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万侠
fri nov 06 13:54:54 cst 2015
在白画愁面前赫然站着一位和善的白发苍苍老者，老者身穿白色道袍，胸口处绘有一弯银色浅月，虽然年纪已大，看上去任然精神抖擞，尤其双目中不经意闪过的灵光更是让人不敢小觑，若不是那苍白的头发与胡须证明了他的年纪，只看面貌还以为是中年男子。
老者看着白画愁，浑浊的双眼中露出一抹明亮的色彩，仿佛看到了什么让人有趣的事情一般，站在那一动不动，整个人仿佛仿佛已经融于自然之中。
突然老者一声晒笑，饶有兴趣的问道:“小娃娃，就算老夫能帮你报仇，你清楚仇人的落脚出吗？”
“不清楚。”
“你知道仇人的姓名或者绰号吗？”
“不知道。”
“你看见过仇人的样貌和特征吗？”
“没看见。”
“那你明白仇人为什么要杀害亲人吗？”
“不明白。”
白画愁神色黯然，唇角有着一抹自嘲。
“也对。”老者摸了摸胡须，想了想说道:“依我看干脆不报好了，反正你就当做不清楚，不知道，没看见，不明白 。”
白画愁听到这话，顿时仿佛怒火攻心一般，一把抓住老者胸膛的衣服，四目对视，喘着粗气道。
“老头你知道什么？短短半个时辰，就因为一时贪玩出去了半个时辰，然而回到家，整整几百双眼睛，包括我爹娘，都是这样绝望的目光盯着我，那种感受，那种痛苦，你又何曾清楚，何曾知道，何曾看见，何曾明白。”白画愁紧握的手掌，因为大力，而导致略微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刺进了掌心之中，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老者似乎被这一句吼得不知所措，但并没有让白画愁把手拿来，而是出乎意料的陷入沉默之中，好像努力在回忆着，思索着什么。
白画愁没有发现老者的异状，依然紧紧抓住老者的衣服，片刻后，老者就回过了神来，看着眼前这少年，皱了皱眉头说道:“对，老夫是不知道，但你说从你出门到回家之间，用了半个时辰，如果一个人要用这仅仅的半个时辰屠杀几百余人的话，据我所知，天地下也只有区区几人能够做到，而且这几个人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一般人很难见到，更不可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样对他以后的修炼极为不利，除非他想走火入魔，所以杀害你村庄的人应该是一群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伙所为，至于来历嘛？很有可能是那些邪门恶派中的一个。”
说到这里，老者突然笑道:“小娃娃你决定好没？我所知道的邪门恶派都是一等一的大势力，想要复仇的话，这也许是一条不归之路哦。”
白画愁缓缓的松开握住老者衣服的手，目光坚定，低声道:“我决定的事，永远都不会改变。”
老者面露赞许之色的对着白画愁点了点头，他对于白画愁表现出来的这份决心，很是满意和心动。
要知道仇恨这东西能让人一念之间误入岐途，就像带着一条没有感情的毒蛇，说不定哪天就会突然咬上你一口，让你痛悔一生。
但凡事也并非只有坏处，仇恨也往往让人进步神速，不管是心性还是武力方面，一旦有了明确的目标，动力就随之而来。
江湖上留传很多比如像这样的传说，某人为了给亲人报仇，无论冬暖夏凉，还是严寒酷暑，勤练武功，最终报得大仇，在江湖上做了一代侠士，到处行侠仗义。
而眼前这么一颗好苗子，却让他很难抉择，再言江湖类似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他也不可能看见一次帮一次，帮得了一时，却害了他一世。
想到这，老者重重的叹了叹气，说道:“其实仇恨原本就是一个圈，假如有一天当你找到你的仇人，报了仇之后，又能如何？仇家没有后人吗？他们同样也会找上你来报仇，然后你的后人又寻到他报仇，这样你报仇，我报仇，如此的循环何时才能到圈的尽头，你难道真的希望你后人为了报仇，一个个受伤，一个个死去？”
白画愁撇过头，望着火红的残阳，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惨然，悲哀的说道:“在江湖上生存的人，哪个不是受过伤，哪个不是随时做好死去的准备。”
闻言，老者不由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小小年纪少年，回答的如此贴切，把生命看得如此的透彻，于是揉了揉自己满头白发的脑袋，古怪的自语道:“聪明的小娃娃还真是让人伤脑筋啊！”
