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漆目的由来（二）
不久之后，汽车回收站里。
“是不二来了吗！？”
元气满满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工厂传了出来，只见一个比吃了菠菜更加壮硕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件脏兮兮的黄色围裙裹在身体上，要不是下半身还有一条十分耀眼的花裤子，就真的成了所谓意义上的裸体围裙，当然本尊是没资格成为让人心潮澎湃的对象了。
“一山大叔，早安！”
“早安。尤梦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我家闺女……”
大叔虽然是一副大力水手popeye的身板，但一开口就成了话唠的感觉，某种程度上和南宫司的特征吻合，是不能单纯从外表判断的人物。
“臭老爸！”
尤梦撇过脑袋，收起自己的竹刀，也不知道又闹了什么矛盾，一脸不愿和来人说话的模样。
“再怎么闹别扭，也不可能给你弄辆汽车的。”
汽车！？想起尤梦特殊的属性，我下意识地为大叔的“武断”点了个赞。
“只是汽车而已……”
“这不是汽车的问题吧，谁都知道把那铁疙瘩交给你会出什么事。再说了，你还没到驾驶年龄吧？无证驾驶可是犯罪。”
“嘁！真是不甘心！”
看着尤梦一脸恼怒的样子，一副真的有认真考虑过驾驶汽车的表情，让我都打从心里感到害怕。
——最好永远都别拿到驾驶证才好啊！
“盯~前辈又在想什么过分的事情了。”
“没……”
“最近的活儿突然变多了，天气越热，这出问题的车就越多。”
尤一山擦了擦头上的热汗，随手抓起偌大的水壶咕噜噜畅饮起来。
“大叔辛苦了。”
“没！和这丫头相处的时间减少反而轻松了不少，倒是让你伤脑筋了。”
“哼！”
尤梦转过头斜撇一眼，怨气甚至从大叔身上牵连到了我的身上。
“破车一多，把它们的冤魂也给招过来了，夜里听上去怪渗人的。”
“你这丫头还处在迷信鬼怪的年纪吗？哈哈！哈哈哈！！”尤一山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宛若新大陆般观察着女儿的表情，大概是因为发现尤梦的弱点而兴奋不已。
“你这丫头，今个儿说话怪邪乎的。”
“臭老爸别小看人，前天晚上我就在回收站里听到不详的怪声了。”
尤一山不以为然，拿起一旁的套筒扳手继续用心处理手上的工作。
“别是小偷之类的货色……”而我却胡思乱想起来，“废旧汽车站又能偷些什么呢？除非是半夜遇上个可爱的双马尾……”
那样会更凄惨吧！
以尤梦的剑术水平和暴走族身份，一般的窃贼遇上了只能是自讨苦吃。
“这就是你从窗子外面翻进来的理由！？某人连裤子都被钩破半截咯~”
大叔结束了手上的工作，突然一声感慨让我回归现实。
“臭老爸！闭嘴！我和你拼了！”
废旧汽车站里再度回荡起剧烈的重物交击声……
眼看日上三竿，想想就算是泠木也该醒了，急切避难的我收起竹刀拜别了尤一山和尤梦两人。
.
