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六感
sun jun 12 09:37:40 cst 2016
“哎，你是大学生吗？”
安睿这句话问的还算有水准，下一句直接遭了白眼。
“二十世纪谁还上大学啊，又不分配工作，还要交不老少学费，对吧？”
“不上大学怎么改变命运？我和奶奶过日子，正因为家庭状况不尽人意，才想着努力学习，赚钱养家。”
女孩的声音很低，但语气很坚决。
“有志气，不错，我对语言类的东西也很感兴趣，我现在已经掌握了四门语言。”
安睿说到这儿洋洋得意。
“哇，你这么厉害？在哪儿学的？”
女孩很吃惊。
“这有啥，学语言最好的办法就是身临其境，环境很重要。”
安睿的话，引起女孩共鸣，忙应和道：
“对啊，教授也这么说，可是那要花很多钱，只有家庭富裕的同学才有可能办到，我的口语老是比不上他们。”
“也不需要吧？我都是走亲访友，或是异地打工学会的，我的东北语是跟我表哥学的，我的海曲语是天生就会的，我的南津语是在南津打工学会的，我的普通语是在课堂里学的，最差劲，环境不行……”
不等安睿说完，女孩已经笑得捂着嘴巴身子花枝一般乱颤。
安睿嘿嘿干笑，又不觉得自己哪儿说错了，只好打岔说：
“旅途寂寞，随便开玩笑的。”
女孩终于止住笑，问安睿在哪儿打工，安睿说完，女孩也不知道，她说：
“你说的那地方我没去过，我很少出校门的。”
“没事，改天我去找你玩，带你逛逛南津市……”
幸亏王飞带他逛了一圈，虽然印象不深，名字倒还记得，这厮的脑瓜子不笨，把飞哥的介绍重复一遍，听起来很带劲。
女孩便在一张作业纸上写了名字地址，交给安睿，女孩想了想，又把家里的地址也写了，是距离海曲城百多公里的沂蒙山区。
名字很普通，叫秦雪。
路过海曲，司机很客气招呼道：
“小哥，下次去南津记得打电话。”
“没问题，到了南津弟弟请客。”
安睿下了车，已经是傍晚，冬日天短，暮色沉沉，安睿怕爸妈惦记，故意没打电话通知，一路疾行，到了村头，老远看到一个身影，在村头游荡，走路的姿势很像老妈，赶紧趋前打量，果不其然，正是老妈。
“我就说今天眼皮老跳，跟你爸说，他还说我瞎琢磨，我不放心，老是心神不宁，抽空过来瞅瞅，怎么也不打个电话？这死孩子，真该捶你顿。”
老妈轻轻捶了安睿的肩膀，就觉得儿子瘦了，可怜，重下巴都没了！
“赶紧回家，今晚妈给你做好吃的。”
娘俩回家，老爸站在门口，老妈远远就嚷：
“死老头子，我说睿儿今天该回来了，你还说不着急，这不，来了！”
“靠，我不是怕你等不到难受嘛，回来就回来呗，儿子，来，陪我整一口。”
老爸用力拍拍儿子的肩，儿子肩头丝毫没动弹，这小子，长大了，走之前，这样一拍，是要打个趔趄的。
安睿出走的日子其实不长，这期间发生很多事，喝酒的空当，老爸开始说些琐碎的事。
猴子的老爸无罪释放。
还没落实工作，烟草一把手的位子早有人坐了，他暂时在家赋闲，打听到自己出事后，儿子一直是老安收留的，过来询问后，在报纸登了寻人启事，到现在还没动静，也不知道这孩子死哪儿去了。
自己也不是很忙，除了有人给他打电话让他收猪，一般也不主动下去收购，整个屠宰行业，基本被董世龙垄断，自己正考虑改行杀羊，海曲城遍地都是羊肉锅，杀羊的利润更大。
“儿子，我现在也不怎么生气了，跟侯局比比，咱现在的生活相当美好，一家人乐呵呵的在一起吃顿饭，比啥都强，你抽空看看他，毕竟猴子是你领来的，现在人不见了，总得给人个交代。”
“那是，明天我就过去，这是我的工资，钱不多，给你和我妈买件衣服，表示个心意。”
安睿掏出五千块，放到桌上，老爸看了看，喊道：
“老刘，出来，你儿子孝敬你的，赶紧收起来。”
老妈从厨房跑过来，两手满是面粉，鼻尖也是，活脱脱的扑克牌的小丑。
