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万鬼颂佛经
福地洞天，花果水帘。
花果山，吴玄并不陌生，他曾被孙悟空生拉硬拽到此数十次，所以，山上的许多猴子都与吴玄颇为熟识。
花果山的猴子大多已被孙悟空开了灵，可言人语。
所以，在那些猴子见了吴玄后，便是一个劲的问着，“月老大人，大王何时回来？”。
吴玄不知如何回答，也耐不住他们不离不弃的追问，只能指了指满山的桃树，随意道：“等到这桃树下一次结果时，你们大王就回来了。”
当这消息传遍花果山时，所有猴子竟不再在桃树上嬉戏打闹。
他们只盼着桃树快快开花，快快结果。
原本只是敷衍了事的吴玄见此状况竟有了一丝莫名愧意。
转眼便是两个月过去了，天空时不时传来轰隆巨响，偶尔还有那银袍金甲的仙将砸落人间，这般奇怪景象引得无数人惊叹。
除了吴玄，人间无人知道仙界已被被一人一棒搅得支离破碎了。
“猴子，你这动静闹还真是大啊！”
吴玄望着风云变幻的苍穹，面色复杂。
在他看来如果此事如果只是针对紫霞倒也简单，只怕那玉帝从头到尾想要灭杀得便是那猴子。
“哎，看来真的要去地狱寻他了。”
吴玄知道这个局孙悟空多半破不了，他不想因为自己一个善意的谎言被这花果山的猴子记恨一辈子，所以，他要去寻那破局之人。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吴玄，你还是主动走入了这个局中。”
自嘲一句后，留下一个分身在花果山，吴玄便去了地狱。
金蝉子真的会向如来低头认错？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
地狱
地狱之中，阴森可怖。
尸骨随处见，头颅倒悬空。
一声嚎叫起，百鬼哭不绝。
凄绝的哭声还未断，陡然间便又是疯狂的笑声响起。
这般不得安宁之地，常人实难久留。
吴玄来到这地狱时，望着些那罕有遮体之衣的恶鬼邪魅眉头紧锁，地狱这般狰狞景象着实让他浑身不自在。
于地狱之中，他耐着性子四处寻找，面色却越发阴沉。
地狱之大，远超他的想象。
如若继续像这般无头苍蝇的寻找下去，真无异于大海捞针。
“阿弥陀佛。”
就在吴玄纠结如何更快寻出金蝉子时，一声喃喃佛音自地狱更深处飘来。
随即，一声声普渡众生之佛法传开。
骤然间地狱竟有那万道佛光普照。
佛光照耀间，恶鬼哭声断绝，邪魅笑声泯灭。
刹那间，地狱十八层，静若幽兰。
唯独，一声声佛法开始自远处传来。
吴玄思绪恍惚间，再看周遭。
恶鬼不恶，邪魅不邪。
一个个神色安定，竟是双手合十，盘膝而坐，随着那佛法低声祷念起来。
此刻，地狱不地狱，似佛寺。
恶鬼不恶鬼，似佛陀。
吴玄心中惊诧难平，他只觉得那于地狱深处传颂佛法之人才是真佛。
世间无他，便是无佛。
循着声音，他探去。
地狱十八层，每一层皆是一般无二……皆是万鬼诵经之景。
他直来到第十八层无间地狱的尽头才看见了那诵经的和尚。
白衣和尚白衣不再，满身鲜血已成血衣。
吴玄陡然发现那诵经的和尚已并非神佛了，不知何时已化为凡僧。
一个凡僧，却能走到这无间地狱的尽头，却能让万鬼祷佛，他想不透对方是如何办到的，但他却更加确定一件事。
对方绝不会向如来认错低头。
他的心中认了第一个佛，金蝉。
他听着对方口中一句句佛法，心中骤然安宁，似万千苦恼烟消云散。
他低头虔诚一拜，道：“阿弥陀佛！”
闻声，金蝉子睁开眼睛，回头看了吴玄一眼，笑道：“月老，你终于来了？”
声音之中藏着疲惫。
吴玄惊道：“你早知我会来？”
金蝉子诧异的看了一眼吴玄，突然莫名的笑了笑，道：“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吴玄心中惊诧更浓，“我需要知道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什么，因为你什么都知道。”金蝉子摇了摇头，却不答吴玄。
不等满心不解吴玄发问，金蝉子接着道：“我知道你是来寻破局之人，可我却并非那破局之人。”
吴玄皱眉道：“那谁是破局之人？”
金蝉子答道：“这局因何起，便该因何灭。”
可他的这般回答显然让吴玄更加糊涂，吴玄恼道：“究竟因何起？金蝉子，这局不破，紫霞会死的。”
金蝉子露出一丝伤感，道：“我救不了她，因为这局因她起。”
说着他指了指远处祷佛的鬼魅，道：“也因他们起。”
他又指了指天，“还因满天神佛，满天仙君起。”
“因这诸天万界而起。”
“因那斗天的猴子起。”
“因世间的众生起。”
“因我起。”
他指了指自己后，最后指向吴玄。
吴玄道：“也因我起？你究竟在说什么？金蝉子。”
“不。”金蝉子摇了摇头，道：“却独独不因你起。”
“他们以为他就是你，可于我而言，你却不是他，你是月老吴玄。”
