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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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回:安然险情过 痴心为君

    mon oct 12 19:00:00 cst 2015

    柳悦清停下脚步,耿沧柔已走到前处,回过头来看到他怔怔望着自己,不禁一阵迷惑,脱口问道:“难道有何不妥?”柳悦清突然叹了口气,说道:“怎么我觉得姊姊说话口气突便,似乎对我冷淡不少,小弟可是做错什么?难道是那魔姬,唉,小弟只是随口说说,可没想过见她。”耿沧柔失笑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魔姬若是****,我才不介意呢。”柳悦清若有所思,拍手说道:“小弟明白了,你是怕我三妻四妾?”耿沧柔扑哧一笑,乐不可支地说道:“你喜欢不?”柳悦清摇摇头说道:“一个妻子已是福泽深厚了,小弟可没那么贪心。”耿沧柔嗯了一声,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果然如此。”似乎甚是失意。

    柳悦清一呆,脱口问道:“什么?”耿沧柔岔开话题道:“敝府地形你看得如何了?”

    两人这时已绕了耿府转了一圈,前方耿府大门已在眼前,柳悦清拍了下额头说道:“糟糕之极,小弟后面都没留神观看,容我再走一圈。”耿沧柔拉住他,说道:“明日再走也不迟,咱们先回去,我怕爹爹担心。”

    两人回到府内,远远听到耿落笙正和古仪瑛大声争执,不禁有些诧异,此时郑萱已看见两人,快步迎了上来,耿沧柔急忙抽手,只听郑萱问道:“你们两个回来了,竟去了这么久,差些以为你们又遇上左龙群了。”耿沧柔笑道:“遇上也不打紧,我是他二师妹的女儿,他对我娘情谊深厚,对我自然也不会再大动干戈,萱姨,你们怎么还未回房去?爹爹和二叔可是元气大伤,需及时静养。”

    柳悦清目光扫了一下四周,说道:“凌烛明他也走了?”郑萱脸色黯然,摇头说道:“发生这等事情,哪还有心思定什么亲,柳公子,你真没陷害烛明?”耿沧柔顿脚说道:“萱姨,你怎么……”柳悦清拉了拉她衣袖,说道:“家严谆谆教导,晚辈不敢虚言,前辈也请放心,有人伪装凌兄嫁祸于他,或许更有毒计相候,此事若不真相大白,耿沧绣姑娘已在凌兄身畔,那才凶险。”

    郑萱听他说得有理,脸色一缓,说道:“这样说来也有几分道理,唉,只是这三年……”柳悦清笑道:“敌暗我明,如今又是毫无头绪,三年其实并不长。”郑萱摇头说道:“我是指抽丝剥茧,查明真凶,三年似乎有些短了。”柳悦清说道:“烛明兄少年俊才,小侄虽然才疏,但有他相助,三年也未嫌短。”郑萱双眼一瞪,突地轻笑一声,说道:“好个柳悦清柳少侠,无论长短都被你说去了,果然是后生可畏,难怪柔儿这妮子对你如此死心塌地。”

    耿沧柔急道:“萱姨,你怎么能……”却也不知如何分辨,目光一转,看到古仪瑛嘴角一歪,满脸生气模样,便问道:“是谁惹大姊生气了?”

    郑萱笑道:“还不是那荼蟾瘴惹的祸?”耿落笙笑着打断她说道:“如今咱们可都是进退维谷,已过了近一个时辰,厅堂后门外的荼蟾瘴剧毒不知是消去了,还是散得满院皆是,此物无色无味,咱们手里都没解药,只能在这里干着瞪眼,我正要去后面看看,却被你瑛姨拉着,非不让我去。”古仪瑛一瞪眼,叫道:“是大姊。”

    柳悦清忍住笑容说道:“左龙群给的解药呢?”郑萱说道:“全给天鼎服下了,并没剩下些许。”柳悦清想了一下,说道:“左龙群走时已和耿伯伯化敌为友,小侄看他布下的荼蟾瘴应该也被他去除了,否则这些时辰过去,前院也早已遭殃,待小侄去试试看便知。”便往后门走去。耿沧柔大急,也顾不得脱略形迹,上前一把拉住他,说道:“你别去,让我去。”柳悦清笑着摇了摇头,便欲挣脱,耿沧柔却是死死拉住不放手,两人争执不下时,却见吴伯雍从角落里长身站起。

    他走上前说道:“柳少侠的话吴伯雍信得过,大小姐,你贵体保重,此事交给属下便是。”不等众人开口,他已快步消失于帘后。

    古仪瑛拉过耿沧柔,坏笑道:“柔大妹子,原来你和柳家少爷这么要好了,可瞒得咱们好苦呀。”耿沧柔羞着叫道:“大姊。”郑萱突然靠过来嘻嘻笑道:“柔儿和柳少侠体贴对方倒也罢了,你和我家大哥也要抢着去后院,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耿府后院如此奇货可居了。”

