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魂归:盛世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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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叛乱终起

    “其实这些日子里了发生的一切都是此人所为。”许昭华指向隋晨背后的大师,继续说:“不管是人间的天降神石还是鱼吐羊帛甚至是今日的鱼传天旨都不过是此人的把戏而已。”

    “你怎么知道?”有大臣提出质疑。

    “若小女没有猜错的话,大师应该是以幻术传名于世已久的无间大师吧。”许昭华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又好似是嘲讽点出了大师的身份。

    此时大臣们大多都已明白。幻术,这种失传已久的一种术法,初始用于表演非常受欢迎,后来也是因为用幻术妄传天意,才被国君处死并严令禁止,后来才又渐渐放宽。

    “黄毛丫头,我看你才是妖言惑众。。”被点名身份的大师又些恼了,就想对许昭华动手。

    “住手。”一声带着沉重历史感的厚重声音自远处传来。

    众大臣回头一看,一名身着佛装的年老僧人拄着法杖缓缓而来。

    “是国师大人。”丞相惊呼。

    “参见国师大人。”众大臣行叩拜礼。对于国师,东齐国人一支保持着敬畏的态度,因为在东齐国,国师才是真正传达上天旨意的人,不过国师已经很久都没有露面了。

    看到国师的许昭华松了一口气,既然国师到了,舅舅和哥哥他们就一定来了。

    “起吧。”随着国师的话语,众人才起身。

    “国师大人不是在敬国寺清修吗?怎么今日到了。”周生琛墨不着痕迹的问,直觉告诉他,国师的到来对于他很不利。

    “老僧是来给皇上祝寿的,不过在来的路上听到了一些谣传,所以顺便来解释一番。”国师笑呵呵的说着。

    谣传?看来许家小姐说对了。对于国师的话,众人就会不由自主的信服。

    厉王党派的人也意识到自己站错了位置,连国师都承认了皇上的地位,看来厉王注定与皇位无缘,那他们……一些表现不甚明显的厉王党派的官员开始渐渐远离周生琛墨。

    靖国公此时却难以收场了,为了这个外甥他可是什么都搭进去了,现在国师一来间接承认了周生措白是皇上,现在谁还会站在他这一边,谋反的罪名已经成了,现在就算功亏一篑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靖国公这是?”国师似是才发现这里的气氛不对。

    “国师大人,这同为周生氏,换个人当皇帝也没什么不可以吧。”靖国公打定主意,邪笑着问。

    国师却敛起了笑冷冷的说:“自是不可。”

    “倘若本国公非要这么做呢?”靖国公冷冷一笑,示意士兵们动手。

    就在靖国公的军队行动的那一刻,突然冒出了很多士兵,双方立刻打了起来。顷刻间,内乱一哄而起,文臣们在这刀光剑影间吓得抱头鼠窜,靖国公和周生琛墨从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士兵中看到了苏成拓和许松琛的身影。原来他们之前的离去就是为了等今日。

    鲜血纷飞间,无人注意到国师喃喃的说了这么一句:“逆天而行,自寻死路。”

    从国师出现起就一直努力的当透明人的隋晨在此时给了大师一个眼神,大师立刻会意,冲着许昭华的方向去,距离许昭华有些远的周生措白看到了那个大师的意图,撕下了龙袍,捡起地上死去士兵的剑,厮杀着冲到许昭华的身边,一把抓住许昭华的手臂,带着她就跑。

    许昭华在慌乱间被人抓到手臂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周生措白才放下心跟着他跑。

    大师看着他们跑走,隋晨就从他身边而过向两人追去,大师紧跟其后。

    周生措白带着许昭华在前面跑,后面是隋晨不知从何处召集的黑衣人紧紧的追着。

    不过周生措白自然也是有暗卫跟随的,不过阻止隋晨他们的暗卫不敌吧大师的幻术纷纷死亡。最后就只剩下了周生措白和许昭华两人被逼到了断崖上。

    “杀了东齐皇帝,东齐国自然不攻自破。”隋晨仿佛胜券在握般吩咐黑衣人,看到许昭华又加了一句:“他身旁的那个女人要活的。”

    而后,周生措白就将许昭华护在自己身后,与他们拼杀。

    偶然有黑衣人想要攻击周生措白的背部的时候,许昭华去挡,黑衣人因为隋晨的吩咐儿猛然收回了剑,许昭华自然发现了,每次有人要偷袭周生措白,许昭华就用自己的身体去挡。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隋晨发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让人将他们两人分开。黑衣人一将两人分开,就再无顾忌疯狂攻击周生措白,而周生措白被车轮战消耗的体力太大了,此刻都有些力不从心,又是一道新伤。

