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爱真做 圣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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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傅染逛街回来直喊累,范娴笑她脚劲不行,穿着绵软的拖鞋立马觉得浑身都舒服。

走进客厅,看到茶几上摆着好几个礼盒,范娴唤过陈妈,“今天有谁来过家里?”

傅染拎着战利品来到茶几前,一抬眼看到窗口的傅颂庭,她目光别过去,看见坐在傅颂庭对面的男人抬起头,目光萃取射过窗口的余晖,眸子晶亮,黑曜石般的迷人闪烁。

这个祸害怎么会在这?

陈妈伸手指了指,范娴这才看见明成佑。

傅颂庭见对方迟迟不落子,抬起头顺着明成佑的目光这才看见客厅内的母女,“总算回来了。”

傅染打开电视,准备在沙发上看会娱乐八卦。

范娴推了推她,“坐在这碍手碍脚的,到你爸边上去。”

她怎么不索性说去明成佑边儿呆着。

“妈,我逛街逛得脚酸死了。”

“去去去。”范娴二话不多说,直接驱逐,“倒茶去。”

傅染不情愿地起身,陈妈一早备了茶水哪里需要她操这份闲心,傅染碎步走向窗口,棋盘内局势热火朝天,她走到明成佑身侧,腿挨着茶几,目光瞥过棋盘,眼见明成佑手里的棋子要落。

“不能下在这。”

明成佑避开傅颂庭的眼光,手指不着痕迹往她腿上掐了把,嘴里却一本正经道,“那要下在哪里?”

87新欢遇上旧爱

明成佑力道挺大,害的傅染差点惊跳起来。

傅颂庭抬起眼睛瞄她,傅染赔着笑,“我忘记了。”

观棋不语真君子,看来她真不是做君子的料。

明成佑的手还维持原先的姿势举着,眼神似在等她授意。

傅染对对手指,摇摇头。

明成佑注意力回到棋盘上,眼疾手快落下一子。

“死定了。”傅染嘟囔。

左右拼杀,当真是刀光剑影杀人于无形,眼见明成佑渐渐处于上风,傅染咬紧嘴角眼睛盯得准,决定性的一子落定后,傅颂庭指着傅染大笑,“我闺女肯定是帮我的,刚才你幸亏没听她,要不然怎么死在我手底下的都不知道。”

傅染汗颜,老爹可真是一点面子不给她啊。

范娴端着盘新鲜水果走来,话里有责备,“大过年的死啊活啊的,一点不吉利。”

“我说的是下棋。”

“下棋也不能说这种话。”范娴很是忌讳,一边又招呼明成佑吃水果。

傅染见他毫不客气,完全当自个家里,“你怎么会过来?”

“提前过来拜个年。”明成佑手里拿个蜜桔,橘黄的色泽不用尝舌尖仿佛都能感觉到那股甘甜,他修长手指剥开橘子皮,散出来的清香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范娴暗自对傅染使个眼色,让她态度摆端正,哪有人对上门来的客人直接一句你怎么会过来?

明成佑剥桔子的动作相当斯文,不,相当秀气。

“成佑,我让陈妈多准备几个菜,今天吃过晚饭再回去。”

明成佑也没客气的意思,“谢谢妈。”

“不,谁是你妈啊?”傅染听到明成佑死活不肯改的称呼直纳闷,眉头已经微微轻蹙。

“一时改不了口也是正常,”范娴在旁帮腔,“小染,给成佑拿水果。”

明成佑笑得得意,傅染眼睛瞥向他,“妈,他早把这当自己家了,用不着我给他拿。”

“对,妈,不用招呼我,我不客气的。”

明成佑把脚从茶几前挪开,手里剥完的桔子趁势往她手里塞去。

倒真是不客气。

“再来两盘?”傅颂庭侧脸望向二人。

傅染推开挡在跟前的明成佑,“爸,我陪你下吧。”

“你棋艺不精,跟你下没有挑战性。”傅颂庭丝毫不给面子。

“爸,”傅染跺了下脚,“这可是你说的啊,以后没人陪你的时候也别想着拉我。”

她佯装生气,但眼里和嘴角边都是满满的笑意,明成佑坐在傅颂庭对面,瞅着傅染的眉尖,若说两年来她一点变化没有,至少在傅家,她这个女儿的角色已开始慢慢融入进去,她会像寻常人家的女儿那样撒娇,而不再像初入明家时那般,无助可怜。

“爸,我在旁边看着她。”

“行行,”傅颂庭已重新摆好棋局,明成佑往窗口靠,将外面的位子让给傅染,傅颂庭拈起颗棋子放在指尖,“这声爸在家里喊喊也就算了,出门在外可别真忘记改口。”

明成佑和傅染皆是一怔,抬头只见傅颂庭两眼炯炯有神盯着棋盘,方才的话仿佛不曾说过。

但明成佑心里明白,傅颂庭这番轻言警告完全是冲着他,毕竟傅染还未点头,且婚约取消后,难免名不正言不顺。

傅染才学下棋不久,虽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但很多门道毕竟未摸清。

明成佑适时抬了下她的手腕,“别在这,你这样很容易把后路堵死。”

要不怎么说当局者迷呢?傅染下得津津有味,甚至自我感觉颇好,“为什么?”

