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可惜此刻的綪染却管不了那么多,因为她得到百草的消息,风泱的弟弟突然病发了……
第三十九章
一段时间里,綪染没有心思去应付那个老女人,好在那老女人似乎也被什么事情缠住了,除了送东西来外,一般不常来看她,而离文那只知拍马度日的女人,当然也不好监视她,别说教她读书,连说话都客客气气的,綪染到不像她的学生,反倒像她的主子,如此一看,这离文也算女皇的心腹,知晓不少的事,也因为这样的关系,每日来墨书殿读书都让綪染轻松不少,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和百草的联系,也逐渐密切了。
本来与风泱约定的日子还有大半个月,可由于风泱弟弟的缘故,綪染不得不绞尽脑汁,想个出宫的办法,其实风泱是想让綪染在宫中将心脏弄活后,再带出宫去的,毕竟风泱在宫里还是有些门道,功夫也好,可这心脏是人的重要器官,就算点活了,不立刻放入人体,也会很容易死掉,最后顶多是一团烂肉,变得毫无作用了,所以就需要綪染在百草切开那人身体之后,才点活心脏,这样迅速换掉坏的心脏,那男人才能康复,所以,这事在宫里是万万做不到的,那么,就只有她自己想个主意,出宫才行。
綪染烦恼这个约定,所以几日来,心情欠佳,连带偶尔应付女皇的时候,脸色都不大好看,女皇一开始没觉得,后来慢慢发现綪染的闷闷不乐,心下也有点焦急了。
这日,綪染正在临字,在写到最后一划的时候愣了神,一滴浓重的黑墨落了下来,染坏了好好的一张宣纸,以及綪染写了一上午的临摹。
“綪儿最近有心事?”女皇放下手中的书,走到綪染身手,从她手里将笔拿了出来,放在笔架上,随后又抽走那张字帖,看了看,笑着说道。
“没……”綪染摇头,她总不好说,她想出宫吧,就算女皇允了,烟后也不会让的。
“那綪儿身子不舒服?”女皇揽过綪染的肩头,在綪染耳边哈气,本来想挑起綪染的□,实质上到是适得其反,虽然綪染表面上脸红害羞,其实心里早按捺不住,想要推开这个女人了。
“没……陛下,只是最近见陛下的时间少,綪儿有点……是綪儿的不是……”綪染也意识到最近有点失态,可是她真的很担心风泱的弟弟会不会就此逝去,若是他死了,她倒不是说太难过,而是少了这个把柄,她日后再想风泱帮忙可就难了,说不定还会因此交恶,她如今已然是孤立无援,再多一个强劲的敌手,那她处境可就更难了,再说太女那边也需要风泱稳住。
“啊……哈哈哈哈,原来小綪儿是在怪朕,不能常来陪你啊……”女皇宠溺的刮了刮綪染的鼻尖,了然笑道。
“陛下……你……”綪染半推半就,扯着女皇的袖子撒娇道。
“那若是你告诉朕,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仰慕上朕的,朕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如何?”女皇从綪染身后抱住她,将下巴垫在綪染肩头上,动作暧昧。
“陛下……那日栀子花开……綪儿眼见九色火焰……高……高不可攀……”綪染不得不应付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她觉得女皇已然相信自己对她一往情深,因为像这样的一个高位者,自负是最大的通病,至于为什么要问自己从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完全就是为了满足个人的虚荣心理,想知道自己有多爱她。
“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啊……我家小綪儿春心就动了?”放荡的笑声,让綪染不耐,却只能赔笑,装作被猜中了心事,顺应女皇的胃口。
“那陛下……可以告诉綪儿,有什么好事吗?”綪染以为大概是女皇又得了什么宝贝,或者又发现什么好吃食,因为这么些日子下来,綪染也渐渐对女皇有所了解,这女人除了爱色,就是爱吃,要么就是爱财,真正的大事,从不关心,也就是如此,才让太女蠢蠢欲动,想要偷偷瓦解女皇的势力,自己坐大,当然,既然綪染要依靠女皇,自然不会让她那么放肆,不然等她爬到了想要的位置上,所能得到的,也不过就是一个空架子。
“綪儿想不想出宫去玩?我听烟后说,你初到烟都,就住在叶府,很少出门,这次有个机会出去……你愿不愿意和朕一起去?”女皇搂住綪染的腰,来回晃着,很悠闲。
“陛下要出宫?”綪染讶异道,这一国之君,怎可随意出宫?万一要是遇刺,国家可就无主了,这女皇也太不知轻重了。
“嗯……灼烟国每四年一次,例行接见大商行的家主们,表示洪恩浩荡,福泽四方,鼓励这些商人们经商,好多多的纳税,朕自然要亲自去……”女皇绕了一束綪染的墨发,饶有兴致的闻着,浑然不觉出宫有什么危险的,当真以为这天下还是太平的。