吴玄皱紧眉头，恼怒万分，观音给他打哑谜，现在金蝉子也给他打哑谜，他突然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似乎有人在下一盘大棋，而他吴玄也早已成为其中棋子却不自知。
他真的讨厌这种感觉。
本想痛痛快快的对着那和尚大骂一通，逼对方说个明白，可看到白衣和尚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吴玄瞬间泄气了，半响后，只能苦笑道：“所以，我是真的讨厌和和尚说话。”
金蝉子道：“既然讨厌，那便不说，我早想让人陪我看看晚霞。”
吴玄诧异道：“地狱之中也有晚霞？”
金蝉子指了指远处，道：“你且仔细瞧瞧。”
吴玄定睛一看，地狱尽头之上，于无限幽深昏暗之中，真有那一抹浅红云霞。
如此一幕，当真让吴玄觉得匪夷所思。
吴玄坐在了金蝉子身旁，喃喃道：“和尚，为何我觉得这道晚霞比世间任何一道都美，是我的错觉？”
“贫僧也觉得这道最美。”金蝉子赞同道。
吴玄道：“和尚，你知道的多，你能告诉我这道晚霞美在哪里？”
金蝉子想了想，道：“我想可能是由于其他的晚霞代表夜幕，而这道于地狱之中的晚霞，却像那黎明将至。
夕落的光冷，黎明的光暖。
所以，这道晚霞因为让人感到暖才这般美吧。”
晚霞怎可代表黎明将至，这等荒唐的言论却让吴玄深思起来，半响后，他才开口道：“地狱之中，万苦，万恶，万难，万千邪祟汇聚，如何降的下黎明？”
“你说她会喜欢这抹晚霞？”金蝉子盯着那抹浅红，不答反问。
吴玄微愣后点了点头，道：“她会喜欢这晚霞，却不喜欢这地狱。”
他想起自己初入地狱的那种不自在。
“那就好，她能喜欢这晚霞就好。”金蝉子笑着说道。
他声音藏着欢喜，却显得虚弱无比。
感受到金蝉子的异样，吴玄微惊，他直直的盯着对方。
只见金蝉子双手合十，闭眼念道，“阿弥陀佛。”
一声阿弥陀佛却如洪钟大吕回荡在地狱之中。
闻声，地狱之中无数鬼魅尽是齐齐对着金蝉子方向一拜，鬼魅口中同样一声“阿弥陀佛”之后，其身都于笼罩于一道道佛光之中。
片刻，佛光散去，鬼魅无影。
众鬼魅消散前，莫不是满脸解脱。
可谓。
一念，地狱空。
“我愿为她降下黎明，从此地狱无鬼，只有晚霞。
我愿等上万年，只望有一天，她来看一回世间最美的晚霞。”
说着，金蝉子脸上笑意更浓，“只愿，她能说一声……
喜欢。”
话音未落，只见金蝉子已是七窍流血。
血液繁多，化为金色，流遍其全身后，便凝固成金衣，裹住了金蝉子全身。
从头到脚，无不与金色相融。
悄然间，地狱一座神佛金身成。
“金蝉子，你为何来这地狱尽头？又为何沦为凡僧？”吴玄想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他其实只想知道金蝉子是否向如来低头认错了。
金蝉子道：“佛祖说只要我能以凡体走遍这十八层地狱，他便承认我是对的。
可我万万没想到当我踏入地狱那一刻开始，便再也走不出去了。
因为我发现了一切的真相，我发现我虽是对的，但，如来也没错。
大火将起，万物皆在炉中。
唯独一人，唯独吴九…”
话还未说完，金蝉子彻底没了生机，很明显他最后虚张着嘴巴还有一些言语要说，只是他再也说不出来了。
大火，什么大火？吴九什么？
吴玄面色复杂的在原地呆了半天，心思流转，他有太多疑问了。
直觉告诉他，吴九这两个字后面还有一字，这个人应该是三个字的名字，而且他吴玄曾经认识。
难道是某一位姻缘树的主人？
他猜想许久，可始终不能想明白对方究竟是谁。
金蝉子的话让他看到了许多东西，但仍有许多他没能彻底看清。
他有些后悔踏入局中，因为他发现这个局大到远超他的想象。
“不好，我的分身碎了。”
某一刻，吴玄脸色骤变，因为他感知到他在花果山留下的分身被人碎了。
闭眼感受着分身死后融入脑海的记忆碎片，碎他分身之人全身如一团火焰燃烧着，那人双眼射着寒光，手中举着的竟是一根金箍棒。
“你就是吴玄？”
“对！”
“孙悟空你可认识？”
“那猴子是我好友。”
“即如此，那你便拿命来。”
简短的对话后，那人只一棍就碎了吴玄分身。
“偏偏在此时袭击花果山？”
阴谋骤至，吴玄竟有了一丝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只感觉，有只手握着天地众生的命，握着诸天万界的运。
谋的是众生，众仙，众佛，众天地的大计。
好一盘惊天大棋。
心思闪烁，他的身影便向着花果山掠去。
就在吴玄离开不久，一道倩影从昏暗中走出。
那女子庄严雍容，若吴玄在此，见了这女子定会尊一声“观音菩萨”。
观音走近金蝉子的金身，痴痴看了许久，才道：“你究竟是要帮如来还是帮吴玄？
也许你只是想给她自由，你就这般喜欢她？”
幽幽叹着，一滴清泪流下，观音又道：“昨夜，我梦见你在一片火海前发呆，我问你，你在看什么，你指了指火海，羡慕的说，他们真辛福。
