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侣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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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神偷满金

    sun aug 30 16:53:21 cst 2015

    第十二回

    神偷满金

    日近晌午,洪宏青、白姣飞乘坐马车来到谭城(今长沙),因在碧云谷耽搁了一日,车夫张叔本应傍晚返回洪府,如若送洪宏青到达岳麓书院,张叔只能明天回去。洪宏青恐母亲担心,称待会自己雇车回书院即可,打发张叔回府。

    “驾,驾.....”两骑飞尘而来。洪宏青白姣飞回首望去,只见前面匹白马上坐着位劲装打扮双十年华的美貌女子,这女子端庄秀雅中透着睿智与刚毅,项上系着的红色披风迎风招展,更衬出一种飒爽英姿。后面匹白马上坐着位二十五六岁的劲装打扮青年。

    两骑风风火火越过洪宏青白姣飞,绝尘而去。洪宏青温婉娴静的女子见多了,几曾见过如此英姿勃勃的佳人!因此人虽去远仍是呆呆凝望。

    “非礼勿视!口是心非!”白姣飞见洪宏青痴呆的样子,用力踩宏青一脚,疼得宏青倒抽口凉气,一个金鸡独立,揉着受伤的脚道:“阿柏,你干嘛呀?”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位公子不仰慕倾城佳人,难道干瞪你这丑书童?”路边棵树枝上躺着位二十来岁其貌不扬的黑衣男子,男子口衔柳枝道。

    白姣飞一听黑衣男子的话,气冲脑门,举剑纵身刺向黑衣男子。

    “阿柏,休得伤他性命!”洪宏青道。

    黑衣男子见白姣飞生气了,嘻嘻笑着借助柳枝与白姣飞捉迷藏。这男子身轻如燕,敏捷胜猴,抓住柳枝飘来荡去还不时出言挑逗,气得白姣飞七窍生烟,手挥子母剑将柳枝全都削断。

    黑衣男子见无处藏身,跃到洪宏青身后,迅速盗取洪宏青的钱袋和玉佩,一切只在眨眼间,神不知鬼不觉。

    白姣飞跃下树枝飞身刺向黑衣男子,黑衣男子边借宏青打掩护边道:“公子,你的书童毫无家教,你得好好管管!”洪宏青拉着白姣飞衣袖:“阿柏,算了,赶路要紧。”黑衣男子趁机飞身越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午,白姣飞、洪宏青在家饭店歇脚,要了几个小菜。吃完付账时,洪宏青摸遍全身也没有找到钱袋。小二冷笑看着宏青:“看公子衣冠楚楚却也想不到是个想吃白食的主。”

    洪宏青面色一红:“我不会吃白食,我拿玉佩做抵。”低头一看,玉佩也没有了。

    “定是那个痞子!你等着,我去把他抓来剥皮抽筋。”白姣飞怒气冲冲出门。

    “阿柏!”洪宏青欲规劝白姣飞不要冲动,小二拉住他:“公子没给饭钱,休想溜!”

    “小二,我不会溜,只是我那兄弟武艺高强又在气头上,我担心会出人命。我是岳麓书院的学生,只因为钱袋被偷了才无钱付账。并非想吃白食。”洪宏青解释道。此时那位骑马的劲装女子和那大汉正好进来。

    “像公子这样衣冠楚楚,实则骗吃骗喝骗色的假公子哥我见得多了,总之没给饭钱就不准走。”小二拉住宏青衣袖。

    “放手!我不走,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洪宏青见万众瞩目俊脸绯红,低声道。忽而看到那骑马女子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条地缝转进去。

    骑马女子过来,掌柜和小二连忙点头哈腰迎上前:“袁大小姐大驾光临敝店荣幸之至。袁大小姐有何吩咐?”

    “掌柜的,小二哥,这是怎么回事?”骑马女子指着洪宏青道。

    “袁大小姐,这位公子想吃白食!”

    “小生绝不会吃白食,只是小生钱袋和玉佩被偷了,我那兄弟出去寻了。小生乃岳麓书院的学生,自小饱读诗书,绝不会做这等令人不齿之事。”洪宏青俊脸通红,低头低声道。

    “你真是岳麓书院的学生?”骑马女子问。洪宏青点点头。

    “掌柜的,这位公子的银子记在我账上,王堂主,你去查查究竟是谁偷了这位公子的银两。”骑马女子道。王堂主领命出门。

    “袁大小姐说什么话,即是大小姐发话,我们不要银两就是了。”掌柜道。

    “我袁铭钰是这种仗势欺人的人吗?”袁铭钰放下银子出门。

    袁铭钰?原来她就是南拳帮鼎鼎大名的袁大小姐?果然气度非凡!洪宏青追上前:“袁姑娘,欠你的银子小生自当奉还!”