手上提着路边推车贩卖的肉包子，一边朝着租赁的公寓走去。热气甚至已经化成炎热的风刮在脸上，汗水蒸发出的水汽带来的清凉让心情都变得轻松起来。
“早上好。”
走过拐角处，绯红色的长发忽然映入眼帘，这种突发事件连都没能及时预警。
“太松懈了……”
按着以往的生活方式来应对现在的生活果然是不行的，单单车祸的后遗症就让自己措手不及。
如果是普通的路人当然不会令我如此沮丧，好巧不巧的是，此时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正是剑道社的学姊——白小舞。
“学、学姊！早啊……”
居然找到这种地方来了，仔细打量眼前的妙龄少女。绯红色的秀发上顶着一个白色的宽檐帽，帽子上的粉色缎带散发着邻家小妹的味道，这种感觉出现在本就温柔的学姊身上愈发有吸引力。
不同以往的风格，当真是焕然一新的视觉享受！
“找到这里真不容易啊。”强烈地宣告着古怪的气氛。
“辛苦你了。”
真是没出息的话。
“不邀请我喝杯茶吗？”
小舞学姊甜甜一笑，完全看不出昨天发生的事情所造成的影响，反而一副捉弄我的神态。
而我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局促地道：
“当，当然，那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
“随随便便就带女生回家吗？不二究竟是做过多少这样的事情呢~”
——糟糕，竟然落入圈套了！
看到我窘迫的样子，学姊咯咯笑了起来。
满怀挫败感迎接着前辈，就在我上楼打开门的一瞬间，我才想起来小舞学姊身为不速之客的事实。
“不二大人！”
嗨呀！完蛋！！
“还有别的客人吗？”学姊局促地问道，似乎是完全没有料到的样子。
“啊啊啊！这是我的家人……嗯，远房亲戚！”
“噢。”
学姊若有所思的神态配上一身纯白的连衣裙让我有些失神，从来没有见过的装束竟然被我一人占据着……
真希望只有自己能看到，虽然我也明白，这只是我的幻想罢了。
“打扰了。”
小舞学姊领先我一步进门，可下一秒停下的身体让我险些撞到了她。
“忘记这个阵势了！”
绕过小舞学姊绯红色的头发，我清楚地看到跪坐在玄关的泠木，已经被泠木据为己有的木刀此时静静地横在洁白的大腿上。
最要命的是泠木此时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没有换掉的我本人的衣服！
“不是你想的那样！”
试图去解释，可明显大上一号的衣服这时戏剧化地落下，落出泠木白皙的肩膀，让我有那么一秒钟思想都停滞了。空气凝固了刹那，回过头看到的学姊困惑的神态，嘀咕着我难以听清的话。
“不二原来喜欢这种风格吗……”
虽然没有听清，却已经如期反馈给大脑沉重的信号。
“不二大人，在下饿了。”
可怜兮兮的声音让我措手不及，我凑近泠木的耳朵，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泠木，拜托你了，待会不论发生什么事，你只需要摇头或者假装没听见就好了。拜托你了！”
“这是命令吗！？”这么近的距离下，泠木的脸微微红了起来，话说天气真的有那么热吗？
“是！”
我把手里的包子塞到泠木张口回复的嘴里，随即把手上的袋子一并交给了她。
“是我打扰你们了吗？”
停在门前的白小舞疑惑地问道，似乎是被我和泠木夸张的动作刷新了认知。
“真是怠慢了。请进，请进。”
我赶紧拿出待客的拖鞋，然后示意泠木帮我拖住贵客，以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速度冲进了里屋。
——这可是一场相当严峻的战斗！
一边确认着四周是否遗漏任何见不得人的东西，一边把所有游戏相关的东西给收拾得一干二净。
意识而非操纵着我，只是单纯地不想让学姊知道我沉迷游戏的事实。
等我回到外面时，只见陌生的两人已经黏在一起了。
“好可爱啊，像猫咪一样呢。”
只见学姊正俯下身子在观察着泠木，如果不是因为泠木是身为人类的存在，我毫不怀疑学姊会用手去抚摸她。
“不二的妹妹吗？”
泠木摇头。
“堂妹？还是表妹？”
泠木努力的摇头。
“你的木刀好漂亮，能借给我看吗？”
面对热情的小舞学姊，泠木憋住说话的冲动，抱着木刀在地上缩成一团。
让你为难了……
不过，泠木，好样的！
深呼了一口气，我保持着平稳的步伐走过来解围道：
“学姊，我家堂妹怕生，就让她一个人在此修行就好。”
“修行？”
“吸收东来紫气，是每天必修的课程，对于我等修习剑道之人，这是每日的功课。”
“是这样啊。”
听到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学姊饶有兴趣地点头，随后跟着我进入了里屋。
——泠木，再坚持一会儿，之后我会磕头谢罪的。
内心发出无声地呐喊，并祈祷万事大吉。
.
