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孽种
wed feb 11 17:41:47 cst 2015
转眼间，黑潭上空的云团在飞速流动中形成了一个漩窝状，顶部圆口放射出眩目的光芒。光芒成柱状，由上而下贯通漩窝直达黑龙潭水面，黑龙潭与天空就由光柱连接在一起。黑龙潭被光芒照射得白灼耀亮，逼人眼睛，那潭水如同被光柱贯注极大的热量，稍时就沸腾不休。风在光柱周围越来越暴烈，成为飓风，潭水被飓风吸起，延着漩流轨迹逆向而上冲入天空。
黑龙潭的巨蛛和青毛狐狸早被吓得东躲西藏，峡谷里的百龄巨树也在飓风中狂振，无数树桠从主杆上被撕扯下来，纷纷扬扬地卷入风暴中。覆盖木屋的红树犹似忠诚卫士，虬根稳扎地底，主杆纹丝不动，而巨伞般的叶冠顽强地支撑着冠下的一亩地，保住木屋不被飓风打垮。
玄与陈高生冲出木屋，在肆虐的风暴中奋力站稳，眯着眼查看情况。所见之景令玄骇然，大声道：“是天神到了么？”
陈生冷笑道：“除了天神，谁有如此排场。当年，我新婚之时，也是这般惊天动地，飞沙走石，临近二十里的村庄房舍无一幸免。”
玄惊讶道：“古人有云，上天有爱生之德，我还道，凡入登仙列者必为有大爱大德之人，造化万千之果。今日所见天神下凡之景，尚未现身便动辄挟执风暴、肆虐生灵，如此暴戾之状，实可谓‘天理何存？’”
二人只见天空云团漩窝中闪出一道五色彩虹，再定睛观望，彩虹之上竟有数人影踏虹而来。来速极快，眨眼间便飞临头顶十丈处停住。玄见来者俱是长襟飘扬，丈量的身高，面庞泛着清光，眼眸如炬。心暗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神模样？
来的天神共有五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有一长须者，开口声如闷雷，“梅衣何在？！”这场黑龙潭乱局的始作甬者现身，风势减弱，那道光柱也渐渐暗淡，景物清晰。
玄与陈高生正被天神入凡有阵势摄服，一时间忘记应答。五神齐口同声，犹似当空炸响个霹雳，“梅衣何在！”声浪压迫下来令玄和陈高生几乎直不起腰。地面平空生起了莫名旋风。
玄本想作揖给个见面礼数，但对天神的暴戾不以为然，挺着背脊大声回答道：“灵山寺玄在此！梅衣与其丈夫也在此！”
长须神不理玄，只道：“梅衣速来见我！”
陈高生昂头看虚立半空的五神，见到其中竟有梅衣的二姐在，想当年新婚之际正是她陪岳母下凡，陈高生认得她便大声道：“二姐！你还认得我不？我是陈生！你也来了，请下来，进门喝杯茶吧。”大姨来到，怎会不喜？
玄看众神群中被陈生所唤的二姐之女神，那是位身着云裳、发束高耸面容威仪的女形，她五官与梅衣很像，但无梅衣的娇柔精致，显得过于古板严谨。陈生高声呼喊，她却面色不动，如同泥塑。
木屋内的梅衣听到二姐来了，心欢不已，在众姐妹中，她与二姐的感情最好，一别十年，今日相会，便情急之下顾不得临盘在即，挣扎着从床铺上下来，要冲出房门。
灵紫阻拦道：“你不能出去！他们是来捉你回天境的。”
梅衣咬牙力推灵紫，“我二姐来了，不能不去见她。有二姐在，她会给我个公道的。”她坚持要外出，灵紫也不好强拦，只得随她。灵紫虽极想跟梅衣出去，但精灵对神的敬畏天性令她胆寒心颤，不敢跃雷池半步。梅衣推开门，阳光随即射入屋内，灵紫只得避到角落。
屋外的风暴刮得梅衣站立不稳，只得扶住门柱，站稳身体，再看半空，果然二姐在。陈生见妻子挺着大肚子出来，连忙转身走回，搀扶住梅衣。“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了，无论外面发生何样事情，都不要出门的吗？”
