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侣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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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险象环生(二)

    tue sep 08 21:35:35 cst 2015

    第二十一回

    险象环生(二)

    黑衣蒙面人屈指抓向吴天启背部穴道,吴天启感到一股杀气透骨而来,脚步连错险险避开,身子一旋,面对黑衣蒙面人道:“前辈何必苦苦相逼?”

    黑衣蒙面人冷哼一声,双掌互旋,左掌击向吴天启前胸。吴天启手挥神箫一格,黑衣蒙面人变掌为抓,牢牢封住吴天启右手,右掌击向吴天启小腹,吴天启赶忙出左手架住。黑衣蒙面人旋手,一招缠丝手,封住吴天启左手,右掌直击吴天启丹田。

    吴天启双脚一点,纵身踢向黑衣蒙面人胸腹十二大穴道。黑衣蒙面人赶紧运功封住全身穴道,同时飞起一只腿踢向吴天启。

    吴天启借双手被制身体悬空之机,一脚踢向黑衣蒙面人面门,一只脚砸下黑衣蒙面人飞起的左腿。吴天启身长体长,黑衣蒙面人若不撒手,面部必然会被吴天启踢中。

    黑衣蒙面人眼神一凛,在撒手之际,徒地加力,吴天启大感不妙,知道黑衣蒙面人想废掉自己双手,忙运功相抗,只听吴天启双手骨骼“咔嚓”一响,吴天启感到锥心刺骨的痛,右脚奋力踢中黑衣蒙面人面门。

    黑衣蒙面人顿感眼冒金星,血气上涌,头一偏,“哇”吐出一口血,双手一松。吴天启奋力挣出,右脚砸在黑衣蒙面人肩头,借力身子一旋,退出三丈开外。

    黑衣蒙面人带血面巾滑落,赶紧抬手遮住面容,隐身树中。

    吴天启感到手臂又痛又麻,神箫滑落,恐神箫掉地摔坏,脚一踢勾起,膝盖一顶,神箫飞向白姣飞。白姣飞伸手接住,见吴天启虚汗淋漓,显是受了极大苦楚。

    洪宏青、白姣飞赶紧上前关切道:“吴少主(吴天启),你没事吧?”吴天启未回答,洪宏青忙抬手撩起吴天启衣袖,查看吴天启手臂:“好险,只是骨伤,再稍用力,你这双手就废了。吴少主与谁结下如此深仇大恨?”吴天启摇摇头。白姣飞看到吴天启双臂光洁强壮,根本没有什么金钱镖印,也就是说他并非当年张景荣怀中的婴儿。

    “吴少主,快,快回城弄些跌打损伤的药。”洪宏青说着三人转身,却被一男一女拦住去路。

    那男的年约三十五六,爆眼秃顶,满身横肉,五大三粗。那女的年约三十,样貌平平但身材娉婷,媚眼如丝。着一身紧身低胸黑纱,衬得如雪肌肤若隐若现更是娇艳动人,那身材凹凸有致,玲珑无限,火辣而极具诱惑力,怀中抱着一只琵琶。

    那女的一双狐媚眼睛直溜溜盯着白姣飞三人,见一个长身玉立,俊朗不凡;一个面如冠玉,风度翩翩;另一个俊美的五官中透着一丝不屑与挑衅,盈盈笑道:“呦,江南可真是出花样美男,瞧一个个长得如此水灵灵的,娇艳欲滴,看了都想咬一口。”

    白姣飞听了勃然大怒,洪宏青听了脸红低下头,扯扯白姣飞衣袖,示意她不要滋生事端,另一只手扶住吴天启就要绕道而行。

    黑衣女子身形一晃,拦在三人跟前。洪宏青居中,惊愕间抬头与黑衣女子子面对面而立,看到那女子媚眼中妖媚挑逗之光,低头间与那莹白如玉的傲人双峰只差毫厘忙窘得面红耳赤,后退两步,低头闭目,单掌当胸道:“罪过!罪过!”吴天启也忙偏过头去,强忍黑衣女子的调戏。

    黑衣女子闻言“扑哧”一笑 :“这位公子倒是有趣,我喜欢!”伸出芊芊玉指,撩向洪宏青下巴。

    白姣飞早已怒发冲冠,抬手隔开黑衣女子的手,怒喝道:“滚开!”

    “呦,这位小兄弟吃醋了?”黑衣女子媚笑道。

    “杜隐娘,好了,办正事要紧!”矮胖男子不耐烦道:“不要见了俊俏男子就如蚊见血!”