“这就是不二的家？格外的简约哟~”
小舞学姊似乎心情不错，竟然开始欣赏起了我的住所。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小黄书。”
“学姊你在想些什么啊！”
又不是来寻宝的！我手忙脚乱的解释着。
“开玩笑的，不二真容易激动。”
她似乎很喜欢看我混乱的样子，这简直和平日里见到的学姊大相径庭。
果然很奇怪吗！不仅仅是因为对话从平日的剑道而转移到生活上的缘故。
“回来吧。”
牛皮纸包裹着的信件递到了我的眼前，不懂小舞学姊从哪里抽出来的，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回不去了。”
“如你所见由于有需要照顾的人还有许多要做的事……而且我的剑技已经无法让剑道社更加璀璨，不如留下一个故事，吸引更多的志同道合之人或许更有意义。”
“社团又不是社会，我们是同伴，没有人会来要求你成为什么样的人，只要你喜欢剑道就足够了。”
她看着墙上用来放置木刀的地方，尽管木刀没有放在那里，可四周仍有许多竹刀静置着。
小舞学姊眼神愈发坚毅，令我反应不过来的突然袭击，几乎是让我的心意瞬间倒戈。
“这……”
“对不起！”
纯白色的连衣裙颤抖了一下，宽檐帽顺着重力掉落在地。只见学姊忽然低下头，双手埋在膝盖间，绝美的脸上满是悲伤。
“如果不是我……”
想要去扶住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学姊，可趁着我上前的瞬间，一只温热的手突然袭击了我的额头。
“果然是这样。”
什么！？
如果不是现在的身体状况一定能够完美的躲开，可似乎对方也同样料到了这一点，所有的变化貌似都在学姊的计算之中。
“学姊不愧是剑道社的王牌。”
发出这样的唏嘘，同时努力回想着究竟是什么时候暴露了这一点。
“心流拔刀术——”
刘海飘起的景象回荡在脑海中，后悔的心情让我的大脑颤动。
是那个时候吗？
疏忽了！在决斗中得意忘形，本就是逢场作戏，在剑道社里为了特定的人而排出的一场戏，多多少少的紧张竟然犯下这样的错误。而且还落荒而逃了，其他人或许还看不通透，但我的伪装一定瞒不过身为车祸当事人的学姊吧。
“车祸，很可怕。”
被抚摸的额头渐渐传来了对方的热量，就像是被母亲呵护一样，让我有种安心的感觉。
“一定很可怕呢……”
“就算被车祸夺走了意识，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挡在我面前的傻瓜。”
“推开了我，自己却承受了最大的撞击。头上流了好多好多血，他是不是死了呢？”
“可人的生命是很顽强的！”
“非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他就活生生坐在我面前啊！”
学姊突然笑了起来，就像是盛开的山桃花。想要凭一些小聪明去掩饰，反而成为学姊的俘虏了，或许打从一开始决定在剑道社上演的一幕本就是多余的……
(本章完)
“是不二来了吗！？”
元气满满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工厂传了出来，只见一个比吃了菠菜更加壮硕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件脏兮兮的黄色围裙裹在身体上，要不是下半身还有一条十分耀眼的花裤子，就真的成了所谓意义上的裸体围裙，当然本尊是没资格成为让人心潮澎湃的对象了。
“一山大叔，早安！”
“早安。尤梦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我家闺女……”
大叔虽然是一副大力水手popeye的身板，但一开口就成了话唠的感觉，某种程度上和南宫司的特征吻合，是不能单纯从外表判断的人物。
“臭老爸！”
尤梦撇过脑袋，收起自己的竹刀，也不知道又闹了什么矛盾，一脸不愿和来人说话的模样。
“再怎么闹别扭，也不可能给你弄辆汽车的。”
汽车！？想起尤梦特殊的属性，我下意识地为大叔的“武断”点了个赞。
“只是汽车而已……”
“这不是汽车的问题吧，谁都知道把那铁疙瘩交给你会出什么事。再说了，你还没到驾驶年龄吧？无证驾驶可是犯罪。”
“嘁！真是不甘心！”
看着尤梦一脸恼怒的样子，一副真的有认真考虑过驾驶汽车的表情，让我都打从心里感到害怕。
——最好永远都别拿到驾驶证才好啊！
“盯~前辈又在想什么过分的事情了。”
“没……”
“最近的活儿突然变多了，天气越热，这出问题的车就越多。”
尤一山擦了擦头上的热汗，随手抓起偌大的水壶咕噜噜畅饮起来。
“大叔辛苦了。”
“没！和这丫头相处的时间减少反而轻松了不少，倒是让你伤脑筋了。”
“哼！”
尤梦转过头斜撇一眼，怨气甚至从大叔身上牵连到了我的身上。
“破车一多，把它们的冤魂也给招过来了，夜里听上去怪渗人的。”
“你这丫头还处在迷信鬼怪的年纪吗？哈哈！哈哈哈！！”尤一山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宛若新大陆般观察着女儿的表情，大概是因为发现尤梦的弱点而兴奋不已。
“你这丫头，今个儿说话怪邪乎的。”
“臭老爸别小看人，前天晚上我就在回收站里听到不详的怪声了。”
尤一山不以为然，拿起一旁的套筒扳手继续用心处理手上的工作。
“别是小偷之类的货色……”而我却胡思乱想起来，“废旧汽车站又能偷些什么呢？除非是半夜遇上个可爱的双马尾……”
那样会更凄惨吧！
以尤梦的剑术水平和暴走族身份，一般的窃贼遇上了只能是自讨苦吃。
“这就是你从窗子外面翻进来的理由！？某人连裤子都被钩破半截咯~”
大叔结束了手上的工作，突然一声感慨让我回归现实。
“臭老爸！闭嘴！我和你拼了！”
废旧汽车站里再度回荡起剧烈的重物交击声……
眼看日上三竿，想想就算是泠木也该醒了，急切避难的我收起竹刀拜别了尤一山和尤梦两人。
.
