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爱真做 圣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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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成佑,我们气不过啊!”

“傅染有句话说的对,尤柚变成这样责任还是在琛子。”

“强奸的事很难定性,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半推半就?”李韵苓眉目不屑,但想到傅染离开的决绝,有难免担忧,“不会真的再扯到琛子身上吧?”

明成佑言语间笃定,“应该不会,目前尤家生活一团乱,傅染断不会再去雪上加霜,对尤柚她保护都来不及,而且她也清楚强奸的事早过了取证的时间,现在提出来只会给尤家带来麻烦。”

“那最好,”李韵苓把玫瑰花一支支收起,“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去解决。”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明成佑也想不出傅染能找到怎样妥善安排的法子。

离开明家,傅染依言去尤柚家里,婶婶把换洗的衣服装进行李箱,临走时一再叮嘱傅染要注意尤柚的情绪,生怕她想不开。

傅染的车停在楼道口,叔叔先下去看了眼,确定四周没人这才上楼接了尤柚。

一直到车上,尤柚都很安静,脸照例用围巾裹住。

“尤柚别怕,到家就好了。”

接尤柚回到傅家,陈妈在准备开饭,范娴给傅颂庭泡杯茶两人闲聊几句新闻,听到门口传来说话声,范娴循声,手里捧着的茶杯差点摔掉。

傅颂庭亦是一怔。

傅染生怕范娴当尤柚的面说出什么来,她拉着尤柚的手上前,“爸,妈。”

尤柚乖巧地立在一边,“伯父,伯母。”

“这……这……”范娴不知该说什么。

“妈,我把尤柚接过来住几天,房间不用另外准备,她跟我睡。”傅染帮着尤柚把行李拎到楼梯口。

尤柚垂着头不太敢说话,尽管看不到脸,但范娴透过她黑亮的眼睛能感觉到这张脸之前的美丽,“还没吃饭吧,来,坐。”

尤柚紧跟着傅染,傅染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吃饭时她小心翼翼想把嘴边的围巾掀开,傅染见状,走到尤柚身后,“不能这样总捂着,把它拿掉好不好?”

尤柚起先犹豫,禁不住傅染劝说这才点头。

她忐忑地望了眼范娴和傅颂庭,见他们眼里一如之前的神色,这才安心开始吃饭。

饭后,傅染带尤柚上楼。

范娴趁机拉住傅染单独说几句话,“小染,这样行吗?指不定会闹到我们家里来。”

“妈,对不起,但是尤柚家里肯定待不下去了,她今天差点咬舌自尽……”

“什么?”范娴叹口气,“也是命苦。”

“妈,事情过不了几天会过去的,我会想办法。”

“这……好吧。”

傅染坐在梳妆桌前,尤柚睡着了,她撑着下颔心绪杂乱,看到尤柚不安地翻来覆去的身影,她心里更加难受。

舆论的压力不是他们逃避就能过去的,也不是时间能消磨掉的,语言暴力无孔不入,傅染生怕攻击会越来越迅猛。

唯一的办法是面对,且承认错误,但这是一招险棋,一旦走错……

傅染焦虑聚拢在眉宇间,最怕的是有些媒体穷追不舍,她必须想个办法怎样才能一招制胜。

明成佑站在二楼的阳台,同一片天空下,他们却已分站城市的两头。

他不赞成把事情闹大,虽然跟李韵苓说过,但她还是背着他发布了消息并且找人去尤家闹,明成佑脑子里经常会想起两年前开朗漂亮的尤柚,她对着他说,姐夫,我把同学送给我的小柚子外号给你吧。

明成佑倚着月色栏杆,刚在明家老宅吃过晚饭回来,李韵苓勉强答应他收手,明成佑自明云峰去世后没在家里留过夜,明云峰的遗嘱成了他心里无法去直面的刺,扎的又深又重。

过了两三日,事情发展并未如他所料那样停歇,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傅染找到堑堃,秘书亲自将她引入明铮办公室。

办公室里头有个小型的模拟高尔夫球场,明铮挺拔修长的身影站在窗前正打球,球杆轻松一挑,白色的高尔夫球稳稳入洞。

傅染走过去,阳光洒满她左肩,“很清闲么。”

明铮把球杆放回原位,“最近尤柚的事闹那么大,约你吃饭也说没空,怎么想到来堑堃?”

“哥哥,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明铮擦净双手,“什么事?”

“你放心,举手之劳而已,我保证还能给你带来好处。”

“有这么好的事?”明铮不信。

傅染没有明说,只让明铮给她调出样东西。

范娴站在傅染门口,一动不动,傅染小心翼翼上前,“妈,你干嘛呢?”

范娴指指里头,“这y头你走后饭也不肯吃,我怕她再想不开在这看着呢。”

傅染笑着推开房门,“你快回去休息吧,没事的。”

尤柚坐在窗前,裹着脸的围巾整整齐齐叠放在旁边,傅染两手轻轻按放到尤柚肩上,她弯腰埋下身,“看什么呢?”

