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剑痴陆河
wed mar 25 21:04:04 cst 2015
欧阳桑想跟陆河见面，可身体动弹不得，只得回道：“是我晦剑门欧阳，来者可是陆河陆大侠？早闻大侠之名如雷贯耳，可惜鄙人被几条狗咬伤了，无法施礼了。”
陆河从姚清身边过去，来到马车前勒马停下，并冲车厢里的欧阳桑抱拳，道：“久仰欧阳大侠威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早听闻你的固元功练到了第七层，在下佩服得紧，一直盼有日得幸遇到大侠，能听大侠讲讲第七层固元功心得，如偿所愿定胜我闭门造车十年。”
欧阳桑听他见面就讨教内息功法，不禁有些惊诧，自己浑身是血地瘫软在车厢里，他却只问人家家族秘传的内功心法，由此可见“剑痴”之名叫得恰如其份。他挤出笑容说：“雕虫小技，哪敢落陆大师眼底。”
陆河忙道：“欧阳大侠谦虚了，固元神功，天下闻名，练到最高第九层的人，能指出虚剑，断铁如泥，锐不可档。我参照刘潜老前辈口授几句心法练习，三年后才参透第六层，实在汗颜啊。”
欧阳桑脸皮立刻羞热，陆河靠那几句口传心决，仅用三年就练到第六层。他自己是勤修苦练十五年才勉强达到第七层。自己的才能与陆河的天资相比是天差地阔了。
陆河十年前出道江湖时还是位风度翩翩的少年剑侠，性格洒脱为人豪爽，全然不是现在这副文酸书生模样。当年在江湖上识得新月剑门的姚清，晦剑门的苗红，旎剑门的左沙。四位少男少女邂逅之际便互生爱慕，结下竹兰之约，携手行侠天下。他们都是本门的卓越人物，剑术高超又相貌非凡，不出半年就在武练界闯出名声，江湖人送给四人“双龙双凤”名号。陆河是“狂龙”，左沙是“异龙”姚清是“美女剑”，苗红是“玉女剑”。那番少年时光当真是意气风发，莫有挡者。直至两年前陆河和姚清依从媒灼之言，父母之命成婚，“双龙双凤”即分道扬镳。苗红隐居晦剑门中长年不出，而左沙失踪渺无音讯，有人传言说他去了西域极寒之地修习邪门剑法。
陆河和姚清男才女貌，外人眼底可谓是珠联璧合的一段青梅竹马上佳姻缘，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但两人婚后的日子正印证了一句俗话，“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趾头知道。”，新妇的酸甜苦辣唯有姚清心里清楚。陆河婚后性情大变，新婚才三天就离家出走，一月后才回来。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带回三页旎剑门的“风火涂林”剑经。身为晦剑门人，竟有别的门派剑经，此事无异与盗武偷学，在武练界算得上欺师灭祖的大罪。可陆河全不当回事，拿了那三页剑经回来就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学起了和尚闭关半年不出门。
等他披头散发胡子拉碴地开出门来，只跟父亲说声：“我去找黄典比剑去了。”黄典是旎剑门门主左册的师叔，早在二十年前就已进臻到第一阶剑侠之列，属于剑侠界的泰斗级前辈。陆河张口就道要找这种人物比剑，不知天高地厚，陆家人还道他疯颠了。家人怎么劝说都不管用，后来只好由当父亲的陆钟出手拨剑，想要强行留他在家。陆河也不客气也拨出剑跟父亲对了一招。只一剑就把父亲手中的剑打落在地。陆钟败在儿子手中后大叹道，“原来你的剑法已经到达第一阶层次，以你的本领想找谁比剑都行，我管不了你了。但是，你是我儿子我就要说你。你现已成家，做事不能不顾家中老母少妻，以后每年里我准你外出三个月，随你干什么，但三个月后你必须回来给我守在家中一步不许出门。但有违背此约定之事，你我断绝父子之名。”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留情。
陆河同意。出门后不久就传来他将黄典打败的消息。这个消息还是黄典自个传出来的，并说他败在陆河手中是心服口服，输了后还送他一本完整的“风火涂林”剑谱当成礼物。
