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阮相看了眼太女,又是抱拳仰视女皇,一脸忧色道:“攘外必先安内啊,陛下,如今百姓无粮,若没有国库支撑,又要让她们苛捐杂税,定是会有暴动之事发生,这日后长久,难保不会勾结外敌,给我国雪上加霜啊。”
“那太女的意思是?”女皇头上的青筋爆了出来,看样子很想谈及此事。
“臣女的意思是,从国库拿出一部分军饷,然后把其余一部分赈济灾民,虽然做不到人人温饱,可也能缓解一时,而就利用此时国民情绪缓和之际,将耀里国赶出我国,日后再来繁衍生息,岂不两全其美?”太女似是早已考虑过此事,所以自有一套法子应对。
“话虽如此,可此次受灾之广,难民之多,剩余的部分,怎能填补?”阮相连连摇头,坚守观点。
“赈灾的银两,不论多少,自然都是不够的,所以按照臣女所想,可让部分无家可归,家无负累之人前去投军,而我们拨给东征的银两,就能更好的发挥作用,之后国库剩下的钱,应该不算太少,若是再不行……那就请全朝百官,表表心意了。”太女的目的此时已经一目了然了。
“太女殿下的意思,可是要扩军?这……这万万不可!”阮相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到有点像那些个忠心老臣,拼死谏言的模样。
“这有何不可?边境之地,多驻兵力,总是好的,与耀里国之战,胜算更大……或是说,阮相不希望我军得胜嘛?”太女话头一转,狠狠的给阮相扣了一盆脏水。
“太女殿下!老臣只是希望……”
“够了,朕累了,此事再议,殿从,将朕的旨意交与刑部,退朝吧!”女皇说完就要起身,她身边的殿前宫娥马上扶起她,朝堂之上所有人都不敢再言,纷纷跪下,低头恭送女皇离去,綪染自然不例外,可女皇走后之事,仍不能让她放松。
将女皇的旨意交给刑部,綪染低头默默收拾起今日所要上递的奏章,不敢多看,更不敢多言,可她明白,即便她如此隐藏,那些好事的人,也不会放过她。
“叶殿从……恭喜恭喜啊!”
“叶殿从如今上任,日后要多帮帮我们啊……”
“就是,就是,女皇陛下的圣意难测,叶殿从又是知心之人,万望帮忙啊!”
綪染不停的点头,却不说话,只是一直微笑,心里却在暗骂这些个肮脏之人,其中不乏曾在艳妆阁里一掷千金,只为看她一舞的人,如今到像是从未见过自己,一副同僚的模样,虚伪至极,而还有些年轻的官员,虽然嘴上不说,可眼中还是透露出暧昧及猥琐之色,估计也是见过自己的,当然,不屑与鄙视的神色,也不少,这些目光的来源,大多都是尚算耿直之人的,大概早把自己归类为迷惑君主之流吧。
“叶殿从,好久不见啊!”耳边热气一渡,綪染打了个小小的哆嗦,就觉臀部被人摸上,不轻不重,却透着压力。
“哎呀,太女殿下认识叶殿从啊,也对,也对,叶殿从可是烟后殿下的亲戚,哈哈哈,你们聊,你们聊……”看来太女平日的脾气已经到了让人退避四舍的地步了,所以周围原本围绕在綪染身边的官员,即可离去,只剩下一些看起来就是太女一党的官员,可惜官职都是一般。
“太女殿下……”将眼眸拉的细长,綪染一挑眼尾,带着几分轻佻的低唤道,反正她知道自己是谁,而自己也不用伪装。
“怎么着?我母皇没喂饱你?”太女从綪染的臀部摸上了她的腰际,邪邪却带着猖狂的说道。
“殿下这是哪儿话?綪儿自从进宫,吃的好,睡的好,有什么不满足的?”綪染脖后发寒,却还是扭着腰说道。
“我的小染儿,你别和我装傻,当初你可爽了我的约?你心里……偷着乐吧?”太女收紧手臂,綪染就觉一股气压在胸口,吐也吐不出来,吸也吸不进去,难受的脸色发青。
“没……没,殿下……殿下也知道染儿我身不由己,何苦……何苦为难小小的我……”綪染忍着痛,挣扎着说道。
“我量你也不敢。”说罢,总算是放开了手,可而后又道:“现在,大家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我知道你的底细,而我也想靠靠你身后那棵大树。”
“是,綪染明白了。”綪染在上朝之时,就明白了朝堂上的局势,如今听来,更是如此,太女与烟后因为岩君与阮相的联合,不得不携手,不然日后只能落到被各个击破的结果,而掌握一部分兵权的逸君的母亲兵部尚书蒙珠,还有边关的刑天意,礼部离文应该都是女皇的亲信,只是刑天意太过正直,怕是让女皇不快了,至于其他各部的人,她还没看出名堂。
