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段洪涛
mon jun 13 14:30:27 cst 2016
雪后的道路，湿滑泥泞，但空气也格外清新，马路上随处可见衣着鲜亮的姑娘小伙，搂抱厮缠，给冬天注入无数春意。
客车总共两个乘客，安睿坐在司机身后，听司机讲些经典黄段子。
“兄弟，你没去过按摩店？”
司机吸了口烟问道。
“怎么？哥哥打算请我去潇洒潇洒？”
安睿没去过，总听说过，所谓按摩店，无非干些生儿育女的勾当，自己毛还未长足，对这个还真没感觉。
“这玩意跟抽烟差不多，没烟瘾，觉得无所谓，不眼馋，等你上瘾了，才知道抽烟的妙处，还老是想换个牌子抽，呵呵，尤其像我们，整天不着家，咋办？再说心里这股火不发泄出去，也影响交通安全，对吧？”
司机是个话痨，本来大正月还捞不着跟媳妇那啥，就一肚子不满，车上还没几个人，这趟连油钱赚不出，一肚子委屈，逮着安睿就不住嘴。
“哥哥你意思不会是想找个按摩店泄泄火再走吧？没事，到时候我给你把风。”
“开玩笑，怎么说咱也是共产党员，我这话也就是抛砖引玉，跟你说个按摩店的笑话，话说前年，单位新招了个小年轻的，跟我的车当徒弟，这小子不错，挺有眼色，做事也勤快，就一条，二十七八了，还是个童子鸡。”
“有一次在南津，我俩喝点酒，小年轻憋不住了，跟我说，师傅啊，你别只教我开车，也教我怎么做人吧，开始我没弄明白，小子又念叨找了个对象，想试试身手，自己没经验，怕人家笑话，想赶紧花俩钱学学经验。
我把他带到一个比较熟的按摩店里，也不贵，一百，正好来了烟瘾，我打算买盒烟，顶多五分钟，小子出来了，我问他怎么着？是不是这家的服务员长的不尽人意？
我那徒弟说不错，总算把第一次奉献出去了。
我心的话，怎么这么快？跟撒泡尿差不多，后来服务员跟我说了，小子太紧张，刚那啥就泄了，服务员倒来了情绪，跟他说再来一遍，倒找他二百。
小子很激动，可惜，本钱不行，怎么捣鼓也是软不拉几，烂泥扶不上墙，恨得要割下来，攥着这根不争气的玩意就骂，我靠，这败家玩意！花钱瞪起眼，赚钱就死过去！”
司机的声音老大，一车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后座男的憋不住的笑，座位上站起身，也跑到前面，递给司机师傅和安睿香烟，说道：
“司机师傅很有趣，要不这大过年的太无聊了，抽支烟提提神。”
司机接过香烟，夹在耳朵根子上，男子顺便坐在安睿旁边的位子上，三个男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安睿打量一下这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国字脸，额头很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喷了啫喱水，一股香喷喷的味道，分的香烟也不一般，是软壳中华，问道：
“老哥，你到南津市吗？”
男子点点头，提到南津，眼神一亮，一股子飒然之气，令周围的空气为之凝滞。
“听你口音，不似南津本地人，是出公差吧？”
中年人笑了笑，说道：
“小兄弟好眼力，怎么看出来的？”
安睿很得意，吸了口烟，慢条斯理地说：
“看你穿衣打扮，绝对不是普通人，抽烟也上档次，要是普通人，即便有盒中华，也是托人办事用的，谁舍得拿出来分啊，要是串亲戚走朋友，怎么也得带点土特产吧，而且这种天气，你的皮鞋一尘不染，显然是坐了轿车去车站的。”
“不错，不错，你在哪儿打工？”
男子反问。
“咦？你眼光也不错嘛，怎么看出来的？”
安睿来了兴致。
“你看呐，虽然你年龄不大，说话跟社会老油条差不多，心思转悠的也快，说明你经常与人打交道，手上的老茧，不对，这老茧还不是干活磨的，你还练过功夫吧？你身上有种香辛料的味道，这不是能洗掉的，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在调料店帮忙吧？”
安睿翘起大拇哥，道：
“服了，好眼力，你天生就是干警察的料。”
男子一愣，安睿指指他的腰，站着看不出来，一坐下，鼓鼓囊囊的，还露出一线枪套，两人哈哈笑了。