陆河那年在外混了三个月才回家，手里除了“风火涂林”剑谱还有两本刀法孤本。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三个月他不但打败了旎剑门的黄典还顺带着把当世最有名的刀客也给打败了。每败一人，他都索要人家武练门派的镇派绝招，不管是口授几句还是手抄几页纸，他都统统收来视为珍宝。回到清风庄就抱着武练秘笈钻进书房闭关大半年，出来后就在后院里终日手舞足蹈，动作不像舞剑，又不像耍刀，总之奇怪诡异。家里人初时还担心，可久而久之也见多不怪了。第二年陆河又离开清风庄，去到武练界各个武练大家的门前挑战。三个月下来四大剑门的十八名高手全被他打败，其中连本门晦剑门长辈也不放过。还有刀客棍帮中声名显赫的人物，也成了他的剑下败家。一时里武练界中人谈陆河色变，直道是天下从此多了个嗜武命的痴汉，专挑绝顶高手对招，他输了从头再打，赢了就向对手索要武练宝典的内息心法口决，如此下去武练界各门各派视为传家宝的内息心法，剑谱刀谱都要被陆河搜括干净。由此“双龙双凤”中的狂龙陆河改名为“剑痴”陆河了。
陆河道：“贵派的固元功专攻体修，意在以罡气修练骨骼和经络。这跟晦剑门的黄典讲究五藏六府之精气，裹撷筋骨血气之精而与脉并为系，倒有意曲同工之妙。只是我参研固元功到第六层“两仪”时常常心生疑惧，体为阳仪，魂为阴仪，既然是体修，何来魂意？欧阳大侠天资比我高，已经练到第七层“混元”，还望兄长为我解疑。”
欧阳桑心想：我自幼修习固元功完全是按父亲所授的方法套路一板一眼地苦练而得，固元功心法口决虽然倒背如流，可是要我解释其中奥义，却是难以言说。欧阳桑五年前即达固元功第七层“混元”，接下来修练第八层“绝虑”时，无论他如何刻苦也毫无进展，连“绝虑”层的门槛也跨不进。只道是自己常行走江湖，俗事缠身，顾虑太多无法做到抛开杂念，专心守一。其实，他在“绝虑”层停滞的原因，是因为自身的悟性不够灵窍，对固元功的理解铚锢于父亲的传教。“绝虑”层的心决：体仪化刚为柔，魂仪守虚望圆而生识契真要，结魂鼎以炼体丹。他超脱不出“体”即为肉身，“魂”即为思想的固化常识。魂是意念，乃虚渺无实之物，何来结鼎？另外魂在内，体在外，如何会有以内在物去炼外在物的做法？而这正是陆河的问题，实实点中他在武练悟性上的盲点。
欧阳桑道：“我父亲说修罡气，行小周天时以五心朝天式打座，打开丹田门，寒气螺旋入，收发当自如，运行三三至暖阳汇丹田，一课告成。”
陆河道：“你说的是固元功第八层修习方法中的‘形法’，能否告知‘意法’？”他太过急切，以至口吻显得绰绰逼人。
欧阳桑怔住了，他父亲欧阳圣授他固元法，从没说过修习方法分作两种，出个“形法”和“意法”。陆河看到欧阳桑脸上的迷茫，便知他无法解答自己的问题，长叹道：“看来你仅仅到达第七层‘混元’，还做不到对‘混元’的融汇贯通，那‘绝虑’就远之又远矣，唉！要得到固元功的真义只有上剑峰山找欧阳圣比一场了。可今年父亲准我的外出三个月，已经用完了，得等到明年喽。”
剑侠四门派自从分割鲁公剑派后，各守一方，唯我独尊，视其它剑门的剑法心决为旁门左道，彼此之间从不在剑法武练上相互切磋。但自从出了个“剑痴”陆河后，四剑门的壁垒随之破除，各门的镇派绝技他无一不涉足。说来算是件尴尬的事，可剑侠界诸雄奈何他不得，因为他光明正大地找上门以赌武练秘笈为名比剑，败方要拿出本门的镇派剑经抄写本或者口传三，四句口决送给胜方。各门虽说尽遣高手应战，却无不败在他手下。比剑时，陆河从不用杀招，往往点到为止，并立下誓言，他那到对方的秘笈后，其中的武练绝学只他一人修习，绝不传第二人。以至败者甘败下风，情愿捧上本门绝学的手抄本由他带走。
欧阳桑听陆河要找父亲比剑，以陆河的功夫父亲极有可能败下阵，想陆河已经从师叔刘联处获得一些“固元功”的精要，如果再从父亲那里得到更多的口决心法，以他的天赋要练到固元功最高一层“空灵”，也不是不可能。自家的绝学在外人手里完成终极修练，想起来都觉得难以接受。欧阳桑只好道：“你现在还只是在修习‘两仪’层，‘混元’层未过就想求解‘绝虑’层，要知道欲速则不达，你还是先过了‘混元’再去找我爹爹求教。”
陆河笑道：“固元功从第一层到第七层都是基础功法，只为培元固本。直到第八层之后的修练才是真正的巅峰武练功课。我习第六层能跳过第七层直入第八层的修习。不过，对于第七层上还有些困惑，刚才我问你的，体魂两仪本是互生互克，但要混融为一，该如何达到？你能否与我探讨一番？”