梅衣微笑一下，道：“二姐来了，我能不见她吗？”她抬头望到二姐，“二姐！你来了！四妹在这里啊！”
二姐依然不为所动，视梅衣如无物。
梅衣再道：“其它姐妹呢？她们怎么不来看我？她们还好吗？”
长须神叱喝一声道：“天犯梅衣！时辰已到，还不快快随我等去！”
梅衣未理长须神，只对二姐说话，“母亲呢？她怎么没来，当年她可是亲口说，要来接我回家的！”
母亲没有来，只派遣了二姐并一众陌生天神前来，而众神只呼她为天犯，要捉拿她去。想来母亲对她已然断绝了亲情，连见也不愿见。梅衣伤心地对二姐说：“二姐啊，你看看你的四妹吧，我很想你们跟母亲。十年后总算见着了，你怎么就不跟我说句话呢？”
二姐终于开口，道：“多说无益。母亲几日来为你之事受父亲责怪数日，已是茶饭不思。其它姐妹又被父亲禁足，终身不得出天门。全是因你惹下的大祸，你凡间十年，得偿所愿，受罚的却是我等六女，你还要我说什么？还不快快起身，终了这场害人害已游戏。”
梅衣惨笑，身体摇摇欲坠，陈生关心，搂抱其腰。梅衣对丈夫说：“相公啊，这一难我二人怕是过不去了。”说着，手摩扶肚子，低下脸，双目尽是柔情地说：“孩子，你怕是见不到父母了。”
陈生悲鸣一声，“不！他是无辜的，谁也不能伤害他。”
长须神冷叱道：“梅衣，此时此刻还需我等出手你才肯就范？快起身回天庭吧，我等还有别的事，无暇逗留。”
玄忍不住大声道：“她已有身孕，一身两命，小孩无辜，容她生下孩子再受罪罚。”
长须神怒叱道：“那是个孽种！我等前来另一使命便是铲除孽种，不留后患。”
玄摇摇头，昂着面说：“此婴尚未见世，何罪之有？再则，人仙通奸，千古罕有，开花结果，阴阳错缘。错缘之卵，诞生在即，神仙就没有怜悯之心？”
另一白面神道：“哪来的和尚？啰里啰索，把他扇走！”说完，抬起手臂，便要生起大风要来刮走玄。梅衣出声阻拦，“今日之事与他人无关，切莫伤了旁观者。我跟你们回去便是，但，我要问你们，是要我的活人，还是尸体？”
二姐说：“你是名登仙档的神仙，谁敢伤生命？十年前你与母亲之约仍然有效。我们是来收你回去，并把你押到玄武门，监督你烧炼还魂丹。”
梅衣会心一笑，想来事情还有回旋余地，便直立起身子回道：“十年之约我谨守着，绝不反悔，今日我定与各位回转。但，今日时辰未尽，仅至未时，各位稍安勿燥，下来歇下脚吧。”
长须神却大怒道：“少来我眼前卖巧，天神行程岂容更改？！未时收你，哪敢留你到子时。快快起身跟我等上天！”
梅衣迎着长须神的怒面，展开美丽的笑颜，“我好象见过你，你是玄武门的守将，往后，我要跟你共事，结炉烧火，炼丹求药。长生之躯，度年无数，首次相见，何必吹胡子瞪眼呢？”
长须神确是天宫守卫玄武门的看护，此番九天玄女遣派人员下凡带回四女儿时，特地将他名列其中。长须神不曾想，四仙子大难临头之际还会冲自己轻言浅笑，一时忖愣，喃喃道：“天主之令，命我速办速回。”
“我与母亲之约是十年之后的今日回转天上，时日未尽，约定还有效力。等到月破中空，当日尽才是约定之时。”
二姐叹了一声道：“四妹，事到如今，你还想作甚？早了早好，省却大家的麻烦。”
梅衣凄然一笑，捂着隆肚道：“二姐，你还看不出我想作甚？你的侄儿今日就会见二姨啊。只要再留我两时辰，我就会把他生下来。”
二姐突然口气转变，毫无感情地冷叱道：“此等孽种，你在凡间生下他是死路一条，你认为母亲会容他存世给仙家丢脸！还不如到天上，让那兜转宫的老顽童，用仙术把你打回原型，当你从未有过此孽种，一干二净得好。”