手上提着路边推车贩卖的肉包子，一边朝着租赁的公寓走去。热气甚至已经化成炎热的风刮在脸上，汗水蒸发出的水汽带来的清凉让心情都变得轻松起来。
“早上好。”
走过拐角处，绯红色的长发忽然映入眼帘，这种突发事件连都没能及时预警。
“太松懈了……”
按着以往的生活方式来应对现在的生活果然是不行的，单单车祸的后遗症就让自己措手不及。
如果是普通的路人当然不会令我如此沮丧，好巧不巧的是，此时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正是剑道社的学姊——白小舞。
“学、学姊！早啊……”
居然找到这种地方来了，仔细打量眼前的妙龄少女。绯红色的秀发上顶着一个白色的宽檐帽，帽子上的粉色缎带散发着邻家小妹的味道，这种感觉出现在本就温柔的学姊身上愈发有吸引力。
不同以往的风格，当真是焕然一新的视觉享受！
“找到这里真不容易啊。”强烈地宣告着古怪的气氛。
“辛苦你了。”
真是没出息的话。
“不邀请我喝杯茶吗？”
小舞学姊甜甜一笑，完全看不出昨天发生的事情所造成的影响，反而一副捉弄我的神态。
而我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局促地道：
“当，当然，那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
“随随便便就带女生回家吗？不二究竟是做过多少这样的事情呢~”
——糟糕，竟然落入圈套了！
看到我窘迫的样子，学姊咯咯笑了起来。
满怀挫败感迎接着前辈，就在我上楼打开门的一瞬间，我才想起来小舞学姊身为不速之客的事实。
“不二大人！”
嗨呀！完蛋！！
“还有别的客人吗？”学姊局促地问道，似乎是完全没有料到的样子。
“啊啊啊！这是我的家人……嗯，远房亲戚！”
“噢。”
学姊若有所思的神态配上一身纯白的连衣裙让我有些失神，从来没有见过的装束竟然被我一人占据着……
真希望只有自己能看到，虽然我也明白，这只是我的幻想罢了。
“打扰了。”
小舞学姊领先我一步进门，可下一秒停下的身体让我险些撞到了她。
“忘记这个阵势了！”
绕过小舞学姊绯红色的头发，我清楚地看到跪坐在玄关的泠木，已经被泠木据为己有的木刀此时静静地横在洁白的大腿上。
最要命的是泠木此时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没有换掉的我本人的衣服！
“不是你想的那样！”
试图去解释，可明显大上一号的衣服这时戏剧化地落下，落出泠木白皙的肩膀，让我有那么一秒钟思想都停滞了。空气凝固了刹那，回过头看到的学姊困惑的神态，嘀咕着我难以听清的话。
“不二原来喜欢这种风格吗……”
虽然没有听清，却已经如期反馈给大脑沉重的信号。
“不二大人，在下饿了。”
可怜兮兮的声音让我措手不及，我凑近泠木的耳朵，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泠木，拜托你了，待会不论发生什么事，你只需要摇头或者假装没听见就好了。拜托你了！”
“这是命令吗！？”这么近的距离下，泠木的脸微微红了起来，话说天气真的有那么热吗？
“是！”
我把手里的包子塞到泠木张口回复的嘴里，随即把手上的袋子一并交给了她。
“是我打扰你们了吗？”
停在门前的白小舞疑惑地问道，似乎是被我和泠木夸张的动作刷新了认知。
“真是怠慢了。请进，请进。”
我赶紧拿出待客的拖鞋，然后示意泠木帮我拖住贵客，以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速度冲进了里屋。
——这可是一场相当严峻的战斗！
一边确认着四周是否遗漏任何见不得人的东西，一边把所有游戏相关的东西给收拾得一干二净。
意识而非操纵着我，只是单纯地不想让学姊知道我沉迷游戏的事实。
等我回到外面时，只见陌生的两人已经黏在一起了。
“好可爱啊，像猫咪一样呢。”
