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侣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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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穷追不舍(二)

    fri oct 09 15:05:55 cst 2015

    第五十回

    穷追不舍(二)

    白姣飞盈盈笑道:“前辈穷追不舍意欲何为?”

    “丫头,我们还真是小瞧你了!隐得够深的。今日我倒要掂掂你的分量!”

    “前辈是名誉江湖的高人,小女子只是位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之辈,我们之间决斗总得有个限制说头才对!”

    “你想怎样?”

    “我让你三招,三招你若杀不了我....."

    "笑话!老娘何等身份要你让?”

    “那前辈就让晚辈三招,若晚辈三招打败你,你们就得放我走。若晚辈能接前辈二十招,算晚辈赢。前辈也得发我走!”

    “好!你要是输了呢?”

    “一切听凭前辈处置!”

    徐月一口应承。白姣飞看向张阳:“你呢?我与尊夫人的约定你是否遵守?”张阳望着徐月点点头。

    “好!前辈小心了。”白姣飞说着挥拳击向徐月胸口,徐月闪身避过,白姣飞手肘一抬又朝徐月当胸撞去,徐月身子一仰避过:“丫头,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配与老娘斗!”

    “小女子拳脚功夫虽不济,可是轻功却天下无双啊!小心!”白姣飞双指一伸:“双龙戏珠”直刺徐月双目,徐月头一偏,却不料姣飞双手连扬,制住徐月几大穴道。

    “隔空点穴法?”张阳左手判官笔点向白姣飞“神阙”,白姣飞翩然后退,张阳右手判官笔点向白姣飞脚踝。张阳也是点穴的名家,白姣飞上身避过张阳一击,脚部却落在张阳的笔影中,“噹”一声吴天启挥剑架住张阳判官笔。原来洪宏青担心白姣飞有危险,特请吴天启赶来帮忙。

    “张阳,你要不要脸,说好一对一的,你搞偷袭。”白姣飞微愠。

    “丫头,你太狡诈了!”徐月恨恨道。

    “是前辈太过轻敌吧!本姑娘有要事在身,改日再向前辈讨教。“白姣飞说完转身就走。

    张阳解开妻子穴道,抬手执笔拦住吴天启:”休想走!“

    “张阳,你要不要脸?我不是与尊夫人早就......”白姣飞回首道。

    张阳打断白姣飞的话:“姑娘与内人是一回事,但是姓吴的落日峰之战失约,今天张某要好好教训他!”

    “落日峰之约,吴某赴约的前提是取回兵器再来应战。当时吴某并未取回兵器,何来失约一说?”

    白姣飞、吴天启自知不是追魂双煞对手,此时逃出大都,归心似箭,不想与他俩决斗免得节外生枝!白姣飞对徐月道:“前辈,我知道你被晚辈投机取巧胜了,心中不服。我答应你,衡山英雄会,本姑娘再陪你大战百来回合。”

    “丫头,凭你也能接我百招?”徐月狐疑中带有几许嘲弄。

    “到时前辈就知道了。”白姣飞戏谑道。

    吴天启也冲张阳一抱拳:“前辈,在下也答应你,衡山英雄会再一领高招。”

    “两位不会以为三言两语就想逃走吧。”张阳道。

    白姣飞冷冷一笑道: “现在我们也许打个平手,要是过了半个月,你们就不是我俩对手!两位不会是怕当着天下群豪的面输了下不来台吧?”

    “混账!”徐月怒道:“留下名号!”

    “东剑白姣飞!”白姣飞说着拉着吴天启疾驰而去。

    时值寒冬,一轮残阳有气无力挂在天上。

    官道旁边,是间简易茅舍茶肆,一张破旧的帘子随风舞动,上书着:“来往茶肆”,字显仓暗,显然久经风霜。

    致坚师徒三人带领一队元兵押着一辆马车来到茶肆。一位年约四旬荆钗布裙的妇人热情的迎了上去,招呼众人落座。

    依格道:“来两大盘牛肉,两大盘羊肉,再每人来五个大包子。”一位五十来岁,佝偻着身子的厨子应一声,老板娘麻利的端上十来盘热气腾腾的包子:“客官,慢用!”转而对伏在灶台旁边桌上的中年男子道:“官人,来客了,快起来包包子!”

