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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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回:黄雀在后

    mon aug 24 15:46:36 cst 2015

    程震阳和老妪过了四十余招,依然难分伯仲,不由心头暗惊,忖道:“这个老妇人看似老得快进棺材了,说话也是中气不足,手底功夫还真不弱,这一身至阴至纯的内劲,已是练至巅峰,我用腿脚和她徒手只是战了个平手,其实还是我略逊一筹。”腿上力道原本就胜过肉掌,程震阳心头雪亮,却不气馁,浓眉朝上竖起,喝道:“好个老婆子,真是了得,接我一招‘苍龙破’试试。”凌空跃上半空,一个空翻往下扑来,一只右腿踏出纷纷腿影,脚尖钻下,如无数锥子猛钻对手,这一招对江舞鹤时曾用过,耿沧柔暗暗点头:“原来这一招叫‘苍龙破’,果然形如其名。”陆唯夕更是脸色发白,惊叫道:“哎哟,不好了,霹雳腿拼命了,拼了命的人好可怕,师父,快打他。”

    慧儿忍不住瞪了陆唯夕一眼,喝道:“小师妹住口,别搅乱师父心神,这等雕虫小技,师父破之只是举手治疗。”虽是如此说,芳心中也是颤抖不止,程震阳这一腿威力之强,在旁观之都深觉惊心动魄。

    老妪嘿了一声,喝道:“小子,你可是要老婆子的命?”双手猛地往地上一拍,她落足之处乃是一片泥地,质地柔软,她这一掌下去,十数块大小不一的泥石激飞而起,而她手掌不停,双手往地上连连打去,无数泥石接二连三地四下飞扬,其中不少正飞向程震阳,程震阳脚尖踢在泥石上,噼啪声不断,所有泥块都被踢碎飞散,去势足的纷纷弹向两旁的屋顶,雪儿慧儿等早已退得远远的,生怕被泥石块击中。

    如此一来,程震阳扑势稍缓,腿劲也弱了不少,老妪这才收臂往后跳开,程震阳一腿砸在地面,陷下一处大坑,尘土四散,飘荡在空中。与此同时,屋顶上却已传来连声哀叫,竟是有人埋伏,老妪伸手一拍,散去近身的泥尘,哑声说道:“臭小子,老身若不出手,你埋伏下的人究竟还要隐藏到何时?”程震阳勃然大怒,喝道:“放屁,程某说一不二,向来独来独往,你这老婆子休要胡言乱语?”回头望向屋顶,厉声喝道:“是哪个乌龟混蛋,还不给我滚出来?”

    陆唯夕皱着眉头,轻声说道:“姊姊,你这位朋友好生粗俗,说的话难听死了。”耿沧柔失笑声中,十数道人影从屋顶暗处一跃而出,有人喝道:“臭老婆子,好个暗箭伤人,兄弟们,上啊。”

    其余人齐声应和,十余人一股脑儿扑了过来,陆唯夕见状,急忙开口提醒:“师父,留神。”老妪嘿嘿一笑,说道:“你师父再不济,也不会着这些龟孙子的道儿。”挥掌迎上,一拳打在了一人脸上,那人当场惨呼倒地,便即毙命。程震阳更是双腿连踢,五、六个人被他扫中,径直飞出老远,痛得这几人连声惨呼,其余人见这二人手底强硬,气势顿挫,急忙停下脚步。

    老妪扫了这些人一眼,不屑地说道:“就凭你们这些东西,敢捋老虎虎须。”只见这些人同一装束,一身黑色装束,耿沧柔瞧得清楚,心头一震:“月落乌啼竟然追到这里,难道又是为了柳悦清?不对呀。”那在琅琊绝境中江舞鹤立场看来,分明就是月落乌啼中人,在江州府内早已照面一回,此时再次来犯实无道理,莫非另有目的?她凝神看去,这些人衣衫上并无绣月图案,她疑窦丛生,程震阳早已踏住一人胸口,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说。”

    此人吃了一腿,早已痛得死去活来,被程震阳踩住胸口,更是张大嘴巴,难以喘息,此人却是毫无惧色,大笑道:“你们回头看看,柳悦清那小子要送命咯,哈哈。”笑声如鬼哭狼嚎,却所有人心头一震,不约而同回过头去,便听一声轰然巨响,火光乍现,三座房屋竟同时烧了起来。

