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侣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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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回 沧海情殇

    thu oct 15 16:40:07 cst 2015

    第五十六回

    沧海情殇

    夜色深沉,一弯眉月悬挂苍穹,寂寞高冷。

    吴天启孤独的行走在寂寥街市。朔风劲吹,止不住打了个冷战,霍然冻醒:吴天启,你只不过是一个不名一文的穷小子,雪儿也好,白姑娘也罢,都不过是你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切不可抱有任何幻想!

    衡山客栈门口,白姣丹焦急徘徊,望眼欲穿。蓦然看到吴天启远远走来高兴道:“来了!来了!”坐在客栈大堂中翘首等待的南拳北腿两帮的人和白家的亲戚朋友全都起身迎了出来。

    白姣丹高兴跃到吴天启面前,却发现只有吴天启一人,笑容僵在脸上:“吴少主,飞儿呢?”吴天启默然不语。白可仁几步奔到吴天启面前惊道:“峰儿,发生了什么事?飞儿呢?”

    吴天启抬头扫视众人,强颜一笑:“诸位放心,白姑娘没事!白姑娘被洪公子带走了。”

    “什么?你将飞儿交给那书生?你怎么可以把飞儿交给他呢?”白可仁责备道:“桂儿、丹儿,快去找找!”

    “世伯放心,白姑娘跟洪公子在一起应该很安全!”吴天启满面疲惫。

    衡山镇一间药房内,洪宏青抱着白姣飞闯了进去。这疏筋软骨散十分霸道,异常歹毒!中者第一天会浑身无力,第二天会全身酸痛,第三天就会酸痛软麻,四肢无力。到了第四天就会瘫倒在床。若是第四天还没有解药,中者就会彻底瘫痪。若是到了第七天还得不到解药,中者肌肉萎缩变形,全身痉挛抽搐,直到七七四十九天后才彻底解脱。而白姣飞幸好发现得早,若是再晚几个时辰只怕这辈子都得在床上度过!

    洪宏青将白姣飞抱到药房病床上,照着《雨轩毒经》开方抓药后令大夫去煎药。又褪去白姣飞外衣,给白姣飞全身针灸。看到白姣飞浑身插满银针,洪宏青如同自己受了千刀万剐之刑,心里头在滴血。

    大夫端药进来,洪宏青让大夫准备二两黄酒,大夫应声出门俄而端来黄酒放在桌上后退了出去。洪宏青含泪拔出白姣飞身上银针。白姣飞感觉全身酸痛难忍,又犹受万箭穿心之刑,痛苦莫名,泪光盈盈。

    洪宏青轻轻揽白姣飞入怀,颤抖的呼了口气,那心痛的呼吸令寒气也凝滞。洪宏青轻吻白姣飞面颊泪珠,在白姣飞耳边轻声道:“飞儿,我一定会治好你!一定会!”白姣飞不能动弹,每动一下就撕心裂肺般疼,回以洪宏青的只是无声的眼泪。

    洪宏青颤抖的将黄酒倒入药中喂白姣飞喝下!歇了半个时辰柔声道:“飞儿,你且忍住疼痛,我运功助你活血行脉,要不了一个时辰,你就会大有好转!”白姣飞含泪点点头。

    子时,万念俱寂。洪宏青怜惜的抱着白姣飞斜倚床头,白姣飞已沉沉睡去。想到白姣飞这些天所受道痛苦与屈辱,洪宏青懊恼不已!自责不已!悔恨不已!

    衡山镇衡山客栈内,白可仁追问白姣桂、白姣丹,白姣飞究竟与洪宏青是什么关系!白姣桂两人只得据实相告!白可仁闻言大怒:“飞儿自小就许配给了峰儿,你们怎可以任由她胡闹?”

    “爹!飞儿说洪公子才是真正的吴家小公子。当年宫前辈受托孤之命,将吴家小公子和洪家小公子掉包,将洪家小公子交给了张景荣。而张景荣抱着洪家小公子致使洪家小公子右手中了金钱镖。可是吴少主右手并未受伤。飞儿怀疑要么就是洪家小公子右手的伤好了并未留疤,要么就是真正的洪家小公子不久夭折了,张景荣便偷抱一名男婴当作吴家小公子向莲姨交差。可是十九年前,洪公子右手也中了金钱镖,就不知当年真正的吴家小公子在宫前辈手中是否受伤了!”

    “胡闹!”白可仁怒道:“峰儿的眉目与他爹有几分神似,而且举手投足也有几分其父风范,如何是假的!再说了,飞儿是许给千面观音的儿子,以龙凤金钗为凭。既然峰儿是千面观音的儿子,又执龙钗来向我提亲。我不管他是谁,我只认他做乘龙快婿!那个花心而又脚踩几只船的书生这辈子都别想娶飞儿!”

    一场霜降,使得天地间一层浅浅的白,寒意弥散。白姣飞被冻醒,身子动了动。洪宏青一夜未眠,柔声道:“怎么啦?”白姣飞道:“有点冷!”