梅衣听此言浑身战粟，这是她最害怕的事情。她咬牙道：“我便是死！也要把他留给陈生。你们不让我生下他，就带走我母子两命一尸吧。”
陈生道：“还有我的命，我们一家三口的性命全交给你们！”
五神中有位尖嘴猴腮的女神，用金属相碰般的尖锐嗓门叫道：“你以为死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仙家能让人死，还能让人活！”
玄接口道：“你这仙女说话无理了，你让人活了再死呢？还是死了再活呢？死亦死不干净，活又活不得圆乎，那岂不是半死半活？仙家就会干这事？”
丑仙女气极败坏，点了个咒语击向玄，但见她伸出的食指尖生出一团灰色气体，在她“中！”喝声中，疾速地射到玄的身上，玄立感全身痛苦，不由大叫一声“哎哟！”软倒地上。
屋内的灵紫听到玄痛呼，心内焦急，却不敢现身出手护卫玄。紧握双拳，尽量抑止发怒。
梅衣对陈高生道：“去看看他是否有事。”陈高生奔到玄身边，细看，玄气息如常，无有受重伤迹象，回到妻子身边，道：“他没事，就是受了点痛。”
梅衣放心，再对半空中的五神道：“你们仗势欺人对一个凡人下仙咒，此事如我父亲知晓，他定会重罚你们！”
那位下咒语的仙女冷冷地道：“此人不知天高地厚，敢阻挡我等办事，不收他性命已是饶他，给他点教训还是上天之德。你呢？四公主，眼下我们好言相待，是尊你公主身份，你若是借故拖延，误我时辰，方便你诞下孽卵。如果真让你得逞，孽卵出世，不单单你罪大一级，就是我等众神也免不了被天主斥责，无法复命。”
梅衣大声道：“我未出世的孩童与天庭有何深仇大恨？天地之大，竟容不得他生存？这是何理！”
狂风大作之下她的斥责声依然尖锐，犹如暴雨里的云燕穿破雨幕直冲高空般。
转眼间，黑潭上空的云团在飞速流动中形成了一个漩窝状，顶部圆口放射出眩目的光芒。光芒成柱状，由上而下贯通漩窝直达黑龙潭水面，黑龙潭与天空就由光柱连接在一起。黑龙潭被光芒照射得白灼耀亮，逼人眼睛，那潭水如同被光柱贯注极大的热量，稍时就沸腾不休。风在光柱周围越来越暴烈，成为飓风，潭水被飓风吸起，延着漩流轨迹逆向而上冲入天空。
黑龙潭的巨蛛和青毛狐狸早被吓得东躲西藏，峡谷里的百龄巨树也在飓风中狂振，无数树桠从主杆上被撕扯下来，纷纷扬扬地卷入风暴中。覆盖木屋的红树犹似忠诚卫士，虬根稳扎地底，主杆纹丝不动，而巨伞般的叶冠顽强地支撑着冠下的一亩地，保住木屋不被飓风打垮。
玄与陈高生冲出木屋，在肆虐的风暴中奋力站稳，眯着眼查看情况。所见之景令玄骇然，大声道：“是天神到了么？”
陈生冷笑道：“除了天神，谁有如此排场。当年，我新婚之时，也是这般惊天动地，飞沙走石，临近二十里的村庄房舍无一幸免。”
玄惊讶道：“古人有云，上天有爱生之德，我还道，凡入登仙列者必为有大爱大德之人，造化万千之果。今日所见天神下凡之景，尚未现身便动辄挟执风暴、肆虐生灵，如此暴戾之状，实可谓‘天理何存？’”
二人只见天空云团漩窝中闪出一道五色彩虹，再定睛观望，彩虹之上竟有数人影踏虹而来。来速极快，眨眼间便飞临头顶十丈处停住。玄见来者俱是长襟飘扬，丈量的身高，面庞泛着清光，眼眸如炬。心暗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神模样？
来的天神共有五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有一长须者，开口声如闷雷，“梅衣何在？！”这场黑龙潭乱局的始作甬者现身，风势减弱，那道光柱也渐渐暗淡，景物清晰。