    杜隐娘恍若未闻,见到白姣飞手中玉箫,一双狐媚眼睛勾魂夺魄:“小兄弟是同道中人?或许我们可以琴瑟和鸣。”

    “好,我们来琴瑟和鸣!”白姣飞将神箫交到洪宏青手中,子母剑电闪而出,直刺杜隐娘面门。杜隐娘旋身,手抬琵琶一挡:“小兄弟,脾性倒挺大的,有趣!”

    白姣飞也不答言,频频出剑刺向杜隐娘周身大穴。

    吴天启强忍痛楚道:“洪公子,我怀内有跌打药酒。”洪宏青依言从吴天启怀中掏出一个一指来宽六七寸长的锦盒,再掏出一瓶药酒,将锦盒放入吴天启怀中,撩开吴天启衣袖:“吴少主,忍住了!”吴天启点点头。洪宏青将药酒倒在吴天启手臂,开始给他揉搓药酒。

    暮色四合,白姣飞不想与杜隐娘纠缠,一记“眩影剑法”,一团青影,一道寒光,俄而是九道青影,十八道寒光。杜隐娘四面八方全是白姣飞舞剑身影。

    只听“叮咚”声响,杜隐娘轻撩琴弦,一股内力随着琵琶声四散开来。白姣飞子母剑割下杜隐娘两捋青丝,倒退四五步,旋身凝望杜隐娘。

    “子母剑,眩影剑法,原来你就是吴门遗孤!”杜隐娘冷冷一笑。

    白姣飞没有伤到杜隐娘,不由心中一颤:“你想怎样?”洪宏青、吴天启抬头凝望白姣飞,感觉不妙。

    “吴小子,难道你没听说过塞外双歧?”杜隐娘十分不解,两人名头可谓响彻大江南北。

    “什么塞外双歧?”白姣飞的确闻所未闻。吴天启、洪宏青亦如是。

    塞外双歧乃是土遁仙杜隐身,玉琵琶杜隐娘,两人是堂兄妹,是北方第一杀手。杜隐身一身土遁术天下无双,耳聪目明。别看长得五大三粗,一双肉掌倒是开山劈石,力大无穷。而那杜隐娘的琵琶功很是了得,杀人于无形。刚才她是眷恋白姣飞美色,是以手下留情。

    当白姣飞得知两人是北方第一杀手道:“那又怎样?”

    “吴小子,我们塞外双歧受命来杀你,”杜隐娘继续媚笑道:“看在你长得还算俊俏,只要你交出子母剑和龙凤金钗,作我的贴身小厮,我可以饶你不死!”

    “作你的春秋大梦,”白姣飞闻言勃然大怒,弹身而起,剑光霍霍直刺杜隐娘周身要害。白姣飞出招凌厉无匹,剑招神出鬼没,变幻莫测,俄而,就在杜隐娘手臂上划开两道血痕,鲜血淋漓。

    杜隐身看到白姣飞出剑手法,听到白姣飞呼出气息道:“杜隐娘,人家根本不是吴门遗孤,是个女的!”

    “岂有此理!”杜隐娘眼泛杀气:“敢消遣老娘,找死!”手一挥琵琶。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抑扬顿挫,悦耳动听的琵琶声传来,洪宏青心道:这姑娘琴技倒是不错。他哪里想得到美妙琵琶声背后凶险无常的杀机。

    吴天启听了,剑眉紧锁,忧心忡忡。

    白姣飞身子飞旋,挥剑将自身门户护得滴水不进。

    琵琶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快,透过白姣飞重重剑光,侵入白姣飞双耳,直达五脏六腑。

    白姣飞一时气血走差,“扑”吐出一大口鲜血,杜隐娘阴险一笑,玉手一挥,“噌”一声琵琶声直击向白姣飞,白姣飞身如柳絮直飞出去。

    吴天启纵身而起,不顾疼痛,旋身抱住白姣飞,缓缓降落。手臂一痛一松,白姣飞滑落。

    “飞儿!”在情急之下洪宏青叫出了在心里默念千百次,而又一直不敢说出口的两个字,大惊上前接过白姣飞,俊目中云雾缭绕,满是爱怜、痛惜。

    吴天启想起那蒙面老者的“打不赢就跑”道:“走罢!”白姣飞挣开洪宏青怀抱,一擦嘴角血迹:“你们先走!”又欲迎上杜隐娘。

    “白姑娘!”吴天启握住白姣飞手腕,手一动,手臂又疼痛起来,松开手,摇摇头,示意白姣飞不要乱来。要对付这种“音波功”,除了深厚内力,还要趁手乐器。吴天启神箫尚未开启,白姣飞铁笛已毁,两人都有伤在身,根本不是杜隐娘对手。

    “想走,没那么容易!”杜隐娘拦住三人:“你们谁是吴门遗孤?”