    依格尝了一口道:“师父,这乡村夜店茶水不咋地,可是包子确实好吃。”

    那厨子转眼间将牛肉弄好,老板娘将香气四溢,热气腾腾牛肉香锅端上桌。

    铁格尔要老板娘先尝,老板娘笑道:“我们来往茶肆接的是南来北往的客人,客官未免太小心了。”见众人面有疑色,当即拿块牛肉放入口中,顿时满口生香,身上的味蕾全部绽放,老板娘闭上眼一副很享受样子:“哇!太好吃了!怎么会这么好吃?”伸手还要往抓牛肉。铁格尔看了老板娘一眼,老板娘讪讪笑道:“真乃‘清香引来云外客,美味招出洞中仙’,让人不忍罢口。客官慢用!”

    铁格尔一尝牛肉,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师父,你快尝尝!”

    风卷帘动,老板娘看到车里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当即道:“客官还有家眷呀,要不要请下来一起用膳?”

    “不用,给他们十个包子就行!”依格说着与众人一起狼吞虎咽起来。

    老板娘道:“官人,拿十个包子送到马车里!”老板应一声端盘包子走向马车。

    “羊肉火锅好了。”那厨子一瘸一拐将羊肉火锅端上桌:“客官,小心烫,让一让!”

    火锅上桌,众人再一尝,皆赞不绝口。铁格尔甚至出言邀请厨子到平南王府掌厨。

    老板将包子端上马车,撩开车帘,里面坐着铁笛侠客、胡杏蝶母女。老板看了杏蝶母女一惊,稍忖片刻,挥掌拍向铁笛侠客。

    老板娘看了一眼马车上的三人,趁厨子与铁格尔谈话之际,借厨子身子挡住致坚目光之际,以“隔空点穴法”封住铁格尔依格穴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向致坚。致坚何样人物,岂可被她点着,忙身形一侧挥掌拍向老板娘。老板娘见此激退十丈。

    厨子见状惊跌在地:“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没做!”

    致坚见其余人都被点住穴道,当即抓住厨子,厨子战战兢兢道:“别杀我,我不认识他俩,他俩过来打昏所有人,只留我做菜,我若不从,他们便杀了老板和老板娘。小的刚才还让你们小心来着。”

    老板让铁笛侠客三人骑上致坚师徒快马疾驰而去,致坚跃身追赶,老板、老板娘连忙抽出鸳鸯剑迎战致坚。老板娘剑法凌厉,身法轻盈敏捷,老板内力浑厚,两人与致坚电光火石间大战二三十招,老板、老板娘挥剑逼退致坚,致坚退至瑟瑟发抖的厨子旁边,双掌一抬,欲将内力蓄于双掌再拍出。熟料那厨子豁然出手封住致坚穴道。

    “你......”致坚恨得咬牙切齿。

    “老秃驴,后会无期!”老板娘一笑,三人跃马驰去。

    “吴天启,为什么你做的饭菜那么好吃?”老板娘笑问。厨子微微一笑:“吴某十二岁就跟着吴伯学厨,吴伯听说以前就是一名御厨。名师出高徒嘛!”不错,这三人正是白姣飞、洪宏青、吴天启乔扮的。三人见铁笛侠客三人被致坚一伙抓住,特赶到“来往茶肆“,点了老板伙计穴道,来个守株待兔!

    白姣飞听此寻思:吴伯?吴伯会是御厨张景荣吗?可是张景荣怀里的孩子当年右手受伤,而吴天启右手并未受伤,也就是他并非当日张景荣怀中的婴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谁才是吴门遗孤,而谁又是真正的洪家公子?这里面究竟有怎样的换婴内幕?

