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是龙魂
tue oct 27 15:34:11 cst 2015
“你来了。”
龙魂回过头。一个青衣人负手站在墙角，背对着他，正和他说话。
看到这个背影，龙魂又是一怔。这个身形，这个打扮，竟和他一模一样。没有看到这人的脸，但龙魂可以想象，这张脸也必然和他自己一模一样。
而更让龙魂惊讶的还是他的手。他的手也和龙魂一般细长有力，尤其右手那只食指竟直如一柄短匕，短匕上正滴着血，因为它刚从贺雄的喉咙里拔出来。
看到这根手指，龙魂已然想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眼眶湿润，心中却是一团怒火，这团怒火恨不得将他的一颗心烧成灰烬。他一面轻抚着贺雄痛苦的面颊，让他慢慢合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一面说道：“你杀了他？”
他说话依然很镇定，他的人也依然很镇定。如果不是这份镇定，他已不知死几千，几万次了。
那人冷冷的道：“我为你杀了他。”
铁勇的声音已是冷之已极，而这个人的声音还要冷上千倍，百倍，如同从冰川里传出来的一样。声音已然如此，何况他人，龙魂心中竟也在微微颤抖。
龙魂道：“你是谁？”
那人一字一字的说道：“我是龙魂。”他说得很慢，但每一个字，都让人毛骨悚然。
龙魂？龙魂冷笑道：“你是龙魂，那我又是谁？”
那人居然说道：“你也是龙魂。”
如果在平时，龙魂听到这句话一定会笑破肚子，可是今天他却笑不出来，半点也笑不出来。
龙魂目不转睛的看着贺雄。他很想看到贺雄，每当看到贺雄那张慈祥、真挚的脸，就觉得很亲切，很温暖，觉得自己很幸福。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远万里而来看到的贺雄却已是一具死尸。而且，刚刚自己就站在他面前，距离是那么的近，但自己却不能伸出一只手去救他。想到这里，忍不住心中又是一阵悲痛，直如心绞一般。
大敌当前，本来最忌讳分心。龙魂久历生死，当然很清楚这一点，可是，此时此刻他又怎能不分心，怎能不去分心？这是人性的弱点，却也是人最可爱之处。
龙魂终于站起来了。他的面上毫无表情，而这种毫无表情正是他心中的悲痛、仇恨达到极致的表现。
龙魂也一字字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杀了龙魂的朋友会是什么结果？”
那人道：“我知道。可是今天我并不想和你拼命，因为今天你还有很多事要做。我希望你能把你的这条命留给我。”
说着，黑影一闪，话语未绝，人已在两丈之外，很快便没入漫天夜幕中。
龙魂道：“好，我一定把命留给你。”
他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去追赶那人，正如那人所说，今天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条命必须留着。
贞明走进偏厅，猛然看到龙魂面上表情，再一看贺雄那可怖的尸体，顿时吓得面容血色，不敢说话。过了一阵，才轻声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龙魂道：“我没事，只是贺大哥他……”他语音哽咽，后面的话竟没有说出来。
贞明也双眼湿润，低头轻咬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忽然她叫道：“这个许燕青跑哪儿去了，他刚刚明明和我一到进来的，怎么一眨眼他人就不见了？”
龙魂道：“没关系，他马上就会出来的。”
“偏厅里的可是龙魂？”
一声大喝，本来漆黑的“清江小筑”顿时灯火齐明，数十个灯笼，数十只火把交相辉映，恍如白昼。
不甚大的偏厅前，人头攒动，黑压压的站了一片。贞明大吃一惊，怎么也想不到，前后不过半柱香时间，四壁冷清的“清江小筑”便已云集了百余位江湖客。
