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 说书
thu sep 22 09:57:31 cst 2016
“泣者，无声之泪！人多有泣者，或为伤心，或为开心？夫妖者，亦或为泣！”
“你这老头，在此胡扯些什么！妖，就是妖，怎么会有眼泪呢！”
这是南云国靠临东海边一个无名的小山村，村民们有的靠种些田地，有些靠捕鱼打猎为生，自给自足，很少会外出，也很少有人进来。
这日，村里头来了个说书的老头，这可是个稀罕事，村里的男女老幼几乎都赶着来凑个热闹。老头说的便是千年前神妖之战的故事，刚说到妖泣，便有人反驳。
老者须发皆白，但面挺饱满，轻轻的撇了一眼说话的村民反道，“你见过妖么，你怎么知道妖没有眼泪，众生平等，万物皆有情，妖为天生地长之物，怎么会没有眼泪，妖未泣者，乃未及伤心之处！”
村民们又是一阵议论，说书的老头见状，摇了摇头，便收拾行当准备离开，村民们见没了热闹便纷纷散去。
忽然有个约莫五六岁大的孩子问道，“老爷爷，你说这个世上真的有妖么？”
说书的老头抬头看着孩子，微微一笑，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孩子露出一脸的困惑，显然，他还不能完全理解老者话中的意思。
说书的老头，摸了摸孩子的头，消失在落日的余晖之中。
村前有棵老琵琶树，树下坐着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正是日前发问的孩子，名叫秦耻远，而女孩叫梅若溪，他们在同一天诞生，现在都只有六岁，因为村子小，像他们这般年纪的孩子正好只有两个，自然他们便成了好朋友，总喜欢一起呆在批把树下坐着，羡慕的看着大点孩子打闹，但却总成了大孩子们的笑料。
“你们快看，那两人又一块坐那了。”孩群中一个年纪最长的孩子指着树下的秦耻远和梅若溪一脸淫笑道。
“哈哈…”众孩子闻言一阵哄笑。
“伤风败俗，简直是伤风败俗！”一个穿黄衫的孩子学着村中老学究的模样，大摇其头，又引来孩子们一阵发笑。
“羞，羞，羞…”另一个看上去有些贼眉鼠眼的孩子跟着扮着鬼脸，道，“他俩那要坐一块儿，一准就没干好事！”
有时候真的就无法理解，这般大小的农家孩子如何便能生出如此成熟的思维，拿诸如此类的言语去讥讽比之更加弱小的孩子，或许这便是“人之性恶，其善伪也。”最好的诠释。
青梅竹马原本应是件美事，只不过眼前的嘲讽让美事变成了龌蹉之事。而性格这种东西似乎打从娘胎里出来便有，年幼的秦耻远恰恰又正好属于好强、孤傲的这类人。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对他和他朋友的侮辱。
“你们胡说，你们胡说。”秦耻远很愤怒，脚步也很快，只不过依旧有些踉跄的步履似乎在诉说着他的年幼和弱小。他奋力扑向那个最大的孩子，“就是他，就是以为因为他这张臭嘴。”怒火在秦耻远的心中燃烧。只是未及他跑到大孩子的跟前，众孩子中不知是谁悄悄的伸出一只脚。
“哈哈哈……”孩子们又是一阵爆笑。
秦耻远摔了个狗啃屎，穿黄衫的孩子趁机一屁股坐在他身上一脸得色道，“服不服！”
秦耻远涨红了脸，瞪眼怒视着穿黄衫的孩子，却是不答。
“还不服气啦！”穿黄衫的孩子狠狠的拍打了一下秦耻远的屁股。
“哈哈……”边上的孩子又开始起哄，“打他，打他！”
秦耻远拼命的耸动着身体，挣扎着想起来。只不过年龄的差距是他目前无法逾越的鸿沟，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在一个十岁的孩子面前任何的挣扎都显得那么徒劳。
“你们这么群臭不要脸的！”眼看着秦耻远受了欺负，一边的梅若溪，急的大骂，却也无计可施。
“小远，你这么没种，连小老婆都着急了！”大孩子打趣道。
“快喊一声爷爷来听听！”穿黄衫的孩子闻言似乎更来劲了，又拍了一下秦耻远的屁股，“指不定小爷我一高兴就放你回去和你的小老婆洞房了！”
穿黄衫的孩子在等待其他孩子的又一次欢笑，似乎这种欢笑总能给自己带来无限的满足感，只不过这次边上的孩子们却变得出奇的安静。
秦耻远忽然觉得压在自己身上黄衫孩子的重量变轻了不少，乘机便从地上挣扎爬起，朝穿黄衫的孩子奋起一脚。
“哎呦！”穿黄衫孩子发出一声惨叫。
