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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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1:凄凉情意意深深 倾叙心头怨01

    tue sep 13 14:53:46 cst 2016

    得知关元鸿的臂膀竟是自己斩断,南宫思箴更是惊骇莫名,捂着嘴,娇躯颤抖愈烈,几乎随时便会倒下,颤抖着声音叫道:“元鸿,你……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

    关元鸿望着南宫思箴,目光柔情无限,却又显出几分绝望,南宫思箴看得分明,“啊”了一声,叫道:“你……你……”却听柳悦清叹道:“他是为了思箴姑娘你,走投无路之下,才斩了自己的臂膀。”

    耿天鼎依然抓住关元鸿不放,放他也不是,揍他也不是,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关元鸿苦笑说道:“耿二爷稍安勿躁,关元鸿造的孽自当一力承担,请给关某一点时间,待柳少庄主将话说完,关元鸿便来领罪。”耿天鼎喘着气,狠狠瞪了他一眼,松开他的衣襟,走到远处,握紧拳头用力一捶地面,大叫道:“气死我了。”

    柳悦清沉吟稍许,缓缓开口说道:“关兄十余年前就认识月落乌啼的帮主,此言可有差错?”关元鸿讶道:“柳少侠怎知……不错,我和这位帮主不期而遇,应该是……十四年前的事了。”柳悦清说道:“那时思箴姑娘已患重病?”关元鸿毫不迟疑说道:“当时已有不适,却还未至绝症,但大夫说她此病难医,极有可能成绝症,我数度寻医,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当时我只剩绝望之心,宛如天塌了一般。”柳悦清点头说道:“而宁无城得知思箴姑娘的病症之后,特意来和关兄一见。”关元鸿苦笑道:“当时不期而遇,但若如柳公子所言,定然是他刻意为之了。”耿落笙皱起眉头说道:“这老贼又在打什么主意?”

    柳悦清说道:“宁无城此人心计之深,非常人能较,他和关兄相见之前早有所谋划,欲借关兄之手夺取拈花公主的独门毒物。”他脸上闪过敬畏之色,又道,“四十二年前,宁无城参加三清山大会,联手西禅宗等人,谋夺武林盟主,却是功败垂成,随即隐身蛰伏,一手创出月落乌啼这帮派,欲在适当时机卷土重来,当年西禅宗沈通尧天下难敌,宁无城只能趋炎附势,而如今西禅宗式微,他便有一统武林的雄心,却有两个心病不得不除,其一是天岛郁家的‘姬情剑法’,当年郁老岛主前来中原,以此剑术大展身手,震慑群雄,被誉以‘天下第一剑’之名,凌驾于‘六合剑法’之上,自己若能得到这门剑法,中原再无敌手,其二是拈花一派的毒物,武功一门一招一式终能究源,以宁无城的修为天下难有令他畏惧之人,但拈花一门的毒物他却难作抗衡,如若弄到拈花绝毒,不但拈花一门不足为惧,自己有这些毒物辅佐,更将睥睨于天下,所以宁无城便来打关兄的主意,让他拜入拈花门下,偷取拈花公主的不传之秘。”

    郑萱咦了一声,脱口问道:“拈花一门向来不收男弟子,且每代只收一徒,宁无城怎让一个男子去投拈花门下?”柳悦清摇头说道:“这事我也不得而知,只能让这位关兄亲自回答了。”郑萱瞠目说道:“那你信誓旦旦说了这一番动机,岂不都是空穴来风?”