    致坚运气冲开穴道,解开众人穴道,继续追赶。

    白姣飞六人来到通州,按李长老的嘱咐,找到南拳帮留在通州的暗桩。暗桩立马去安排船只,安排众人从京杭大运河走水路南下。

    白可仁劫法场前将飘飘托于四海镖局保护,四海镖局总镖头严四海是位义薄云天、一诺千金的大侠,黑白两道都有交情。严总镖头答应铁笛侠客会将卢飘飘安全送到江南。白可仁担心卢飘飘挂念自己安危不肯回江南,特意带着吴天启赶往四海镖局,果然见到了卢飘飘。

    白可仁三人谢过严总镖头,赶往南拳帮通州暗桩,门口那位孪生弟弟上前抱拳道:“白大侠,李某恭候多时了!”孪生弟弟撕下面具却是逍遥书生。

    “李老师!果然是您!”吴天启兴奋上前紧紧抱着李逍遥俊目含泪。阔别故乡近六个月,历尽重重生死,蓦然看到亲人,怎不令吴天启激动莫名,泪盈于睫。

    李逍遥轻拍吴天启后背婉言安慰道:“好了,峰儿,怎么越来越像个孩子?不要让你白伯父笑话!”天启松开李逍遥:“峰儿看到老师太高兴了。”

    “白大侠,李某遵十九年前与宫大侠之约定,找到峰儿,倾囊相授,不知白大侠对峰儿可还满意?”

    白可仁点点头:“逍遥书生一诺千金,白某佩服!万法皆自然,因果循环。你还我一个乘龙快婿,我赠你一位绝代佳人!”说着将旁边泪光盈盈的卢飘飘推上前。

    李逍遥蓦然看到卢飘飘,心中一惊:“飘飘?”

    “你俩慢聊!”白可仁拉着吴天启回避。吴天启听了两人对话却是疑惑重生,原来李老师真的是逍遥书生,他们说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宫大侠?什么乘龙快婿?当即问:“伯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峰儿......”两人进门两人边走边道。

    “爹!”白姣飞迎了上来笑道:“你看看谁来了。”白可仁抬头一看,却见白姣桂、白姣丹和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站在面前。原来白姣飞北上这么多天未有音信,白姣丹心急如焚,托袁帮主帮忙,祖孙三人赶往大都,不想在通州南拳分部遇到了历尽九死一生的白姣飞、洪宏青。

    “爹!”白姣桂、白姣丹赶忙上前拥住白可仁。

    李逍遥、卢飘飘进来。卢飘飘见此笑道:”白大哥一直遗憾膝下无子,有三个这么漂亮懂事的女儿也是福分不浅!到时再招三个青年才俊做东床快婿也就了无遗憾了!”白可仁点点头。

    “姑姑!怎么你也来北国了。”白姣飞三人欢喜缠住卢飘飘。

    “仁儿!”鹤发童颜老者上前,双目含泪。父子俩分别三十年直到今日才重聚,怎不让青峰居士激动莫名?

    “前辈是.......”白可仁迟疑问。

    “爹!他就是爷爷!”白姣飞上前轻声道。

    “爷爷?”白可仁仔细打量青峰居士,青峰居士点点头,颤声道:“仁儿,我是你爹呀!”

    白可仁闻听此言,浑身一颤,虎目中星光泛滥,面部抽搐,颤声道:“您是爹?”父子俩天各一方三十年,今日相见,宛若一场梦境。

    “大家快走!蒙古兵就在前方一里处,赶紧上船。”暗桩闯进来急切道。

    白家祖孙三代六口、逍遥书生师徒、洪宏青、杏蝶母女,一共十一人在南拳弟子带领下来到京杭大运河边。分乘两艘小船。白氏父子、逍遥书生、卢飘飘、白姣桂乘一艘,其余人乘另一艘。洪宏青与胡杏蝶同床共枕一天一夜,被胡夫人逼得喝砒霜,此时与她们母女共乘一船,有时无意碰到胡夫人怨恨的目光,洪宏青就禁不住打颤,时时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