我望着那火海中，只见其中有两条阴阳鱼纠缠在一起，我说他们注定了要在一起的，你只能是那看客。
然而你却满不在乎笑了笑，对我说道，你说你能看见她能辛福就好。”
“你看，你真是爱她，哪怕在我梦里，你也始终说着爱她。”
随即，默默的坐在金蝉子身旁，观音望着那一抹晚霞，表情宁静而美好。
“但我觉得你这样其实也没关系，反正，你看着她，便不会注意到我了，
那样，我若想你，便离你近点，你不会发现。
我若烦了，便离你远去，你也不会心痛。”
闭上眼，观音温柔的笑了笑，随后她将头靠在他肩上，慢慢的，她化为了一尊玉女。
“这样，真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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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花果山，吴玄并不陌生，他曾被孙悟空生拉硬拽到此数十次，所以，山上的许多猴子都与吴玄颇为熟识。
花果山的猴子大多已被孙悟空开了灵，可言人语。
所以，在那些猴子见了吴玄后，便是一个劲的问着，“月老大人，大王何时回来？”。
吴玄不知如何回答，也耐不住他们不离不弃的追问，只能指了指满山的桃树，随意道：“等到这桃树下一次结果时，你们大王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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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吴玄，人间无人知道仙界已被被一人一棒搅得支离破碎了。
“猴子，你这动静闹还真是大啊！”
吴玄望着风云变幻的苍穹，面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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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看来真的要去地狱寻他了。”
吴玄知道这个局孙悟空多半破不了，他不想因为自己一个善意的谎言被这花果山的猴子记恨一辈子，所以，他要去寻那破局之人。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吴玄，你还是主动走入了这个局中。”
自嘲一句后，留下一个分身在花果山，吴玄便去了地狱。
金蝉子真的会向如来低头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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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
地狱之中，阴森可怖。
尸骨随处见，头颅倒悬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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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玄来到这地狱时，望着些那罕有遮体之衣的恶鬼邪魅眉头紧锁，地狱这般狰狞景象着实让他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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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之大，远超他的想象。
如若继续像这般无头苍蝇的寻找下去，真无异于大海捞针。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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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间地狱竟有那万道佛光普照。
佛光照耀间，恶鬼哭声断绝，邪魅笑声泯灭。