白画愁没有理会他说的话，嘴里反驳道:“顽皮的白胡子老头也是令人讨厌。”
“顽皮？”老者脸上的肌肉狠狠的抽了抽，走到白画愁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认真的打量着白画愁，突然发出一阵畅怀大笑。
谁也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为什么而笑。
白画愁心里此时也在想着同一个问题，他在笑什么？我很好笑？不经意间摸了摸自己脏兮兮的脸，但这个问题在他脑海中没有存在多久就被他驱之脑外，因为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对他来说就是该如何报仇雪恨。
老者心里很是畅快，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意思的小娃娃了，虽然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一副冷着脸的样子，但他还是决定放手搏一搏，原因无它，因为他真的很像那个人，就凭这点，够了。
一老一少就这样坐在桥边，望着火红的残阳，心里各想各的事情，在旁人看上去，却有说不出的古怪。
……
过了许久，老者的突然一句打破了这安静的气氛。
“小娃娃，你知道万侠吗？”
白画愁闻言神情则是没有太大的波动，心底却是很不平静，微微抬起了头，望着广阔的天空，眼神略显兴奋与向往。
万侠啊
多么遥远的字眼，好久没听到这两个字了，或许梦想成为侠士的人当中没有几个不知道这两个字的吧！或许我被万侠选上，爹娘现在还活着，或许我们一家正在吃饭呢，或许……
而就在他沉侵在那种自责的心情中时，突然有着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
“小娃娃，在想什么，我问你话，你知不知道万侠？”
白画愁惨然的摇了摇头，努力不去想这些没有用的事，坦然说道:“万侠！武道之根本，武者之圣地，江湖中每个人的梦想都是进入万侠，但它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进入的，进入万侠的条件只有一点，那就是手心必须有‘鱼案’。”
说到这里，白画愁好奇的看了看老者手心，其实他也从没有见过侠士，也并不知道神秘的“鱼案”是什么样子，他说的这些话完全是书上所说的。
看着眼前这位老者道骨仙风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高人，或者高手之类的词语，而且老者很有可能就是一位名副其实的侠士。但发现他的手始终被手袖遮挡着的，根本无法看清，心里不经有点小失落，接着说道:“但是没有人知道万侠在哪里，所以民间留传这样一首诗句。
壮士轻叹凡一生，其欲修身望浮尘，寻完一路又一路，看落一暮又一暮，满头苍发岁以尽，不知万侠在何处？
“有好多人一生都在追寻它，但能回来的早已物是人非，或许你是一个乞丐，正在为一日三餐发愁的时候，突然有人说要带你走一个万侠的地方也说不定，你说是不是，老头？”
“表面是那么回事。”老者抚着胡须点了点头，转念一想，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奇怪的说道:“什么民间狗屁诗句，我游历江湖十几年，我怎么没听说过，不会是你自己瞎编的吧？”
白画愁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意思很明显。
看着他的样子，老者没好气的摇了摇头，站起来伸了下懒腰，打掉身上的灰尘，打着哈欠说道:“天色不早了，废话了那么久，老头子也该是时候上路咯。”
说完，头也不回的一步步离去，只留下一个金灿灿的背影。
白画愁看着那个洒脱的背影，面露一副失望之色，也许真的不是什么高人，只是一个好奇的老头罢了，是我多想了。
正当白画愁这样自嘲想着，忽然远处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不是已经决定好了吗？还不走，小乞丐。”
“对了，我不叫什么老头，老夫。”老者此刻停了下来，背对着白画愁，远远看去就像是一轮冉冉升起的骄阳，负手而立。
“风……若……尘。”
白画愁闻言兴奋的站了起来，朝着那夕阳下的身影，快步追赶上去 ，嘴角明显划过一弯弧度。