欧阳桑想跟陆河见面，可身体动弹不得，只得回道：“是我晦剑门欧阳，来者可是陆河陆大侠？早闻大侠之名如雷贯耳，可惜鄙人被几条狗咬伤了，无法施礼了。”
陆河从姚清身边过去，来到马车前勒马停下，并冲车厢里的欧阳桑抱拳，道：“久仰欧阳大侠威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早听闻你的固元功练到了第七层，在下佩服得紧，一直盼有日得幸遇到大侠，能听大侠讲讲第七层固元功心得，如偿所愿定胜我闭门造车十年。”
欧阳桑听他见面就讨教内息功法，不禁有些惊诧，自己浑身是血地瘫软在车厢里，他却只问人家家族秘传的内功心法，由此可见“剑痴”之名叫得恰如其份。他挤出笑容说：“雕虫小技，哪敢落陆大师眼底。”
陆河忙道：“欧阳大侠谦虚了，固元神功，天下闻名，练到最高第九层的人，能指出虚剑，断铁如泥，锐不可档。我参照刘潜老前辈口授几句心法练习，三年后才参透第六层，实在汗颜啊。”
欧阳桑脸皮立刻羞热，陆河靠那几句口传心决，仅用三年就练到第六层。他自己是勤修苦练十五年才勉强达到第七层。自己的才能与陆河的天资相比是天差地阔了。
陆河十年前出道江湖时还是位风度翩翩的少年剑侠，性格洒脱为人豪爽，全然不是现在这副文酸书生模样。当年在江湖上识得新月剑门的姚清，晦剑门的苗红，旎剑门的左沙。四位少男少女邂逅之际便互生爱慕，结下竹兰之约，携手行侠天下。他们都是本门的卓越人物，剑术高超又相貌非凡，不出半年就在武练界闯出名声，江湖人送给四人“双龙双凤”名号。陆河是“狂龙”，左沙是“异龙”姚清是“美女剑”，苗红是“玉女剑”。那番少年时光当真是意气风发，莫有挡者。直至两年前陆河和姚清依从媒灼之言，父母之命成婚，“双龙双凤”即分道扬镳。苗红隐居晦剑门中长年不出，而左沙失踪渺无音讯，有人传言说他去了西域极寒之地修习邪门剑法。
陆河和姚清男才女貌，外人眼底可谓是珠联璧合的一段青梅竹马上佳姻缘，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但两人婚后的日子正印证了一句俗话，“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趾头知道。”，新妇的酸甜苦辣唯有姚清心里清楚。陆河婚后性情大变，新婚才三天就离家出走，一月后才回来。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带回三页旎剑门的“风火涂林”剑经。身为晦剑门人，竟有别的门派剑经，此事无异与盗武偷学，在武练界算得上欺师灭祖的大罪。可陆河全不当回事，拿了那三页剑经回来就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学起了和尚闭关半年不出门。
等他披头散发胡子拉碴地开出门来，只跟父亲说声：“我去找黄典比剑去了。”黄典是旎剑门门主左册的师叔，早在二十年前就已进臻到第一阶剑侠之列，属于剑侠界的泰斗级前辈。陆河张口就道要找这种人物比剑，不知天高地厚，陆家人还道他疯颠了。家人怎么劝说都不管用，后来只好由当父亲的陆钟出手拨剑，想要强行留他在家。陆河也不客气也拨出剑跟父亲对了一招。只一剑就把父亲手中的剑打落在地。陆钟败在儿子手中后大叹道，“原来你的剑法已经到达第一阶层次，以你的本领想找谁比剑都行，我管不了你了。但是，你是我儿子我就要说你。你现已成家，做事不能不顾家中老母少妻，以后每年里我准你外出三个月，随你干什么，但三个月后你必须回来给我守在家中一步不许出门。但有违背此约定之事，你我断绝父子之名。”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留情。
陆河同意。出门后不久就传来他将黄典打败的消息。这个消息还是黄典自个传出来的，并说他败在陆河手中是心服口服，输了后还送他一本完整的“风火涂林”剑谱当成礼物。
