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情伤
字体: 16 + -

476:变生肘腋苦无谋(06)

    thu aug 25 18:00:00 cst 2016

    眼看邋遢汉子出了屋子,郁增风等都松了口气,他们虽见到他跪下磕头,却没听见这汉子对唐寒轻说的一番话,还以为他是恳求对方放过老岛主夫妇,蒋承轩上前拍了拍他肩膀,说道:“老兄你也够胆大的,唐寒轻一个巴掌就能取了你的性命,你这次算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邋遢汉子不以为意,笑道:“我手无寸铁,他杀我也毫无用……”突然想起死去的村民,无一不是手无寸铁之人,却还是惨遭无妄之灾,不由叹了口气,心灰意懒地走到一旁怔怔发呆。

    郁增风说道:“明日午前,咱们需有救人之法,大家先回屋中共商对策,叶三弟,咱们这些人中你最沉得住气,就烦劳你盯着那间屋子,一有风吹草动,速来告知。”叶归来颔首称是,这次老岛主夫妇都被擒住,两人不仅年迈,更是残废之躯,实是令人揪心,众人互望一眼,心头仿似一块重铅压着,着实郁闷至极。

    郁温柔拉着耿沧柔说道:“姊姊也来帮忙想办法。”到了屋内,其他人早已围坐一块,郁增风这时问道:“丫头你一个人回来了,那怜雪呢?”

    郁温柔说道:“咱们在山脚下兜了一圈,遇上几个村人,他们在山脚处多时,并未见到曾爷爷曾奶奶的踪迹,宁哥哥就猜他们或许仍在山上,叫我先回来看看情形,他独自去峰下四周打探打探,片刻便回,我就依了他的话,却不料果真被宁哥哥说中了。”

    蒋承轩突然长叹一声,说道:“咱们这些人自幼拜入郁家门下练武,修为深浅不过在一线之间,如今看来,这心机胆色,唐寒轻却是远胜我们,竟能面不改色在村内静候我们,换做是我绝不会这等沉稳冷静。”

    柳荻灵苦笑道:“他那一掌推倒墙壁,掌劲雄厚至极,换做是我绝无法办到,这些年来我和他屡次较武,争夺天岛彩虹第一高手之名,这混蛋每次堪堪险胜我一两招,原来是让我数分,倘若全力应战,我怎是他的对手?”

    蒋承轩看了一眼郁增风,也是摇头叹道:“或许只有两位岛主的‘姬情剑法’才能与之抗衡,此人城府极深,咱们浑然都未察觉,他若要对我们暗中下手,咱们死了都是个糊涂鬼。”他这话说得有趣,众人都是脸现微笑,却也不免后怕。

    朝夕道人说道:“如今救人需要点手段,二岛主中了迷香,要三日后才能醒转,大岛主,你可有什么良策?”

    众人齐齐看向郁增风,只见他两条眉毛紧紧纠缠在一起,颇为不解地说道:“唐寒轻他怎会知道有‘逆斩姬情剑’这门剑谱?”

    蒋承轩回头问柳荻灵:“你可知这门剑谱?”柳荻灵摇了摇头,两人齐齐朝余人看去,却见他们都是摇头,示意不知,蒋承轩更是吃惊,脱口问道:“我方才听唐寒轻说出这门剑谱,以为只我不知,如今却是大伙儿都未听说‘逆斩姬情剑谱’,岛主,这剑谱有何玄妙之处,才让唐寒轻走了极端。”

    郁增风说道:“这门剑谱说来话长,我也不知该从何处道起……”朝夕道人突然抢过话头说道:“请恕小道失礼,老岛主当年曾提过些许, ‘逆斩姬情剑’剑谱之密除了郁家后人之外,不得让他人知道,连郁家外姓弟子亦不能相告,两代岛主我都相处过,都非轻易泄密之人,唐寒轻却知有这门剑法,令人好生捉摸不透啊。”

    郁温柔眼睛发直,抢着问道:“我没听爹爹说起过呀,还有……还有,道长你又怎么对咱们的剑谱这么了如指掌?”她看看爹爹,又盯着朝夕道人,满脸好奇之色。

    朝夕道人笑道:“此事小道不再多言,由岛主亲自道来便是。”众人都欲知其中究竟,皆不做声,郁增风摇着头无奈地说道:“这门剑谱是家父临终前相告,我和二弟才得知,关于不得告知外姓弟子,家父当时亦说了来龙去脉,这条禁令是当年老岛主爷爷所起,只因这门‘逆斩姬情剑’太过邪门,往年修炼这门剑谱之人无不走火入魔,误入邪道,杀戮心大盛,惹得满岛风雨,因此百余年前郁家前辈已不钻研这门剑术,更为避免风波,爷爷有一日下令,郁家后人不得透露这门剑谱,且剑谱一事郁家每代只可相传一人,如今除我郁增风之外,应已无人得知姬情剑谱实有两本,分为‘七斩姬情剑’和‘逆斩姬情剑’。”

    他瞥见女儿欲言又止,却不停顿,续道:“爷爷位居岛主之位时,座下除天岛双杰之外,另有七人合称‘天岛北斗’,当时尚未有此禁令,郁家弟子都知这门剑谱内情,惜昭兄是金肃元前辈之后,对此了若指掌亦不足为奇。”

    朝夕道人点头说道:“确如岛主所言,家父曾和我提过这门剑谱,但老岛主颁下禁令之后,家父就再不谈论,亦是嘱咐我不得道出,这门‘逆斩姬情剑剑谱’小道只知一点皮毛,但看诸位眼神迷惘,显然对此毫不知情,但唐寒轻却又如何得知的呢?

    柳荻灵沉吟说道:“唐寒轻是咱们郁家弟子中最为年长一人,他五旬有四,相比道长……”朝夕道人笑道:“小道虚度五十二个春秋,这位唐先生比小道年长两岁。”柳荻灵说道:“如此一来,唐寒轻年幼时也曾耳闻也就说得通了。”

    郁增风摇头说道:“唐寒轻虽然年长,入门却比蒋兄晚了数年,蒋兄尚且不知,唐寒轻绝不曾耳闻过,当年知情者若非客死中原,便是在天岛逝世,如今知晓此密事之人只余我、爷爷、奶奶,还有惜昭兄,仅此四人而已,连二弟我都不曾和他提过。”

    众人听得有些糊涂,木丹秦更在一旁抓耳挠腮,叫道:“你们说的好让人头晕,惹得我也想看看这本剑谱,区区一门剑法究有何古怪之法,真是捉摸不透。”柳荻灵笑道:“天岛武功繁多,咱们远未臻至精通,这门‘逆斩姬情剑’既然邪门,那就不看也罢。”

    郁温柔低头扳着手指,喃喃说道:“爹爹你说没有透露剑谱消息,道长也没有,难道是……曾爷爷曾奶奶被他抓去后迫不得已说出的?”

    柳荻灵摇头说道:“小公主此话因果颠倒了,唐寒轻先是得知有这门剑谱,欲得这门剑谱才抓走老岛主夫妇,却非抓去他们后才知有这门剑谱,他若不知情,老岛主夫妇更不会自己道出。”

    郁温柔瞠目结舌,一时语塞,愣了半晌后苦笑一声,摇头道:“对哦,这事好生古怪,他究竟是如何得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