“看来没多想啊。”
在白画愁面前赫然站着一位和善的白发苍苍老者，老者身穿白色道袍，胸口处绘有一弯银色浅月，虽然年纪已大，看上去任然精神抖擞，尤其双目中不经意闪过的灵光更是让人不敢小觑，若不是那苍白的头发与胡须证明了他的年纪，只看面貌还以为是中年男子。
老者看着白画愁，浑浊的双眼中露出一抹明亮的色彩，仿佛看到了什么让人有趣的事情一般，站在那一动不动，整个人仿佛仿佛已经融于自然之中。
突然老者一声晒笑，饶有兴趣的问道:“小娃娃，就算老夫能帮你报仇，你清楚仇人的落脚出吗？”
“不清楚。”
“你知道仇人的姓名或者绰号吗？”
“不知道。”
“你看见过仇人的样貌和特征吗？”
“没看见。”
“那你明白仇人为什么要杀害亲人吗？”
“不明白。”
白画愁神色黯然，唇角有着一抹自嘲。
“也对。”老者摸了摸胡须，想了想说道:“依我看干脆不报好了，反正你就当做不清楚，不知道，没看见，不明白 。”
白画愁听到这话，顿时仿佛怒火攻心一般，一把抓住老者胸膛的衣服，四目对视，喘着粗气道。
“老头你知道什么？短短半个时辰，就因为一时贪玩出去了半个时辰，然而回到家，整整几百双眼睛，包括我爹娘，都是这样绝望的目光盯着我，那种感受，那种痛苦，你又何曾清楚，何曾知道，何曾看见，何曾明白。”白画愁紧握的手掌，因为大力，而导致略微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刺进了掌心之中，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老者似乎被这一句吼得不知所措，但并没有让白画愁把手拿来，而是出乎意料的陷入沉默之中，好像努力在回忆着，思索着什么。
白画愁没有发现老者的异状，依然紧紧抓住老者的衣服，片刻后，老者就回过了神来，看着眼前这少年，皱了皱眉头说道:“对，老夫是不知道，但你说从你出门到回家之间，用了半个时辰，如果一个人要用这仅仅的半个时辰屠杀几百余人的话，据我所知，天地下也只有区区几人能够做到，而且这几个人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一般人很难见到，更不可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样对他以后的修炼极为不利，除非他想走火入魔，所以杀害你村庄的人应该是一群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伙所为，至于来历嘛？很有可能是那些邪门恶派中的一个。”
说到这里，老者突然笑道:“小娃娃你决定好没？我所知道的邪门恶派都是一等一的大势力，想要复仇的话，这也许是一条不归之路哦。”
白画愁缓缓的松开握住老者衣服的手，目光坚定，低声道:“我决定的事，永远都不会改变。”
老者面露赞许之色的对着白画愁点了点头，他对于白画愁表现出来的这份决心，很是满意和心动。
要知道仇恨这东西能让人一念之间误入岐途，就像带着一条没有感情的毒蛇，说不定哪天就会突然咬上你一口，让你痛悔一生。
但凡事也并非只有坏处，仇恨也往往让人进步神速，不管是心性还是武力方面，一旦有了明确的目标，动力就随之而来。
江湖上留传很多比如像这样的传说，某人为了给亲人报仇，无论冬暖夏凉，还是严寒酷暑，勤练武功，最终报得大仇，在江湖上做了一代侠士，到处行侠仗义。
而眼前这么一颗好苗子，却让他很难抉择，再言江湖类似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他也不可能看见一次帮一次，帮得了一时，却害了他一世。
想到这，老者重重的叹了叹气，说道:“其实仇恨原本就是一个圈，假如有一天当你找到你的仇人，报了仇之后，又能如何？仇家没有后人吗？他们同样也会找上你来报仇，然后你的后人又寻到他报仇，这样你报仇，我报仇，如此的循环何时才能到圈的尽头，你难道真的希望你后人为了报仇，一个个受伤，一个个死去？”
白画愁撇过头，望着火红的残阳，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惨然，悲哀的说道:“在江湖上生存的人，哪个不是受过伤，哪个不是随时做好死去的准备。”
闻言，老者不由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小小年纪少年，回答的如此贴切，把生命看得如此的透彻，于是揉了揉自己满头白发的脑袋，古怪的自语道:“聪明的小娃娃还真是让人伤脑筋啊！”