    一旁的许昭华是由两个黑衣人分别压着的,隋晨如今才是安下心来看周生措白如何死。

    许昭华被两人制止着,心中着急,不断挣扎。

    就在这一刻,许昭华的瞳孔惊恐的放大,心瞬间悬起,隋晨则渐渐露出了讥笑。一束剑光凌厉的冲着周生措白的后心处去,而周生措白疲于应付前方的攻击,对于自己的身后虽有警觉却无法应付,只能错开致命处,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了。

    可是,周生措白预想的疼痛却没有袭来,他扭头一看,看到的是令他瞋目裂眦得一幕,本该刺中他的剑,此时却插在许昭华的体内。

    不光是周生措白愣住了,连隋晨和黑衣人都呆住了。

    刚才那千钧一发的时刻,许昭华拔下自己头上那尖锐的发簪,发狠朝着黑衣人刺去,黑衣人自然要躲,许昭华也略有些拳脚,这黑衣人自然没有想到,所以才让许昭华轻易就挣脱了去,替周生措白挨下了这一剑。

    现在许昭华的感受是虽然同前世一般很疼,可是心中为何有一种解脱般的心情。她改变了命运,她使周生措白提前一年掌握了实权,从今晚开始不会再有人反对周生措白,他是真正的皇帝了,她今生的几大愿望都已经实现了。

    她唯一可惜的是还没有帮助周生措白解毒。

    发怒冲冠的周生措白宛如被解开了杀戮的封印一般,杀红了眼,身上也不断的浮现新伤,可他如没有了痛感一般。

    可最终,双拳还是难敌四手,一开始隋晨看到如同疯魔一般的周生措白还有些担心,后来周生措白还是落了下风。

    受伤的许昭华瘫坐在地上,血液大量流失让她有些头脑不清,可她还是很担心的看着周生措白。

    隋晨还是不放弃,缓步走向许昭华。

    许昭华看着隋晨向她走来,就努力的支撑着站起来,一步步向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隋晨看着她后面就是悬崖了,就不敢再往前走了,在她不远处停下来说:“你看看他现在的那副样子,他连他自己都救不了了,何必再跟着他呢,不如跟本太子走呢。”

    “绝不。”许昭华最后看了一眼周生措白的背影,转身就跳下了悬崖。

    隋晨没想到她如此果决,吓得直接跑过去想拽住她的衣衫,却只能看着她掉下悬崖。

    “啊!”隋晨的后方发出了一阵悲伤至极的怒吼,如困兽一般。是周生措白,他一回头看到的便是许昭华那决绝的一跳。

    最终,黑衣人制住了周生措白,将他压在了地上。

    周生措白直直的看着许昭华跳崖的地方,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她就这样抛下了他,昔日的他们相处的一幕一幕都浮现在他的眼前,原来不光是死前会回忆生前,当看着自己的挚爱在面前死去的时候也会回忆。

    对于许昭华的跳崖,隋晨只能叹口气,可惜了一位奇女子。然后他走到周生措白的面前,想要亲手解决了他,省得一会有人来救他。

    可是,天注定不会灭了周生措白,江恒突然带着大批人马来了。

    隋晨明白自己需要尽快撤退,不然的话可能会折在这里。可他不愿意就这么空手而归,最后还是重伤了周生措白,然后抛下他,带着剩下的人跑了。

    江恒快速抵达周生措白的身边,扶起他,吩咐剩下的人尽快去追。

    江恒原本只以为周生措白只是受伤了而已,可他低下头准备查看周生措白的伤势的时候,被他的眼神惊了一惊,那双眼睛里在没有了神采,只剩下了一片了无生气的黑。

    他顺着周生措白的视线看去,看到的只是悬崖,他不禁问周生措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他就见周生措白罕见的眼眶中盈满了泪,不住的颤抖着说:“她…跳崖了。”

    “谁?”江恒突然有了很不好的想法,还是问。

    “许昭华……酥酥……”周生措白终是压抑不住,眼泪涌出了眼眶,他不住的颤抖着喊着这个他从未敢当面喊出口的已经暗中偷偷喊过几千遍的名字:“酥酥……”