刹那间，地狱十八层，静若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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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玄思绪恍惚间，再看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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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地狱不地狱，似佛寺。
恶鬼不恶鬼，似佛陀。
吴玄心中惊诧难平，他只觉得那于地狱深处传颂佛法之人才是真佛。
世间无他，便是无佛。
循着声音，他探去。
地狱十八层，每一层皆是一般无二……皆是万鬼诵经之景。
他直来到第十八层无间地狱的尽头才看见了那诵经的和尚。
白衣和尚白衣不再，满身鲜血已成血衣。
吴玄陡然发现那诵经的和尚已并非神佛了，不知何时已化为凡僧。
一个凡僧，却能走到这无间地狱的尽头，却能让万鬼祷佛，他想不透对方是如何办到的，但他却更加确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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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中认了第一个佛，金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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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虔诚一拜，道：“阿弥陀佛！”
闻声，金蝉子睁开眼睛，回头看了吴玄一眼，笑道：“月老，你终于来了？”
声音之中藏着疲惫。
吴玄惊道：“你早知我会来？”
金蝉子诧异的看了一眼吴玄，突然莫名的笑了笑，道：“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吴玄心中惊诧更浓，“我需要知道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什么，因为你什么都知道。”金蝉子摇了摇头，却不答吴玄。
不等满心不解吴玄发问，金蝉子接着道：“我知道你是来寻破局之人，可我却并非那破局之人。”
吴玄皱眉道：“那谁是破局之人？”
金蝉子答道：“这局因何起，便该因何灭。”
可他的这般回答显然让吴玄更加糊涂，吴玄恼道：“究竟因何起？金蝉子，这局不破，紫霞会死的。”
金蝉子露出一丝伤感，道：“我救不了她，因为这局因她起。”
说着他指了指远处祷佛的鬼魅，道：“也因他们起。”
他又指了指天，“还因满天神佛，满天仙君起。”
“因这诸天万界而起。”
“因那斗天的猴子起。”
“因世间的众生起。”
“因我起。”
他指了指自己后，最后指向吴玄。
吴玄道：“也因我起？你究竟在说什么？金蝉子。”
“不。”金蝉子摇了摇头，道：“却独独不因你起。”
“他们以为他就是你，可于我而言，你却不是他，你是月老吴玄。”
吴玄皱紧眉头，恼怒万分，观音给他打哑谜，现在金蝉子也给他打哑谜，他突然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似乎有人在下一盘大棋，而他吴玄也早已成为其中棋子却不自知。
他真的讨厌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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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蝉子道：“既然讨厌，那便不说，我早想让人陪我看看晚霞。”
吴玄诧异道：“地狱之中也有晚霞？”
金蝉子指了指远处，道：“你且仔细瞧瞧。”
吴玄定睛一看，地狱尽头之上，于无限幽深昏暗之中，真有那一抹浅红云霞。
如此一幕，当真让吴玄觉得匪夷所思。
吴玄坐在了金蝉子身旁，喃喃道：“和尚，为何我觉得这道晚霞比世间任何一道都美，是我的错觉？”
“贫僧也觉得这道最美。”金蝉子赞同道。
吴玄道：“和尚，你知道的多，你能告诉我这道晚霞美在哪里？”
金蝉子想了想，道：“我想可能是由于其他的晚霞代表夜幕，而这道于地狱之中的晚霞，却像那黎明将至。
夕落的光冷，黎明的光暖。
所以，这道晚霞因为让人感到暖才这般美吧。”