领头的是五个人，一个人手长脚长，一张马脸更长的不可思议，这是一张无论走在什么地方都很吸引人眼球的脸，在这张马脸上，倒挂的八字胡，又尖又长的鹰钩鼻，两瓣香肠般的厚嘴唇也同样引人注意。他身旁一个作道人打扮，人瘦得如同枯木，但两只眼睛却精光闪烁，顾盼间，端的仙风道骨，神采飞扬；另一个身形微胖，慈眉善目，双手合十，神情说不出的庄严，却是一个和尚。
还有两个人，相貌虽不及这三人出众。却也剑眉星目，少年英俊，风采不凡，手中三尺长剑，火光照耀下，赫赫有光，让人不敢短视。
说话的正是那马脸汉子。龙魂大步走出偏厅，望着他说道：“马大海，多年不见，想不到你还记得龙某人，哈哈……”
马脸汉子马大海“哼”了一声，双眼望天，却不和龙魂说话。
龙魂瞥了一眼，笑道：“唉，马先生人高眼高，如今做了‘江海第一帮’二当家，哪里还瞧得起我这种山野草民？”
马大海仍是不理，这时他身旁的僧人道：“龙公子，可还记得老衲？”
龙魂笑容顿住，转过头，深深一揖，拜道：“五年不见，观尘大师风采仍不减当年，大师‘佛门禅功’必定更上一层楼。晚辈拜服之至。大师向来少履红尘，却不知大师此次法驾江南所为何事？”
观尘含笑不答。龙魂也不追问，又望那道人拜道：“铁云道长，晚辈虽未曾与你蒙面，但道长和的道长的‘千丝万缕拂尘功’，晚辈向来是钦佩的。今日得见道长真身，实是一了晚辈生平之夙愿。道长有礼了。”
铁云拂尘微拂，笑道：“龙施主，严重了。老道对施主你也是久仰得很啊。”
谈笑间，龙魂已转到了这两位持剑少年身前，他道：“二位少侠怎么称呼？”
那两个持剑少年瞪了龙魂一眼，一个剑一挺，昂头说道：“你不认得我们，但我们却认得你。”
龙魂脸一沉，说道：“可是在下却不认得二位。”
观尘道：“这二位乃是‘凤翔帮’白帮主的两位公子，一个叫白羽，一个叫白飞，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少年英侠，二位公子听说龙施主在此地，便忍不住要来和龙施主相见。”
龙魂笑道：“二位原来是白帮主的两位公子，难怪傲气如此逼人？”
“马副帮主，”龙魂又望马大海道：“在下有一个好朋友，他姓许名燕青，他和在下一道来的，现在在下却始终找不到他，不知道马副帮主可有瞧见？”
马大海双眼一瞪，说道：“谁是许燕青？”
贞明道：“他就是……”
“你来了。”
龙魂回过头。一个青衣人负手站在墙角，背对着他，正和他说话。
看到这个背影，龙魂又是一怔。这个身形，这个打扮，竟和他一模一样。没有看到这人的脸，但龙魂可以想象，这张脸也必然和他自己一模一样。
而更让龙魂惊讶的还是他的手。他的手也和龙魂一般细长有力，尤其右手那只食指竟直如一柄短匕，短匕上正滴着血，因为它刚从贺雄的喉咙里拔出来。
看到这根手指，龙魂已然想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眼眶湿润，心中却是一团怒火，这团怒火恨不得将他的一颗心烧成灰烬。他一面轻抚着贺雄痛苦的面颊，让他慢慢合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一面说道：“你杀了他？”
他说话依然很镇定，他的人也依然很镇定。如果不是这份镇定，他已不知死几千，几万次了。
那人冷冷的道：“我为你杀了他。”
铁勇的声音已是冷之已极，而这个人的声音还要冷上千倍，百倍，如同从冰川里传出来的一样。声音已然如此，何况他人，龙魂心中竟也在微微颤抖。
龙魂道：“你是谁？”
那人一字一字的说道：“我是龙魂。”他说得很慢，但每一个字，都让人毛骨悚然。
龙魂？龙魂冷笑道：“你是龙魂，那我又是谁？”
那人居然说道：“你也是龙魂。”
如果在平时，龙魂听到这句话一定会笑破肚子，可是今天他却笑不出来，半点也笑不出来。
龙魂目不转睛的看着贺雄。他很想看到贺雄，每当看到贺雄那张慈祥、真挚的脸，就觉得很亲切，很温暖，觉得自己很幸福。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远万里而来看到的贺雄却已是一具死尸。而且，刚刚自己就站在他面前，距离是那么的近，但自己却不能伸出一只手去救他。想到这里，忍不住心中又是一阵悲痛，直如心绞一般。
大敌当前，本来最忌讳分心。龙魂久历生死，当然很清楚这一点，可是，此时此刻他又怎能不分心，怎能不去分心？这是人性的弱点，却也是人最可爱之处。
