,使我忽然对保险业务有了深刻得认识,也深感保险的重要性。不过理论还是要和实践相结合。老师,既然你这么有能耐,要不我们模拟一下,看看你能否说服我买份保险。”
骆向华笑道:“结果,那个培训人员为了保住面子,只得硬着头皮上,好说歹说得说了两个多小时,也没说动'肥皂'。”
付宇彤“嗯”了一声,笑嘻嘻得说道:“非但没能说动他,那个培训人员还差点尿裤子。两个多小时,说得汗如雨下,坐在下面的人像看戏一般,还顺带着嘲笑两句,急得那个培训人员一个劲儿地喝水,'肥皂'却偏偏就是不给他上厕所的机会。”
骆向华抢着说道:“我到现在还记得培训人员的那个倒霉模样儿,憋得脸色都变了,两条腿还止不住得直打哆嗦我当时真怕他炸了,哈哈。”
付宇彤微笑着说道:“最牛的还要属'肥皂',说到最后,那个培训人员竟然讨饶,求'肥皂'放他走,保险不卖了。培训人员上厕所去了,'肥皂'还是不依不饶,跟着他去了厕所,一个在那儿撒尿,另一个还在那儿谈保险。”
骆向华笑道:“对对,还有一大帮人站在边上观摩。”
付宇彤笑了笑,接着说道:“后来'肥皂'还是放,过那个培训人员了,但临走前对他说等他什么时候空了,可以接着探讨一下卖保险得事儿。吓得那个培训人员都尿在便池外头了。”
众人听了也都笑得合不拢嘴,伊依欢快得说道:“这个'肥皂'真的好有趣哦,那后来你们几个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
付宇彤看了看骆向华,恰巧骆向华此时也看了一眼付宇彤,俩人相视一笑,宛如有默契一般异口同声得说道:“cs!”
骆欣也“哈哈”了一声道:“原来你们是打游戏认识得啊!”
骆向华说道:“那天从那家公司出来,我觉得百无聊赖,期待值那么高,最后竟然是一场空欢喜。所以心里感觉有些空落落得,就在附近找了一家网吧,玩一会儿游戏发泄一下。那会儿cs游戏很流行,是个男孩子就爱玩这个,所以到了网吧里就直接打开了这个游戏。在网吧的局域网里看到好多人在玩,我找了一个人最少的地图进去,一共就四个人在里头玩。谁知道那么巧,正好就是我们四个人。”
付宇彤说道:“你们都一定想不到,我们几个人里,游戏玩得最差得就是向华,差到最后跟杀他次数最多的'肥皂'直接在游戏里就吵了起来,开始只是互发攻击性文字,后来索性用起了麦克风,最后俩人吵得都退出不玩了。在网吧的吧台结账的时候,我们四个人碰面了,这才算正式认识,然后一起去吃了点东西,向华和'肥皂'才知道原来刚才与自己痛骂的人竟然就是对方。”
骆向华点头说道:“我必须得承认一点,没有'肥皂'就一定不会有今天的我,他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观。”
骆欣不解得问道:“堂哥,你说这话儿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这个曹斐钊对你真的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
骆向华颇为回味得笑了笑,随后说道:“他不但影响力很大,而且号召力也很大......怎么说呢,他就是一个相当有个人魅力的人。”
付宇彤对骆欣说道:“在我们几个人之中,你的堂哥是最聪明的,学历也是最好的。而'肥皂'却与你的堂哥正巧相反,完全没有学历,高中毕业之后也没有上过大学。可是,他却是我们几个人之中懂得东西最多得的一个人,即便连向华这样的学霸,也都不得不佩服他。”
骆向华跟着说道:“是的,那时我发现自己真的就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肥皂'跟我描绘着他的理想和未来,让我大开眼界,我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都一直受缚于自己的愚昧,人生的精彩远不止于我想要追寻的那些。”
付宇彤又继续说道:“于是,我们四个人便走到了一起,为了我们的梦一同奋斗着。按照'肥皂'的提议,我们搞了一个以物易物的网络平台,其中还包含了网络废品回收等内容,大体上有一点儿类似于现在的易物网吧。”
伊依说道:“那你们是一起创业开公司了吗?”