一路攀谈，安睿知道这位警察叫段洪涛，是一位刑警队长，出门的目的不用问，肯定是缉拿凶犯，至于为啥要坐客车，那是人家的秘密，问了也白问。
车子一路逶迤，到了那个路边店，司机按了两下喇叭，里面喊：
“马上就来，别急。”
司机跟安睿眨眨眼笑道：
“今天我请客让老板买单，段老弟，坚持点吧，现在开业的饭店很少。”
开门的正是挨揍的那个老板，先给司机拜年，说了一大堆好听的，看到安睿，脸色变了，拱拱手说道：
“对不住兄弟，多有冒犯。”
安睿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赶紧回道：
“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打不相识，老兄别见怪。”
段洪涛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基本上猜个差不离，这个少年的手掌，摔打的全是老茧，还有些未有散去的淤血，走路的姿势也能看出，尤其是泥泞湿地，五个脚趾踏过，生根一般，看不出半点滑溜。
若是江湖人物，只要人可交，不妨关系更进一步，要逮的凶犯，应该也是江湖人物，缺少内线，还真不容易追到。
老板把他们领到单间，也不用司机点菜，直接说道：
“都是好朋友，又是大过年的，我请客，你们稍微一等，菜马上就好。”
过了没多会儿，端过来一个大铝盆，里面是一盆子炖的稀烂的狗肉，看着就暖和，司机开车，不敢喝酒，老板陪着段洪涛和安睿开始大吃大喝，服务员又送了几个盆子，拆烩鲢鱼头，猪蹄冻，莲藕炖排骨，味道不错，和山东的做法不太一样。
过了一会儿，老板要招呼其他客人，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段洪涛先举杯敬了一圈，贺磊以水代酒，安睿来者不拒，话也越来越贴己，不管怎么说，段洪涛是体制内的人，放下身段相交，安睿和贺磊觉得倍儿有面子。
不知不觉，就提到南津市的江湖人物，安睿虽然算是不入流的黑帮老大，除了王飞，其他的人物知道的还不如贺磊，开车的走路多，见的人也多，老贺又是个包打听，说起这些江湖人物，如数家珍，猛然停下，问安睿：
“花豹你肯定认识吧？”
雪后的道路，湿滑泥泞，但空气也格外清新，马路上随处可见衣着鲜亮的姑娘小伙，搂抱厮缠，给冬天注入无数春意。
客车总共两个乘客，安睿坐在司机身后，听司机讲些经典黄段子。
“兄弟，你没去过按摩店？”
司机吸了口烟问道。
“怎么？哥哥打算请我去潇洒潇洒？”
安睿没去过，总听说过，所谓按摩店，无非干些生儿育女的勾当，自己毛还未长足，对这个还真没感觉。
“这玩意跟抽烟差不多，没烟瘾，觉得无所谓，不眼馋，等你上瘾了，才知道抽烟的妙处，还老是想换个牌子抽，呵呵，尤其像我们，整天不着家，咋办？再说心里这股火不发泄出去，也影响交通安全，对吧？”
司机是个话痨，本来大正月还捞不着跟媳妇那啥，就一肚子不满，车上还没几个人，这趟连油钱赚不出，一肚子委屈，逮着安睿就不住嘴。
“哥哥你意思不会是想找个按摩店泄泄火再走吧？没事，到时候我给你把风。”
“开玩笑，怎么说咱也是共产党员，我这话也就是抛砖引玉，跟你说个按摩店的笑话，话说前年，单位新招了个小年轻的，跟我的车当徒弟，这小子不错，挺有眼色，做事也勤快，就一条，二十七八了，还是个童子鸡。”
“有一次在南津，我俩喝点酒，小年轻憋不住了，跟我说，师傅啊，你别只教我开车，也教我怎么做人吧，开始我没弄明白，小子又念叨找了个对象，想试试身手，自己没经验，怕人家笑话，想赶紧花俩钱学学经验。
我把他带到一个比较熟的按摩店里，也不贵，一百，正好来了烟瘾，我打算买盒烟，顶多五分钟，小子出来了，我问他怎么着？是不是这家的服务员长的不尽人意？
我那徒弟说不错，总算把第一次奉献出去了。
我心的话，怎么这么快？跟撒泡尿差不多，后来服务员跟我说了，小子太紧张，刚那啥就泄了，服务员倒来了情绪，跟他说再来一遍，倒找他二百。
小子很激动，可惜，本钱不行，怎么捣鼓也是软不拉几，烂泥扶不上墙，恨得要割下来，攥着这根不争气的玩意就骂，我靠，这败家玩意！花钱瞪起眼，赚钱就死过去！”
司机的声音老大，一车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后座男的憋不住的笑，座位上站起身，也跑到前面，递给司机师傅和安睿香烟，说道：
