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剑侠的历程
tue mar 17 21:16:58 cst 2015
四人离开清风庄后，陆钟望着躺在长櫈上睡觉的灵山道：“你……。”
灵山道：“你忙你的，我睡我的，等人回来我就走。等人的这段时间里，当我不存在就是了。”
陆钟转身钻进东厢房去看欧阳倩。王小凤在西厢第二房间里陪着她父亲，一直没有出来。清风庄安静下来，灵山长舒口气，道：“不见那厮真好，总算能独个儿睡个好觉。”闭上眼睛就在长櫈上睡着了。他一般以绳当床，有条宽櫈睡自然安稳。
小玄坐在马鞍上，手不用提缰稳当当，空出两手，左手拿半边鸡，右手撕下只鸡腿放嘴里嚼，让姚亮不由得刮目相看。他不知道小玄骑马的身法是从牛身上练就的，那牛腹比马腰圆滚多了，他都能骑行如飞，两条长腿的夹劲那是超常的。
姚清的丈夫陆河，一路上揣摸剑招，眼神迷离魂游体外，视随在身旁的娇妻如无物，只想着自己冥思中的剑法。姚清恼极处抽马几鞭，超过丈夫来与小玄并行。对于小玄，姚清虽是只和他相处还不到半天，但是情不自禁地恋上这个年龄小她几岁，可风流倜傥胜自家丈夫百倍的俊美少年。在金波池畔被他三言两语就亲上了嘴，在姚亮房间还情不自禁地与他偷了点情，撩得她象是又回到情窦初开少女时，关不住满腹的春情。这时当着丈夫的面也抑止不住得要找上小玄。
来到小玄身边，用马鞭子在他肩头轻轻抽了一记，道：“你干嘛走这么快，是不是想躲着我？”
小玄正有此意，色胆归色胆，可人终有羞耻之念，人家丈夫在旁，怎么着也得顾忌收敛些吧。出了清风庄他就一马当前，不近姚清三尺内。没料到姚清主动地找上来，还用明显是亲呢的举动抽他一马鞍子，只得微微一笑，有意降下马速，离开她与陆河姚亮并行。姚清看出小玄的用意，一时又羞又恼，狠抽跨下马急往前奔。姚亮大叫着，“姐姐，等等我。”催马去追。
陆河根本没把妻子突然加速离开的事看在眼里，一味想自己脑中的剑招心决。小玄跟他并行了片刻，奈不住活跃性子，就找了个陆河喜欢的话题问，“陆大哥，什么是剑侠啊？”
陆河把心神攫回躯壳，望着小玄，“剑侠？你不知剑侠何意？”
小玄说，“我以为就是拿着剑到处找人打架的人？但又想，不对，拿剑的人多了去了，天下用剑的人没有万数，也有几千，难道他们都是剑侠？那剑侠岂不是不值钱了。”
陆河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只会耍剑的人，不叫剑侠，只配叫个武夫。真正的剑侠是把剑当作生命的人。”说着，陆河的神志又迷糊起来。
小玄推他胳膊，把他叫醒，“我听人说剑侠能千里之外取人首级。这是不是真的？”
“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不不，你千万别信，那话是市井传说。你真想知道剑侠是什么吗？那我们得长聊了。”小玄提起剑，正中他下怀，便兴致勃勃地道：“首先得从人身上说起。人身，有两界，一界是外皮肉身，二界是经络穴脉。打木桩，打沙袋，练的是筋骨，举重物，站马步，练得是劲道。外皮功夫修行到极致，防守时能金钟护身，钢筋铁骨，刀枪不入，攻击时能拨树碎石，指戳石穿。”
听得小玄眼界大开，直问，“外身修行功夫如此厉害，那什么 ，经络穴脉的修行岂不更厉害，快说说，厉害到何种地步？”
陆河见小玄好问心强，就说得兴奋，“经络穴脉修行，修得是意志，五官感应力，用意念将外功无限发挥出来，剑长不过十五尺，长枪也仅一丈八，如能将锋芒用意念来增强增长，那岂不事半功倍，再有，你可以用强大的力量，摧毁一道铁门。一拳将门击碎。但是当铁门增加到十张，百张，千张时，你能在短期内把它们统统击碎？不行，当你打碎十张，你就会疲劳，打碎百张的时候，你就饿了，再往后面打，你得睡觉啊。经脉的修行，可以保持你强大的力量一直延续下去，不停的打，不会累，可以不吃不睡。中原四大剑门，各门各有一套练经脉力量的方法，你象铄剑门有‘固元功’新月剑门有‘宝蟾功’我们离剑门有‘黄经’旎剑门有‘旎神典’。各有各的妙法，但是万源归宗，这些什么功啊，经啊，典的都是用作修练经脉的，玩转气血，控制意念。”