“那……那不能让她们来宫里觐见吗?陛下……綪儿听说,外面不太安全啊……”綪染当然是想出宫的,她可以借此机会去见风泱,可万一这女皇突然死了,那她什么计划都要泡汤了,得不偿失。
“唔……綪儿这是关心朕啊,真贴心啊……不怕的,朕当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朕也知道,有不少的人想爬上朕的椅子,只可惜……这椅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登的上去的。”女皇忽然阴沉的说道,一口咬住綪染的耳朵,一阵的刺痛。
“那綪儿要先去问过烟后叔叔……”綪染吃痛,又不敢避开,只能假笑回道,这事儿她暂时做不了主,烟后毕竟在表面上还算自己的主子,要是自己太过自说自话,那烟后定会对自己有所防范,这事儿一定要沉的住气。
“綪儿……果然还是和叔叔比较亲近啊……”女皇幽幽一句,却让綪染抓不到头绪,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四十章
綪染受邀却不敢自作主张,这事儿要是太过随便,又会给烟后产生不好的影响,于是,綪染当机立断,在伺候走女皇之后,便一刻不停,立即去烟后的碧烟宫报备,以取得出宫的权利,也希望借此让烟后更加信任自己。
綪染下轿,直奔内殿,一路上低眉顺目,不想让人太过注意自己,只是虽然不能正视,但余光还是来回偷瞄,瞧着殿中那些正在忙碌的宫娥宫侍们,自然也细心的发现,今日似乎下人多了不少,也很忙碌,比平日自己来的时候,更加勤快,綪染不免狐疑,是不是烟后有客?只是这后宫之中,又会有谁来探望,不过可以肯定不是其他君侍,毕竟已过午后,每日问安是在上午,其他时间没有烟后传召,是不可能进来的。
綪染转了个弯,正好碰见烟后身边贴身的宫侍闵儿,那个贪钱的老男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綪染就清楚了,当然,也把这条记在心中。
“哟,这不是叶小姐嘛,今儿个得空过来?”一反第一次见面时的嚣张跋扈,闵儿殷情的走了过来,手上的戒指不停闪着亮光。
“是……闵侍叔……”綪染谨慎看看四周,发现确实没有什么人过来,便赶紧在闵儿手里塞了块金条,这样的东西,自己早准备好了,女皇赏赐了自己不少的东西,她大部分都拿来送人了,不过金条金锭子一般都留着,就为了向这闵儿示好。
“哎呀,你这丫头就是乖巧,常记着我这老东西,呵呵……”闵儿在袖子里捏了捏金条,嘴都乐的合不上了,双眼笑成两条缝,那眼角的纹路堆在一起,都能夹死苍蝇。
“应该的,染儿什么都不懂,还需要闵侍叔多提携……”綪染很温驯的说道,让闵儿见状更是舒心,在这宫里,虽不求事事周到,可也要做到八面玲珑,綪染在艳妆阁内待过好几个年头,她深知不管角色小的,还是坐上位的,都不可得罪,现下你看别人地位卑贱很好欺辱,可说不定他日他飞上枝头当了凤凰,回过头来,也许不记得曾经对他好过的人,但必然记得曾经对他欺辱过的人,等到那日,真的就什么都迟了。
“你这小嘴真是……喔活活活活……”闵儿翘着兰花指,用帕子捂嘴笑得花枝乱颤,随后眼睛一挑,凑到綪染耳边道:“你现在万不可进去,殿下正在会贵客呢……”
“是,谢谢闵侍叔教导。”綪染得了消息,当然不会冒然进入,只能在花园里坐等,现在烟后是主子,她是奴,再怎么等,再怎么忍都是应该的,好在闵儿收了钱,对她也转了态度,甚至还怕她闷着,在桌上放了茶水和点心。
也不知这烟后会的到底是哪个贵客,竟是一等便是一个时辰,闵儿也没过来传唤,綪染只得对着一旁的花草发呆,想着待会见了,怎么说服烟后,让她出宫。
可就在綪染出神之时,身后传来衣物摩擦草面的声音,那人走的很慢,似乎在打量綪染,綪染被人这么一盯,也回过神来,眼角一垮,自行恢复伪装,就算是在这烟后的宫殿里,也不能放松警惕,即便累,也总比丢了命强。
“谁?”綪染低低出声,好似很怕的样子。
“你是……”没有太女的声音尖锐,也没有女皇的声音低沉,是个若清风一般,温润的音调,綪染定睛一看,声如其人,秀气得很,难得的儒雅气质,只是面上却没有见过,却略微有点眼熟。
“叶……叶丝惋……”名字有人问,就要说,也实在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再说顶着叶家的名号,在宫里说不定更安全。
“啊!你就是父后说的那个小表妹……”那人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状,让綪染心中开始疑惑,父后?这天下能叫父后的,只有女皇的女儿们,而女皇现在只有4个女儿,太女,岩君的两个女儿,以及烟后抱养已故侍官的女儿,太女她是见过的,岩君的女儿不可能来这里,还这么随便,以此看来,这人就是烟后的养女——四皇女火晗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