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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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回:武林风波起

    fri sep 04 19:00:00 cst 2015

    清月山庄四字一出,耿落笙顿时动容,一把抓住柳悦清的双肩,说道:“我真是老糊涂了,这不正是柳贤侄吗,真是意外之喜,老夫和令尊倾盖如故,视同兄弟,却因俗事缠身,多年来不曾前去贵庄拜访,惭愧惭愧。柳贤侄,我们进去说话。”说罢,挽着柳悦清便往里走。

    耿沧柔笑着拉过陆唯夕,说道:“我爹爹有时候就是这么冒失,妹子别见怪。”陆唯夕望着耿落笙的后背,不住点头,喃喃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呀。”耿沧柔听得清楚,一怔之下,脱口道:“妹妹你说什么?”陆唯夕嘻嘻一笑,还未开口,侧方突然扑来一人,一下子将耿沧柔抱住,耿沧柔定神看去,对方一张娇艳的脸蛋几乎贴上了自己,大眼睛望着自己,惊喜万分。耿沧柔伸出双手也抱着对方,笑道:“二妹,你还是这么调皮。”

    对方小嘴一噘,突然往后挣开,一跺脚嗔道:“姐姐,我不来了,一回来你就嘲笑我。”耿沧柔一笑说道:“那日回来,正巧你和三弟不在府内,错过见面,想不到二妹长得越来越标致了,三弟,你说是不是?”她往二妹身旁瞧去,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含笑地望来,对着耿沧柔说道:“大姊,这么多年没见你回来,刚一回来便和我们错过了,我和二妹直呼可惜,后来见你迟迟未归,我爹爹妈妈都好生担心,幸好姊姊无恙归来,算是件大喜之事。”耿沧柔捏了他一下,笑道:“多年不见,三弟的嘴巴可厉害多了,这恐怕是萱姨的功劳吧,二叔和萱姨人呢,怎不见他们?”

    这两位少男少女正是耿天鼎的一对儿女,女儿名为耿沧绣,儿子名为耿沐先,这双儿女今年都为一十七岁,是耿天鼎夫人郑萱所生的龙凤胎,而耿沧柔是耿天鼎兄耿落笙的独女,耿家这三个儿女都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直是羡煞了旁人。

    耿沧绣突然垂下头去,露出不胜害羞的小女儿神态,耿沐先笑道:“二妹要大喜了,爹娘他们二人正为此事忙着呢。”耿沧柔握住耿沧绣双手,惊喜交集,说道:“妹子,这是真的?对方是哪家人物?”耿沧绣低声羞道:“是淮阳凌府的凌烛明哥哥,不过也不算正式成亲啦,六日后是个黄道吉日,凌哥哥到府上来只是提亲而已。”耿沧柔笑道:“果然是他,我在蓬莱就听闻到耿凌两家联姻,真是天作之合,淮阳凌府和我家门当户对,凌烛明此人少年英杰,是个行侠仗义的好男儿,妹妹托付给他,姊姊也就放心了。”

    耿沐先笑道:“大姊被二姊抢先了,这可不是道理,却不知大姊何时成亲,咱们也来讨杯喜酒喝喝。”耿沧柔扬臂欲打,耿沐先急忙一缩头,躲到耿沧绣身后,耿沧柔说道:“你这鬼精灵,可有好好练功?”耿沧绣咯咯一笑,说道:“三弟被我爹和大伯逼得紧,若是练功懈怠,便会遭我爹爹一阵痛骂,所以他不敢偷懒,现在功夫和我爹爹当年相比,早已青出于蓝了。”耿沧柔点头说道:“三弟能勤于练武,将耿家劈空掌发扬光大,是耿家之幸。”耿沐先摇手说道:“大姐别听二姐乱说,大伯和爹爹修为精湛,我哪能和二位老人家相比。”耿沧绣笑道:“那可不是我说的,我听爹爹经常和大伯说,沐先如今劈空掌的火候,已远超我当年,和兄长你相比,也难分轩轾。”说着脸色严肃,如同她爹爹耿天鼎的语气缓缓道来,耿沧柔不禁莞尔,耿沐先只得在一旁苦笑。