玄与陈高生正被天神入凡有阵势摄服，一时间忘记应答。五神齐口同声，犹似当空炸响个霹雳，“梅衣何在！”声浪压迫下来令玄和陈高生几乎直不起腰。地面平空生起了莫名旋风。
玄本想作揖给个见面礼数，但对天神的暴戾不以为然，挺着背脊大声回答道：“灵山寺玄在此！梅衣与其丈夫也在此！”
长须神不理玄，只道：“梅衣速来见我！”
陈高生昂头看虚立半空的五神，见到其中竟有梅衣的二姐在，想当年新婚之际正是她陪岳母下凡，陈高生认得她便大声道：“二姐！你还认得我不？我是陈生！你也来了，请下来，进门喝杯茶吧。”大姨来到，怎会不喜？
玄看众神群中被陈生所唤的二姐之女神，那是位身着云裳、发束高耸面容威仪的女形，她五官与梅衣很像，但无梅衣的娇柔精致，显得过于古板严谨。陈生高声呼喊，她却面色不动，如同泥塑。
木屋内的梅衣听到二姐来了，心欢不已，在众姐妹中，她与二姐的感情最好，一别十年，今日相会，便情急之下顾不得临盘在即，挣扎着从床铺上下来，要冲出房门。
灵紫阻拦道：“你不能出去！他们是来捉你回天境的。”
梅衣咬牙力推灵紫，“我二姐来了，不能不去见她。有二姐在，她会给我个公道的。”她坚持要外出，灵紫也不好强拦，只得随她。灵紫虽极想跟梅衣出去，但精灵对神的敬畏天性令她胆寒心颤，不敢跃雷池半步。梅衣推开门，阳光随即射入屋内，灵紫只得避到角落。
屋外的风暴刮得梅衣站立不稳，只得扶住门柱，站稳身体，再看半空，果然二姐在。陈生见妻子挺着大肚子出来，连忙转身走回，搀扶住梅衣。“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了，无论外面发生何样事情，都不要出门的吗？”
梅衣微笑一下，道：“二姐来了，我能不见她吗？”她抬头望到二姐，“二姐！你来了！四妹在这里啊！”
二姐依然不为所动，视梅衣如无物。
梅衣再道：“其它姐妹呢？她们怎么不来看我？她们还好吗？”
长须神叱喝一声道：“天犯梅衣！时辰已到，还不快快随我等去！”
梅衣未理长须神，只对二姐说话，“母亲呢？她怎么没来，当年她可是亲口说，要来接我回家的！”
母亲没有来，只派遣了二姐并一众陌生天神前来，而众神只呼她为天犯，要捉拿她去。想来母亲对她已然断绝了亲情，连见也不愿见。梅衣伤心地对二姐说：“二姐啊，你看看你的四妹吧，我很想你们跟母亲。十年后总算见着了，你怎么就不跟我说句话呢？”
二姐终于开口，道：“多说无益。母亲几日来为你之事受父亲责怪数日，已是茶饭不思。其它姐妹又被父亲禁足，终身不得出天门。全是因你惹下的大祸，你凡间十年，得偿所愿，受罚的却是我等六女，你还要我说什么？还不快快起身，终了这场害人害已游戏。”
梅衣惨笑，身体摇摇欲坠，陈生关心，搂抱其腰。梅衣对丈夫说：“相公啊，这一难我二人怕是过不去了。”说着，手摩扶肚子，低下脸，双目尽是柔情地说：“孩子，你怕是见不到父母了。”
陈生悲鸣一声，“不！他是无辜的，谁也不能伤害他。”
长须神冷叱道：“梅衣，此时此刻还需我等出手你才肯就范？快起身回天庭吧，我等还有别的事，无暇逗留。”
玄忍不住大声道：“她已有身孕，一身两命，小孩无辜，容她生下孩子再受罪罚。”
长须神怒叱道：“那是个孽种！我等前来另一使命便是铲除孽种，不留后患。”
玄摇摇头，昂着面说：“此婴尚未见世，何罪之有？再则，人仙通奸，千古罕有，开花结果，阴阳错缘。错缘之卵，诞生在即，神仙就没有怜悯之心？”
