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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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8:写不下 内详之四(08)

    sat jun 11 20:10:52 cst 2016

    348:计内计 密中因 竟驻众豪杰步(08)

    两人深入山岭,不一会儿,猫鹰窝已出现在两人面前,柳悦清深深吸了口气,说道:“项前辈,西禅宗就在山上,你和他们并无过节,我看前辈还是不宜与他们正面冲突。”项乐豪哈哈笑道:“我和他们虽无过节,不过他们掳人行径不是正大光明的行径,偶尔让项某行侠仗义一次如何?”他突然瞪了柳悦清一眼,说道:“你怎知他们在上面?我还是没看到这山里有一丝动静,就是连鬼都没见到。”

    柳悦清往地上一指,说道:“这里马蹄印不少,痕迹尚新,晚辈愚见,应是秦庄主他们先到了一步,这些脚印也是往猫鹰窝而去,龙姑娘被囚之地十有八九就是在那里了。”

    项乐豪握紧拳头,喝道:“那咱们就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当先冲了出去,柳悦清身影一晃,转眼便从项乐豪身旁掠过,只听他说道:“救人事不宜迟,晚辈先去山上,前辈请慢慢赶来,失礼了。”话音一落,人影急速远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雨幕中。

    项乐豪愣了一下,突然摇了摇头,脸上尽是不信之色,轻功非其擅长功夫,但柳悦清顷刻之间就将自己远远甩开,这份轻功造诣,恐怕连当年轻功天下第一的“一阵风”秦墨丰也要骇然叹服了。

    柳悦清跃上山头,沿着当日入山路径一路飞奔而上,到了山顶处,当日恶战之地如今空空荡荡,见不到一个人影,耳中只闻风雨飘零声响,如细细低诉,无比凄凄冷清。柳悦清并不停步,沿着山道行往后山,又见到两边房屋林立,当日秦出云手下为了阻挡自己等人,尽数出动聚于山顶,所有屋中皆都无人,如今宛如当时情状,但此刻不少房屋这时已见败坏像,屋门破碎,房顶倾塌,显然已有许久无人居住,柳悦清纵身掠过,心中感慨不已:“秦初云一死,这些人群龙无首,便作鸟兽散了,若是去到民间四下作乱,百姓们就不太平了,沈诗恒杀了这个淫贼,却也并非是件好事。”他这才悟到为何秦初月袖手不管他,任他在桃红岭当山大王,想必也是头痛这些亡命之徒没了秦初云束缚,流窜到江湖上,更会扰得民不聊生。

    前方一座山峰赫然出现,柳悦清心神一凝,心知当时秦初云的住处、也就是那座大宅院就在此峰之上,如今龙瑶嫣极有可能被囚于那里,西禅宗那伙人和秦初月等人恐也已交上手,他暗暗提起戒心,脚下发力,几个纵跃之后,飞身掠上了峰顶,双脚一落地,便听一人说道:“柳少庄主还是赶来了,这下可帮了大忙了。”柳悦清向话声处看去,只见张诺栖微微含笑凝视着自己,脸色虽然有些萎靡不振,却仍然如同一株苍松伫立在风雨之中,雨水不停从其背上剑鞘滴落,浑身早已湿透。

    柳悦清愕然注视着他,说道:“原来是张兄,你的伤势可有大碍?”张诺栖苦笑道:“堪堪压下,却无法与人交手,所以秦庄主和秦夫人要在下在此守候柳少庄主,柳少庄主总算来了,让张某好等。”柳悦清有些意外,说道:“莫非所有人都已来到了这座峰头?”张诺栖颔首说道:“咱们来到这里快顿饭时间了,秦庄主见久未候至柳少庄主到来,便等不及了,就和秦夫人等一同入了这座庄园,抢先动手救人去了。”柳悦清微一皱眉,急忙说道:“秦庄主好快的身手,我在江州城中耽搁了一会,可不要误了大事了,张兄,我也先行一步了。”

    他转身便往庄园中走去,张诺栖忙道:“我也同去。”如一道轻烟掠到柳悦清的背后,突然眼中厉色一闪,左手扬起,竟是出指点向柳悦清背后要穴。

    这一指悄无声息,雨声掩饰之下更是神鬼不知,眼看柳悦清就要受制于张诺栖指下,柳悦清突然身形一晃,往前荡出丈许,在空中转过身去,这才飘然落地,冷冷盯着张诺栖说道:“你果然不是张诺栖,幸亏我留有戒心,才免得受制于你,你究竟是谁?”

    张诺栖偷袭未果,脸上掠过一丝诧异,双眉紧成一团,随即展颜笑道道:“你说我不是张诺栖,那我又是谁?”柳悦清冷冷说道:“不久前,张诺栖兄和在下碰面,我听他称秦夫人为梦婆婆,他人称谓不是说变就变,你却陡然叫出了秦夫人三字,未免令人生疑,更何况张诺栖兄虽被称作‘淮阴第二剑’,但他从不用剑,阁下背上这把剑鞘未免太过于惹人注目了。”他盯着张诺栖背上剑柄说道:“张诺栖身受重伤,几乎不能动弹,短短数个时辰无法复原,你这一出手已是形迹败露,更不必费柳某的口舌了。”

    此人仰天大笑道:“果然事事都瞒不过柳少庄主,佩服佩服,我原想出其不意,就扮作张诺栖,早知如此,我实该换个人装扮一下,如此就能轻轻松松将你擒下,如今事不如人意,那老夫只得活动一下筋骨了。”话音才落,他晃身欺近,当面一掌拍了过来。

    柳悦清喝道:“来的好,在下正要领教。”也是一掌打出,两人手掌一对,各觉手腕巨震,都是脸色一变,柳悦清哼了一声,说道:“好贼子,武功倒是不弱,真是可惜了。”说话间,他又连拍数掌,挟雨势直击,更见劲道十足。

    对方凝神拆招,卸下掌力,右肩微曲,左手发掌疾拍柳悦清左肩,口中也不忘回道:“可惜什么?”柳悦清手掌推渡,牵过此人左臂,往外一拉,那人脚下一个踉跄,脚步顿时有些散乱。那人吃了一惊,急忙收手往后一跳,柳悦清陡占上风,口中喝道:“你一身武学也极为深厚,竟然也替西禅宗为虎作伥,岂不可惜?”他口中厉喝,手上更不怠慢,打出一式“雷鸣震泽”,猛击对方胸口要害。

    两人交手两三招,柳悦清已知此人功夫甚强,几乎和沈通尧不分轩轾,绝非秦掩迟铁书盈之流能比,只是如今易容成张诺栖模样,便看不出其真面目,若是西禅宗门下,定然是从未谋面过的人物。

    那人笑道:“我虽认识沈诗恒,却非他的属下,项乐豪我也认得,难道我也成其门下了?非也非也。”他看清柳悦清掌法来势,猛地招式一变,左手亦是直攻而上,竟也打出了一招“雷鸣震泽”。

    柳悦清霍然一惊,未及反应,双掌再度相碰,这一次两人都运起“九掌惊龙”绝技,掌间力道极强,两人都被对方余劲震得往后连退数步,柳悦清按了下微微发麻的臂膀,脱口而道:“是你。”

    “九掌惊龙”是自家绝艺,柳悦清怎能不识,此时乍见对方使出,掌法功力都是炉火纯青,宛若苦修此掌已有多年,柳悦清立刻大悟,喝道:“好个贼子,淮阳凌府你作乱未果,如今又在此现身,正合我意思。”他深知此人连秦初月都甘拜下风,更是打起精神,出掌更见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