“你们，谁想当爷爷呀！”只见穿黄衫的孩子凌空被人提了起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爷爷，爷爷我错了！”穿黄衫的孩子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六岁大的孩子，还要不要脸！” 所有的孩子在看到穿黄衫孩子身后那个魁梧的身形后都慌了神，而秦耻远在看到那张暴怒长脸后却分外的惊喜，“五叔…”，此人正是秦耻远的五叔古青山。
“哎呦~哎呦~爷爷我错了，爷爷我错了，我没脸！”穿黄衫的孩子扭头瞧见身后凶神恶煞的脸，吓得打了个响屁。
“娘个西皮！”古青山一脸的晦气，随手便将手中的孩子甩了出去。穿黄衫的孩子摔了个狗啃屎，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叫声，人却无甚大碍，显然古青山将孩子甩出去之时暗中使了巧劲，让他吃些苦头，却未伤及孩子。
“哈哈！”秦耻远捧腹大笑道，“五叔，五叔，你不知道他有个外号叫黄鼠狼，放的屁又臭又响！”
“你个小浑球，被人打的娘都不认识了，还有脸笑！”古青山怒道！
秦耻远涨红着脸辩解道：“才没有呢，你没看见我一脚就把他踹飞！” 显然他觉得自己被人欺负，又让五叔看见，是件很丢人的事情。
“你怎么跟你爹一个德行！如此倔強好强！”古青山对孩子的辩解有些气结， “要不是我来的及时，还不知道现在被他们欺负成什么样了！”
“我怎么跟我爹一个德行！” 秦耻远不服气道。
“是了！差点说漏了嘴！”古青山心中暗道，如此计较古青山便回身冲着众孩子道“这次便饶了你们，再有下次！哼哼！”古青山忽然作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只不过他这种年纪做出此番动作显然让人觉得有些古怪。
众孩子闻言如得赦令，一支溜烟的跑掉了，而梅若溪，此刻也过来与秦耻远告别。
“阁下，在一群孩子面前真是好不威风！”忽然一声冷哼传来！
“谁！”古青山心中一惊，整个人变的有些阴沉。
“五叔，五叔，你怎么了！” 秦耻远乍见古青山阴晴不定的脸，惊问道，显然，刚才发出声音的人用了密音入室之类的神通，而他并没有听到。
古青山极力保持镇定，举目四望，四周除了田间劳碌的村民和眼前的侄子并无他人，风吹得枇杷树“哗啦哗啦”作响再无他动，不过他深信刚才绝不是自己的幻听。“莫非有人知晓了此事”，古青山回头看了下眼前的孩子，心中暗道，“就算有人知道我在此，但眼前这孩子的秘密肯定无人知晓，定是自己多虑了。”有了此番计较，古青山的心也不由的宽了起来。“时间也不早了，走，回家！”
古青山抱起小孩，往村中走去。
“五叔！你说这个世上有没有妖怪！”回去的路上秦耻远忽然冲着古青山问道。
古青山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前几天村里来了个说书先生，说了个妖怪和人打架的故事！”秦耻远道。
“说书先生？”古青山面露一丝惊讶，这种荒野小村，竟然还会有外人来，“那个说书先生在哪,长的什么样？”
“是个白胡子老爷爷，早就走了！”秦耻远道，“村里的人都说他胡说八道，五叔，你说这个世上真的会有妖怪吗？”
“也许吧！”古青山含糊道，心中却是另一番思量，这说书的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会平白无故的跑道这种荒野说书！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爹说你走南闯北见识多，让我等你回来，问你，你不想告诉我就直接说呗！”秦耻远大嚷道。
这孩子怎么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古青山心中嘀咕，当初就不应该自告奋勇的来照顾这孩子，应该留在南海，让紫衣过来，带孩子这活，紫衣应该会比自己擅长的多，过些日子应该回去一趟，跟大哥再商量下此事。
“五叔，五叔！”秦耻远见古青山半天没理会自己，便扯了扯他的衣领。
古青山回过神了，冲着秦耻远咧嘴一笑，道，“有的吧！不过我也没见过！”
“真的嘛！”秦耻远大奇道，“要不你也给我讲个妖怪的故事吧！”
“好，等用过晚膳以后！”古青山犹豫片刻便答应道，不过心里依旧泛嘀咕，妖，自己倒真是见过不少，不过肚子里好像还真没几个故事可以说，记事起他便和其他六位兄弟姐妹随着六公子在古家习武练剑。