    古仪瑛被她说得立马跳起,粉脸潮红,娇声叫道:“你敢胡说,看打。”粉拳朝郑萱挥打过去,柳悦清和耿沧柔相视一笑,心中都忖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耿沧柔开口说道:“咱们也快去,不能让吴管家遇险。”

    柳悦清说了声“是”,两人也向后方行去,正巧吴伯雍此时突然转回,柳悦清一掀幕帘,两人差点撞了个满怀。吴伯雍吓得脸色一白,定了定神说道:“后院已无剧毒,请老爷太太回屋静养。”

    这一日原该喜气洋洋,却被突发诸事搞得扫兴不已,耿府几个男子伤的伤,昏迷的昏迷,只余诸多女子安然无恙,郑萱和古仪瑛两人前后打理,忙得不容喘息,随凌烛明前来的那些汉子身居一处屋内,也都是被人下了**,昏迷不醒,郑古两女取来几盆冷水,把这些汉子脑袋往水里逐一浸泡,这才各自醒转,凌烛明走时,连随身带来的聘礼都不曾带走,郑萱便让这些汉子将诸多箱子皆都带回。古仪瑛见冷水颇见效果,便如法炮制,把耿沐先的头也往水里一冲,却是毫无反应,不禁暗暗佩服,这拈花公主的毒物果然是神秘莫测,防不胜防。

    待到诸事完毕,已是日落西山,郑萱见古仪瑛额头尽是汗渍,娇喘连连,便不好意思地说道:“古家妹子,今日请你来原本是让你沾沾喜气,却让你折腾了半天,真是抱歉啊。”古仪瑛笑道:“咱们什么交情,可不必说这话,我大师兄行事偏激,把你们这儿弄得一团糟糕,我是要替大师兄向姊姊你陪罪了。”郑萱叹气说道:“想不到拈花公主毒物厉害如斯,令咱们都手足无措,只是拈花公主收徒向来只收女徒,为何你左师兄能得其衣钵?”古仪瑛摇头说道:“我回白马寨后派人去打听一下,左师兄这次回来,性情变得有些古怪,他身上毒物繁杂众多,若是再误入歧途,往后不知有多少人会伤在他手里。”

    这时,耿沧柔从后面掀帘而入,说道:“我也打算去拜访一下拈花公主,等爹爹伤好了我就准备动身。”郑萱吃了一惊,说道:“这么快?柔儿你难得回来,为何不多住几日?”耿沧柔笑道:“还有柳公子和凌烛明三年之约一事,能早一日解决此事,绣妹便能早一日出嫁,更何况月落乌啼对我们亦是不怀好意,事情繁多,我亦想助柳公子一臂之力。”

    郑萱点了点头,说道:“武林又是多事之秋,确是空闲不得,你爹爹和柳少侠都在屋内疗伤?”耿沧柔嗯了一声,说道:“夕妹妹也在照顾着三弟,我看他们两个也颇为有缘,萱姨你不妨留夕妹妹多住几日,等三弟醒来后让他多陪陪夕妹妹。”郑萱凝视着她,略显感慨地说道:“柔儿你呀,只顾着弟弟妹妹,你自己的终生大事怎不去考虑?”古仪瑛在旁也是点头说道:“看你和柳悦清相处得很是不错,这公子哥相貌俊雅,人品似乎也是上乘,是好丈夫的上上之选。”郑萱拍了下手,说道:“我也看出柳悦清对咱们柔儿很有好感,清月山庄和南郡耿府,可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只是柔儿,你该把你这张脸蛋弄回来了,如今这个样子,岂不是太可惜了?”

    耿沧柔哭笑不得,说道:“萱姨,瑛大姊姊,你们也别瞎操心了,柔儿自有分寸,我去休息了。”回身走了几步,转头说道:“柔儿不想和娘亲一样,令至亲之人从此悲伤。”

    她回到屋内,躺在床上,虽是满身疲累,却毫无睡意,明眸望着屋顶梁檐痴痴出神,脑中反复出现的是柳悦清的英俊脸庞,想到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孕情深厚,心中一阵甜蜜,却又想到自己的病症,若谈论婚嫁,生怕往后又会令他人痛苦,顿时脸色黯然。午后在府外自己对柳悦清稍显冷淡,便是念及这层顾虑,却让他顿时察觉、茫然若失,想到这里忍不住又暗暗好笑,突然爹爹的脸庞闪入,他看着娘的画像,神情悲痛欲绝,转眼左龙群满脸狂怒,怒睁双眼瞪着自己。这些人在眼前不停闪现,耿沧柔心头一阵烦琐,微微闭上双眼,爹爹和左龙群人影渐渐消散,而柳悦清的面目却是愈发清晰,只见他朝着自己微微含笑,露出无限深情。

    耿沧柔再也忍耐不住,两行清泪沿着眼角流下,她翻过身来紧紧蜷起,把头紧紧埋在枕间,好久才自言自语说道:“若那时候没遇上你,我就不会这么烦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