晚霞怎可代表黎明将至，这等荒唐的言论却让吴玄深思起来，半响后，他才开口道：“地狱之中，万苦，万恶，万难，万千邪祟汇聚，如何降的下黎明？”
“你说她会喜欢这抹晚霞？”金蝉子盯着那抹浅红，不答反问。
吴玄微愣后点了点头，道：“她会喜欢这晚霞，却不喜欢这地狱。”
他想起自己初入地狱的那种不自在。
“那就好，她能喜欢这晚霞就好。”金蝉子笑着说道。
他声音藏着欢喜，却显得虚弱无比。
感受到金蝉子的异样，吴玄微惊，他直直的盯着对方。
只见金蝉子双手合十，闭眼念道，“阿弥陀佛。”
一声阿弥陀佛却如洪钟大吕回荡在地狱之中。
闻声，地狱之中无数鬼魅尽是齐齐对着金蝉子方向一拜，鬼魅口中同样一声“阿弥陀佛”之后，其身都于笼罩于一道道佛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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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地狱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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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只见金蝉子已是七窍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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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一人，唯独吴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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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什么大火？吴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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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孙悟空你可认识？”
“那猴子是我好友。”
“即如此，那你便拿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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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在此时袭击花果山？”
阴谋骤至，吴玄竟有了一丝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只感觉，有只手握着天地众生的命，握着诸天万界的运。
谋的是众生，众仙，众佛，众天地的大计。
好一盘惊天大棋。
心思闪烁，他的身影便向着花果山掠去。
就在吴玄离开不久，一道倩影从昏暗中走出。
那女子庄严雍容，若吴玄在此，见了这女子定会尊一声“观音菩萨”。
观音走近金蝉子的金身，痴痴看了许久，才道：“你究竟是要帮如来还是帮吴玄？
也许你只是想给她自由，你就这般喜欢她？”
幽幽叹着，一滴清泪流下，观音又道：“昨夜，我梦见你在一片火海前发呆，我问你，你在看什么，你指了指火海，羡慕的说，他们真辛福。
我望着那火海中，只见其中有两条阴阳鱼纠缠在一起，我说他们注定了要在一起的，你只能是那看客。
然而你却满不在乎笑了笑，对我说道，你说你能看见她能辛福就好。”
“你看，你真是爱她，哪怕在我梦里，你也始终说着爱她。”
随即，默默的坐在金蝉子身旁，观音望着那一抹晚霞，表情宁静而美好。
“但我觉得你这样其实也没关系，反正，你看着她，便不会注意到我了，
那样，我若想你，便离你近点，你不会发现。
我若烦了，便离你远去，你也不会心痛。”
闭上眼，观音温柔的笑了笑，随后她将头靠在他肩上，慢慢的，她化为了一尊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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