    名字出来的那一刻,江恒同样怔住了,怎么会是她,江恒同样想起了那个不断带给他惊喜的女子。

    周生措白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强行站起来走向悬崖边。江恒虽然心中同样沉痛,却还是要顾及着周生措白。

    周生措白看着底下深不见底的悬崖,心中彻底绝望了,最后昏迷前留下了一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江恒同样不相信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子会就这样香消玉殒,带着周生措白回去的时候吩咐手下人务必要找到许昭华,不论生死。

    可惜,搜寻了半月,始终没有找到许昭华,连尸首都没有。

    那一日,苏成碧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就晕厥了过去,醒来后就一直在问她的酥酥去哪了,一下子就病了。

    周生措白同样修养了半月,这半月里是江恒和丞相、太傅替他整理朝纲,苏成拓强忍着悲痛整顿京城里的治安。

    半月后,搜寻无果的消息传遍了京城,每一位百姓都在为这个宁死不屈的女子扼腕叹息,同样也认为那么深的悬崖,许昭华肯定能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周生措白拖着病体,带着失去挚爱的巨大悲伤将失败的太后和周生琛墨打入死牢,把靖国公全家斩首示众。

    周生措白用极其强硬的手段铲除异己,整顿朝纲,坐稳了皇帝之位,可是,他想封为皇后为之分享的那个人却不在了。

    五年的时间里,东齐国在周生措白的带领下不断的提高着实力,并且已经隐隐的超过了大端。

    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许昭华死去的悲伤在这五年里被冲淡的不少,可是周生措白一刻也不敢忘。他之所以这么心急的提升国家实力,是因为他要报仇,找隋晨报仇。如果不是大端,许昭华就不会死,如果不是隋晨步步相逼,他的酥酥就不会被逼跳崖。

    他恨隋晨,更恨大端,他要灭了大端。

    这一年,大端先皇驾崩,隋晨称帝,周生措白代表东齐国出使大端。

    大端登基晚宴。

    “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两国之间风俗称呼有些不一样,在东齐可以称统治者为皇上,而在大端则称为王上,还有大型宴会的时候,东齐是高桌椅,大端是低桌椅,众人盘腿而坐。

    “众卿平身。”

    “谢王上。”

    待大端官员全部落座后,坐于贵宾席位的周生措白冲着隋晨举起酒杯假笑着说:“恭喜恭喜。”

    隋晨同样举起酒杯回礼,然后两人一同饮尽。

    新王登基,大喜之日,宴会自然歌舞升平。

    隋晨一脸享受地看着,周生措白却是漫不经心,他来这里,可不单单只是来祝贺来了。

    有官员敬隋晨酒,隋晨都喝了,也有官员敬周生措白,周生措白也喝了,偶然隋晨也会敬周生措白,两个心思各异的人都假笑着奉承。

    酒过三巡之后,周生措白意识到有点不对劲,自己身体很不对劲。

    他借由身体不适提前撤出宴会,回到住处,随同的还有隋晨特意吩咐的御医,江恒见周生措白回来了还有些疑惑,可看他身体似乎有些不适,还跟着御医就赶紧叫了随同御医来。

    可两个御医给周生措白把完脉后都摇了摇头。那个大端的御医只说了一句自己学艺不精无能为力就走了。

    随同御医一脸愁容的摇头,江恒逼问他,他才说周生措白是中了毒,而且这毒还有些时日了。

    江恒有些疑惑怎么会呢?此时,周生措白感觉胸口越来越疼,如果说在宴会上时只是轻微的疼痒,现在周生措白都要打起滚来,他强行稳住了。

    两人都发现了他状态不对,随同御医问他:“皇上,您哪里疼?”

    周生措白咬着牙说:“胸口,又疼又痒,并且在不断加深。”

    随同御医赶紧给他施针,想要帮他缓解疼痛,可是御医的额头身上都沁出汗来了,也没有一点效果。

    周生措白怕一会儿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就强硬的赶这两人出去,自己一人承受,江恒拗不过他,也知晓他的心思就拉着随同御医也外面守着。

    周生措白不断的颤抖着,额上冒出冷汗,他现在不仅胸口又疼又痒,浑身也仿佛处于冰火两重天一般,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可他现在只能熬着。

    隋晨的寝宫。

    “怎么样?”隋晨漫不经心的问那个给周生措白把过脉的御医。

    御医回答:“回王上,东齐皇上的病症似是中毒,而且时日不短,多年潜伏着,以微臣看,那毒更像是胎毒。”御医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寡人知晓了,你退下吧。”听完后,隋晨就摆摆手让他退下了。