小玄听他讲述功法名称，没兴趣，直想知道，当经脉功夫修练到极致时将会拥有何种能力。“你说，经脉修行最厉害时能达到怎样的能力？”
陆河心想，他到底还是少年，只想听热闹，听杀人的手法。不过，他认真地说，“这种修行若是达到极致，那剑法出神入化，捏根草就是把剑，一剑下去可以将顽石劈开。纵身一跃可高达十丈。剑芒自长三分。”他边说边看小玄是否对他所言心痒难禁。他却看到小玄脸上竟有些失望。陆河心想，你这少年，我依你要求将极致武道说出来，你却无动于衷，瞧不上心。看来，得把极致剑侠说得玄乎点，才能镇服你。如此，他说，“我后面要说剑侠了。如果有人天赋，再加后天勤练，练到外功与内功极境归臻，那么他也许可以进入真正的剑侠修练阶段。”
小玄奇怪地问，“你们不都是剑侠吗？怎么我看到的十七八个剑侠没有你所说的厉害。”
陆河笑道，“地域剑侠世界的人，虽然都以进臻剑侠之境为最终目的。四大剑门，数千之众，个个号称自己为剑侠，其实我们都堪堪称为剑手。直正的剑侠，哼，我看世上仅有两位。还不在四门之中。剑侠？！”陆河又开始神志飘乎，说：“剑，它不是杀人的武器，它是种精神！练剑练到极致时，精神就能超脱出肉体，自由自在，翔游云天。那才是真正的剑侠！”
小玄想起终南山人来，他曾以一块柳树皮打掉钢刀，又能把一根普通的绳索变成活物，这样的本领好像不在陆河所说的剑侠范畴内，问道：“世上还有不有比剑侠还厉害的人物？我就曾见过一个人，能用一块柳树皮把一柄砍向我的钢刀打飞，这本事好像不算是剑法吧？”
陆河吃惊地望着他，说，“你是作梦梦到那番情景吧，柳树皮破钢刀，世上怎么会有你说的这般武技？如果不是作梦，那你就碰到神仙了！当个剑侠还不知足？难到你想修练成仙？”
小玄的心飘乎起来，“成仙？人难道可以修成神仙？”在他的思想里，神仙是飘渺的霞光，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事物。
陆河带点戏谑语气说：“神仙不也是人变的，只要有心，当个神仙也说不定呢。不过，我给你算算，你如果想修仙，你得先修成剑手，练外功练到极致，需要二十年，内功练到极致，需要五十年，两功相加就是七十年，当然，练功能延年益寿，七十年修成内外兼修极致的剑手，你反而能年轻十岁。我就曾在洞庭湖畔，远远地看到一名剑侠，点水过湖。他应该有九十岁了，但，我看他胡子是黑的，头发是黑，肤若十岁儿童。恭喜你脱出剑手梏桎，普级剑侠的修练！那将是漫漫长日，据我阅古藉所得，剑侠修行起码得要二百年！你现在是十八岁，等你到二百八十八岁的时候，你到我坟前告诉我，你已经完成剑侠的修行，蜕化为剑仙！”
小玄眼睛昂望天空，碧蓝的天宇映在他清澈双眸中，心神飘然，喃喃地重复陆河的话，“蜕化为剑仙……，二百八十八年，……我活得那么久么？”
陆河伸手拍他肩膀，笑道：“看什么呢？想看天上神仙？别大白天说梦话。世上哪有神仙？练剑练到第一阶剑侠就不错了。”
小玄讪笑道：“我才没那个野心，这辈子只求讨两个美若天仙的老婆，生他七八个儿子回家侍候老娘就可以了。什么剑侠，什么修仙，全是屁话！到手的美人才是真的。”然后意气风发地扬鞭策马丢开陆河往前奔去。
陆河意犹未尽地在背后大声道：“能成为剑仙，就荣登仙列神榜，跳出生死轮回，永生不死。那才是剑侠的极致境界！虽然是虚无飘渺的神话传说，但也并非绝无可能的。近年，我纵阅四剑门剑谱心决，脑中时时绮念丛生，是乎能看穿整个四剑门的功法，可看穿后又总是糊涂，就像是前面有扇门，门是开着的，能让我看见门里的东西，可是，我走近去，往门里看，里面乌其麻黑，什么也没有。那门在那里根本没有意义，因为它什么也没装。你说，如果没有房子，有门算什么？可是，我就感觉练剑练到最深处时，会有一扇门等我去推开。……”