    白姣飞想起致坚的话,一旦吴门遗孤踏入江湖,江湖就会掀起血雨腥风。不管洪宏青是否是吴门遗孤,白姣飞都不愿他卷入江湖纷争。

    “飞儿。”洪宏青拦住白姣飞道:“姑娘,我们这没有吴门遗孤!”洪宏青想息事宁人,但江湖仇杀又岂是他一介书生三言两语就可以止干戈的?

    “没有?这丫头有子母剑,会千面观音的眩影剑法,定然知道谁是吴门遗孤。”杜隐娘道:“说,谁是吴门遗孤?”

    白姣飞刚欲动手,转念一想:公子不会武功,我与吴天启又都受伤,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说不说!”杜隐娘娇喝道。

    “放了他俩,我就告诉你!”

    洪宏青一听,连连摇头,他岂可以在心爱女子有危难之时弃之不顾?吴天启心中亦是一凛:朋友有难,弃之不顾仓皇逃命,岂是男儿大丈夫所为?看来只得舍命陪君子了!

    “放了他俩?”杜隐娘冷冷一笑:“或许他俩有一个是吴门遗孤吧?是你?”杜隐娘玉指点向洪宏青。

    “不是!”白姣飞赶紧护在洪宏青身前,无论如何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洪宏青有可能就是吴门遗孤,不然以洪宏青宅心仁厚的心肠和虚弱不堪的身体,岂能熬过江湖的血雨腥风,没几天就香消玉殒了。

    “你这么紧张就一定是了。”杜隐娘伸手抓向洪宏青,白姣飞挥剑削向杜隐娘玉臂,杜隐娘身形连闪,手挥琵琶弹向三人,杀气又弥天盖地席卷而来。

    洪宏青闻得琵琶声顿感五脏如焚,杜隐身挥掌攻向洪宏青,吴天启赶忙手执神箫迎上杜隐身。

    洪宏青感到如万箭穿心,忙盘坐在地,拇指食指相环,其余六指伸直,默念起玄空大师教授的内功心法,渐渐进入忘我境界。

    吴天启神箫一接触杜隐身肉掌,感到一股无穷大力势如破竹直击而来,手臂骨头疼痛钻心,忙身形一侧,旋身避开杜隐身一击,冷汗如雨涔涔而下。

    杜隐身继续攻向洪宏青,吴天启赶紧一记“迷踪连环腿”踢得杜隐身摔倒在地一个嘴啃泥。吴天启岂能放过如此契机,纵身砸向杜隐身腰部,杜隐身哀嚎一声。吴天启旋身而起,又一记连环踢,踢得杜隐身口吐鲜血,鲜血中和着两颗门牙。

    杜隐身哇哇怪叫,双掌连出,当真是威力无穷,吴天启连连闪避,那掌风击石石碎,推树树倒。看得树中的黑衣蒙面人连连惊叹。

    杜隐身一连十多招都让吴天启避开,更是暴跳如雷。

    白姣飞一剑刺中杜隐娘背部,杜隐娘玉手连挥,弦声在白姣飞身上亦留下几道血口。杜隐娘玉手挥向吴天启,琵琶声钻入吴天启耳内,真气逆袭,动作稍慢,感到杜隐身排山倒海般的掌风袭来,吴天启身子悬起,怀内的锦盒飞了出去。

    树上蒙面人赶紧撕片衣襟蒙住面,抓向锦盒。就在手离锦盒只有两寸时,呼呼风声,一根极细丝线缠住锦盒,“嗖”一声,锦盒回到一位二十来岁的吊儿郎当青年手中,这青年正是张满金。他身后跟着义柳主仆,白姣丹姐妹。

    刘旋则飞身搂住吴天启,飞足踢开杜隐身,缓缓而下。蒙面人见对方人多,纵身离去。

    白姣丹见白姣飞受伤怒不可抑:“找死,敢伤飞儿!”飞身迎向杜隐娘。杜隐娘赶紧玉手连挥,南宫义柳见此道:“琴!”秦童飞身而起,将琴交给南宫义柳,南宫义柳左手怀抱瑶琴,右手一挥,扣人心弦的琴音消去琵琶声的杀气,白姣丹弹身接过子母剑,频频刺向杜隐娘。

    没有了琵琶声的掩护的杜隐娘,论武功与白姣丹不相上下,但白姣飞伤她在先,因此白姣丹占尽上风。

    那边,刘旋的连环踢也让杜隐身猝不及防,两人见刺杀失败,一个纵身离去,一个遁入土中。

    “别跑!”白姣丹打得兴起,纵身追去,白姣桂身形一闪拦住她:“穷寇莫追,先看看飞儿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