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志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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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暗斗

    wed oct 12 20:39:04 cst 2016

    桓之忙介绍:“纱纱,这是神姒。”她明媚地笑着向神姒打招呼:“你好,我又认识多一个桓之的同窗,很高兴呢。”神姒,乌黑的双目熠熠生辉,打量了纱纱一下,然后微笑了一下。

    桓之坐在舆前左辕驾车,纱纱一如既往坐他后侧,这样既可以亲近的聊天,有时候还小女人的做些亲昵的动作。

    这时神姒从右侧上了马车,她以为神姒会坐在舆前右辕,就像桓之之前的很多同窗一样。

    谁知他一上来,就直坐在马车正前面,即是两辕中间,挨着桓之而坐。

    桓之也想不到他会坐在这里,因为这样坐前后左右无靠无扶,很危险。所以他出言提醒:“神姒,坐这很危险,车一不稳,没处扶手,很容易摔伤。”

    神姒一笑:“你让我扶下不就行了。”说完就将手一搭他肩说:“走吧。”那马好像听懂一样,桓之还没动作呢,它就稳稳地向前走了。桓之有点拿他没办法,只能尽量小心驾车,且时刻注意着他,以防他摔着。

    纱纱瞬间郁闷得很,这两人亲近挨着坐在前面,一时就显得她自己位置很尴尬,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桓之小心翼翼,纱纱郁闷憋屈,神姒却似乎很是悠然自得。

    桓之发现神姒似乎话变多了:“坐在这里很刺激好玩,归思那调皮鬼,他就从不坐这吗?”

    桓之:“他一般坐右侧。”

    神姒:“那倒是,归思这家伙从小就爱摔倒,有时候你跟他两人本来好好地走着,他却突然啪一下摔倒,我都见惯不怪了。他估计摔怕,这地方他应该也不会坐。”

    桓之有点好奇:“归思轻功不错,想不到平时却是这样,他小时候一定很调皮可爱的吧”

    神姒:“对啊,他小时候没一时定性,一下都不肯安静,总是要出去玩,路都还走不稳呢,就想着跑,不管地势高低平凸,就往前冲,摔倒就哭,哭完没多久又忘了,又跑,他爹吓得,天天形影不离,直到他会走稳了,才稍稍安心。这爱摔的毛病估计就那时养成的,长大后经常摔。”

    桓之:“怎么会这样呢,摔倒还摔成习惯来了?”

    神姒:“我也弄不明白,他自己也习惯了,他娘曾训过他说:归思,防御的气甲练得再深厚也怕背后一道冷箭,你轻功练得再好,也怕脚下突然的一滑!你走路总是看天的吗?留神下脚下行不行?也不知道他有没听进去,反正如果你平时跟他走着走着,如果他突然不见了,你看下脚下,他八成是摔在那里了”

    桓之听完不禁一笑:“他的性子,确实不是时刻留神脚下的人。”

    不知怎的,一聊到归思,两人就似乎总有说不尽的话。

    纱纱很是生气,他们两个亲近坐在前面谈笑,自己倒反像是多余的那个,本身挨着桓之后背坐着的,这情况使她很不自然,不自觉地往后坐开了一下,这样就更气闷了!

    于是她笑着说:“桓之,我在集市上买了个小手串,你看,好看吗?”说着拉起衣袖,让桓之看她戴在手上的手串.

    她肌肤极白,手串由红玉串成,这样衬着肌肤更是白里透红,确是极美,桓之正跟神姒聊到开心处,回头看了一下说:“好看。”然后就又转过头去。

    这还真不是桓之故意冷落纱纱,桓之他是男子,本就不太明白女儿家那九曲十八弯的小心肠,又常年与兵将混在一起,心思本来就没女子那样细腻,又担心马车不稳,摔着神姒,且又跟神姒在聊天,一心多用,本身就没顾及更多。

    但这样,纱纱就更是尴尬委屈,手抬着还没收,好死不死,神姒这时也转过头来目光炯炯地看了她手串一眼,然后再看了她一眼,嘴角笑了一下,转过头去。

    他没说一个字,却比出言嘲讽更让人气愤!纱纱瞬间被激怒!这神姒比风离殇更可恨!他今天的所作所为绝对是故意的!他这是在为之前的同窗们出气吗?

    桓之的同窗们大多都不喜欢她,这她是知道的,她每次都故意做样子,让那些不识趣的人难堪,好让他们自动走开,自己可以跟桓之独处。这样就得罪了不少人,家安就更讨厌她了,每次出来,自己的车里都挤三个人,而桓之那边却轻声笑语,让人很不爽!

    马车本是为轻便采购和装货所用,所以车舆三周档板只有一个竹筐般高,家安他们在后面一车上,纱纱这时看了一下他们,不知是不是心里作怪,感觉他们在讥笑她,于是她在原位坐不住了,自己转过右边去坐,靠在右边档板上,神姒的右下方。

    家安看到,轻声对堪愚说:“我感觉这神姒终于给我们出了口恶气了”,甚觉心情大畅!

    神姒可是时刻留心着纱纱,这时心内冷笑想:“最怕的就是你沉得住气,你沉不住气我就放心了。”

    纱纱表面装得再神圣娇弱,也掩盖不了内心邪恶诡诈的本质,心想:桓之跟自己都没这么健谈过!且这神姒以后如果每次都跟桓之一起,那自己就成真多余了!