付宇彤笑道:“创业也不一定就非得要开公司呀,我们当时只是合伙搞了一个工作室。”
骆向华说道:“那一年过得真的挺凄苦的,研发的产品根本无人问津,我们既没有钱再继续投资下去,又没有任何其他的收入可以再作支持。就连吃饭也几乎每天吃得都是泡面和小馄饨,有时候甚至还吃不上呢。”
付宇彤对骆向华说道:“向华,我看后头的事儿,还是由我来说吧。”
骆向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付宇彤说道:“当时,向华的家里头给他很大的压力,并且还帮他安排好了一份很不错、很体面的工作,要他过完元旦之后,就立刻去报到。而远卓也是支撑不住了,他的积蓄基本也都用完,就连再要交房租的钱都已经没有了。”
骆向华淡淡一笑,对付宇彤说道:“是的。不过彤哥,其实我知道当时的你也是在硬挺着吧?你的那位作天作地的小女友整天哭着喊着要跟你闹分手,我看就是因为你也快没有什么钱能够让她再去shopping了的关系。”
付宇彤笑了笑,说道:“是呀,那时候,我们三个所面临的情况都是比较苦恼的。不过,跟'肥皂'比起来,我们的这点窘困,那都根本不算是事儿了。”
陈晓佳听了这么久,也不知为何,竟然也不知不觉得被他俩说得往事所吸引。因此,此刻她也不自觉得问道:“这个'肥皂'比你们的情况更糟糕吗?那他到底有多糟糕呢?”
骆向华说道:“我那时候才知道,其实'肥皂'也是一个优等生。他是上海市数一数二的华东师范大学第二附属中学毕业的学生,这个学校里学生的大学录取率高达99%,换而言之,他没有上过大学,肯定是另有原因的。”
陈晓佳屏气凝神得问道:“那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啊?”
骆向华接过话茬儿,说道:“他其实是一个孤儿,他的亲生父母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因为藏毒和贩毒,他的被警察抓住,最后判决执行枪决了,他的母亲至今还在逃亡中,一直杳无音讯。他从小是跟着他的外婆一起生活的,由他的外婆一手将他带大。可是他的外婆后来身体也不好了,没办法再靠继续打工来增补家用了,所以他只能放弃上大学,出来找工作,照顾他的外婆。其实就在我们几个人认识他的半年之前,他的外婆就已经过世了。”
骆向华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他的外婆去世后,他也没有了住处,他的舅舅和阿姨一共花了几千块钱,就把属于他的那份房产继承权给买去了。”
付宇彤说道:“向华,我不是说由我来说嘛!”
骆向华说道:“彤哥,不好意思,一提到他,我的话题就忍不住。”
付宇彤拍了拍骆向华的手,接着说道:“他一直存着这几千块钱没舍得花,自己就专们找一些有住宿提供的活干。不过他很要求上进,自学了很多东西。跟我们在一起以后,他的那笔钱和自己存的钱都投在项目里了。他知道我们都各有难处以后,劝我们各找出路,说这个项目他一个人顶着,等成功了,再请我们回去分享......”
伊依问道:“那后来呢?他成功了吗?”
付宇彤无奈得笑了一声,说道:“他带着项目到处跑,希望找到慧眼识珠的伯乐,只可惜他没有钱、没有权、没有势,更没有好的朋友圈子,就算真的有伯乐的存在,要能发现他,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伊依叹了口气,苏梅也在一边感叹道:“这个社会就是如此啦,光有能力是没用的。”
骆向华说道:“后来我没有去家里安排好的地方工作,而是选择去了国外继续深造,也就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
付宇彤笑着说道:“三年后,他熬出头了,有一个天使投资人看中了这个项目,明确表示有兴趣投资。他很兴奋得给我打电话,告诉了我这件事。可是,他在去见这个投资人的路上,被醉酒驾驶的司机给撞出近十米,当场死亡。”
骆向华语气凝重得说道:“他一个孤儿,孤苦伶仃的,那他的后事是谁替他办的呢?”
付宇彤回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去参加了葬礼,听说是他的妹妹替他办得,可是......怎么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还有一个妹妹呢?”
骆向华也是一脸疑惑,说道:“嗯,一直都没有听他提起过,他连家里......这么不能向外人说得事情都告诉了我们,没有理由会向我们隐瞒他还有个妹妹的事儿。”
付宇彤说道:“那场葬礼过后,我曾经也去打听过,可是他的妹妹办完他的葬礼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而葬礼的当天,去得人也很少,我好像也没见到过有这样一个直系亲属在。”
骆欣插话道:“哇塞,你们几个的经历听着好像一部情义无价的电视剧啊,精彩!而且还很悬疑噢。”
骆向华说道:“彤哥,要不改天你带我去他葬得墓地看看吧。”
付宇彤点了点,说道:“等过完年吧,我和远卓跟你一起去。”
骆向华说道:“嗯,我也很想见见卓哥。以前在网上还有交流,他说他到深圳发展了。后来我的qq被盗了,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付宇彤笑道:“好啊,我相信远卓肯定也很想见到你。”
骆向华笑道:“对了,彤哥,你怎么会认识我的堂弟?”