五千块钱，在这个家庭来说不算多，但这是儿子的孝敬，娃娃还没成人，就知道赚钱养家，这是父母最大的安慰。
老妈的眼睛不争气，流出眼泪，和着面粉，面孔上一道一道的白，老爸就嚷：
“没见过钱是怎么的？儿子会赚钱了，咱也落得清闲，不去和董世龙治气，没必要，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安睿此刻被浓浓的亲情笼罩，觉得整个心窝子都透着说不出来的暖意，自己组建屠夫的事没敢露，怕爸妈担心。
去了几次侯叔家，一直锁着门，看来也是大忙人，只好作罢。
每日里在家做做饭，洗洗衣服，偶尔去村头小树林子里站桩，打拳，时间过得也快，没觉得除夕夜到了，傍晚，电话铃就开始滴滴，老爸一接，骂道：
“我就是老安，我家里只有一个老安！……”
安睿赶紧接过话筒，老于打的，说是给老大拜年，卡里已经给打上一万元的分红，每个兄弟的工资也都发了，虽然少了点，没办法，公司刚成立，兄弟们都很理解。
过一会儿又响，老妈接的，努努嘴，说道：
“怎么净找你的？在外面可不敢乱交朋友。”
刚子打的，也是拜年，接着是刚子的媳妇，幸亏听了老于的话，自己做幕后指挥，否则，年除夕也过不安稳。
再来电话，爸妈都不接了。
安睿想了想，打算给飞哥打个电话，又觉得飞哥大忙人，还是给老板娘打个电话问好吧，电话响了好一会儿，一直是忙音，估摸着人家的地位，拜年的更多，没必要添乱。
海曲城的老例子，各家各户要守岁，待到看完春晚，爸妈睡了，他自己下饺子，下完饺子，安睿还不觉得困，正在无聊，电话铃响了。
“小安子，是你打电话了吧？我和你哥在美国，时间差老是没混过来，初六可能不能上班，到时候我另行通知，带我向叔叔阿姨问好。”
说完直接挂掉，安睿连拜年的话也没来得及说。
这样也好，可以多陪陪爸爸妈妈。
但少年的心里老是觉得不安，没有理由，这是第六感吧！
“哎，你是大学生吗？”
安睿这句话问的还算有水准，下一句直接遭了白眼。
“二十世纪谁还上大学啊，又不分配工作，还要交不老少学费，对吧？”
“不上大学怎么改变命运？我和奶奶过日子，正因为家庭状况不尽人意，才想着努力学习，赚钱养家。”
女孩的声音很低，但语气很坚决。
“有志气，不错，我对语言类的东西也很感兴趣，我现在已经掌握了四门语言。”
安睿说到这儿洋洋得意。
“哇，你这么厉害？在哪儿学的？”
女孩很吃惊。
“这有啥，学语言最好的办法就是身临其境，环境很重要。”
安睿的话，引起女孩共鸣，忙应和道：
“对啊，教授也这么说，可是那要花很多钱，只有家庭富裕的同学才有可能办到，我的口语老是比不上他们。”
“也不需要吧？我都是走亲访友，或是异地打工学会的，我的东北语是跟我表哥学的，我的海曲语是天生就会的，我的南津语是在南津打工学会的，我的普通语是在课堂里学的，最差劲，环境不行……”
不等安睿说完，女孩已经笑得捂着嘴巴身子花枝一般乱颤。
安睿嘿嘿干笑，又不觉得自己哪儿说错了，只好打岔说：
“旅途寂寞，随便开玩笑的。”
女孩终于止住笑，问安睿在哪儿打工，安睿说完，女孩也不知道，她说：
“你说的那地方我没去过，我很少出校门的。”
“没事，改天我去找你玩，带你逛逛南津市……”
幸亏王飞带他逛了一圈，虽然印象不深，名字倒还记得，这厮的脑瓜子不笨，把飞哥的介绍重复一遍，听起来很带劲。
女孩便在一张作业纸上写了名字地址，交给安睿，女孩想了想，又把家里的地址也写了，是距离海曲城百多公里的沂蒙山区。
名字很普通，叫秦雪。
路过海曲，司机很客气招呼道：
“小哥，下次去南津记得打电话。”
“没问题，到了南津弟弟请客。”
安睿下了车，已经是傍晚，冬日天短，暮色沉沉，安睿怕爸妈惦记，故意没打电话通知，一路疾行，到了村头，老远看到一个身影，在村头游荡，走路的姿势很像老妈，赶紧趋前打量，果不其然，正是老妈。
