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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孟醒

    fri aug 26 03:04:25 cst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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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醒有意识的时候,已是三更天了,皎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照得整个柴房明亮如白日。

    “嘶”

    孟醒挪了挪身体,突然发现全身都痛,不禁一阵痉挛。

    尤其是腹部如针扎一般,痛的令人难以忍受,在他稚嫩的小手里,一只残破不堪的风筝被他紧紧的撺着。

    回想起今日早晨发生的一切,孟醒就禁不住一阵后怕。

    孟醒是陈国镇南王府的一员,其父孟惊生是镇南王孟云的庶出子,而陈国则是神朝统治下的一个番邦小国,地处神朝荒远边境,建国不足百年。

    陈国崇武,腾天飞空的仙修更是全国上下所有人向往的,不论皇亲还是平民,都渴望有朝一日能够进入仙宗,得道长生。

    镇南王府的当代王爷孟云,乃是陈国赫赫有名的战将,是陈国封疆裂土的异性王爷,手握重兵,不管在朝廷之上还是整个国家,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

    孟醒的父亲虽是孟云的庶出子,却也是一个了不得的天纵人物!

    九年前同孟醒的母亲大婚,自此生下了孟醒,但好景不长,花月难圆。

    孟醒还没满两岁的时候,父母双双就战死在沙场之上,独留孟醒一个人,孤苦伶丁,无依无靠!

    这些年,孟醒表面上虽然是孟家的小少爷,镇南王的孙子,但孟醒自记事起,就没有享受过好日子,倒是饱尝了孟府一些人的白眼,受尽了诸多苦楚辛酸,不过这也和孟醒本身有直接的关系。

    因为,他是个傻子,从一出生就是个小傻子,天生痴痴傻傻的。

    这些个父母不在的日子里,都是由当初他母亲的陪嫁丫鬟,他的乳娘抚养长大,这些日子里,因为没有人的牵挂,他住的都是下人的房间,与乳娘一起相依为命!

    也许,当知道他是小白痴的那一瞬间,他的命运就注定了,痴痴傻傻的过一生,庸碌的走完这可悲的一生!

    “月光光,照地堂。”

    看着窗外的月光,孟醒想起来乳娘经常哼的一只小曲儿,不由得喃喃细语,慢慢的又开始傻乎乎笑了起来,似乎忘记了刚刚的疼痛,也根本不在乎脸上的血沫干渍。

    “吱,吱”

    柴房黑暗角落里,老鼠活动的声音不时传来。

    “呼”

    突然窗外一道身影闪过,吓得正在发呆的孟醒大叫道:“别打我,别打我,呜呜......”

    孟醒甚至被吓哭了,声音嘶哑,可他一动,身上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回想起今早发生的一切,对于只有九岁大小孟醒来说,简直是一场梦魇。

    今日清晨,孟醒拿着乳娘昨日给他做的风筝,兴高采烈的在佣人院子里玩耍。

    原本是很开心的一件事,但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妖风,把那风筝线拉扯断,风筝顿时飞走了,飞离了下人所居住大杂院,落去了孟家亲系所居住的院子那边。

    佣人居住的地方和孟家亲系住的地方,仅有一堵厚实的高墙相隔,来来往往,全凭几扇拱形大门相连。

    孟醒虽然傻乎乎的,但他还是知道的,那圆形大门可以越过高墙,望着高墙一阵犹豫不决,因为乳娘告诉过他,那里不能越过!

    孟醒虽傻,但乳娘的话语却是记得很牢,脑海灵光闪过,踌躇不前的孟醒又突然想起昨日乳娘的话语,昨日乳娘在交予风筝时告诉了他,这是他唯一的玩具,如果坏了,以后就没得玩了,故此,一个大胆的想法萌生了,孟醒要去找回自己的风筝。

    孟醒的心里高兴的想着自己的计划,一蹦一跳的跑了过去,就那样傻乎乎的越过了那扇大门!