    老妪失声叫道:“不好,有人偷袭。”她顾不上和程震阳纠缠,甩开他往屋子飞奔过去,耿沧柔和陆唯夕等也都大急失色,跟着跑去。这时从屋顶上又是多人跃下,这些人各拿刀剑,同样装束,拦在她们身前,竟是阻止他们进屋。

    老妪大怒,厉声喝道:“给我滚开。”含怒拍出一掌,当先一人猛抬双臂,竟然和老妪硬对一掌,只听一声闷哼,那人吃掌后立刻软软倒地,七窍流血,眼见便是不活了。老妪狂呼道:“还有谁不怕死的?”大步匆匆,一时犹如天神。

    其余人见同伴死去,却不退却,举起刀剑向众人砍去,老妪连出两掌,打翻两人,耿沧柔情急之下也不留情,数剑之下已刺伤二人,婉儿雪儿慧儿手中丝带各卷起一人,将他们扔进火海,烧得三人凄厉惨叫,响破夜空。

    老妪见三间屋子火势渐旺,柳悦清所处屋子并未有人奔出,心中更是焦急如焚,突然大声喝道:“茹儿,还不快给我出来。”

    声音传去,屋内却无动静,更有十数黑衣人从后面窜出,扑向老妪她们,老妪几人虽然武功高强,但一时之间被缠住,也难以脱身,陆唯夕一掌拍倒一人,突然说道:“莫非大师姊也遇到敌人了,再不出来要被烧死了。”

    程震阳见这些黑衣人如同死士,身边同伴虽然被杀,却毫无惧怕冲上前来,心中忖道:“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历,都是不怕死的蛮夫,简直难以置信,看人数或有三十余人,如此阵仗究竟是为了对付谁?”他暗暗骇异,脚下突然传来一声:“月落乌啼。”程震阳急忙低头,被制住的黑衣人已是咬舌自尽。程震阳苦笑一声,当下也不怠慢,长身掠至老妪等人身后,一跃而起,他腿上功夫了得,这一翻数丈之高,轻松越过那些黑衣人,朝屋内奔去,老妪见他这一跃如此了得,忍不住叫道:“好俊功夫。”反掌又劈死一人。

    火光冲天,热浪袭人,三间房屋愈烧愈高,此时已蔓延至屋顶,程震阳踢开房门,便前数道人影眼前飘动,火光刺眼,一时看不太清,他定了定神,凝神看去,见火势还未蔓延到屋内,这才暗松一口气,只见四名黑衣男子正围绕着一名女子,兵刃只往她身上招呼,女子左支右绌,屡遭险情,另一女子坐于一旁,纹丝不动,而柳悦清早已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程震阳见那四个男子和屋外一众人相同装束,立刻气往上涌,大叫一声:“贼子大胆。”猛虎般扑将过去,右腿如秋风扫落叶,踢出数脚,四名男子见强敌突至,各自大惊,闪避不迭,程震阳冲到女子身边,喝道:“还不快出去。”

    那女子正是老妪大弟子茹儿,她擦了擦脸上汗水,百忙中道谢一声,突然看清对方面目,不禁一怔,程震阳见她愣愣出神,不禁怒道:“还不快走,婆婆妈妈的,这里随时都会崩塌。”突然嘿地一声,喝道:“找死。”一腿往后踢出,正扫在扑来一人腰上,那人大声惨呼,落入了火堆里,只听得一声惨叫,眼见是不活了。

    程震阳不敢怠慢,伸手便去抓躺在地上的柳悦清,剩余黑衣男子纵身扑上,三把利剑齐刺,程震阳大怒之下,展腿连扫,霹雳腿快不可辨,眨眼间踢中三剑,两人拿捏不住,兵刃脱手飞出,却有一人剑身往后一荡,竟没脱手。

    程震阳心头一震,忖道:“此人竟然能受得住我的腿力,果然有些门道,难怪这位姑娘招架不住。”滑步避开,反击踢出三脚,那人急忙扭身,却还是吃了一腿,疼痛难忍,叫了出来。

    程震阳哈哈一笑,说道:“朋友,今天就叫你来得了回去不了。”脚尖在地面上一擦,寡然横踢向此人面门,而茹儿同时惊叫道:“小心头顶。”程震阳急忙仰头一看,一根屋顶横梁耐不住猛火,此时猛然断落,正巧往程震阳头顶坠下,茹儿俏脸一变,急忙扑了过去,手中丝带猛然绕向那根断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