付宇彤刚要打算开口,骆欣便抢着把跟付宇彤相识的过程以及在场这些人的关系都跟骆向华说了一遍。
骆向华听完以后,说道:“没想到缘分这东西真是奇妙,有缘人终是要聚在一起的。”
付宇彤笑道:“你少肉麻啦!对了,你怎么会跑来和我们这位陈大美女相亲的?不过,我首先还是要恭喜你,我听说陈大美女从来不见没有水准的男人喔,说明你已经强过很多男人了。”
骆向华笑嘻嘻得说道:“彤哥,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让我见好就收呀?”
付宇彤哈哈大笑道:“bingo!果然还是像当年一样,那么有默契啊!”
骆向华笑着对陈晓佳说道:“陈小姐,那你的意思呢?”
陈晓佳被骆向华如此一问,顿时觉得很尴尬,支支吾吾得半天儿说不上话来。
骆向华说道:“陈小姐,其实我这次来也只是为了应付一下父母,并不是真的打算找个女朋友,不好意思啊,让你困惑了,实在对不起。”
陈晓佳也不好意思得说道:“没有啦,大家差不多啦。”
骆向华笑着说道:“ok,那么我们不如交个朋友吧。”
说完,骆向华伸出了手,陈晓佳反倒是一脸腼腆起来,羞羞答答得也伸出了手,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苏梅在一旁看着说道:“喔唷,我看这俩人有戏哦。”
伊依笑着对苏梅说道:“你呀,还是唱好你自己的戏吧。”
苏梅冲着伊依咧嘴一笑,说道:“我才不唱独角戏呢!”
此时,骆向华笑着对骆欣说道:“小欣,你今天跑来得目的,看来也跟彤哥是一样的吧?”
骆欣干笑了两声,说道:“堂哥,我这纯粹是江湖救急嘛!”
骆向华假作正经得说道:“你还真好意思说啊,我是不能收拾彤哥,难道我还收拾不了你了吗?”
骆欣有些委屈得说道:“堂哥,那我也不知道来相亲的人会是你呀。”
陈晓佳突然说道:“今天都是因为我的缘故,这样吧,我请大家吃饭,就当作赔罪好了。”
骆向华笑道:“陈小姐,怎么能让你请客呢,还是我来吧,我跟我的堂弟只是开玩笑,你别放在心上,要不是今天的误打误撞,我也不一定能见到彤哥,这也多亏了你。”
说着话儿,他便喊来了服务生,然后接过菜单给陈晓佳和付宇彤,微笑着说道:“你们想要吃什么就点什么吧,不用跟我客气。”
陈晓佳有些过意不去,付宇彤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一口气就点了三个菜,然后把菜单给了骆欣,让他也点上几个。
骆欣仔细得看了看菜单,随后也点了三个菜,陈晓佳见他们二人都点了,便也不再拘束,点了两个菜,随后将菜单交还给骆向华。
骆向华接过菜单,又把菜单递给了伊依和苏梅,和颜悦色得说道:“两位美女,你们也看看想要吃什么吧。”
伊依和苏梅同时摆了摆手,伊依说道:“就点这些吧,可以了。”
骆向华淡淡得一笑道:“那么你们看看想要喝点什么?”
苏梅说道:“喝什么就你来定好了,我们都可以的。”
骆向华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看菜单里的酒水部分,然后点了一些鲜榨果汁。
付宇彤这时才想起向骆向华郑重介绍了一下伊依和苏梅。
骆向华对着伊依说道:“原来是嫂子,刚才真的不好意思了。”
伊依赶紧摆手道:“没事儿,没事儿。”
骆向华又对苏梅说道:“苏小姐,很高兴认识你,也依旧要麻烦你多管教一下我这个堂弟了。”
苏梅脸一红,尴尬得说道:“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我哪儿管得了他呀。”
骆向华一乐,又看了看骆欣,然后笑道:“普通朋友就能让我的堂弟如此言听计从,看来小欣是越来越重视友情了。”
骆欣也是一阵尴尬,对骆向华说道:“堂哥,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行吗?”