    轻快的越过那扇大门,似乎另一个世界正向孟醒打开了,那边有高大的阁楼林立,阁楼顶端,有古玲高悬,琉璃金瓦,灼灼生辉,有碧波大湖,大湖之上有人在泛舟垂钓,还有漂亮的鸟儿在湖边嬉戏,湖的尽头,一座不高不矮的山峰拔地而起,湖光山色,映入眼帘。

    对于孟醒这个小傻子来说,这就是一个梦里的童话世界,与自己居住的矮小又简陋的地方形成了鲜明对比,一墙之隔,天翻地覆的变化!

    孟醒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呆呆的站在那里,小嘴微张。

    “哪里来的小破烂乞丐,说,你是怎么进来的!是不是想来偷东西!”

    这时的孟醒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根本没有察觉到周边的环境如何,在他不远处,杨柳依依,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一个身穿华丽锦服的少年郎站立,看着眼神呆滞的孟醒说道。

    那少年郎唇红齿白,浓眉大眼,一身华服衬得他如同书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但此时却是一脸的倨傲之色,其腰间挂着碧玉环佩,闪闪发光,在少年郎的身后,有几个同龄孩童跟随,却是佣人小厮的打扮。

    孟醒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声吓的不知所措,转过身来,站立不安,他被吓到了,想离开此地,脚步轻轻的往后踱着,想要返回大杂院那边。

    “跟你说话呢,小子!说,是不是潜进我孟家来偷东西的。”

    刚看到孟醒害怕的样子,那少年郎很满意,因为他认为,这个家里所有孩子都应该怕他,供他驱使,当看见孟醒后腿的脚步,他更加得意的朝着孟醒厉色的说道!

    孟醒明显没有在意少年郎说的话语,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偷东西是什么概念!

    忽然,孟醒似乎忘却了害怕,双眸中异彩绽放,直勾勾的看着少年郎的身后。

    原来,在少年郎身后,一个小厮的手里拿着的,正是孟醒飞走的那只风筝。

    “我的,把它给我。”

    看到这里,孟醒突然说着,之前的不安全都烟消云散了,并鼓着勇气向身前不远处的小厮走去。

    孟醒平时就不怎么说话,口齿原本就不伶俐,吐字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一个劲咿哇的叫着,抬着稚嫩的小手向前抓去,想要抓到自己的风筝

    “找死啊你,敢对我不敬,给我按住他!”

    少年郎看着转变如此之大的孟醒,也是蹙了蹙眉头,看着冲过来的孟醒,他以为要对他不敬,故一声吆喝,吩咐那些小厮把孟醒抓住,按到在地。

    不一会儿,孟醒瘦弱的小身板就被拿下了,被两位小厮死死的驾住,动弹不得,这个过程中,那个小厮把风筝丢在了离孟醒不远的地上。

    “我的,我的。”

    望着不远处的风筝,孟醒使劲挣扎,想要挣脱!

    “小破烂,现在你该说了吧,你从何而来了?!”

    这时,那个少年郎慢慢走过去,看着被驾住的孟醒说道。

    “我的,我的.....”

    孟醒还是那句话,口齿不清的说道,许是两个小厮的力道太大,孟醒的话语间夹杂着些哭腔。

    “嗒,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儿,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就来到那少年郎的背后了。

    “我的小少爷,您怎么跑这来了,若让那些不干净的下人冲撞了您,那可如何是好啊?”

    人未到语先至,带着浓浓的讨好语气。

    “李老,我散步经过这,你还真别说,我不仅被冲撞了,还抓到了一个小偷!”

    那少年轻轻回头,眼神不屑的看了看那管事的中年人,然后指了指孟醒说道。

    “真是该死,是谁人这么大胆啊!敢冲撞我们小少爷您。”

    那中年管事之人奉承了少年郎一句,而后转头看向那被架住的孟醒。

    “让我看看,究竟是哪里来的小屁孩,敢对我们小少爷大不敬!”

    中年管事之人这才看向那被抓的孟醒。

    “咦,这不是........真的是他吗?”