“日后,烟后让你给他什么,你记得照样给我一份,我给你的,不一定比我那位父后给的少。”太女说完,终于松开了手,又朝綪染放荡一笑,转身带着她的人出了大殿,綪染这才真正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苦笑,原来太女当日,想要赎出自己,竟是和烟后存了一样的心思。
“叶殿从,女皇陛下传你过去。”女皇身边的另一位殿前宫娥跑了过来,招呼綪染过去,綪染应声,赶忙抱起那摞奏章跟着下去了,但临走前,依旧不忘再看那阮相一眼,只是,眼中再无恨意,却已深埋心底,烧烂心肺。
殿前宫娥一路在前,綪染一路跟后,很快便来到女皇的墨书殿,此处分成几片,前殿不大,却可以会见一些亲信的朝臣,而殿后备有书房,以及女皇小歇,甚至过夜的地方。
綪染抱着奏章,内心已如一潭死水,她知道,她今天会如何,更清楚女皇绝对不会忘记讨回她曾许下的承诺,今日恐怕就是她悲剧的开始,但……她并不恐惧,也不想逃,正如当初她第一次接客,第一次弄脏,第一次将尊严踩在脚下,她都没有退缩,今日亦是不会……
“允儿……希望不是永别……”綪染略带惆怅的看向天空,停在了大殿之外。
“可以了,陛下宣你进去。”带綪染来的宫娥冲着她点点头,又将殿门打开,綪染毫不犹豫迈门而入,直往女皇平日约她之处走去。
綪染按照平日的习惯,在长廊口就求见女皇,可今日忽然心血来潮,偷偷走到书房边,并无出声,也不进去,只是侧耳细听,目光却越来越冷。
“唔……陛下,够了……够了,别再……奴婢不行了……啊……不要……不要……”这个声音显得比平日里娇柔几分,可綪染还是记得,这是陛下身边最贴近的殿前宫娥,负责女皇的起居与饮食,每日都要伺候到女皇安睡,看来,也伺候到床上去了。
“芝兰,朕好久没宠爱你了,你可是去弄过那些小宫奴啊?”女皇的声音没有与綪染在一起时,那般稳重与潇洒,倒是更像是艳妆阁里的那些客人们,淫 乱且猥琐,让綪染一阵的恶心。
“没……没有,陛下……啊……芝兰不敢,唔……陛下,等会叶殿从……就要来了……”芝兰像是快要不行了,说话直抽凉风。
“是,也没关系,朕,喜欢看你和小宫奴……哈哈哈……罢了,你去吧,可先别吓着我的綪儿了。”女皇有些扫兴,可还是心情很好,綪染听后,忙在门口跺了几下脚,咳嗽了一声。
“可是綪儿来了?”女皇到显得不慌不忙。
“陛下,綪儿……可进来?”綪染故作不知的问道。
“进来吧,芝兰给叶殿从倒完茶,你就出去吧。”
女皇话音刚落,綪染就推门而入,仿佛刚刚才到,抱着一摞奏章,走到了桌旁放下,却看到芝兰双颊桃红,衣裤松散,很明显刚刚才被女皇疼爱过,不过想想也是,且不说女皇身边的男男女女都被沾过,就说是太女身边的,也没一个干净的,前些日子还听说太女府难产死了一个小奴,据说他就是分到太女房里刚过一年的新人,才不过13岁的孩子,最后也不过一把黄土埋了了事,恐怕太女连他长得什么模样,都不记得了。
芝兰退出书房,看都没看綪染一眼,綪染暗笑这里的宫人比艳妆阁的伶人们,还要懂得进退,至少表面上从不互相吃醋,只是估计暗地里手段定是会狠上万分。
“綪儿不高兴?”女皇搂过綪染,綪染从她怀里,就能闻到芝兰身上特殊的兰花气味。
“没有啊,陛下,只是第一日上朝……綪儿……有些紧张。”綪染故作双腿发软,紧窝进女皇的怀抱,虚弱道。
“哈哈哈,朕都忘了,朕的綪儿胆子太小了……”双臂的收紧,那股清淡的兰花气息则变得更重,綪染却在此刻,想起芝兰平日淡然的模样,真不知她对女皇,是否存有真心呢?
“不过,能在大殿之上,看陛下如此威严,如此有气势,还是存了欢喜的。”綪染脸颊微红,又往女皇怀里钻了一下。
“朕的綪儿就会逗朕开心。”也许是之前芝兰逗出了女皇的欲 望,也许是綪染的扭捏引起了女皇的兴趣,也许是两人的拥抱,产生了淫 靡的气氛,反正不论如何,女皇的双手再不如以往那般温柔,而是渐渐充满了侵略性。
“唔……陛下……”綪染仰头,闭上了双眸,她知道自己不能被动,脑海里止不住的显现出在艳妆阁内那一幕幕令人作呕的画面,一幕幕从刚刚进入学习,到日后一夜一夜的噩梦……
“今夜……朕等你……”
一句话,像是决定了綪染日后的一切,而綪染只是微微一笑道:“是……陛下……”
第五十二章
綪染坐在木盆之中,看着飘着花瓣的水面,摸着光滑的肌肤,心中一阵阵泛着酸苦,自己这样真的算是一个大女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