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国外活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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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中国话没用了

    sun mar 06 18:50:52 cst 2016

    塞浦路斯有一种当地保护政策,外国人若是和本国人合作生意,外国人只能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老板把一个工人办到这里,老板就是这工人的第一签入人,如若你不想在这里工作想换另外一家工作了,那可不是你随便的,没有第一签入人的同意签字你是去不了第二家工作的,因为海伦实在不适合在餐厅做副厨,她的活一直都没干明白她走了她也算是自由了,所以半个月后老板签了字放海伦去别的地方当保姆了,她走了餐厅就停业了,没几天老板也回国了,

    郝利其实很想家也很想回国,但是回国那工资就变成机票了,不但是这些还有别的花销,回国后亲朋好友七姑八姨都是要花钱答对的,在这里不回国老板每个月还会给开工资只是餐厅不营业没有小费了,再说郝利现在还没有完全挣到属于自己的钱,现在挣的钱都汇到了三姨的账户上了,所有的钱都还了来的时候人家给垫付的钱和好处费了,还要过两个月以后也就是过了年够八个月了郝利才能挣到属于自己的钱,郝利把自己的现阶段称为给地主扛大活的阶段,

    其实老板也没有让郝利回国的意思,郝利也没有办法只能乖乖的听从老版的吩咐,临走的时候老板给郝利派下了工作,餐厅后面的楼下有50多把椅子,都有些斑驳了,需要郝利给它们重新刷油漆,郝利觉得这样也很好,若没有事情可干就真的无聊透顶寂寞入骨了,

    郝利每天来到餐厅先把自己喂饱,然后就来到了楼下开始了一个人的工作,郝利先用砂纸把每一把椅子都打磨一遍,让它都变得光滑细腻,然后再一把一把的刷油漆,刷完一遍再刷第二遍,郝利干的很细致,也很快,半个月的时间郝利就把所有的椅子都刷完了。

    塞浦路斯的十二月开始下雨了,这里的冬天没有郝利的家乡中国的东北那么干燥的寒冷,但是连绵不断的雨加上凉飕飕的海风,空气变得异常的潮湿感觉特别的阴冷,甚至可以说深入骨髓的冷,

    电视开了又关,那些看的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小品也不能让此刻的郝利笑了,书拿起来又放下,精彩的片段也抵不过想家想妈妈想女朋友,郝利把随身听的音量放到最大,让音乐变成歇斯底里的嘶吼,郝利走遍屋内的每一个角落,一切都是那么空旷苍白,

    郝利又来到了窗边看着雨水洗刷着窗户的玻璃,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揪扯着大树,大树不服的挣扎着,郝利的心像这大树一样被孤独和无助纠缠着,就这样看着,看着,天渐渐的黑了下来,雨一直下着,郝利无声的转身躺在了床上和衣而卧,郝利感觉到有些冷他拉过被子紧紧裹在身体上,睡不着,睡不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了,十点多了,郝利醒了,天虽然不下雨了,但乌云笼罩还是那么阴森,郝利伸了一下腰从床上坐了起来,光着脚走到窗边左右伸伸胳膊和腿,就在那里原地踏步慢跑,一边跑一边看着窗外,远处的山,近处的房子,还有恢复平静的树木,路上偶尔经过的车辆会暂时的打破平静,像投进湖里的石头泛起浪花后又平静如初,一切还是那么灰暗单调,

    郝利心里默默地数够两千个数就结束了原地跑步,然后双脚搭在床上做了二十个俯卧撑,做完俯卧撑再躺在地上双脚插到床下做起了仰卧起坐,五十个,这些都是最近一段时间郝利每天坚持做的,做完这些身体发热了也出汗了,因为没有别的人在这房子里,郝利毫无顾忌地把身上的衣服都扒了下来,郝利光着身子走进了卫生间,先冲个凉冲去身上的汗水,郝利洗漱完毕该去餐厅吃饭了,

    小路是泥泞的,郝利从大路去了餐厅,厨房里库拉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了一些青菜,郝利简单地做了一口吃的,郝利觉得回宿舍没意思,吃完了饭他决定去海边转转,路上没有一个人,只有阴冷的海风,远远地看到大海也是苍茫一片,走到近前,海水好像理解郝利的心思很不平静地冲击着岸边的礁石,郝利捡起一块石头扔向了远处的大海,又扔出去一块,扔一块大喊一声,

    “妈妈我想你啦”

    “云,我想你啦”

    “家,我想你拉”

    “祖国我想你啦”

    谁能听得见,谁能听明白,都被大海无声的吞没了,此刻中国话都已经没用了。扔累了,喊累了,郝利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大海,任海风无情地推搡着自己,很久,很久,一道闪电划破了阴森的天,雨又下起来了,郝利闭着眼仰起头任雨水打在脸上,一睁眼那雨水又从眼里流到脸上流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