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的目标是六首!超越其父探花王译信,真正做到旷古烁今!
“哥,最近你功课如何?”
“还好。”
王端瀚行事学了王译信七分神采,自信的说道:“我打算明年下场,然父亲的意思是让我再稳一稳。”
在话语里,王端瀚亦透出几分无法下场科举的郁闷。
王芷璇见状体贴的说道:“父亲也是为哥哥好,哥年岁又不大,多积累两年,没准哥哥会成为古往今来唯一的六元呢,况且哥哥已经是京城四杰之一了,哥哥不用太着急乡试。”
“并非我贪图功名,只是……”王端瀚拔高了胸膛,郑重的说道:“我实在是看不得娘亲再受委屈……娘亲明明同父亲脾气性情相合,娘亲又那么爱慕依恋着父亲……偏偏他们中间多了一个嫡母!我不甘心,不甘心娘亲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看着娘亲受她搓磨……我好心疼。”
“哥哥千万别这么想。”俏丽坚韧的笑容在王芷璇唇边绽放,她的眼睛明亮且炯炯有神,身上洋溢着自信,骄傲,微微扬起下颚,“娘有爹保护着,你我又很争气,娘根本不会受她的气……哥不明白,娘面上受些委屈,爹才会更心疼,更保护娘……我反倒怕她不找娘的麻烦。”
蒋氏根本在用自己的‘愚昧’‘无知’陪衬殷姨娘的善良,柔顺!
如果不是蒋氏,殷姨娘想要得到王译信的钟情只怕也不容易,毕竟王译信为累世士族,轻易不会对一个妾侍动真情的。
“我也心疼你,心疼你被跋扈愚蠢的王芷瑶欺负……你的婚事……我不能不管!妹妹,我无法看着你在亲事上不如意!”王端瀚心怀感激,呜咽的说道:“若是没有妹妹你……断然没有我和娘的今日。”
“哥哥,我们是一家人,你和娘是我最最亲近的人,我想要守护着你们,在我面前,谁也不能欺负你和娘!蒋氏虽然是嫡母,然她休想摆布我的婚事。我谦恭退让,不过是做给父亲和祖母看的……我想要的谁也抢不走,七妹妹所拥有的,不过是我不要的罢了。”
月光给王芷璇的五官镀上一层淡淡的清冷,她在王译信面前尽孝,尽量促成王译信和殷姨娘的爱情,不就是因为在侯府里,王译信的决定会影响她的人生吗?
王芷璇并非像面上那样的尊重,孝顺王译信!
她不过是在刷王译信的好感度罢了。
“小妹……”
“你什么都不用说。”王芷璇欣慰的看着水榭中相依的父母,低声嘲弄道:“只要爹心中有娘,咱们又争气,她没办法伤害娘的,况且……看着她取悦爹,却越做越错,越做越是将爹的心推给娘……我觉得很开心呢。”
王芷璇眼里多了一抹幸灾乐祸到了光芒,深深的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娘是爹的宝贝,而她却是冠文侯府的笑话!爹从心底看不上她,她做得再多,方向错了……依然什么都得不到,只要爹继续的关爱我们两个,将来……娘会有一个幸福的人生,而她……只不过是仅仅守着嫡妻的名分而已!”
王端瀚默默点头,听了王芷璇的一席话,他无法乡试的郁闷排解了不少,每次同王芷璇说话后,他总能平复内心的焦躁,再如何庶出的身份是他们无法改变的。
“父亲不让哥哥下场,也是给嫡母和王端淳面子,他连童子试都过不了,如果明年哥哥成了举人,嫡母更不会同意将咱们记在她名下了。”
王芷璇晓得唯一能打动蒋氏的人是王译信!
蒋氏对王译信掏心掏肺的好,然蒋氏也不是随人摆布的蠢货,面子是一定要给蒋氏的,何况王译信也不想让旁人知晓他更为重视庶子!
“别看他去了泰山书院,并走了父亲的关系,明年他依然过不了童子试,他就没有长读书科举那根筋……因为他,我没少被人嘲讽,冠文侯府竟然有个无法通过童子考的人,真真是让祖上蒙羞!”王端瀚对嫡出的弟弟在举业上的成绩很是不满。
“父亲能给的,能走得门路都给他了,如果他再无法通过童子试,谁也说不出父亲的错处。哥哥为了谦让嫡子,特意被压了一届乡试,外面的人只会说哥哥高风亮节……科举应试名声也是很重要的,等哥哥再考乡试时,父亲定然会全力相助,凭着父亲在文坛中地位和哥哥的才学,不愁中不了解元!”
王芷璇轻言慢语的给王端瀚分析着,“如果哥哥中了解元,会元……皇上为了吉兆也一定会点你为状元的。”
“按你这么说,父亲此举是全心为我考虑?”
“那是自然,哥哥是父亲最疼最看重的儿子,哥哥才是承袭父亲衣钵的继承人,父亲不向着你,还能向着谁?不是父亲明面上对谁好,就是真心对谁好的,哥哥再天纵之资,若是启蒙时,得不到祖父和父亲的倾心指点,也不会有今日。”
起码蒋氏的儿子王端淳就没王端瀚的待遇!