秦耻远见古青山答应自是欢喜得不得了。
“泣者，无声之泪！人多有泣者，或为伤心，或为开心？夫妖者，亦或为泣！”
“你这老头，在此胡扯些什么！妖，就是妖，怎么会有眼泪呢！”
这是南云国靠临东海边一个无名的小山村，村民们有的靠种些田地，有些靠捕鱼打猎为生，自给自足，很少会外出，也很少有人进来。
这日，村里头来了个说书的老头，这可是个稀罕事，村里的男女老幼几乎都赶着来凑个热闹。老头说的便是千年前神妖之战的故事，刚说到妖泣，便有人反驳。
老者须发皆白，但面挺饱满，轻轻的撇了一眼说话的村民反道，“你见过妖么，你怎么知道妖没有眼泪，众生平等，万物皆有情，妖为天生地长之物，怎么会没有眼泪，妖未泣者，乃未及伤心之处！”
村民们又是一阵议论，说书的老头见状，摇了摇头，便收拾行当准备离开，村民们见没了热闹便纷纷散去。
忽然有个约莫五六岁大的孩子问道，“老爷爷，你说这个世上真的有妖么？”
说书的老头抬头看着孩子，微微一笑，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孩子露出一脸的困惑，显然，他还不能完全理解老者话中的意思。
说书的老头，摸了摸孩子的头，消失在落日的余晖之中。
村前有棵老琵琶树，树下坐着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正是日前发问的孩子，名叫秦耻远，而女孩叫梅若溪，他们在同一天诞生，现在都只有六岁，因为村子小，像他们这般年纪的孩子正好只有两个，自然他们便成了好朋友，总喜欢一起呆在批把树下坐着，羡慕的看着大点孩子打闹，但却总成了大孩子们的笑料。
“你们快看，那两人又一块坐那了。”孩群中一个年纪最长的孩子指着树下的秦耻远和梅若溪一脸淫笑道。
“哈哈…”众孩子闻言一阵哄笑。
“伤风败俗，简直是伤风败俗！”一个穿黄衫的孩子学着村中老学究的模样，大摇其头，又引来孩子们一阵发笑。
“羞，羞，羞…”另一个看上去有些贼眉鼠眼的孩子跟着扮着鬼脸，道，“他俩那要坐一块儿，一准就没干好事！”
有时候真的就无法理解，这般大小的农家孩子如何便能生出如此成熟的思维，拿诸如此类的言语去讥讽比之更加弱小的孩子，或许这便是“人之性恶，其善伪也。”最好的诠释。
青梅竹马原本应是件美事，只不过眼前的嘲讽让美事变成了龌蹉之事。而性格这种东西似乎打从娘胎里出来便有，年幼的秦耻远恰恰又正好属于好强、孤傲的这类人。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对他和他朋友的侮辱。
“你们胡说，你们胡说。”秦耻远很愤怒，脚步也很快，只不过依旧有些踉跄的步履似乎在诉说着他的年幼和弱小。他奋力扑向那个最大的孩子，“就是他，就是以为因为他这张臭嘴。”怒火在秦耻远的心中燃烧。只是未及他跑到大孩子的跟前，众孩子中不知是谁悄悄的伸出一只脚。
“哈哈哈……”孩子们又是一阵爆笑。
秦耻远摔了个狗啃屎，穿黄衫的孩子趁机一屁股坐在他身上一脸得色道，“服不服！”
秦耻远涨红了脸，瞪眼怒视着穿黄衫的孩子，却是不答。
“还不服气啦！”穿黄衫的孩子狠狠的拍打了一下秦耻远的屁股。
“哈哈……”边上的孩子又开始起哄，“打他，打他！”
秦耻远拼命的耸动着身体，挣扎着想起来。只不过年龄的差距是他目前无法逾越的鸿沟，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在一个十岁的孩子面前任何的挣扎都显得那么徒劳。
“你们这么群臭不要脸的！”眼看着秦耻远受了欺负，一边的梅若溪，急的大骂，却也无计可施。
“小远，你这么没种，连小老婆都着急了！”大孩子打趣道。
“快喊一声爷爷来听听！”穿黄衫的孩子闻言似乎更来劲了，又拍了一下秦耻远的屁股，“指不定小爷我一高兴就放你回去和你的小老婆洞房了！”
穿黄衫的孩子在等待其他孩子的又一次欢笑，似乎这种欢笑总能给自己带来无限的满足感，只不过这次边上的孩子们却变得出奇的安静。
秦耻远忽然觉得压在自己身上黄衫孩子的重量变轻了不少，乘机便从地上挣扎爬起，朝穿黄衫的孩子奋起一脚。
“哎呦！”穿黄衫孩子发出一声惨叫。