白画愁没有理会他说的话，嘴里反驳道:“顽皮的白胡子老头也是令人讨厌。”
“顽皮？”老者脸上的肌肉狠狠的抽了抽，走到白画愁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认真的打量着白画愁，突然发出一阵畅怀大笑。
谁也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为什么而笑。
白画愁心里此时也在想着同一个问题，他在笑什么？我很好笑？不经意间摸了摸自己脏兮兮的脸，但这个问题在他脑海中没有存在多久就被他驱之脑外，因为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对他来说就是该如何报仇雪恨。
老者心里很是畅快，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意思的小娃娃了，虽然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一副冷着脸的样子，但他还是决定放手搏一搏，原因无它，因为他真的很像那个人，就凭这点，够了。
一老一少就这样坐在桥边，望着火红的残阳，心里各想各的事情，在旁人看上去，却有说不出的古怪。
……
过了许久，老者的突然一句打破了这安静的气氛。
“小娃娃，你知道万侠吗？”
白画愁闻言神情则是没有太大的波动，心底却是很不平静，微微抬起了头，望着广阔的天空，眼神略显兴奋与向往。
万侠啊
多么遥远的字眼，好久没听到这两个字了，或许梦想成为侠士的人当中没有几个不知道这两个字的吧！或许我被万侠选上，爹娘现在还活着，或许我们一家正在吃饭呢，或许……
而就在他沉侵在那种自责的心情中时，突然有着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
“小娃娃，在想什么，我问你话，你知不知道万侠？”
白画愁惨然的摇了摇头，努力不去想这些没有用的事，坦然说道:“万侠！武道之根本，武者之圣地，江湖中每个人的梦想都是进入万侠，但它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进入的，进入万侠的条件只有一点，那就是手心必须有‘鱼案’。”
说到这里，白画愁好奇的看了看老者手心，其实他也从没有见过侠士，也并不知道神秘的“鱼案”是什么样子，他说的这些话完全是书上所说的。
看着眼前这位老者道骨仙风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高人，或者高手之类的词语，而且老者很有可能就是一位名副其实的侠士。但发现他的手始终被手袖遮挡着的，根本无法看清，心里不经有点小失落，接着说道:“但是没有人知道万侠在哪里，所以民间留传这样一首诗句。
壮士轻叹凡一生，其欲修身望浮尘，寻完一路又一路，看落一暮又一暮，满头苍发岁以尽，不知万侠在何处？
“有好多人一生都在追寻它，但能回来的早已物是人非，或许你是一个乞丐，正在为一日三餐发愁的时候，突然有人说要带你走一个万侠的地方也说不定，你说是不是，老头？”
“表面是那么回事。”老者抚着胡须点了点头，转念一想，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奇怪的说道:“什么民间狗屁诗句，我游历江湖十几年，我怎么没听说过，不会是你自己瞎编的吧？”
白画愁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意思很明显。
看着他的样子，老者没好气的摇了摇头，站起来伸了下懒腰，打掉身上的灰尘，打着哈欠说道:“天色不早了，废话了那么久，老头子也该是时候上路咯。”
说完，头也不回的一步步离去，只留下一个金灿灿的背影。
白画愁看着那个洒脱的背影，面露一副失望之色，也许真的不是什么高人，只是一个好奇的老头罢了，是我多想了。
正当白画愁这样自嘲想着，忽然远处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不是已经决定好了吗？还不走，小乞丐。”
“对了，我不叫什么老头，老夫。”老者此刻停了下来，背对着白画愁，远远看去就像是一轮冉冉升起的骄阳，负手而立。
“风……若……尘。”
白画愁闻言兴奋的站了起来，朝着那夕阳下的身影，快步追赶上去 ，嘴角明显划过一弯弧度。
“看来没多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