另一白面神道：“哪来的和尚？啰里啰索，把他扇走！”说完，抬起手臂，便要生起大风要来刮走玄。梅衣出声阻拦，“今日之事与他人无关，切莫伤了旁观者。我跟你们回去便是，但，我要问你们，是要我的活人，还是尸体？”
二姐说：“你是名登仙档的神仙，谁敢伤生命？十年前你与母亲之约仍然有效。我们是来收你回去，并把你押到玄武门，监督你烧炼还魂丹。”
梅衣会心一笑，想来事情还有回旋余地，便直立起身子回道：“十年之约我谨守着，绝不反悔，今日我定与各位回转。但，今日时辰未尽，仅至未时，各位稍安勿燥，下来歇下脚吧。”
长须神却大怒道：“少来我眼前卖巧，天神行程岂容更改？！未时收你，哪敢留你到子时。快快起身跟我等上天！”
梅衣迎着长须神的怒面，展开美丽的笑颜，“我好象见过你，你是玄武门的守将，往后，我要跟你共事，结炉烧火，炼丹求药。长生之躯，度年无数，首次相见，何必吹胡子瞪眼呢？”
长须神确是天宫守卫玄武门的看护，此番九天玄女遣派人员下凡带回四女儿时，特地将他名列其中。长须神不曾想，四仙子大难临头之际还会冲自己轻言浅笑，一时忖愣，喃喃道：“天主之令，命我速办速回。”
“我与母亲之约是十年之后的今日回转天上，时日未尽，约定还有效力。等到月破中空，当日尽才是约定之时。”
二姐叹了一声道：“四妹，事到如今，你还想作甚？早了早好，省却大家的麻烦。”
梅衣凄然一笑，捂着隆肚道：“二姐，你还看不出我想作甚？你的侄儿今日就会见二姨啊。只要再留我两时辰，我就会把他生下来。”
二姐突然口气转变，毫无感情地冷叱道：“此等孽种，你在凡间生下他是死路一条，你认为母亲会容他存世给仙家丢脸！还不如到天上，让那兜转宫的老顽童，用仙术把你打回原型，当你从未有过此孽种，一干二净得好。”
梅衣听此言浑身战粟，这是她最害怕的事情。她咬牙道：“我便是死！也要把他留给陈生。你们不让我生下他，就带走我母子两命一尸吧。”
陈生道：“还有我的命，我们一家三口的性命全交给你们！”
五神中有位尖嘴猴腮的女神，用金属相碰般的尖锐嗓门叫道：“你以为死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仙家能让人死，还能让人活！”
玄接口道：“你这仙女说话无理了，你让人活了再死呢？还是死了再活呢？死亦死不干净，活又活不得圆乎，那岂不是半死半活？仙家就会干这事？”
丑仙女气极败坏，点了个咒语击向玄，但见她伸出的食指尖生出一团灰色气体，在她“中！”喝声中，疾速地射到玄的身上，玄立感全身痛苦，不由大叫一声“哎哟！”软倒地上。
屋内的灵紫听到玄痛呼，心内焦急，却不敢现身出手护卫玄。紧握双拳，尽量抑止发怒。
梅衣对陈高生道：“去看看他是否有事。”陈高生奔到玄身边，细看，玄气息如常，无有受重伤迹象，回到妻子身边，道：“他没事，就是受了点痛。”
梅衣放心，再对半空中的五神道：“你们仗势欺人对一个凡人下仙咒，此事如我父亲知晓，他定会重罚你们！”
那位下咒语的仙女冷冷地道：“此人不知天高地厚，敢阻挡我等办事，不收他性命已是饶他，给他点教训还是上天之德。你呢？四公主，眼下我们好言相待，是尊你公主身份，你若是借故拖延，误我时辰，方便你诞下孽卵。如果真让你得逞，孽卵出世，不单单你罪大一级，就是我等众神也免不了被天主斥责，无法复命。”
梅衣大声道：“我未出世的孩童与天庭有何深仇大恨？天地之大，竟容不得他生存？这是何理！”
狂风大作之下她的斥责声依然尖锐，犹如暴雨里的云燕穿破雨幕直冲高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