    如果可以她绝对会杀了神姒,但此刻却是不可以,如何才能在桓之不察觉的情况下教训神姒呢?她心思急转。

    这时她感觉有东西咯到手,抬手一看竟是颗小豆子,心思一转,计上心头!她将豆子拿在手上,右手且手收在右侧,这样不管是后面家安他们,还是前面聊天的两人,都不会在意,也不会看到她的动作!她将那豆子慢慢的在那手上转着,却一直不出手,耐心地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

    这时转弯,且刚好一阵狂风卷起,风呜呜怪叫,卷起残叶与沙尘,神姒右手一抬,挡了一下眼睛,桓之刚想拉缰绳控住马。

    纱纱一笑,就是此刻!手中豆子顺着风一射!正中马前右脚膝后,马顿时一跪,前进中的马车一掀,神姒身不由已往前扑去!

    桓之惊叫:“神姒!”,本能伸手一拉却没拉住,马却像受了惊,一跪后马上人立而起,两蹄一扬嘶叫一声就往前狂奔。

    桓之一跃上马,俯身控绳安抚,纱纱已身形右转,她此时紧紧抱着右侧档板惊叫不已,好像吓坏了。

    而后面的家安大惊,本能大力一拉马缰绳,马被他拉得嘶叫着人立起来,因为两辆马车紧随着,即使桓之把马控好,不碾压到神姒,但神姒一摔,自己这边马一踏,那他不死也残了。

    正心惊这际,却惊讶地看到神姒像一尾鱼一样贴着马车底游了上来,手一拉档板借力,一翻身跃进马车里去!真是让人又惊又服!

    马终于安定下来,纱纱停止惊叫,感觉一人轻拍她的后背,她以为是桓之,刚想转身一抱。

    却听到桓之急切的声音在前面响起:“神姒,没伤到吧?”他惊讶地抬起头,却看神姒已好好的在马车里,这时是真傻眼了。神姒笑了一下答桓之:“没事。”家安两人停车走过来,问:“神姒你有没有伤到哪里?”神姒说:“没事,没事。”

    桓之谦意地安慰惊吓不轻的纱纱说:“刚才吓坏了吧。”纱纱才反应过来,后怕不已地说:“我刚才真是吓坏了,不过只要没人伤到就好,我,我,我没事”

    这时因善才说:“没事就好,这马一直好好的,怎么会失前蹄受惊呢?”家安觉得纱纱反应太过度了真是讨厌做作得很,能入飞霞山那群魔乱舞的地方,装什么柔弱?

    于是他对神姒说:“以前那么多人跟桓之出来都没事,这马看来觉得你碍眼,很不喜欢你,你要不过来我们这一驾吧,免得这畜生再次莫名其妙受惊,它受惊可是要命得很,要不是你有点本事,这样一摔即使不摔伤,也会被我的马踏到,不死也是残的”这就有点含沙射影的味道了。

    桓之看了一眼纱纱,不说话,神姒还没答话,这纱纱却急着对他说:“你别坐前面了,刚才真的很吓人,你跟我坐里面吧,马毕竟是畜牲不定性,很不可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来,我害怕,桓之在前面驾车,你陪下我吧。”神姒不客气:“那好吧。”

    地方已经不远了,三人静静坐在车上,纱纱心思翻涌,看了一眼神姒,她闭目低头养神:“这神姒是下了个套,引我出手的吗?如果这样,那她真是太不简单了,那晚的黑衣人不像归思,其中一人却像是她!难道是她在查我?她两姐妹到底是什么人?真是灵族吗?难道她也喜欢桓之?”

    转头看桓之,见他静静坐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会对我有所怀疑吗?这宁家安含沙射影,他心里会怎么想呢,他虽然对我很敬重,却似乎总是保留着距离,他还没到对我深信不疑,没我不行的地步!我刚才出手实在是太草率了。”

    到山下,两车马分道,家安他们回云梦,桓之这驾直奔飞霞山,突然神姒抬头,着急地对桓之说:“桓之,要快点,我忘了跟林墨约好了,今天在万水千山的,他一定等很久了。”

    桓之说:“好,你们坐稳了。”把马车驾得飞快!马一路奔到飞霞山,这是从没有过得快,纱纱下车,她刚要对桓之说什么,桓之说:“再见了。”掉转马头,又向山下飞奔而去。纱纱气得银牙都要咬断了。

    马车刚过分水河,神姒说:“停一下,先去下荷池。”桓之一转马车,车就往荷池去了,一到荷池,神姒跳下马车,跳上绑在荷池边的小船,看桓之在原地看着他,他说:“上来啊,帮忙。”桓之跟着他上船,问:“你,不是急着回去吗,来这干嘛?”神姒答:“采莲子。”桓之:“这莲子还没熟呢。”神姒说:“归思让采的,他说要些青莲子入药。”

    一叶轻舟,游入荷池,此时花开正好,香风袭人,景致极美。神姒边找莲子边说:“一会你帮我把莲子拿给归思,我一回去就要到万水千山去。”

    桓之一笑,你还真的约了林墨。”神姒一听抬头望着他。他忙解释:“我以为你不喜欢纱纱,找个理由快走呢。”

    神姒说:“我与林墨几次在万水千山一起品画,意趣甚是相投,昨天花园除草,他跟我说想送我一幅他自己的画作,但这画作必须有我在场才能完成,约我下午过万水千山去,我竟忘了。”

    桓之说:“那他确实等了很久了。”

    神姒:“也不知道回去时他还在不在那,但我总要过去看看的。”

    桓之看着找莲子的他问:“刚才家安说话,似乎意有所指,想说马失惊是纱纱所为,我觉得其中定是误会,纱纱她说得对,马毕竟是畜牲不定性,不可靠,出意外总是难免的。”

    神姒:“你说的对,我也觉得是意外,这样娇滴滴,温柔善良的美女神医,可绝对干不出这卑鄙的事来,不过我却认为,马虽然是畜牲,但却没人那么多复杂心思,比人可靠多了。走吧,莲子采够了。”

    就要下船,桓之一拉他说:“神姒,你是否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你我都是爽快人,不管什么话都可对我直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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