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之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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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袭

    wed aug 31 14:41:32 cst 2016

    今夜微风轻送,就像情人的手轻抚着丁香的胸膛。

    就在八年前的一个漆黑的夜里,他们在一座荒山里一处山洞躲雨的时候丁冲第一次触碰了丁香的双乳,丁香却既没有躲闪也没有拒绝,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在发生,没有障碍没有做作,他们欢愉的过程并不是一次**。八年后,丁冲和丁香都已经很大了,丁香却没有嫁人一直守在丁冲身边,而丁冲也有了一个想娶丁香为妻的心愿。

    任何事情即使是世上最不可能的事情都可以用足够的执着和坚持去完成,就像完成马大爷交给的任务一样。

    丁香伴在丁冲身边,他们之间的这种感情是外人无法理解的。既像情人又像朋友,更重要的是他们更像亲人,任何人站在他们中间都像外人,都像是多余的。

    “我有一个心愿。”丁冲说道。

    “什么心愿?”丁香总是这么轻轻柔柔的对丁冲说话,仿佛这世上除了丁冲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是值得她看一眼的了。丁香耳根子已经红了,因为她想她会听到丁冲接下来会说出想娶她为妻的话,然而丁冲却说了另外一句话。

    丁冲一字字道:“我一定要为义父报仇!”

    说着狠狠用拳头向一块顽石击去,就像是在击打仇人的头颅,有那么狠那么劲。顽石霎时粉碎。

    但独孤娘娘的头颅却不是那么容易被击碎的。虽然她的头颅和顽石比起来不知要柔软多少倍,岂知道越是柔软的东西就越是不易被击碎。独孤娘娘的头颅不是顽石,丁冲的也不是。如果这两颗头颅碰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独孤娘娘既然能逼马大爷在她面前自废武功,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丁香点了点头,开始抚摸起丁冲乌黑而坚硬的头发,说了一声:“苦命的孩子!”据说头发越是硬的人越命苦。

    丁冲确实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三岁丧父,五岁丧母,全靠堂姐丁香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替人煮饭,洗衣服,带小孩挣钱把他养大,直到遇见马大爷。他们能有今天的幸福是来之不易的,所以他们比大多数人都更为珍惜眼前的幸福。而丁香无疑早已扮演了一个“母亲”的角色,现在更是一个多情的情人,为了丁冲她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身体和生命,灵魂却永远留着,留给丁冲。

    就在丁冲为了马大爷的事义愤填膺的时候,突然听到一种似丝竹又是脚步的声音。

    是脚步声,而且很轻盈很有节奏,来者显然武功不弱。丁冲最后确定了这一点。

    然而这轻盈的脚步声转瞬即逝,刹那间大地变得空前的寂静,来人仿佛片刻消失在时空里。

    一切又显得如此的祥和安宁。

    丁香的手却已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心头涌起一股不寒而栗的恐惧。

    丁冲已握紧了拳头,随时准备以死相搏。他又何尝不清楚这一点,这正是死亡来临前不详的征兆。

    敌人在暗,我在明处。丁冲突然想起了马大爷讲给他的关于东瀛忍者的传说。他们擅长土遁,水遁,百步之外杀人于无形,擅长暗器和驱策毒虫蛇兽,即使战败也能自动毁尸灭迹消失于无形中。

    这是马大爷教给他的江湖经验,这个神奇的传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只是不明白这些东瀛人大老远的跑到中土来干什么,难道他们是真的有所图而来,而且是有备而来。

    丁冲心里存着十分的戒备,他在想今晚豁出去了,轰轰烈烈的打他一场,就是要死也要找几个垫背的。

    就在丁冲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从他面前破土而出,在他还未看清来的是人抑或是别的什么动物时,一把寒星已打向他的胸口。丁冲却一动未动,依然端坐。那一把寒星则反射而出,直奔那黑影。

    黑影不见了,一把寒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死一般的寂静。

    这寂静正像是被死神控制着,没有人能推算出暗中还藏着多少凶险。

    身后却突然一阵“呼呼”的风响,真如同风吹过,他却明显的意识到那不是风吹而是危险。丁冲没有回头,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回头已是来不及了,于是一招“苍龙摆尾”运动内力向背后推击而出,然后猛的一个回身,只见一张天蚕丝织成的大网上面还带有很多精钢打成的尖刺向丁冲掌力击出的方向飞似的飘去,然后几个黑影遁入土中。说时迟,那时快,几股水箭从四面八方向丁冲射来,丁冲一个“鹞子翻身”凌空而起,避开了那几股水箭,轻轻落在丁香的身旁。而丁香也正含着笑仿佛在看他的表演,因为丁香固执的认为无论遇到任何事丁冲都能够从容的应付,无论遇到任何事他都不会丢下自己不管,所以她永远都没有危险。

    数股水箭落在地上发出腐蚀物体的声音,并伴随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咝咝,咝咝??????”他们听到一阵像蛇一般的神秘动物爬动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让他们想不恐惧都不行。

    果然是蛇,毒蛇。而且不只一条,上百条。他们想逃已是来不及了。

    只听丁香一声惨烈的惊呼,一条毒蛇已缠住她的左臂,并且一口咬入肉里。

    丁香这次终于没能逃过危险。她昏倒了。

    丁冲则站了起来,他还想做垂死的挣扎。

    这时,他的周围已聚满了一条条纤细的毒蛇,直到将他们包围。它们欢快的在地上游动着,仿佛带着笑,仿佛还在说:“我们就要来吃你了!哈哈!”

    丁冲已然束手无策。难道他们就这样即将死在这里吗?

    上天对他们真是“不薄”,要他们双双葬身蛇腹。那些蛇已同吃人的老虎无异,而且他们死得将比被老虎吃掉更加恐怖更加痛苦。

    丁冲已经绝望了。

    绝望的人能怎样?绝望的人就像困兽。如果是困兽还好,至少还能斗一斗,而绝望的人有时只会坐着等死。

    天空突然下起小雨。这雨洋洋洒洒仿佛要滋润干涸的大地。

    然而它却并没能打湿丁冲的衣襟。

    干雨。

    干雨洒在丁冲和丁香的头上,脸上,身上。他们没有躲开,也无处可躲。

    四周全是毒蛇,全是危险。

    然而这雨也落在了群蛇湿滑的身上,让这些噬血的动物突然间好像变得非常恐惧,比丁冲和丁香面对它们时还要恐惧十倍。它们疯狂的退开,退得比兔子快多了,刹那间就消失在黑夜中。

    大地又恢复了祥和宁静,真正的祥和宁静。天上甚至还升起几点星辰,一闪一闪的对着他们眨眼。

    这干雨来得好即时,好奇怪。来得快,去得更快,比群蛇退走的速度还快。然而却给群蛇带来不可回头的危险。

    这是一场什么雨啊!

    丁冲拾起地上的雨。

    雨,能够被拾起吗?

    所以他拾起的不是雨。原来是雄黄,要知道蛇是最怕雄黄的!

    是谁撒的雄黄,是谁救了他们的命?

    丁香颤声道:“那是什么?”

    丁冲抛掉手中的干雨,只说了两个字:“雄黄。”然后抱起丁香消失在黑夜中,并不比毒蛇退走的速度慢。因为他现在最该考虑的不是谁撒的雄黄,谁救了他们,或是谁想置他们于死地。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也是马上必须要做的就是替丁香疗毒。他深知这些毒蛇的可怕。丁香无疑是他的一切,就像天涯是浪子的一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