    胎毒?看来周生琛墨果然没有骗本王。这些年来,隋晨和周生琛墨之间的交易从来没有停止过,而且,他也想要除掉周生措白,相对于东齐的皇帝若是周生琛墨来说,东齐有周生措白对他太不利了。

    周生措白硬生生的挺到了半夜才好了一点儿,想要小睡一会儿。一名黑衣人偷偷潜进了周生措白的房间。

    他缓缓走进周生措白,从身上拿出一个药瓶,从药瓶里倒出了一粒药丸,倒了杯水将药丸溶解于水中,然后给周生措白灌了下去。

    做完之后,他正要离开,手却被周生措白拉住了。

    原来周生措白在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在装熟睡而已想看看他要做什么,本来在他要喂给自己水的时候就想制住他,可是在他靠近的时候有一种久违的熟悉的味道迷惑了周生措白,周生措白就乖乖喝下了水,以后还想看他要做什么的时候,没想到他是要离开,就抓住了他的手。

    那人扭过去看,周生措白就已经睁开了眼睛,黢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他摘下脸上的黑色面巾,毫不意外的看着周生措白眼中突然迸发出的巨大惊喜和不敢置信。

    “我回来了。”她说。

    周生措白猛然起身,一把将没有防备的她拉入怀中。

    周生措白努力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确认这不是梦,然后拉开用手一点一点的描绘着怀中人的面庞,叫出了那个他一直想叫的名字:“酥酥。”

    “我在。”许昭华回答。

    “酥酥,酥酥,酥酥……”周生措白再次紧紧抱住许昭华,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冲昏了周生措白,让他不停地喊着。

    “我在,我在,我在!”许昭华也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的回答。

    两个人环抱许久过后,才放开彼此。

    周生措白问许昭华这五年都在哪?为什么他找不到她?她过得好不好等等一系列问题,许昭华也就一一为他解答。

    原来五年前,许昭华跳崖之后,被素有鬼手之称的鬼夫人所救,也是恰好许昭华命不该绝,正好碰上了在外采药的鬼夫人,在一处山洞中鬼夫人治好了许昭华的伤。

    然后就想留下许昭华让她自生自灭的时候。许昭华想,她重生归来就是为了哥哥、母亲和周生措白,如今哥哥和母亲都已安然无恙,但是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周生措白的胎毒,所以她就拜鬼夫人为师,同鬼夫人一同回了鬼谷潜心学习医术,就是为了来给周生措白解毒。

    她会来到大端是因为她已经找到解胎毒的办法了。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药引就是大端的国宝雪颜花,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毒发的周生措白。

    “我这是胎毒?”周生措白听完她的解释说。

    许昭华肯定地点头。

    然后周生措白陷入了沉思,他若得的是胎毒的话,那么此事定与太后脱不了干系。

    回过神来的周生措白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刚才许昭华帮他缓解了病痛之后是想走的,他哀怨的看着许昭华说:“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相认?”

    周生措白的情绪转变得太快,让许昭华一时没有了防备,一脸茫然地说:“没有啊。”

    “你刚刚就是想走的,幸好我拉住你了。”周生措白控诉她。

    许昭华这才想起自己方才确实是想先不与他碰面,等自己找齐了药材后再见他的,就对他如此解释。

    周生措白却不愿意了,他揽着许昭华,将脸埋在她的肩窝处闷闷地说:“我不想让你离开我。”在她跳崖的那一刻,他的心瞬间停止了跳动,之后的猛烈颤动让他承受不了。那种痛彻心扉,他再也不要承受一遍了。

    “酥酥,我心悦你。”他猛地抬起头,掰正许昭华的肩膀,很认真的看着许昭华的眼睛说。

    许昭华真的被突如其来的表明心意给震撼到了,自己知道是一回事,他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周生措白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继续说着自己的心意:“我想和你分享我的一切,我想永远只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别人会怎么想,我只想你能陪着我,酥酥,我心只悦你。”

    “酥酥,余生很长,我只要你。”

    许昭华从未想过周生措白这么会说情话,并且是为了她,同时又感到好笑,周生措白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关于她的呢?她很感动。

    “我会永远陪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这是她许昭华给周生措白的承诺。

    这下,得到许昭华承诺的周生措白呆愣住了,他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他兴奋地抱住许昭华,他的怀中人是他的珍宝,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

    这一夜,周生措白是抱着许昭华安然入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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