    洪宏青紧紧抱着白姣飞温柔道:“好些了吗?”白姣飞轻声道:“好多了!”洪宏青听说白姣飞好多了,很是高兴,下床又端起炉上的药喂白姣飞喝下:“天亮再喝一次,我再为你推宫过血就好了!”

    白姣飞点点头,忽而又泪盈于睫:“宏青,我沦落风尘,你会不会轻视我!”

    “不会!”洪宏青轻声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可是伯父伯母看到我沦落风尘,我担心他们不会同意我俩的婚事!”白姣飞想想委屈道。洪宏青想起白家对自己的误会成见,亦感到情路坎坷,叹了口气。感觉有些冷,上床抱着白姣飞盖好被子。白姣飞道:“我们这样不好!”

    “我不管,这辈子你就是我洪宏青的女人!”洪宏青说着吻向白姣飞的樱唇,那丰盈弹滑,温润轻柔的触感令洪宏青眷恋不已,唇舌相亲,津液互渡!洪宏青完全沉浸在甜蜜而醉人的情意中,欲望被彻底点燃。洪宏青伏在白姣飞身上,就要解白姣飞衣扣。白姣飞一把抓住洪宏青的手,轻声道:“你干什么?”

    “飞儿,今晚你就做我的女人,可好?”洪宏青在白姣飞耳边轻声呢喃道。双方父母不同意这门婚事,洪宏青只愿与白姣飞做成夫妻之实,待到生米成炊木成舟,双方父母就是反对也枉然!

    “等到洞房花烛夜吧!我想清清白白嫁进洪家。”白姣飞嗫嚅道:“而且我现在浑身疼痛......”洪宏青蓦然惊醒,深吸几口气,压抑住欲望,不由连声道:“飞儿,一时情难自禁!对不起!对不起!”

    天色渐开,朝阳升起。洪宏青喂白姣飞喝下药,再给她再针灸一番,取下银针,又为白姣飞推宫过血。

    白可仁一夜未眠,天一亮就让桂儿、丹儿、吴天启出门寻找。袁铭钰也让南拳弟子帮着寻找!

    早上,衡山镇人人都在议论昨晚温柔乡花魁百花羞被人劫走,个个说得神乎其神。

    袁铭钰道:“吴少主,我们该去哪儿寻找白姑娘?”吴天启饥肠辘辘,昨天为了寻找白姣飞一天未曾进食:“我想洪公子会带白姑娘回来的,袁帮主,不如我们进去喝一杯?”

    酒楼内有四五桌客人,亦在议论昨晚之事。袁铭钰、吴天启进来。一些江湖人氏忙抱拳向袁铭钰见礼。袁铭钰回礼后坐在吴天启身边。

    “王兄,你知道昨晚是谁带走百花羞吗?”一位三十来岁商人打扮的中年人问。

    背挂双剑的王兄道:“听说是被神箫侠侣中的吴天启劫走了!”

    “吴天启?就是后天应战追魂双煞的吴天启吗?”商人问。王兄点点头。一位背挂大刀的壮汉听了道:”不会是吴天启吧?他后天就要应战追魂双煞,还有心思去寻花问柳?”

    “错不了,当时我在场,那人使的是千面观音的子母剑。而且最后来了位武功高深莫测的剑客,叫那人吴少主!”

    “听说白姣飞移情别恋了,那吴天启还不........”邻桌一人奸笑道:“是男人都会.......”全场哄笑起来。

    吴天启听到大家的议论只得猛灌酒。袁铭钰怒着一拍桌子,吸引众人目光。袁铭钰正色道:“各位是长舌妇吗?吴少主是本帮主的朋友,谁若再议论吴少主的不是,让本帮主听到绝不轻饶!”

    “袁帮主恕罪!”王兄和壮汉忙抱拳离开,几名议论是非者匆匆离座而去。

    “袁帮主,坐!”吴天启招呼袁铭钰落座:“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后天与追魂双煞一战必败无疑,那时更难听的都有。袁帮主何以堵天下悠悠之口?”

    日近正午,洪宏青付过药钱,扶白姣飞出门。听到大街上到处都在传神箫侠客吴天启夜宿温柔乡,劫走花魁百花羞,言辞间对吴天启大是睥睨不耻。洪宏青听了异常难过:“真没想到我们会害吴少主声名狼藉,千夫所指。飞儿,后天的比赛你有几成把握?”白姣飞摇摇头。此时她虽然毒性祛除,但还是浑身疼痛,这两天在温柔乡所受的屈辱如条毒蛇盘绕,挥之不去,她心里的阴影、创伤也不知何时能够抹去。

    “走!我们去找吴少主、袁帮主他们想想办法!”两人朝衡山客栈走去,却见吴天启、袁铭钰站在客栈旁,忙上前打招呼。吴天启淡淡道:“回来了,进去吧,伯父等急了。”

    四人一进客栈,心急火燎的铁笛侠客忙奔上前:“飞儿,你去哪儿了?”白姣飞扑到可仁怀中哭道:“爹!”