小玄无意听陆河的唠叨，甩掉他直往前奔
四人离开清风庄后，陆钟望着躺在长櫈上睡觉的灵山道：“你……。”
灵山道：“你忙你的，我睡我的，等人回来我就走。等人的这段时间里，当我不存在就是了。”
陆钟转身钻进东厢房去看欧阳倩。王小凤在西厢第二房间里陪着她父亲，一直没有出来。清风庄安静下来，灵山长舒口气，道：“不见那厮真好，总算能独个儿睡个好觉。”闭上眼睛就在长櫈上睡着了。他一般以绳当床，有条宽櫈睡自然安稳。
小玄坐在马鞍上，手不用提缰稳当当，空出两手，左手拿半边鸡，右手撕下只鸡腿放嘴里嚼，让姚亮不由得刮目相看。他不知道小玄骑马的身法是从牛身上练就的，那牛腹比马腰圆滚多了，他都能骑行如飞，两条长腿的夹劲那是超常的。
姚清的丈夫陆河，一路上揣摸剑招，眼神迷离魂游体外，视随在身旁的娇妻如无物，只想着自己冥思中的剑法。姚清恼极处抽马几鞭，超过丈夫来与小玄并行。对于小玄，姚清虽是只和他相处还不到半天，但是情不自禁地恋上这个年龄小她几岁，可风流倜傥胜自家丈夫百倍的俊美少年。在金波池畔被他三言两语就亲上了嘴，在姚亮房间还情不自禁地与他偷了点情，撩得她象是又回到情窦初开少女时，关不住满腹的春情。这时当着丈夫的面也抑止不住得要找上小玄。
来到小玄身边，用马鞭子在他肩头轻轻抽了一记，道：“你干嘛走这么快，是不是想躲着我？”
小玄正有此意，色胆归色胆，可人终有羞耻之念，人家丈夫在旁，怎么着也得顾忌收敛些吧。出了清风庄他就一马当前，不近姚清三尺内。没料到姚清主动地找上来，还用明显是亲呢的举动抽他一马鞍子，只得微微一笑，有意降下马速，离开她与陆河姚亮并行。姚清看出小玄的用意，一时又羞又恼，狠抽跨下马急往前奔。姚亮大叫着，“姐姐，等等我。”催马去追。
陆河根本没把妻子突然加速离开的事看在眼里，一味想自己脑中的剑招心决。小玄跟他并行了片刻，奈不住活跃性子，就找了个陆河喜欢的话题问，“陆大哥，什么是剑侠啊？”
陆河把心神攫回躯壳，望着小玄，“剑侠？你不知剑侠何意？”
小玄说，“我以为就是拿着剑到处找人打架的人？但又想，不对，拿剑的人多了去了，天下用剑的人没有万数，也有几千，难道他们都是剑侠？那剑侠岂不是不值钱了。”
陆河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只会耍剑的人，不叫剑侠，只配叫个武夫。真正的剑侠是把剑当作生命的人。”说着，陆河的神志又迷糊起来。
小玄推他胳膊，把他叫醒，“我听人说剑侠能千里之外取人首级。这是不是真的？”
“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不不，你千万别信，那话是市井传说。你真想知道剑侠是什么吗？那我们得长聊了。”小玄提起剑，正中他下怀，便兴致勃勃地道：“首先得从人身上说起。人身，有两界，一界是外皮肉身，二界是经络穴脉。打木桩，打沙袋，练的是筋骨，举重物，站马步，练得是劲道。外皮功夫修行到极致，防守时能金钟护身，钢筋铁骨，刀枪不入，攻击时能拨树碎石，指戳石穿。”
听得小玄眼界大开，直问，“外身修行功夫如此厉害，那什么 ，经络穴脉的修行岂不更厉害，快说说，厉害到何种地步？”
陆河见小玄好问心强，就说得兴奋，“经络穴脉修行，修得是意志，五官感应力，用意念将外功无限发挥出来，剑长不过十五尺，长枪也仅一丈八，如能将锋芒用意念来增强增长，那岂不事半功倍，再有，你可以用强大的力量，摧毁一道铁门。一拳将门击碎。但是当铁门增加到十张，百张，千张时，你能在短期内把它们统统击碎？不行，当你打碎十张，你就会疲劳，打碎百张的时候，你就饿了，再往后面打，你得睡觉啊。经脉的修行，可以保持你强大的力量一直延续下去，不停的打，不会累，可以不吃不睡。中原四大剑门，各门各有一套练经脉力量的方法，你象铄剑门有‘固元功’新月剑门有‘宝蟾功’我们离剑门有‘黄经’旎剑门有‘旎神典’。各有各的妙法，但是万源归宗，这些什么功啊，经啊，典的都是用作修练经脉的，玩转气血，控制意念。”