骆向华哈哈得笑了,骆欣又说道:“对了,堂哥,你这次回来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家里人应该还都不知道吧。”
骆向华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特意让我的爸妈别说出去得。否则又是一大堆的应酬,我觉得挺累人得。”
骆欣又问道:“那你几时再回美国呢?”
骆向华说道:“这次回来后,我暂时就不再回美国了,应该要留在上海一段时间了。”
骆欣惊讶得说道:“你在facebook干得好好的,怎么就辞职不干了呢?”
骆向华一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辞职了?”
骆欣说道:“你都已经回来了,又不打算再回去,那多半儿就是辞职了啊。”
骆向华笑道:“呵呵,那是因为我在美国跳槽了呀,然后被新东家派到国内来任职了。”
付宇彤听罢,突然来了兴趣,忙问道:“向华,那你现在是从事哪方面的工作呢?”
骆向华对付宇彤说道:“我现在主要是负责企业里的一些运营管理上的事儿,就是时下里流行说得coo。”
苏梅开口道:“喂喂喂,我说你们在休息天里能不能不要谈工作,好不好啊?这样吃饭是容易让人倒胃口的。”
付宇彤瞧了苏梅一眼,然后把嘴给闭上了。骆向华笑道:“苏小姐,对不起啦,你放心吧,刚才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
苏梅说道:“哎哟,你就别老叫我苏小姐了,就直接叫我苏梅好了。还有,也别叫她什么陈小姐了,就叫她陈晓佳或者佳佳就行了。”
骆向华笑呵呵得说道:“好的,苏梅。”
苏梅也笑道:“嗯,这样听着顺耳多了,也习惯多了。”
这时,他们这桌儿点的菜以及喝得饮料也都送上来了。
骆向华赶紧招呼所有人动筷子,大家可能也的确是都饿了,所以也便不再客套了。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得,享用了起来。
见大家都吃得正欢,骆向华又喊来了服务员,再多加了两个菜。
众人有说有笑得吃着,原本是一场破坏相亲的活动,岂料最后竟成了一次气氛和谐得朋友聚餐,这恐怕是在场每一个人都没有想到的结局,却也是在场每一个人所期待它发生的结局。
几个人用过了午餐之后,骆欣就主动要求送苏梅和付宇彤还有伊依回家,骆向华则被众人怂恿着送陈晓佳回家,陈晓佳虽然不情愿,却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得答应了。
在回家的途中,骆欣和苏梅以及伊依聊得很快乐,可是付宇彤却始终一言不发,望向车窗外,似乎有很重的心事缠绕着他,却又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一般。
伊依终于有所察觉,问道:“老公,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呀?”
付宇彤看了看伊依,微微得笑了笑,但是却没有开口。
伊依盯着付宇彤看了很久,还是觉得付宇彤有些怪怪得,于是又对付宇彤说道:“老公,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儿的话,可以跟我说啊,不要总是一个人想。”
付宇彤这才凑近了伊依的耳边,小声得对她说道:“老婆,你先别急,等一会儿到家了再跟你说吧。”
看着付宇彤神秘兮兮的样子,伊依也是一脸揣测的表情。
苏梅说道:“你们俩在后面嘀咕什么呢?有什么事儿不能说给我们俩听的吗?”
骆欣也帮腔着说道:“就是啊,彤哥,你就说出来大家一起分享一下嘛。”
付宇彤笑道:“我们夫妻俩说得悄悄话,难道你们俩也打算分享啊?”
苏梅说道:“你们俩有那么腻嘛,在车上还要说情话。”
伊依笑道:“你羡慕呀?那你和骆欣也腻一下好了。”
骆欣哈哈一笑,说道:“伊依姐,你这话儿说得,这是要让苏梅姐揍我的节奏啊!”
付宇彤笑着接过话,说道:“骆欣,打是亲、骂是爱,你怕什么呀,就让苏梅打呗。”
伊依也笑道:“是呀,反正苏梅下手也不会很重的。”
苏梅忍不住说道:“喂,你们夫妻俩一搭一档得,说得还挺开心呀,当我人不在这儿是吧?”