    耿沧柔笑道:“二妹,你也别欺负三弟了,都快要出嫁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般叽叽喳喳,成何体统。”耿沧绣俏脸一红,叫道:“我这只是订亲,还没嫁人呢,姊姊不要瞎三话四,和姐姐一同前来的那个少年长得这般好看,莫非是姊姊的……”突然收口不说,双眼眨了数下,咯咯一阵娇笑。

    耿沧柔红晕上脸,喝道:“我和柳公子相识不久,只是同道朋友,二妹胡说八道些什么,找打。”伸手便欲打下,耿沧绣笑着跳开,耿沧柔瞪了她一眼,拉过陆唯夕说道:“这位是陆唯夕小妹子,姊姊邀她来玩儿,你们可别欺负她。”两人颔首说是,上前互相道名后,四人便往堂内行去。

    步入厅堂,耿沧柔见爹爹正和柳悦清交谈着,爹爹身后站着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比耿落笙矮了几乎一个脑袋,面容白净,表情沉稳,耿沧柔在他脸上停驻稍许,此人面目甚为陌生,似乎以前未曾见过,一怔之下,瞥见柳悦清满脸沉痛,便走到耿落笙身侧,唤了一声“爹爹”。

    耿落笙点点头,望着柳悦清,也是脸现憾色,叹道:“老夫从二弟处惊闻清月山庄遭人陷害,全庄尽毁,尸骨不存,初时以为讹传,却不料竟真有其事,扼腕叹息之余,也是震惊不已,前几日老夫也曾前去当地看过,周围访处,并无遇见贵庄之人,贤侄化险为夷,总算是苍天有眼。”

    柳悦清说道:“多谢前辈挂怀,清月山庄遭遇变故,颜面尽失,那日只逃出晚辈和繁霜伯伯,连如月伯伯也不幸遭人暗算,死于非命。”耿落笙当即动容,脱口惊道:“竟有此事,如月兄一身绝学,当世无二,连老夫都服他几分,这……这太难以置信了。”他猛捋须髯,皱起凤眉,神色间十分凝重。

    柳悦清说道:“敌人诡计多端,防不胜防,若非如此,如月伯伯岂会轻易着了他们的道儿,如今不仅是清月山庄,连海琴山庄也难逃毒手,晚辈那日凑巧正在杭州,见到海琴山庄惨如炼狱的情状,说来惭愧,直至今日,凶手依然逍遥在外。”耿落笙精神一振,说道:“听贤侄口气,似乎对凶手有所眉目。”耿沧柔插口说道:“其中一人是名叫江舞鹤的男子,此人虽然年轻,身手却很是不俗,女儿曾和他交手数次,实非其敌手。”

    耿落笙脸色一沉,说道:“原来是这个小贼,你二叔前些日子就被这臭小子诳去了琅琊山,竟然和一些歪门邪道同流合污,还好没生出什么大事,否则耿家这个脸就丢大了?”耿沧柔笑道:“二叔想必自有他的道理,爹爹也别怪罪他了。”耿落笙说道:“我也问过他究竟为何而去,你二叔却死活不肯说,你萱姨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咱们都知道你二叔为人耿直憨厚,就怕受人挑唆,中了道儿。”耿沧柔笑道:“二叔也老大不小了,爹爹还把他当小孩子看,那怎么成?”耿落笙叹道:“你二叔若有你萱姨一半精明,这次也不会做出如此丢人现眼的事情,却说那江舞鹤,常闻他行事往往令人难以捉摸,闯琅琊绝境已是出人意表,更想不到的是,此人竟会去柳家和宁家生事,这小子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他看了柳悦清一眼,又道,“不过只凭区区一个江舞鹤,还是无法撼动贤侄的清月山庄,恐怕凶手还有他人。”柳悦清点头说道:“晚辈在海琴山庄并未碰见江舞鹤,便不能断定宁家惨案他也牵涉其内,或许另有元凶也说不准。”耿落笙点头说道:“此言甚是,话说回来,两大山庄数日间俱灭,整个武林为之震动,不少门派人心惶惶,都不知接下来会轮到谁步其后尘,近来许多门派都戒备森严,整个江湖现出多年未见的紧张局面。”

    耿沧柔略显一丝忧色,说道:“爹爹,那我们耿家可有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