    袁铭钰淡淡道:“江湖救急,不要在意!”

    白姣飞垂头丧气过来,见到宏青与那骑马女子话别,追问缘由。得知是袁铭钰解围,又滋生一股无名怨气。

    黑衣男子呵呵笑着将玉佩戴在项间,忽见前面有两个锦衣大汉,狡诈一笑,从两个大汉身边越过后,手中又多了两袋银子:“看来又遇到两条肥牛。”得意之际,一位和尚拦住他,把手一伸:“拿出来!”

    “你个和尚多管闲事!”黑衣男子身形一弯从和尚腋下穿过逃之夭夭。

    和尚身形一跃手挥禅杖:“拿出来,别逼我出手。”

    “给你?”黑衣汉子冷笑一声:“和尚,你倒会趁火打劫,小爷我辛辛苦苦妙手空空而来,凭什么给你?有本事你自己去偷啊,又何必去抢?”

    “师父!”那两名大汉过来。黑衣男子暗叫不妙,趁和尚回头之际,纵身疾驰而去。

    那和尚禅杖一扬,黑衣男子觉得似乎卷入漩涡之中,被禅杖巨大的吸力吸着往后退,知道遇到了绝顶高手。

    和尚冷哼一声:“拿还是不拿?”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拿出来就是了!”黑衣男子乖乖交出钱袋。那两名大汉见了才知钱袋被偷,气得要挥拳揍黑衣男子一顿,黑衣男子低头一偏,颈间的玉佩露了出来。

    “慢着!”和尚盯着玉佩制止两名弟子:“你这玉佩哪儿来的?”

    “这是我自小就佩戴的。”

    “是吗?神偷宫顺与你是何关系?”和尚目光炯炯。

    “大师认得我义父?”黑衣男子笑着攀关系:“我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你叫什么名字?宫顺还好吗?”

    “我叫张满金,我义父很好。大师要不要与我义父把酒叙旧?我想义父见到你定然很开心。走!”张满金手搭在和尚肩头。

    “把手拿开!”和尚皱眉道。张满金讪讪拿下手:“我先行带路,大师,请!”说着走在前头。

    “师父!”两名大汉上前道。和尚使个眼色,两人闭口不言。三人紧随其后,张满金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

    张满金吊儿郎当的走在街上,和尚道:“施主,令尊在何处?”

    “大师,大隐隐于市。您跟着走就是了。”张满金跳到和尚面前说完又蹦到前面去了,扯住两位大汉低声道:“兄台,那两位偷了你的钱袋。”嘴角朝和尚两徒弟一努,一推两位大汉,借力急跃而去。

    待和尚发觉上当,张满金已在三丈开外。和尚纵身跟上去。

    那张满金轻功也是一流,疾步如飞,始终与和尚保持三丈距离。青天白日,又是在大街上,和尚不想过于张扬,要不然,只要一掷出禅杖,张满金不死也会重伤。

    “张满金,张满金!”白姣丹看到张满金喊道。见张满金疾步如飞纵身跟上。王堂主身形一跃,拦住张满金去路。

    和尚见是南拳帮的人不想事态扩大掉头就走。

    洪宏青无银子雇车,与白姣飞两人徒步走向岳麓书院。王堂主、张满金、白姣桂、白姣丹疾步如飞赶来。

    四人见到洪宏青两人凝住身形。白姣桂、白姣丹见到白姣飞很是讶然:“飞......”

    “桂儿,丹儿,你们怎在此?”白姣飞打断两人的话,嘴努向宏青,使使眼色,两人会意。

    “原来你们认识!”张满金还想攀关系。

    “洪公子,王某幸不辱命,替公子追回失银。”王堂主道。张满金双手奉上银两和玉佩。

    白姣飞一见张满金怒着拔出子母剑被洪宏青、白姣桂、白姣丹三人制止。王堂主见双方认识抱拳告辞。

    洪宏青到达岳麓书院安顿下来,积极备考。白姣飞四人则住在书院旁边的客栈。夜晚姐妹三人同处一室。

    “桂儿,丹儿,你们怎么和那臭小子在一起?”