小玄听他讲述功法名称，没兴趣，直想知道，当经脉功夫修练到极致时将会拥有何种能力。“你说，经脉修行最厉害时能达到怎样的能力？”
陆河心想，他到底还是少年，只想听热闹，听杀人的手法。不过，他认真地说，“这种修行若是达到极致，那剑法出神入化，捏根草就是把剑，一剑下去可以将顽石劈开。纵身一跃可高达十丈。剑芒自长三分。”他边说边看小玄是否对他所言心痒难禁。他却看到小玄脸上竟有些失望。陆河心想，你这少年，我依你要求将极致武道说出来，你却无动于衷，瞧不上心。看来，得把极致剑侠说得玄乎点，才能镇服你。如此，他说，“我后面要说剑侠了。如果有人天赋，再加后天勤练，练到外功与内功极境归臻，那么他也许可以进入真正的剑侠修练阶段。”
小玄奇怪地问，“你们不都是剑侠吗？怎么我看到的十七八个剑侠没有你所说的厉害。”
陆河笑道，“地域剑侠世界的人，虽然都以进臻剑侠之境为最终目的。四大剑门，数千之众，个个号称自己为剑侠，其实我们都堪堪称为剑手。直正的剑侠，哼，我看世上仅有两位。还不在四门之中。剑侠？！”陆河又开始神志飘乎，说：“剑，它不是杀人的武器，它是种精神！练剑练到极致时，精神就能超脱出肉体，自由自在，翔游云天。那才是真正的剑侠！”
小玄想起终南山人来，他曾以一块柳树皮打掉钢刀，又能把一根普通的绳索变成活物，这样的本领好像不在陆河所说的剑侠范畴内，问道：“世上还有不有比剑侠还厉害的人物？我就曾见过一个人，能用一块柳树皮把一柄砍向我的钢刀打飞，这本事好像不算是剑法吧？”
陆河吃惊地望着他，说，“你是作梦梦到那番情景吧，柳树皮破钢刀，世上怎么会有你说的这般武技？如果不是作梦，那你就碰到神仙了！当个剑侠还不知足？难到你想修练成仙？”
小玄的心飘乎起来，“成仙？人难道可以修成神仙？”在他的思想里，神仙是飘渺的霞光，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事物。
陆河带点戏谑语气说：“神仙不也是人变的，只要有心，当个神仙也说不定呢。不过，我给你算算，你如果想修仙，你得先修成剑手，练外功练到极致，需要二十年，内功练到极致，需要五十年，两功相加就是七十年，当然，练功能延年益寿，七十年修成内外兼修极致的剑手，你反而能年轻十岁。我就曾在洞庭湖畔，远远地看到一名剑侠，点水过湖。他应该有九十岁了，但，我看他胡子是黑的，头发是黑，肤若十岁儿童。恭喜你脱出剑手梏桎，普级剑侠的修练！那将是漫漫长日，据我阅古藉所得，剑侠修行起码得要二百年！你现在是十八岁，等你到二百八十八岁的时候，你到我坟前告诉我，你已经完成剑侠的修行，蜕化为剑仙！”
小玄眼睛昂望天空，碧蓝的天宇映在他清澈双眸中，心神飘然，喃喃地重复陆河的话，“蜕化为剑仙……，二百八十八年，……我活得那么久么？”
陆河伸手拍他肩膀，笑道：“看什么呢？想看天上神仙？别大白天说梦话。世上哪有神仙？练剑练到第一阶剑侠就不错了。”
小玄讪笑道：“我才没那个野心，这辈子只求讨两个美若天仙的老婆，生他七八个儿子回家侍候老娘就可以了。什么剑侠，什么修仙，全是屁话！到手的美人才是真的。”然后意气风发地扬鞭策马丢开陆河往前奔去。
陆河意犹未尽地在背后大声道：“能成为剑仙，就荣登仙列神榜，跳出生死轮回，永生不死。那才是剑侠的极致境界！虽然是虚无飘渺的神话传说，但也并非绝无可能的。近年，我纵阅四剑门剑谱心决，脑中时时绮念丛生，是乎能看穿整个四剑门的功法，可看穿后又总是糊涂，就像是前面有扇门，门是开着的，能让我看见门里的东西，可是，我走近去，往门里看，里面乌其麻黑，什么也没有。那门在那里根本没有意义，因为它什么也没装。你说，如果没有房子，有门算什么？可是，我就感觉练剑练到最深处时，会有一扇门等我去推开。……”
小玄无意听陆河的唠叨，甩掉他直往前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