王芷瑶叹息:“爹爹也难,但他在尽力保护,教导关爱我们,身为子女要体会父亲的难处呐。”
王端瀚点头道:“我从没埋怨过父亲。”
“他对我们来说是最好,最好的父亲。”王芷璇拽着兄长走进水榭,甜甜的一笑:“爹和娘花前月下,介不介意我和哥哥加入?”
殷姨娘挽着王译信的胳膊,迎上了自己那对出色的儿女,水榭中荡漾着欢声笑语,默默的亲情在他们彼此之间流淌。
……
因为减肥累得睁不开眼睛的王芷瑶听着庭院中传来的断断续续的琴声,越听越是烦躁,想着蒋氏为了取悦王译信‘痛苦’的背诵茶经,她翻身而起,顾不上穿鞋,光着小脚丫跑到蒋氏的屋子中……
第十一章真相
一盏罩灯,一架古琴,一位美人,本应该是很有意境的画面,此时却让王芷瑶异常的烦躁……以及心疼。
“娘别再弹了,他根本不值得!”
“瑶儿?”
蒋氏惊讶女儿光着小脚丫冲进来,双手放在琴弦上,怔怔的出神,王芷瑶心疼蒋氏,蒋氏也心疼瘦下来的王芷瑶,“是不是娘吵到你了,这首你爹最爱听的曲子,我怎么都弹不好……”
不是弹不好,就是蒋氏弹得再好,练得再熟练,王译信都不会喜欢!
蒋氏从琴凳上起身,走到王芷瑶面前,俯身将她抱起,在手中掂量了两下,“瑶儿最近是怎么了?没有胃口吗?你瘦了得娘都心疼了。”
她年岁小,可塑性很强,她又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因此瑶的瘦身效果非常明显。蒋氏虽然心疼消瘦的女儿,然蒋氏无法阻止王芷瑶在自己眼里的‘自虐’行为。
蒋氏握住了王芷瑶的双足,暖暖的碰触让王芷瑶眼里多了一层的水雾,只听蒋氏轻声说:“庄子上有温泉,光脚踩着地面还是会很凉的,瑶瑶……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双足对女子来说是很重要。”
“娘……”
王芷瑶靠近了蒋氏的怀里,双手环住她的腰,道:“您……您……不在意他好不好?我和哥哥将来会很孝顺很孝顺您!不让任何人再欺骗您!玩弄您的感情!我们不要他好不好?”
“竟说傻话!”蒋氏笑容里多了几分的情深无悔,“我同你父亲琴瑟和鸣,对你和淳哥的将来也有好处。做你父亲最疼的女儿不好吗?娘虽然疼你们,然毕竟是后宅的夫人,有些事只能四爷出面。”
“可他根本就不疼我们!”王芷瑶本打算一步步的唤醒蒋氏,此时她忍不住了,以蒋氏的性情,也许下猛药的效果会更好点,再拖下去,只会让情况更复杂:“他根本就不配做我和哥哥的父亲!他把所有的父爱给了殷姨娘的儿女!”
蒋氏显然不相信她的话,含笑拍着王芷瑶的后背,仿佛帮她顺气一般,“你慢慢说,瑶瑶,你的气性太大了。”
“……娘,您听我一句好不好?他对你是相敬如冰,冰……冰冷,无情……不是待您如宾客!他对我和哥哥也不是慈父,他根本就是披着华丽外表的渣滓!”
王芷瑶脸颊涨得通红,身体气得颤抖个不停,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指甲深深的扣进手心中,手心的刺痛比不上她心上的伤痕,脑子里的记忆像是洪水决堤一起涌了上来,王芷瑶……也是个笑话!
曾经的王芷瑶认为自己才是王译信最疼爱的女儿!
“他除了那张谪仙脸,还有什么?娘……越是漂亮装逼的男人,越是靠不住!”
“瑶儿!”蒋氏语气重了一些,“你不懂你父亲!你不懂王家的体统……但凡是王家的男人都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你父亲只是将殷姨娘当作玩物罢了!瑶儿对四爷的成见太深,莫非你忘了四爷是怎么疼爱你的?”
“……不懂?我不懂?”王芷瑶扬起了激愤的脸颊,豁出一切的说道:“娘懂得他,那您告诉我,在王家除了他之外,哪房有庶长子?您告诉我,哪家勋贵人家会把庶长子养在老夫人身边?尤其是在嫡妻生有嫡子的情况下!您告诉我,哪家的庶长子可以像王端瀚一样位于京城四杰之列?”
“瑶儿……”蒋氏的脸庞白了一分,“你父亲只是担心……担心你祖母寂寞……”
“我看他是担心您亏待王端瀚!”
王芷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话语十分的锐利,直接戳破了王译信布下的迷魂阵:“哥哥应童子试,他是怎么做的?可曾给用心辅导哥哥?可曾将他的人脉给哥哥用?王端瀚应试时,他又是怎么做得?他在翰林院啊,我就不信他不晓得主考的文风喜好……他指点过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