“听我的就是。”哪那么多为什么。

“我不信。”傅染捏着颗棋子冥思苦想,“我觉得我没有下错地儿。”

得,完全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傅颂庭也不着急,等这‘两口子’,看究竟是谁妥协。

傅染扬了扬棋子,“我下了啊。”

明成佑脸一别,“下吧,待会反悔可别说出口,闷在心里。”

什么人呐。

偏傅染又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娃,棋子落定,傅颂庭隐在唇边的笑逐渐拉开,“成佑,你当初下棋是跟谁学的?”

明成佑声音稍黯,傅染也侧首望向他,他薄唇轻启道,“我爸。”

心里一动,傅染眼见男人潭底的忧伤似在蔓延,她把脸别回去。

傅颂庭轻应了声,“怪不得。”

“爸,”傅染用棋子敲敲棋盘,“我听出来了,你是说我这步棋下错了是吗?那我能悔棋吗?”

傅颂庭拍了下傅染伸过来的手,“不行,这是规矩。”

“规矩也是人订的嘛。”

明成佑挨过去,趁机把傅染的手拉回,“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哪有人下棋跟你这样的?”

“我怎么了?”傅染轻扬下巴跟他争,傅颂庭赶紧落子,“小染,到你了。”

傅染和明成佑盯向棋盘。

傅颂庭瞥了眼聚精会神的两人,眼睛直直落回棋盘,“悔棋倒是常有的事,只怕有些事做错了一时收不回来,后悔的可就是自个。”

傅染不以为意,甚至可以说压根没把傅颂庭的话听进去,她全心全意在想如何突围的事,明成佑眼角余光朝她瞥了眼,只字未说。

范娴过来喊他们用餐,傅染挪开脚要走,“爸,吃完晚饭再下吧,好饿。”

傅颂庭把手里茶杯递向范娴,“再有几下就完事了。”

傅染已径自起身,指指明成佑,“饭后让他继续。”

明摆着把烂摊子丢给别人。

逛了整整一下午商场,需要惊人的体力和脚力,傅染早已饥肠辘辘,明成佑坐在她身边时不时给她夹菜,身份仿佛完全颠倒,搞得好像她是客人似的。

“成佑,多吃点。”范娴出声招呼,“小染别只顾什么都往自己嘴里送,给成佑舀一匙银鱼。”

傅染朝明成佑望了眼,乖乖拿起匙子向他碗里送去。

范娴简单问候明成佑家里情况,他答话得体,至少不正经的样子从来没在范娴和傅颂庭面前显露过,这越发让两个家长觉得明成佑骨子里到底是贵族,外界对他的传闻自然都是夸大的。

吃过晚饭,傅颂庭心里惦记着那盘未下完的棋。

明成佑跟他继续对阵,傅染站在旁边观望,想看看他是如何起死回生的。

不经意抬头看到范娴在餐厅朝她招手,傅染小步走去。

咖啡醇厚的香味溢出来,傅染弯腰端详着咖啡机内的褐色液体,现磨的的咖啡豆,怪不得香味同速溶的大有不同。

傅染拿出两个玻璃杯,“妈,晚上喝咖啡容易失眠。”她找出傅颂庭珍藏的茶叶,还记得明成佑说过他晚上失眠的事,傅染泡两杯茶端过去,给正在埋头苦想的两人一人一杯。

范娴煮好咖啡,给傅染送了杯。

明成佑伸手要去拿。

“小染说你晚上失眠,不能喝咖啡。”

傅染杵在旁边,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别扭,许是她的心理作用。傅染目光对上明成佑,“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尤应蕊提着大包小包走进客厅,在玄关处看到鞋柜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鞋子,她抬首望去,入目的一幕完全可以用其乐融融来形容。

傅颂庭和明成佑正在对弈,范娴跟傅染则各自站在两人边上,傅染捧着咖啡杯,时不时弯腰似在跟明成佑说着什么,偶尔忍不住,又会把手伸出去。

明成佑轻拍她的手背,“看前半局被你毁成什么样子,你好意思再来摧残吗?”

“你让开,我自己下总成了吧?”傅染不服气。

“不行。”

尤应蕊只能听见明成佑的声音,由于被傅染挡着,不能完全看到明成佑的脸。

范娴浅笑,声音愉悦,“小染,你爸难得遇到对手,你在一边尽捣乱。”

这种气氛,连站在门口的尤应蕊都感到羡慕。

“尤小姐。”走出厨房的陈妈见到她,忙打招呼。

范娴和傅染相继抬头,明成佑视线也跟着抬起,只在她脸上掠过,尔后平静地挪开。

“呦,蕊蕊来了。”

范娴放掉手里的咖啡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