    柳悦清叹了口气,说道:“我相遇拈花公主在先,与吴家大夫人相谈再后,其中一处关键得知太晚,便不及相问拈花公主,我曾听拈花公主说她座下二弟子吴潇雨身出‘姑苏凤展’,是个矮瘦的男子,之后从吴漫霞亲口相告,她的四弟吴潇雨人高马大,其二当家吴惊云身高和我相仿,吴潇雨比其二哥更高半个头,如此一来,去到拈花公主那里拜师学艺的人并不是姑苏凤展的吴潇雨。”

    众人齐头转去,望向关元鸿,其身材羸弱,此时伤重,更显得有些枯瘦,柳悦清叹了口气,问道:“关兄这次告假离去,时机甚是为妙,思箴姑娘前脚来到,你后脚匆匆离去,说是有位故友亡故多年,有数年未曾前去拜祭,其中推敲一番或非实情,而是思箴姑娘认识这位关元鸿兄,两人若一照面,其吴伯雍的杜撰身份便会被揭穿,此时他要事未成,还不能被拆穿,只得以此借口离开耿府。”

    耿落笙盯着关元鸿,冷冷说道:“原来你和老夫说祭拜故人一事也是子虚乌有,我却信以为真,很好,关元鸿,你很好。”

    关元鸿大声说道:“此事万万是真,虽然我当时确有无法和思箴见面的念头,但那个故友,确是已经死了。”

    柳悦清沉吟片刻,此时试探着说道:“你十余年隐姓埋名,为了藏匿行迹,这些年头不该结交朋友,你这位故友就是吴潇雨吧?”

    关元鸿身躯一颤,南宫思箴顿时察觉,她熟知他的脾性,看清他脸上神色,便知柳悦清一言不差,有些疑惑地说道:“你和吴家从无来往,怎会去祭拜吴家老四?”

    关元鸿苦涩一笑,却是欲言又止,满是为难的神情,柳悦清已缓缓说道:“思箴姑娘,这是因为你的未婚夫杀了吴潇雨,借他的名字前去南疆拜师的。”

    南宫思箴大惊失色,往后摇摇晃晃退了开去,颤声叫道:“你……你杀人了?你杀了姑苏凤展的人?”脑袋一晕,便往地上倒去,所幸南宫烈正在其身旁,急忙上前扶住,焦急唤道:“二妹,你醒醒,二妹。”南宫思箴大喘了几口气,好不容易能开口说话,便听她弱声说道:“大哥,你扶着我下,我要静静。”南宫烈应了一声,扶着她坐下,却并非就着关元鸿身侧,而是挪到远处,南宫思箴捂着胸口,惊惧之色迟迟不退。

    关元鸿独臂抱头,痛苦叫道:“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那时我怎敢杀人……”柳悦清颔首说道:“原来如此,是宁无城下的手。”关元鸿说道:“是他,就是他,可是当时我就在吴潇雨面前,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又怎脱得了这个罪孽?”南宫思箴松了口气,脸色大见好转,欣慰说道:“你没杀人,那就好,那才是幸事。”

    关元鸿咬着牙说道:“当时我吓得脑中一片空白,等到回过神来,已知回不了头了,自那日我不辞而别离开平江,就音讯全无,你们都找不到我的下落,是因为我去往远在南疆的昆仑山拜师学艺。”

    柳悦清说道:“你在四年前假装失足身亡,却以吴伯雍的名字投身南郡耿府,只因拈花一门极少与中原人物来往,拈花公主并不识姑苏凤展的吴潇雨,也不会前来南郡耿府做客,你的身份并无拆穿之虞,也正因如此,才会有当日的风波。”

    耿落笙神情有些严肃,冷冷说道:“你到敝府潜伏,也是奉宁无城之命而来的?”

    关元鸿摇头说道:“我对在场诸位并无加害之意,只因在下有一事相求宁无城,这才依他所言去了南疆,四年前宁无城去到南疆寻我,说诸事已安排得当,便让我假装坠山而亡,便能脱身而去,当时死尸另是他人。我随他回到中原后,却被宁无城告知事情有变,说要暂缓行事,需得再等些时日,我当时功未成,不能回去‘七彩居’见思箴,只得另寻他处落脚,宁无城却让我去投南郡耿府,而我不知武林四大世家,宁无城详诉之后,我才知皮毛,得知耿府虽是武林世家,却几乎不闻江湖琐事,如此正合我意,我有求于他,只得依他吩咐,来到耿府当了管家,却又不能泄漏身份,所以我每日都小心翼翼过活,想不到这一等又是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