陆河那年在外混了三个月才回家，手里除了“风火涂林”剑谱还有两本刀法孤本。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三个月他不但打败了旎剑门的黄典还顺带着把当世最有名的刀客也给打败了。每败一人，他都索要人家武练门派的镇派绝招，不管是口授几句还是手抄几页纸，他都统统收来视为珍宝。回到清风庄就抱着武练秘笈钻进书房闭关大半年，出来后就在后院里终日手舞足蹈，动作不像舞剑，又不像耍刀，总之奇怪诡异。家里人初时还担心，可久而久之也见多不怪了。第二年陆河又离开清风庄，去到武练界各个武练大家的门前挑战。三个月下来四大剑门的十八名高手全被他打败，其中连本门晦剑门长辈也不放过。还有刀客棍帮中声名显赫的人物，也成了他的剑下败家。一时里武练界中人谈陆河色变，直道是天下从此多了个嗜武命的痴汉，专挑绝顶高手对招，他输了从头再打，赢了就向对手索要武练宝典的内息心法口决，如此下去武练界各门各派视为传家宝的内息心法，剑谱刀谱都要被陆河搜括干净。由此“双龙双凤”中的狂龙陆河改名为“剑痴”陆河了。
陆河道：“贵派的固元功专攻体修，意在以罡气修练骨骼和经络。这跟晦剑门的黄典讲究五藏六府之精气，裹撷筋骨血气之精而与脉并为系，倒有意曲同工之妙。只是我参研固元功到第六层“两仪”时常常心生疑惧，体为阳仪，魂为阴仪，既然是体修，何来魂意？欧阳大侠天资比我高，已经练到第七层“混元”，还望兄长为我解疑。”
欧阳桑心想：我自幼修习固元功完全是按父亲所授的方法套路一板一眼地苦练而得，固元功心法口决虽然倒背如流，可是要我解释其中奥义，却是难以言说。欧阳桑五年前即达固元功第七层“混元”，接下来修练第八层“绝虑”时，无论他如何刻苦也毫无进展，连“绝虑”层的门槛也跨不进。只道是自己常行走江湖，俗事缠身，顾虑太多无法做到抛开杂念，专心守一。其实，他在“绝虑”层停滞的原因，是因为自身的悟性不够灵窍，对固元功的理解铚锢于父亲的传教。“绝虑”层的心决：体仪化刚为柔，魂仪守虚望圆而生识契真要，结魂鼎以炼体丹。他超脱不出“体”即为肉身，“魂”即为思想的固化常识。魂是意念，乃虚渺无实之物，何来结鼎？另外魂在内，体在外，如何会有以内在物去炼外在物的做法？而这正是陆河的问题，实实点中他在武练悟性上的盲点。
欧阳桑道：“我父亲说修罡气，行小周天时以五心朝天式打座，打开丹田门，寒气螺旋入，收发当自如，运行三三至暖阳汇丹田，一课告成。”
陆河道：“你说的是固元功第八层修习方法中的‘形法’，能否告知‘意法’？”他太过急切，以至口吻显得绰绰逼人。
欧阳桑怔住了，他父亲欧阳圣授他固元法，从没说过修习方法分作两种，出个“形法”和“意法”。陆河看到欧阳桑脸上的迷茫，便知他无法解答自己的问题，长叹道：“看来你仅仅到达第七层‘混元’，还做不到对‘混元’的融汇贯通，那‘绝虑’就远之又远矣，唉！要得到固元功的真义只有上剑峰山找欧阳圣比一场了。可今年父亲准我的外出三个月，已经用完了，得等到明年喽。”
剑侠四门派自从分割鲁公剑派后，各守一方，唯我独尊，视其它剑门的剑法心决为旁门左道，彼此之间从不在剑法武练上相互切磋。但自从出了个“剑痴”陆河后，四剑门的壁垒随之破除，各门的镇派绝技他无一不涉足。说来算是件尴尬的事，可剑侠界诸雄奈何他不得，因为他光明正大地找上门以赌武练秘笈为名比剑，败方要拿出本门的镇派剑经抄写本或者口传三，四句口决送给胜方。各门虽说尽遣高手应战，却无不败在他手下。比剑时，陆河从不用杀招，往往点到为止，并立下誓言，他那到对方的秘笈后，其中的武练绝学只他一人修习，绝不传第二人。以至败者甘败下风，情愿捧上本门绝学的手抄本由他带走。
欧阳桑听陆河要找父亲比剑，以陆河的功夫父亲极有可能败下阵，想陆河已经从师叔刘联处获得一些“固元功”的精要，如果再从父亲那里得到更多的口决心法，以他的天赋要练到固元功最高一层“空灵”，也不是不可能。自家的绝学在外人手里完成终极修练，想起来都觉得难以接受。欧阳桑只好道：“你现在还只是在修习‘两仪’层，‘混元’层未过就想求解‘绝虑’层，要知道欲速则不达，你还是先过了‘混元’再去找我爹爹求教。”
陆河笑道：“固元功从第一层到第七层都是基础功法，只为培元固本。直到第八层之后的修练才是真正的巅峰武练功课。我习第六层能跳过第七层直入第八层的修习。不过，对于第七层上还有些困惑，刚才我问你的，体魂两仪本是互生互克，但要混融为一，该如何达到？你能否与我探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