“司机师傅很有趣，要不这大过年的太无聊了，抽支烟提提神。”
司机接过香烟，夹在耳朵根子上，男子顺便坐在安睿旁边的位子上，三个男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安睿打量一下这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国字脸，额头很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喷了啫喱水，一股香喷喷的味道，分的香烟也不一般，是软壳中华，问道：
“老哥，你到南津市吗？”
男子点点头，提到南津，眼神一亮，一股子飒然之气，令周围的空气为之凝滞。
“听你口音，不似南津本地人，是出公差吧？”
中年人笑了笑，说道：
“小兄弟好眼力，怎么看出来的？”
安睿很得意，吸了口烟，慢条斯理地说：
“看你穿衣打扮，绝对不是普通人，抽烟也上档次，要是普通人，即便有盒中华，也是托人办事用的，谁舍得拿出来分啊，要是串亲戚走朋友，怎么也得带点土特产吧，而且这种天气，你的皮鞋一尘不染，显然是坐了轿车去车站的。”
“不错，不错，你在哪儿打工？”
男子反问。
“咦？你眼光也不错嘛，怎么看出来的？”
安睿来了兴致。
“你看呐，虽然你年龄不大，说话跟社会老油条差不多，心思转悠的也快，说明你经常与人打交道，手上的老茧，不对，这老茧还不是干活磨的，你还练过功夫吧？你身上有种香辛料的味道，这不是能洗掉的，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在调料店帮忙吧？”
安睿翘起大拇哥，道：
“服了，好眼力，你天生就是干警察的料。”
男子一愣，安睿指指他的腰，站着看不出来，一坐下，鼓鼓囊囊的，还露出一线枪套，两人哈哈笑了。
一路攀谈，安睿知道这位警察叫段洪涛，是一位刑警队长，出门的目的不用问，肯定是缉拿凶犯，至于为啥要坐客车，那是人家的秘密，问了也白问。
车子一路逶迤，到了那个路边店，司机按了两下喇叭，里面喊：
“马上就来，别急。”
司机跟安睿眨眨眼笑道：
“今天我请客让老板买单，段老弟，坚持点吧，现在开业的饭店很少。”
开门的正是挨揍的那个老板，先给司机拜年，说了一大堆好听的，看到安睿，脸色变了，拱拱手说道：
“对不住兄弟，多有冒犯。”
安睿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赶紧回道：
“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打不相识，老兄别见怪。”
段洪涛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基本上猜个差不离，这个少年的手掌，摔打的全是老茧，还有些未有散去的淤血，走路的姿势也能看出，尤其是泥泞湿地，五个脚趾踏过，生根一般，看不出半点滑溜。
若是江湖人物，只要人可交，不妨关系更进一步，要逮的凶犯，应该也是江湖人物，缺少内线，还真不容易追到。
老板把他们领到单间，也不用司机点菜，直接说道：
“都是好朋友，又是大过年的，我请客，你们稍微一等，菜马上就好。”
过了没多会儿，端过来一个大铝盆，里面是一盆子炖的稀烂的狗肉，看着就暖和，司机开车，不敢喝酒，老板陪着段洪涛和安睿开始大吃大喝，服务员又送了几个盆子，拆烩鲢鱼头，猪蹄冻，莲藕炖排骨，味道不错，和山东的做法不太一样。
过了一会儿，老板要招呼其他客人，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段洪涛先举杯敬了一圈，贺磊以水代酒，安睿来者不拒，话也越来越贴己，不管怎么说，段洪涛是体制内的人，放下身段相交，安睿和贺磊觉得倍儿有面子。
不知不觉，就提到南津市的江湖人物，安睿虽然算是不入流的黑帮老大，除了王飞，其他的人物知道的还不如贺磊，开车的走路多，见的人也多，老贺又是个包打听，说起这些江湖人物，如数家珍，猛然停下，问安睿：
“花豹你肯定认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