“你们，谁想当爷爷呀！”只见穿黄衫的孩子凌空被人提了起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爷爷，爷爷我错了！”穿黄衫的孩子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六岁大的孩子，还要不要脸！” 所有的孩子在看到穿黄衫孩子身后那个魁梧的身形后都慌了神，而秦耻远在看到那张暴怒长脸后却分外的惊喜，“五叔…”，此人正是秦耻远的五叔古青山。
“哎呦~哎呦~爷爷我错了，爷爷我错了，我没脸！”穿黄衫的孩子扭头瞧见身后凶神恶煞的脸，吓得打了个响屁。
“娘个西皮！”古青山一脸的晦气，随手便将手中的孩子甩了出去。穿黄衫的孩子摔了个狗啃屎，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叫声，人却无甚大碍，显然古青山将孩子甩出去之时暗中使了巧劲，让他吃些苦头，却未伤及孩子。
“哈哈！”秦耻远捧腹大笑道，“五叔，五叔，你不知道他有个外号叫黄鼠狼，放的屁又臭又响！”
“你个小浑球，被人打的娘都不认识了，还有脸笑！”古青山怒道！
秦耻远涨红着脸辩解道：“才没有呢，你没看见我一脚就把他踹飞！” 显然他觉得自己被人欺负，又让五叔看见，是件很丢人的事情。
“你怎么跟你爹一个德行！如此倔強好强！”古青山对孩子的辩解有些气结， “要不是我来的及时，还不知道现在被他们欺负成什么样了！”
“我怎么跟我爹一个德行！” 秦耻远不服气道。
“是了！差点说漏了嘴！”古青山心中暗道，如此计较古青山便回身冲着众孩子道“这次便饶了你们，再有下次！哼哼！”古青山忽然作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只不过他这种年纪做出此番动作显然让人觉得有些古怪。
众孩子闻言如得赦令，一支溜烟的跑掉了，而梅若溪，此刻也过来与秦耻远告别。
“阁下，在一群孩子面前真是好不威风！”忽然一声冷哼传来！
“谁！”古青山心中一惊，整个人变的有些阴沉。
“五叔，五叔，你怎么了！” 秦耻远乍见古青山阴晴不定的脸，惊问道，显然，刚才发出声音的人用了密音入室之类的神通，而他并没有听到。
古青山极力保持镇定，举目四望，四周除了田间劳碌的村民和眼前的侄子并无他人，风吹得枇杷树“哗啦哗啦”作响再无他动，不过他深信刚才绝不是自己的幻听。“莫非有人知晓了此事”，古青山回头看了下眼前的孩子，心中暗道，“就算有人知道我在此，但眼前这孩子的秘密肯定无人知晓，定是自己多虑了。”有了此番计较，古青山的心也不由的宽了起来。“时间也不早了，走，回家！”
古青山抱起小孩，往村中走去。
“五叔！你说这个世上有没有妖怪！”回去的路上秦耻远忽然冲着古青山问道。
古青山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前几天村里来了个说书先生，说了个妖怪和人打架的故事！”秦耻远道。
“说书先生？”古青山面露一丝惊讶，这种荒野小村，竟然还会有外人来，“那个说书先生在哪,长的什么样？”
“是个白胡子老爷爷，早就走了！”秦耻远道，“村里的人都说他胡说八道，五叔，你说这个世上真的会有妖怪吗？”
“也许吧！”古青山含糊道，心中却是另一番思量，这说书的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会平白无故的跑道这种荒野说书！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爹说你走南闯北见识多，让我等你回来，问你，你不想告诉我就直接说呗！”秦耻远大嚷道。
这孩子怎么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古青山心中嘀咕，当初就不应该自告奋勇的来照顾这孩子，应该留在南海，让紫衣过来，带孩子这活，紫衣应该会比自己擅长的多，过些日子应该回去一趟，跟大哥再商量下此事。
“五叔，五叔！”秦耻远见古青山半天没理会自己，便扯了扯他的衣领。
古青山回过神了，冲着秦耻远咧嘴一笑，道，“有的吧！不过我也没见过！”
“真的嘛！”秦耻远大奇道，“要不你也给我讲个妖怪的故事吧！”
“好，等用过晚膳以后！”古青山犹豫片刻便答应道，不过心里依旧泛嘀咕，妖，自己倒真是见过不少，不过肚子里好像还真没几个故事可以说，记事起他便和其他六位兄弟姐妹随着六公子在古家习武练剑。
秦耻远见古青山答应自是欢喜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