“姐,我在等下雪。”

“这月份要想下雪可能还早。”

“姐,你后来有见过李琛吗?”

“你问这做什么?”傅染拉张椅子坐到尤柚旁边,“他出国了,这两年我都没见过。”

“姐,我想回家。”

“姐明天就带你回去。”

“真的?”尤柚难掩雀跃,想了想,却神色黯然,“那些人还是会去家里闹,我不敢呆在家。”

“尤柚,明天家里会来很多人,我们不裹围巾,勇敢地面对好吗?”

尤柚眼里显出惊慌,“为什么会有好多人?我不要。”

“明天过后,我们的生活就能恢复平静,你答应过我不退缩的,到时候姐在你旁边,谁都别想伤害你……”

傅染疼惜她,她说过,尤柚就像是她的亲妹妹。

叔叔婶婶说服不了的事,尤柚却肯听傅染的,她下意识里知道傅染都是为她好,会保护她。

翌日清早,傅染把尤柚带回家里。

她帮着婶婶打扫卫生,天阴沉沉的并不好,阳光躲在晦暗的云层后面出不来,窗外凉风萧瑟,枯黄的树叶打着卷飞滚落地。

有人上门来采访,傅染没再阻拦。

叔叔和婶婶陪尤柚坐在客厅一张不大的沙发内,几家报社及电视台的记者没想到傅染会主动邀请他们采访,尤柚并没戴围巾,头发很短,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记者跟在傅染身后进了尤柚的房间,桌上摆满各式各样的奖状,还有尤柚出事前拍的一套艺术照,青春明媚,再想到如今的遭遇,不免令人惋惜。

傅染没有十足的把握,她唯一的办法是打出一张亲情牌,希望舆论能了解到尤家现在的痛苦从而对他们松口。

家里干净整洁,尽管是老式装修,但不难看出尤家对生活的一种态度,傅染望向窗口摆着的花瓶,里头插着她买来的白百合,她要告诉所有人,尤柚正在积极走出曾经的伤害,一步步走到今天很艰苦却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门外突然传来很大声的叫骂,老套子,来闹事的除了骗子不要脸还能骂什么?

婶婶抱住瑟瑟发抖的尤柚,叔叔也无所适从。

傅染冲出去拉开大门。

外头的人没料到门会开,为首的是名40多岁的中年妇人,顷刻怔楞后,嘴里再次骂道,“果然在家啊,还好意思回迎安市来,骗了别人的同情不算还骗钱!”

“想骂是吗?来,”傅染朝外面一伙人招手,“进来喝杯水再骂。”

众人面面相觑,傅染站在门口,“我开了门你们倒不说话了,喜欢背地里骂人是吗?不,我应该换个方式,哪里来的群众演员?一小时多少钱?”

几人面色灰败跟着进了屋。

狭窄的客厅内根本挤不下,有些直接站在尤柚和叔叔婶婶的房间门口。

傅染走到沙发前,叔叔把位子让开,傅染接过其中一名记者递来的话筒,“你们也看到了,尤柚两年的时间才恢复成现在的样子,后续的治疗谁都不知道,幸运的话,能恢复九成以上,倘若不幸,可能会造成永久无法修复的疤痕。”

“对尤柚的事我们深表同情,”记者紧接着道,“但不代表她可以说谎,很多人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认为尤柚一家利用这件事欺骗别人的同情心,从而达到骗取医药费的目的。”

傅染早想过他们会提出这样的问题,“骗取同情心?请问,尤柚脸上的伤是装出来的还是画出来的?谁都知道,女人的脸有时候更甚过她的生命,”傅染拿出几张尤柚恢复期间的照片,“每次涂药膏她都疼的死去活来,也想过要自杀,谁愿意用自己的遭遇来换得同情?”

“既然这样,后来警方也查清尤柚毁容和李家无关,可尤柚当初为何一口咬定是李琛?”

傅染感觉到尤柚的紧张,她伸过去握住她的手,“你们前两天报道过李家曾有意要拿两百万给我们的事……”

“看来,确有此事了?”

“对。”傅染点头。

周边传来哗然。

为首闹事的中年妇人冷嘲热讽,“这样还说不是来骗钱?装什么装!”

傅染抬起头,目光炯炯有神且犀利,“你在这闹半天无非想说我们拿了李家的钱,我承认李家确实派律师来交涉过,我再请问,倘若李家真的问心无愧凭什么要拿出两百万?是钱多得没地方发善心吗?如果你们想说李家是想花钱买个太平,大可不必,这件事到哪都说不通,”傅染指着其中一家电视台,“你是社会传真的记者,我想请问,你每天报道的有关车祸的消息应该不少吧?见没见过有人捧着钱送上伤者家门说别把事情张扬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