骆欣在一旁偷偷得笑了,苏梅拍了一下骆欣的臂膀,娇嗔道:“笑什么笑,好好开你的车吧。”
付宇彤却说道:“唉呀,苏梅啊,你跟骆欣在车上还要这么腻歪,我们夫妻俩都看不下去了,还是闭上眼睛睡个觉吧。”
骆欣终于笑着说道:“苏梅姐,他们俩是多年的夫妻档,早就培养出默契度了,我们没法跟他们比,还是闭上嘴巴为好。”
四个人均沉默了下来,二十分钟后,骆欣把付宇彤和苏梅送到了家。
回到家中的付宇彤,独自站在阳台上,点起一根烟,仿佛又在思考什么。
伊依换完家里穿的衣服后,走出来打算倒杯水喝,却见大冬天的,付宇彤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发愣,于是赶忙走上前,问道:“老公,你一个人傻乎乎得站在阳台上做什么?赶紧进来吧,外头怪冷的。”
付宇彤“哦”了一声,转过身子回到屋内,静静得坐了下来,却依旧是一言不发。
伊依倒了杯热水,随后坐到付宇彤身旁,有些犹豫得问道:“老公,你刚才在车上的时候,想什么事儿呢?你说回到家里就跟我说得。”
付宇彤吸完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掐灭后,若有所思得说道:“老婆,我觉得......骆向华好像没有说实话。”
伊依瞪大眼睛问道:“他没有说实话?什么意思呀?难道他有哪里骗你了吗?。
付宇彤说道:“我也只是感觉而已,并不能确定,只不过......”
伊依急着说道:“老公,他到底哪儿没说实话呀,你能不能说得清楚明白一些呢?”
付宇彤“嗯”了一声,随后表情严肃得对伊依说道:“老婆,你记得我说过在'肥皂'死后,他的葬礼是由他的妹妹出面操办得吧?”
伊依回道:“是呀,怎么了?”
付宇彤又说道:“你还记得吗?当时,向华就说'他把家里......这么不能向外人说得事儿都告诉了我们'......这不能向外人说得事儿,应该就是指'肥皂'的父母藏毒贩毒的那些事情。可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肥皂'根本就没有对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说起过他家里有关父母的那些事儿。我也曾问过'肥皂'好多次,但'肥皂'却一直是避而不谈得,我之所以会知道有关他的父母的情况,那是因为我曾经偷看过'肥皂'的日记。那时,我们一起做了工作室,曾租借过一个小的办公室,其实也就是一个一室户的出租屋,而'肥皂'为了节约开销,也就搬去那儿住了。有一次我走得晚,'肥皂'在外头跑了一天的公务,回来打算先洗个澡,于是就把他的包随意搁在了桌上。而我因为饿了,想吃碗泡面,便想把乱乱的桌上稍微整理一下,腾出一点儿地方来。于是我把他的包拎起来打算挂到门背后,不料他的包没有扣好,日记本就从包里滑了出来,我因为好奇他视为命根子的日记,便偷偷翻看了那本日记,这才让我知道了他的父母所发生的事情。”
伊依***着说道:“所以,骆向华不可能知道'肥皂'父母的那些事儿,除非他也看过那本日记!但是'肥皂'又是时刻将日记带在身边,所以按照常理来说,他如果要知道,除非也曾经偷看过,或者说另一种可能性就是'肥皂'过世之后,他才看到过。”
付宇彤点了点头,又说道:“另外,我今天说到关于葬礼的事情,在提到是'妹妹'的时候,那是我的臆想,其实我当时只知道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而已。这些年来,我一直假设这个女人是'肥皂'的妹妹,所以才会脱口而出。”
伊依说道:“我记得那时候,骆向华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他似乎对突然出现的这个'妹妹',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是又对办葬礼这件事很想要了解清楚。所以会主动提起葬礼的事情。一般人根本不会立刻因为朋友多年的死而马上跟葬礼的事情挂钩,如果多年未见了,应该会先说去祭拜一下才对,可他却先关心葬礼,后谈到祭拜。”
付宇彤笑了笑,点点头说道:“老婆说得一点儿没错,我认为向华早就知道会有人替'肥皂'办葬礼,只是不应该是由我说得这个'妹妹'来操办得而已。所以,当时我便没有说穿,也不去纠正我的口误。”
伊依也笑着说道:“这么看来的话,骆向华其实是知道'肥皂'已经去世了这件事情的。”
付宇彤摸了摸伊依的头发,微笑着说道:“老婆,你变聪明了哟。”
伊依笑了笑,随后立刻严肃道:“那骆向华是怎么会知道的呢?他一直待在美国,一个月之前才回来得,又跟你们都没有了联系,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呢?”