    “伯父,飞儿中了疏筋软骨散,小生带她去解毒了!”洪宏青施礼道。白可仁正欲责备洪宏青。

    “青儿!”洪父洪母出来看到洪宏青颤声道。洪宏青听到呼喊赶紧奔上前跪倒在地。

    “青儿!”洪父、洪母见洪宏青离家三个多月,瘦得不成人样,不由抱着洪宏青泣不成声。仅三个多月不见,洪父、洪母亦憔悴不少,发际间添了不少银丝。洪宏青想到自己这三个月所受的磨难,心中一酸,连磕三个响头,哽咽道:“青儿不孝,让爹娘操心,请受青儿三拜!”

    吴天启看到洪家共叙天伦之乐,想起自己瘫痪在床的母亲,心头倍添惆怅,黯然回房。逍遥书生紧跟在后问:“峰儿,怎么啦?”

    “老师,我不在家的大半年我娘可好?有没有受大娘欺辱?她的病有没有好些?”吴天启急切问道。

    “你娘?”逍遥书生疑道:“难道白大侠没有将你的身世告诉你?”

    “什么身世?”吴天启疑道。逍遥书生心里思量一番:衡山大战在即,飞儿已经丧失斗志,如果阿峰知道自己身世一定受不了这个打击,当即道:“没说身世,是说婚事!”

    “婚事?”吴天启疑道:“什么婚事?”

    “你与飞儿的婚事呀!”

    “白姑娘?”吴天启苦笑道:“算了,白姑娘与洪公子两情相悦,我不想搅合其中,到时失去两个最好的好朋友!”

    “废话!飞儿自小就许你为妻,你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子被人抢走而无动于衷!你应该抢回来!”

    “抢回来?”

    “对!与洪公子公平竞争!”李逍遥道:“到时若不能挽回飞儿的心,你也可问心无愧,了无遗憾。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

    杨剑奉武林盟主之令携英雄帖来到衡山客栈邀请吴天启、白姣飞赴后天比赛,并请铁笛侠客、袁铭钰、刘旋一行上衡山商议参赛事宜。

    洪父洪母、玉莲收拾好包袱就要回家。洪宏青称天色已晚明日再动身。

    夜幕降临。众人吃过晚饭。逍遥书生让吴天启陪白姣飞出门走走!白可仁一行会意,让两人出去散步。走在客栈后花园。白姣飞突然道:“吴少主!”吴天启轻“嗯”一声,白姣飞续道:“你能否帮我约宏青出来?”吴天启心里一沉。白姣飞续道:“我知道我爹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与宏青已经山盟海誓,我心里再也装不下第二个人!”吴天启强颜一笑:“没事!吴某也与姑娘只是朋友而已!”

    洪宏青出来紧紧拉着白姣飞的手:“飞儿!”

    “伯父伯母不同意对不对?”白姣飞直接入正题。洪宏青点点头。洪父、洪母斩钉截铁说过不许洪宏青与白姣飞来往,还要洪宏青迎娶何玉莲。洪宏青正精疲力竭时被吴天启解救出来。而白姣飞又何尝不如此,白姣丹已偷偷告诉她父亲坚决要将自己嫁给吴天启。吴天启是位胸怀坦荡的君子,只要自己逼着吴天启悔婚,父亲是没有办法的,难就难在洪家。

    “飞儿,再多苦难我们一起撑过!”白姣飞点点头倚在洪宏青怀中。躲在暗处的吴天启心中一痛:公平竞争?这里有我的战场吗?洪公子人品、样貌、才学、家世强我千百倍,他才是白姑娘最好的选择!不如潇洒放手成全他俩也好!

    “飞儿,我爹娘明天要我回府,我想找袁帮主帮忙,让我爹娘答应我前往衡山!”洪宏青道。

    第二天一早。白可仁、吴天启、逍遥书生、白姣飞、刘旋、袁铭钰六人骑六匹快马直奔衡山。另一条支道上驰来三匹快马,马上坐着林天英三大弟子:陈涛、张英、张雄和林天英独子林鹤飞。马车内坐着盟主夫人林夫人和位十六七岁美艳绝伦的小姐。马车后四匹马上坐着天英山庄四名精英庄丁。

    七匹快马护着马车进入主道。马蹄声“哒哒”而来,林鹤飞回首,见是袁铭钰、刘旋一行。袁铭钰、刘旋策马而过。陈涛心头不满:“岂有此理,天英山庄贵为武林翘楚,两位帮主竟然熟视无睹!”逍遥书生和白可仁策马奔来。

    林夫人撩开车帘道:“飞儿。”白可仁策马与马车擦身而过,奔出半里忽然勒住马缰:奇怪!我怎么听到珠儿呼喊飞儿?逍遥书生勒住马缰:“白大侠,怎么啦?”白可仁一凛:定然是错觉,珠儿早已不在人世,怎么会叫飞儿呢?当即,轻夹马肚策马徐行,强颜笑道:“没事!”此时白姣飞、吴天启也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