只见学姊正俯下身子在观察着泠木，如果不是因为泠木是身为人类的存在，我毫不怀疑学姊会用手去抚摸她。
“不二的妹妹吗？”
泠木摇头。
“堂妹？还是表妹？”
泠木努力的摇头。
“你的木刀好漂亮，能借给我看吗？”
面对热情的小舞学姊，泠木憋住说话的冲动，抱着木刀在地上缩成一团。
让你为难了……
不过，泠木，好样的！
深呼了一口气，我保持着平稳的步伐走过来解围道：
“学姊，我家堂妹怕生，就让她一个人在此修行就好。”
“修行？”
“吸收东来紫气，是每天必修的课程，对于我等修习剑道之人，这是每日的功课。”
“是这样啊。”
听到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学姊饶有兴趣地点头，随后跟着我进入了里屋。
——泠木，再坚持一会儿，之后我会磕头谢罪的。
内心发出无声地呐喊，并祈祷万事大吉。
.
“这就是不二的家？格外的简约哟~”
小舞学姊似乎心情不错，竟然开始欣赏起了我的住所。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小黄书。”
“学姊你在想些什么啊！”
又不是来寻宝的！我手忙脚乱的解释着。
“开玩笑的，不二真容易激动。”
她似乎很喜欢看我混乱的样子，这简直和平日里见到的学姊大相径庭。
果然很奇怪吗！不仅仅是因为对话从平日的剑道而转移到生活上的缘故。
“回来吧。”
牛皮纸包裹着的信件递到了我的眼前，不懂小舞学姊从哪里抽出来的，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回不去了。”
“如你所见由于有需要照顾的人还有许多要做的事……而且我的剑技已经无法让剑道社更加璀璨，不如留下一个故事，吸引更多的志同道合之人或许更有意义。”
“社团又不是社会，我们是同伴，没有人会来要求你成为什么样的人，只要你喜欢剑道就足够了。”
她看着墙上用来放置木刀的地方，尽管木刀没有放在那里，可四周仍有许多竹刀静置着。
小舞学姊眼神愈发坚毅，令我反应不过来的突然袭击，几乎是让我的心意瞬间倒戈。
“这……”
“对不起！”
纯白色的连衣裙颤抖了一下，宽檐帽顺着重力掉落在地。只见学姊忽然低下头，双手埋在膝盖间，绝美的脸上满是悲伤。
“如果不是我……”
想要去扶住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学姊，可趁着我上前的瞬间，一只温热的手突然袭击了我的额头。
“果然是这样。”
什么！？
如果不是现在的身体状况一定能够完美的躲开，可似乎对方也同样料到了这一点，所有的变化貌似都在学姊的计算之中。
“学姊不愧是剑道社的王牌。”
发出这样的唏嘘，同时努力回想着究竟是什么时候暴露了这一点。
“心流拔刀术——”
刘海飘起的景象回荡在脑海中，后悔的心情让我的大脑颤动。
是那个时候吗？
疏忽了！在决斗中得意忘形，本就是逢场作戏，在剑道社里为了特定的人而排出的一场戏，多多少少的紧张竟然犯下这样的错误。而且还落荒而逃了，其他人或许还看不通透，但我的伪装一定瞒不过身为车祸当事人的学姊吧。
“车祸，很可怕。”
被抚摸的额头渐渐传来了对方的热量，就像是被母亲呵护一样，让我有种安心的感觉。
“一定很可怕呢……”
“就算被车祸夺走了意识，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挡在我面前的傻瓜。”
“推开了我，自己却承受了最大的撞击。头上流了好多好多血，他是不是死了呢？”
“可人的生命是很顽强的！”
“非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他就活生生坐在我面前啊！”
学姊突然笑了起来，就像是盛开的山桃花。想要凭一些小聪明去掩饰，反而成为学姊的俘虏了，或许打从一开始决定在剑道社上演的一幕本就是多余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