    “不准开船,停下检查!”一队蒙古兵跑来喝道。船手船桨一点岸边,船离岸而去。

    “快靠岸检查,再不停下,万箭齐发!”蒙古军官喝道。

    船手奋力划桨,逍遥书生运功于双掌拍向河面,小船似离弦之箭疾驰而去。

    洪宏青、吴天启见此也运功双掌拍向湖面,借力使小船极速划去。

    “船上定有乱党,放箭!”军官一声令下,蒙古兵排成两排,搭弓引箭顿时箭矢如雨向两艘小船密密麻麻激射而来。逍遥、青峰居士让铁笛侠客和卢飘飘、白姣桂躲在船舱,青峰居士、逍遥书生一招“借花献佛”用尽平生之力将乱箭抛向岸边,蒙古兵一阵惨叫,倒下一大排。另一艘船上,白姣飞令白姣丹保护杏蝶母女,自己与吴天启、洪宏青分立船头挥舞兵器将乱箭击落。

    很快,小船划出箭矢射程。看着羽箭纷纷落水,众人开怀大笑。

    致坚师徒、追魂双煞和幽冥四使来到河边乘艘大船疾驰追来。几百名蒙古兵乘三艘大船追来。蒙古兵的战船高大,里面各有二十名船手在飞快的划水,船如离弦之箭极速划来,五里、四里......越逼越近。吴天启、白姣飞寻思:姑且不论那数百名士兵,就是追魂双煞、致坚师徒和幽冥四使,己方也无必胜把握。

    夜色苍茫,河面寒风呼啸。三里......蒙古战船越来越近。两艘船靠近,众人一商议,决定借着夜色掩护分两路走,由青峰居士带着白姣桂、白姣丹、卢飘飘、杏蝶母女从陆路走,逍遥书生师徒和白姣飞父女乘船引开敌人。卢飘飘与逍遥书生分离十年自是不肯再与他分开。而白姣桂、白姣丹更是不肯走,声言父女四人同生共死,绝不离弃。

    由于洪宏青在大都一直未曾休息好,中了砒霜之毒虽然捡回一条命,身体还是很虚疲,此时又晕船。白姣飞便请逍遥书生和爷爷护送洪宏青和杏蝶母女先离开。

    “飞儿.......”洪宏青不想与杏蝶母女同行,更不愿与白姣飞分开。白姣飞道:“来不及了,快,照计划走!”逍遥书生抱着卢飘飘与青峰居士一起跃到杏蝶母女的船上,与此同时,白姣飞、白姣丹吴天启纵身来到白可仁船上。两艘船分道扬镳。

    致坚见对方分开走,令幽冥四使跃到另一艘船上追赶。

    两里,敌船越来越近,弓弩手甚至举弓搭箭,只要一进射程就万箭齐发。

    白姣飞当机立断要潜入水中破坏敌船!最后商定由吴天启、白姣飞潜入水中破坏敌船,白姣桂、白姣丹保护父亲。

    两人将子母剑和鸳剑带上纵身跃到河中。寒冷的冬夜,河水冰寒刺骨,两人打了个寒颤,咬咬牙奋力朝幽冥四使和致坚师徒的战船游去。

    一里.....战船迫近,致坚见只有几人,下令抓活的。白姣飞、吴天启各自潜到战船底部,抽出利剑猛刺船底,一剑,两剑,三剑.......河水顺着窟窿涌入船底,船身颤动。张阳道:“不好,他们在破坏战船!”致坚和幽冥四使一边令船手靠岸一边令水兵跳入冰寒刺骨的河水中。

    吴天启一连在船底刺了十几剑,剑剑围成个圆圈,再一拳将圆圈击碎,河水猛灌船底。水兵跳下运河,吴天启抽身离去。

    白姣飞一连在船底刺了二十来剑,见蒙古兵跳入水中,钻入水底游了几十丈,钻出水面。

    致坚、幽冥四使他们赶紧令旁边的蒙古战船接应,敌方乱作一团。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白姣飞环顾四周并未见父亲那艘小船。 寒风吹得她瑟瑟发抖。忽而白姣飞感到越来越冷,头也晕晕沉沉。忽然双腿抽筋,疼痛、冰冷,白姣飞慢慢失去知觉,缓缓沉入冰冷的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