    “飞儿,要不是满金,我们还不知什么时候找到你。”白姣桂语带责备。

    “飞儿,你知道吗?张满金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吴门遗孤。”白姣丹道。

    “你说什么?那臭小子是吴门遗孤?”白姣飞无异于晴天霹雳:“你胡说什么?你有什么证据?”

    “一来,他是宫顺养子。二来,他姓张,他的父亲是开饭店的,十五年前被人打死,是宫顺收养了他,后来我们调查他父亲并非是他亲生父亲,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我们怀疑他就是御厨张景荣。三来,他右手臂有一道金钱镖印。”

    “你们找宫顺求证了吗?”白姣飞问。

    “这是最重要的,九年前,宫顺为了保护他遭人杀害,临死前要他前去投靠我们的爹!”白姣丹道。

    “可是,十八年前,千面观音将幼子交给圣手神偷......”白姣飞接着就将洪府别院铁柱老人的话讲了,又将洪宏青、吴天启的情况说了。三人顿时一头雾水,实在不知谁是真正的吴门遗孤。

    第二天,白姣飞拒绝张满金再跟着自己三人。张满金道:“义父临终前要我找铁笛侠客庇护.....”

    白姣飞交给张满金三枚响箭:“你有危险就发信号,我们会在第一时间赶来救你。”

    “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张满金漫无目的行走在大街上,一只手搭在他肩头道。张满金回头一看,竟是那和尚师徒三人。

    “大师好久不见!”张满金赔笑道:“小的还有事,下次,下次我请你们喝酒!”刚欲转身,和尚稍一用力张满金疼得呲牙咧嘴:“大师,大师,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自己会走!”

    张满金随和尚三人沿着偏避的小路朝城外走去。张满金暗道不妙,这三人看来并非中原人士,又非善类。若我有个三长两短,何日报杀父之仇?趁三人不备,放枚响箭入空,“嘭”一声炸开,其景甚是绚丽夺目。

    “臭小子,敢报信。”一位大汉手拿折扇扇了满金一耳光,打得满金眼冒金星,口角流血。

    “蒙古狗,敢打我!”张满金听出大汉口音冲上前抱着大汉,乘机盗取他的令牌和银两。大汉脚走马步,抓住满金手臂,身形一矮,将满金扎扎实实摔倒在地。

    “哎哟,好痛,个蒙古狗,总有一天,老子要你死的很难看。”满金愤然道。

    大汉闻言欲再出手。“铁格尔,住手!”和尚出言阻止:“带他出城!”

    白姣飞三人看到信号赶紧出门寻找。

    城外废屋内,张满金开口骂道:“臭和尚,老子讲了一百遍了,我义父十二年前就死了,那枚玉佩是老子顺手牵羊得来的。你们要想找玉佩的主人,还得大爷我乐意!”

    “玉佩主人在哪儿?”和尚追问道。

    “你们把我打成重伤,须得依我三件事才行!”

    “你想怎样?”和尚问。

    “一,赔我五十两银子做医药费,二,到醉香居请我大吃一顿并赔礼道歉,三,找到玉佩主人,你们须替我保密,从此不再骚扰我。”和尚点头应允。

    “绝不反悔?”满金问。

    “混账,老衲贵为蒙古第一国师,岂会言而无信?”致坚和尚道。

    “拿来!”满金伸出手,致坚道:“依格,给他!”另一大汉递上五十两银子。张满金喜笑颜开:“走吧,大师!请!”

    “你可别跟老衲耍滑头,不然,老衲让你死的很难看!”

    “大师放心,谁给我银子谁就是大爷。请!”

    三人进城,依格紧扣张满金脉门,只要他乱来就送他归西。

    “大师,小的饿得手脚发软,你答应请我到醉香楼喝酒赔礼的,相信堂堂蒙古第一国师不会言而无信吧。”

    醉香楼乃谭城最豪华的妓院。院门前那些花姑娘拼命招呼客人,招揽生意。

    致坚发觉上当眉头深锁,满金赶紧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国师更应一言九鼎,如若国师不方便就由两位高徒陪着。两位高徒武功那么高,还怕我一个小混混吗?”

    致坚无奈应允,叮嘱两人看紧张满金,铁格尔、依格欣然领命。

    三人走向醉香居,一丝诡异的笑浮上满金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