“我就说今天眼皮老跳，跟你爸说，他还说我瞎琢磨，我不放心，老是心神不宁，抽空过来瞅瞅，怎么也不打个电话？这死孩子，真该捶你顿。”
老妈轻轻捶了安睿的肩膀，就觉得儿子瘦了，可怜，重下巴都没了！
“赶紧回家，今晚妈给你做好吃的。”
娘俩回家，老爸站在门口，老妈远远就嚷：
“死老头子，我说睿儿今天该回来了，你还说不着急，这不，来了！”
“靠，我不是怕你等不到难受嘛，回来就回来呗，儿子，来，陪我整一口。”
老爸用力拍拍儿子的肩，儿子肩头丝毫没动弹，这小子，长大了，走之前，这样一拍，是要打个趔趄的。
安睿出走的日子其实不长，这期间发生很多事，喝酒的空当，老爸开始说些琐碎的事。
猴子的老爸无罪释放。
还没落实工作，烟草一把手的位子早有人坐了，他暂时在家赋闲，打听到自己出事后，儿子一直是老安收留的，过来询问后，在报纸登了寻人启事，到现在还没动静，也不知道这孩子死哪儿去了。
自己也不是很忙，除了有人给他打电话让他收猪，一般也不主动下去收购，整个屠宰行业，基本被董世龙垄断，自己正考虑改行杀羊，海曲城遍地都是羊肉锅，杀羊的利润更大。
“儿子，我现在也不怎么生气了，跟侯局比比，咱现在的生活相当美好，一家人乐呵呵的在一起吃顿饭，比啥都强，你抽空看看他，毕竟猴子是你领来的，现在人不见了，总得给人个交代。”
“那是，明天我就过去，这是我的工资，钱不多，给你和我妈买件衣服，表示个心意。”
安睿掏出五千块，放到桌上，老爸看了看，喊道：
“老刘，出来，你儿子孝敬你的，赶紧收起来。”
老妈从厨房跑过来，两手满是面粉，鼻尖也是，活脱脱的扑克牌的小丑。
五千块钱，在这个家庭来说不算多，但这是儿子的孝敬，娃娃还没成人，就知道赚钱养家，这是父母最大的安慰。
老妈的眼睛不争气，流出眼泪，和着面粉，面孔上一道一道的白，老爸就嚷：
“没见过钱是怎么的？儿子会赚钱了，咱也落得清闲，不去和董世龙治气，没必要，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安睿此刻被浓浓的亲情笼罩，觉得整个心窝子都透着说不出来的暖意，自己组建屠夫的事没敢露，怕爸妈担心。
去了几次侯叔家，一直锁着门，看来也是大忙人，只好作罢。
每日里在家做做饭，洗洗衣服，偶尔去村头小树林子里站桩，打拳，时间过得也快，没觉得除夕夜到了，傍晚，电话铃就开始滴滴，老爸一接，骂道：
“我就是老安，我家里只有一个老安！……”
安睿赶紧接过话筒，老于打的，说是给老大拜年，卡里已经给打上一万元的分红，每个兄弟的工资也都发了，虽然少了点，没办法，公司刚成立，兄弟们都很理解。
过一会儿又响，老妈接的，努努嘴，说道：
“怎么净找你的？在外面可不敢乱交朋友。”
刚子打的，也是拜年，接着是刚子的媳妇，幸亏听了老于的话，自己做幕后指挥，否则，年除夕也过不安稳。
再来电话，爸妈都不接了。
安睿想了想，打算给飞哥打个电话，又觉得飞哥大忙人，还是给老板娘打个电话问好吧，电话响了好一会儿，一直是忙音，估摸着人家的地位，拜年的更多，没必要添乱。
海曲城的老例子，各家各户要守岁，待到看完春晚，爸妈睡了，他自己下饺子，下完饺子，安睿还不觉得困，正在无聊，电话铃响了。
“小安子，是你打电话了吧？我和你哥在美国，时间差老是没混过来，初六可能不能上班，到时候我另行通知，带我向叔叔阿姨问好。”
说完直接挂掉，安睿连拜年的话也没来得及说。
这样也好，可以多陪陪爸爸妈妈。
但少年的心里老是觉得不安，没有理由，这是第六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