龙魂终于站起来了。他的面上毫无表情，而这种毫无表情正是他心中的悲痛、仇恨达到极致的表现。
龙魂也一字字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杀了龙魂的朋友会是什么结果？”
那人道：“我知道。可是今天我并不想和你拼命，因为今天你还有很多事要做。我希望你能把你的这条命留给我。”
说着，黑影一闪，话语未绝，人已在两丈之外，很快便没入漫天夜幕中。
龙魂道：“好，我一定把命留给你。”
他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去追赶那人，正如那人所说，今天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条命必须留着。
贞明走进偏厅，猛然看到龙魂面上表情，再一看贺雄那可怖的尸体，顿时吓得面容血色，不敢说话。过了一阵，才轻声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龙魂道：“我没事，只是贺大哥他……”他语音哽咽，后面的话竟没有说出来。
贞明也双眼湿润，低头轻咬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忽然她叫道：“这个许燕青跑哪儿去了，他刚刚明明和我一到进来的，怎么一眨眼他人就不见了？”
龙魂道：“没关系，他马上就会出来的。”
“偏厅里的可是龙魂？”
一声大喝，本来漆黑的“清江小筑”顿时灯火齐明，数十个灯笼，数十只火把交相辉映，恍如白昼。
不甚大的偏厅前，人头攒动，黑压压的站了一片。贞明大吃一惊，怎么也想不到，前后不过半柱香时间，四壁冷清的“清江小筑”便已云集了百余位江湖客。
领头的是五个人，一个人手长脚长，一张马脸更长的不可思议，这是一张无论走在什么地方都很吸引人眼球的脸，在这张马脸上，倒挂的八字胡，又尖又长的鹰钩鼻，两瓣香肠般的厚嘴唇也同样引人注意。他身旁一个作道人打扮，人瘦得如同枯木，但两只眼睛却精光闪烁，顾盼间，端的仙风道骨，神采飞扬；另一个身形微胖，慈眉善目，双手合十，神情说不出的庄严，却是一个和尚。
还有两个人，相貌虽不及这三人出众。却也剑眉星目，少年英俊，风采不凡，手中三尺长剑，火光照耀下，赫赫有光，让人不敢短视。
说话的正是那马脸汉子。龙魂大步走出偏厅，望着他说道：“马大海，多年不见，想不到你还记得龙某人，哈哈……”
马脸汉子马大海“哼”了一声，双眼望天，却不和龙魂说话。
龙魂瞥了一眼，笑道：“唉，马先生人高眼高，如今做了‘江海第一帮’二当家，哪里还瞧得起我这种山野草民？”
马大海仍是不理，这时他身旁的僧人道：“龙公子，可还记得老衲？”
龙魂笑容顿住，转过头，深深一揖，拜道：“五年不见，观尘大师风采仍不减当年，大师‘佛门禅功’必定更上一层楼。晚辈拜服之至。大师向来少履红尘，却不知大师此次法驾江南所为何事？”
观尘含笑不答。龙魂也不追问，又望那道人拜道：“铁云道长，晚辈虽未曾与你蒙面，但道长和的道长的‘千丝万缕拂尘功’，晚辈向来是钦佩的。今日得见道长真身，实是一了晚辈生平之夙愿。道长有礼了。”
铁云拂尘微拂，笑道：“龙施主，严重了。老道对施主你也是久仰得很啊。”
谈笑间，龙魂已转到了这两位持剑少年身前，他道：“二位少侠怎么称呼？”
那两个持剑少年瞪了龙魂一眼，一个剑一挺，昂头说道：“你不认得我们，但我们却认得你。”
龙魂脸一沉，说道：“可是在下却不认得二位。”
观尘道：“这二位乃是‘凤翔帮’白帮主的两位公子，一个叫白羽，一个叫白飞，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少年英侠，二位公子听说龙施主在此地，便忍不住要来和龙施主相见。”
龙魂笑道：“二位原来是白帮主的两位公子，难怪傲气如此逼人？”
“马副帮主，”龙魂又望马大海道：“在下有一个好朋友，他姓许名燕青，他和在下一道来的，现在在下却始终找不到他，不知道马副帮主可有瞧见？”
马大海双眼一瞪，说道：“谁是许燕青？”
贞明道：“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