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剑书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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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东门内厮杀浮现 返回客栈又遇险

    “呵。”韩宿笑意盎然。“还没到和李枭成撕破脸的时候,恭维一些就当做隐忍了。”

    ……

    “叶锦!”

    寻觅声四起,回旋在东门分舵中,药德与少女二人来到分舵寻找叶锦。

    叶锦倒在地上,听到叫他的声音,略微有些清醒了。他的眼睛渐渐睁开,一束刺眼无比的阳光射入他的眼中,他心说,已经是中午了,看来自己在这儿躺了近一天了。

    手旁的玄天剑,还在蠢蠢欲动的散发出灵气,他伸出一只手来,沙哑的嗓子喊出一连串断断续续的低音,“我在这儿。”

    药德闻声,快速赶了过来,将他扶起了起来。连忙问道,“叶锦,你怎么样了?”

    叶锦咳嗽了三声过后,说道,“我倒没有什么大碍。就是腰板有些疼痛。”

    少女感叹道,“这一派的断壁残垣,难道都是你造成的?”

    叶锦如梦初醒,环顾四周,竟发现东门分舵在他的手下已经变成了断壁残垣。破败不堪。碎片和沙土掉落了一地。

    叶锦自嘲道,“你究竟做了一件对的事情,还是以自己的假仁假义胡作非为?”

    药德似乎看出他心中的顾忌,说道,“叶锦,你大可放心,我与这位小姐,今天所见,日后片字不提。”

    话音落了下去,见叶锦的紧锁的眉头还没有松弛下来,又问道,“叶锦,怎么了?”

    叶锦又一次环顾四周,说道,“我在此躺了将近一天,为何无人来找我寻仇?”药德一怔,同样的疑惑也在他的心中诞生。

    少女甜美地笑着说道,“被你杀怕了,不敢来了。要知道,东门的人也是人,恐惧之心,人皆有之。死亡面前,没有人是不退缩的。更何况走狗。”

    少女淡淡的冷冷地说道,和脸上温暖如桃花般的笑靥丝毫不搭调,判若两人。

    叶锦摇了摇头,说,“绝非如此,那日那个名字叫韩宿的人,力量绝非我之下,或许还有更为大的保留。按照时间来推算,就算东门接收消息再慢,现在也早就该派人过来了,为何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

    风声在耳边咆哮,正如同沙场上的悲歌一样,缭绕而死寂。天空中的亡灵,也似乎随着风声哀嚎,诉说着千古一叹的荒唐和悲凉。温文尔雅的是春天的风,抚在脸上,如同温暖的双手。冬天的风是冷峻而萧瑟的,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

    而此时,分舵的风中略带着腥气。那是尸体腐烂的气息,那是血液凝固的气息,那是消亡的气息,也是悲哀的气息。叶锦一直认为,死亡总是追逐自己,却未曾想,自己第一次将死亡带给了别人。

    悲怜与仁爱,是世人所谓冠冕堂皇的借口,也为修炼之人所唾弃。叶锦一时间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师父。丹圣沈南城。在他的心中,本应是黑暗的一片。后来,遇见他之后,仿佛有人手持青灯,照亮他的生命,驱散他心中的死寂。

    他不知道,师父若是在自己身边,又会是怎样。是会容忍自己的放肆,还是会制止自己的桀骜。但他知道的,是要面对自己的良知,东门该杀。他做的对。

    “怎么就你们两人?”叶锦问道。

    药德抚摸着自己的头,说道,“哪两个随从被这位小姐留下照看行李,本来说就我一人来寻你,谁知她也要跟来……”

    少女打断了药德的话,说道,“我跟着来寻找救命恩人,本是情理之中,药德兄,言过了。”

    药德一时变得谦卑起来,连忙摇着手说道,“不敢当。”,接着,他又问道,“谢无凡呢。”

    “埋了。”叶锦淡然地说道,生死在他眼前不过是浮云一般,如同烟消云散,潮起潮落一般平常。死亡让人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哎。”药德说,“他本无罪,只是本性坏了些吧,死在自己人的手中,也算是罪有应得,他在你们玄冥宗这些年做过的坏事也应该不少,就算韩宿不杀他,早晚有人会杀他,作恶自有恶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叶锦抚摸着玄天剑的剑刃,笑着说,“他不过是东门芸芸众生中的一人罢了,这点小伤口,对东门来说,几乎用不着时间来抚平。”

    的确,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一个人的死亡无法带给一个团队悲哀,强大的军团,不会因为一个战士的死亡而就此停止作战来缅怀他。面对大事,总是要舍弃无关紧要的琐事。

    “也算得上是东门的残忍无情吧。”药德轻声叹息地说道,“对于自己人,下如此狠毒的手,也是只有这些亡命之徒干的出来,他们的眼中,永远是利益至上,阻碍他们的人,非死即伤,都是要被赶尽杀绝。东门中,有这样的一条门规,入东门者,若是离开,就是寻死。”

    少女道,“他们也太没有人性了,这可是自己的战友啊,同患难的战友,难道都要下如此狠毒的手吗。”

    药德看向她,说,“小姑娘,或许你生有一身功力,可能阅历不足。你要知道,这是乱世。死亡已经很平常了。在乱世中,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无限的利益。”

    少女理不清头绪,药德笑了,或许他说的不能让这个少女接受。女孩子,本就不应该参入打杀。

    “不好。”叶锦将身子撑起来,“赶快带我返回客栈。”

    “怎么了?”药德问道,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所不解。

    叶锦解释道,“东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不可能没有动作!他们既然没有来分舵,必将是认为我已经返回客栈,此时的客栈,有可能已经陷入危险之中。”

    少女全身仿佛受到了一个霹雳,连忙站起来说,“那岂不是,她们二人……”

    药德深知事态严重,说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希望为时未晚,亡羊补牢还来得及。”

    叶锦立刻起身,以体内岌岌可危的灵力纵起踏风行。朝着客栈狂奔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