    中年管事人看了一眼,似不大确定,又向前走了几步,仔仔细细地看着孟醒。

    “李老,看清楚了吗,是不是我们家的下人啊,如果不是,还是早点处置的好。”少年郎不耐烦地说道。

    过了一会儿,中年管事人终于确定了,急匆匆的走过来告诉少年郎,小声道:“少爷,您抓的可不是外面的人,也不是我们府的下人,您抓的就是您的堂弟,名叫孟醒,您可能不知道,他从小父母都死了,又是一个痴呆儿,所以自他父母死后,就随了下人乳娘,在杂院那边相依为命..........”

    不错,眼前的少年郎正是这一代家主的嫡子,名叫孟晓。

    “我的,我的,给我!”

    突然,正当中年管事禀告的时候,孟醒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挣脱了那两个小厮,冲向前来,抓向了地上的风筝,可能是因为重心不稳,孟醒瘦小的身体就撞到了孟晓,两个人一起摔倒了。

    “哎哟,痛死我了!”

    一声痛呼从孟晓的口中传了出去。

    “你们还站着干嘛,还不快把他拉开!哎哟,痛死我了。”

    原本娇生惯养的孟晓,哪受过这种罪,当即痛呼不止,并指使下人将身上的这所谓的“堂弟”拉开。

    “我的,我的....”

    孟醒还在喃喃地说着,双手胡乱抓着,而后还没等人动手,他就先一步站了起来,向风筝所在的地方爬去。

    “我的!”

    孟醒紧紧的把风筝抓在手里,像是一个爱宝心切的人找到了自己最心爱的宝贝一般。

    “哎哟,痛死我了!”

    又一声大呼突兀而起,却原来是孟醒爬开的过程中,不小心又踩了孟晓一下,踩在了他的大腿之上,踩痛了他,此时正在一个劲的叫疼呢!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几个小厮急忙跑过去,将孟晓扶了起来,而中年管事更是匆匆上前问道。

    “好啊,你敢弄疼老子,给我打!”

    孟晓被众人掺着,站了起来,一站起来就怒气冲天,指使众小厮去收拾孟醒!

    “嘭”

    一个小厮得到命令,冲过去,对着正在地上趴着的孟醒小腹处就是一脚踢去。

    “啊!”

    伴着嘶声裂肺的痛呼,孟醒抱着自己的小腹,整个人弓得像个虾子一般,全身都在痉挛,那是疼痛导致的。

    “嘭,嘭,嘭。”

    紧接着,其他的小厮也冲了上去,对着孟醒拳打脚踢,孟醒大声痛呼着,眼泪也随之簌簌洒落,蜷缩着孱弱的身体,但他的双手紧紧的抱着那只风筝,死都不放手。

    孟醒的身体被小厮们无情的踢打着,一脚一拳,全部都招呼在他那弱不禁风的身子骨上,孟醒只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了,痛彻心扉,口中有血沫慢慢顺着嘴角,流了出来,随着众人的踢打,孟醒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

    “少爷,打不得了啊,再打要出人命了。”

    中年管事人眼看着孟醒快要被打死,急忙说道,但孟晓却不以为意,根本没有叫停的意思。

    “少爷,他再怎么说也是王爷的亲孙子,您父亲的侄子,若真个出什么意外,你可要被问责的........”

    中年管事见之前的劝诫不起作用,这又说明了其中的厉害关系,甚至抬出镇南王来说事。

    “停!”

    孟晓仔细想了一会儿,这才对着众小厮叫停。

    也就在这时,孟醒忍不住痛楚,晕了过去,整个小脸沾满了泥土和血沫。

    “少爷,他晕了过去,接下来怎么办?”

    这时,一位小厮过来汇报道。

    “把他丢进拆房里,是生是死,就看他的命了。”

    看着那晕倒的孟醒,孟晓满是嫌弃地说道。

    这就是今早发生的事,对于孟醒来说,这就是一个噩梦,就像小时候梦见被恐怖的东西追逐一般,让他深深的后怕。

    “醒儿啊,不要怕,是乳娘来了啊,不哭,不哭。”

    听见孟醒的叫怕声,窗外的人影一阵心疼,同样带着哭腔的安慰着柴房里的孟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