付宇彤说道:“假设说老婆刚才所说得向华是在'肥皂'去世后才看到得那本日记,那么我觉得很有可能他那时应该就在国内。他这个人因为最怕麻烦,所以就算是回国,也从来不会跟任何人说,我甚至觉得他回到国内,都未必会回家。”
伊依“嗯”了一声,说道:“对,骆欣也是这么说了,骆向华回来都一个月了,可是他们家里其他的亲戚都不知道。”
付宇彤接着说道:“我现在还很难分析出向华究竟隐瞒了什么,但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我隐约感觉目前的种种疑点,都让我怀疑他似乎跟那场车祸或者车祸中的肇事者,多多少少有一定的关系。”
伊依想了想,随后说道:“嗯,没错,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的。”
付宇彤说道:“这件事儿我必须得想办法弄清楚才行。”
伊依说道:“老公,你打算怎么做呢?”
付宇彤摇了摇头,淡淡得一笑道:“这个老公也还没有想好,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伊依“哦”了一声,娇声说道:“那老公也带上我一起吧,感觉我们就像是当侦探了一样,好兴奋呀。”
付宇彤笑道:“傻瓜老婆,这种事儿是急不来得,而且我也还有别的正经事儿要做呢,当什么侦探呀。”
伊依吐了吐舌头,随后喝了口水,站起身来笑着对付宇彤说道:“那老公忙自己的事儿吧,老婆就等着你去'破案'了,老婆现在先要做得就是去收拾屋子了。”
伊依说完便放下手里的杯子回房间了,付宇彤又点上了一根烟,将身子完全靠在椅背上,闭上了双眼,惬意得抽了起来。如丝的烟雾在他的头顶上方盘旋,就好像是等待着他去撩拨开一般。他从没有想过会面对这样的事情,尤其是在朋友和朋友之间,这绝对不是他所希望发生的。
沈馨过年并没有回家,她给到家里人的理由是买不到火车票也订不到飞机票了。其实,她是在忙着找房子搬家。
邵彦平并没有逼她搬走的意思,可是她的心里就是觉得过意不去。窗户纸毕竟是被捅破了,俩人怎么说都觉得整日里面对面显得特别尴尬。所以大多数时候,邵彦平在家里,沈馨就出去找房子、看房子,而沈馨无处可去的时候,邵彦平就整日见不到人影。俩人就好像是在玩捉迷藏,尽量避而不见对方。
然而大年初四这一天,俩人却谁都没有回避对方,而且在一起相处得还格外的融洽。
“你......非得搬走吗?”
“嗯,房子我已经找好了。”
“是嘛,速度挺快的,我还以为现在还在过年中,房子不会那么容易找得到,房产中介应该都还在放假才对,没想到......”
“都是为了赚钱嘛,中介也得吃饭啊。”
“那你搬去哪里呢?”
“还是在本区内,大连路那边。”
“哦,一会儿把地址写给我吧。万一你有什么事儿,我也好立刻赶过来。”
“呵呵,地址可以给你,不过你不用再往我这里赶,你现在是自由身了,应该多往其他的女孩子那里赶才对。”
“别扯那些没用的,我说......你真的一定要搬走吗?不搬走行吗?留下来行吗?”
沈馨笑了笑,很感慨也很无奈,她很想要留下来,可是她却再也找不到能说服自己留下来的理由,更何况她还几乎每天都在告诫自己,别在邵彦平跟前留人现眼了。她决定要搬走,可是偏偏她的脚步就像是拒绝执行大脑发布得指令一般,始终不愿意迈开步子。
“你就别笑了啊,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别逞强了行吗?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你总该为你那肚子里的孩子考虑一下吧。”
邵彦平的这句话本该是挽留人的话,可是却偏偏不偏不倚得打在了沈馨最忌讳的伤口上。沈馨很清楚得知道,从情感的角度出发,她不想离开邵彦平,可是从肚子里的孩子的角度出发,她必须离开邵彦平。
于是,沈馨坚定了信念,说道:“不了,我相信我一个人可以照顾自己和孩子的,你就放心吧,肯定没有问题。如果我真遇到什么难题了,会向你求助得,只要你还愿意帮我。”
邵彦平深深得叹了一口气,缓缓得说道:“你怎么就这么倔呢?我们俩之间的问题,等你生完了孩子以后再说不行吗?何必非要争一时之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