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娇之大明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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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九 故人突至传噩耗,师妹赌气遇歹

    fri apr 03 19:41:00 cst 2015

    二十九 故人突至传噩耗,师妹赌气遇歹人

    这一段时间忽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让吴垓也有些吃力。幸好这一切都过去了,大家也都安好。而就在日子重归平静之后,一个人的到来让他不得不再次忙碌起来。

    原来,是他的师妹也就是司马南的女儿---司马长萍来了。这个率真的姑娘可一直是吴垓的心病,当年离开师父既是为了替父报仇,也是为了躲司马长萍的“纠缠”。吴垓知道师父一家早已经把自己当做他们的女婿了,可是他自己只是一直把司马长萍当作妹妹看待。为了不让大家尴尬,更是为了替父报仇,所以就辞别了师父,一个人开始了漂泊。

    本以为等到自己有了家室,也许心中的那份亏欠就会好一些。但是,当司马长萍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吴垓才知道有些亏欠是再也弥补不了了。原来,就在吴垓离开没多久,他的伯父也是师父以及师娘都相继辞世。师父在临终前告诉司马长萍,吴垓很有可能会去他的故乡也就是杭州。于是,遵照父亲的临终嘱托,司马长萍果然在这里找到了他。

    看着眼前的一家人,司马长萍的心里那份失落,自然是不用多说的。但是,重逢后的喜悦还是暂时抵消了心中的那份失落,激动的抱着吴垓的胳膊就说道:“小吴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这一路找你找的多辛苦,中间差点还被人骗!现在我来到这里了,以后的生活就要靠你了!”言语间除了抱怨,还有寻常人家妹妹对哥哥撒着娇。

    还是那个性格张扬的姑娘,只是一年多没见,还是多少有些变化,变得比以前更漂亮了,也许换做其他的男人一定会喜欢她,可是对于吴垓来说她就是自己的妹妹,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看着她那天真无邪的样子,不知道她这次出来所为何事!

    “这次你一定是偷偷跑出来的吧?”看着心事重重的师妹,吴垓笑着问道。

    对于师兄的话,司马长萍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一个人傻傻的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怎么了,是不是还在生师兄的气啊!我知道,当年偷偷离开家是我不对,这样做也只是想为父亲报仇!我知道师父和师娘都不想我去冒这个险,但是我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一定要把这个仇报了!所以,才会不辞而别的!只是,这一年经历了那么多,也遇到了许多的危险,这时我才明白师父他们的良苦用心!他们现在还好吧?”想到师父和师娘,吴垓心里依然是深深的愧疚!这次见到师妹,自然要和她说的话有很多!

    不知怎么的,司马长萍却忽然大哭了起来,这让吴垓一时间有些摸不到头脑!但是,从她脸上痛苦的表情,吴垓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走到她面前,搂着她的肩膀想问个究竟。“是不是师父师娘他们出事了?”

    “他们已经不在了!”司马长萍哭着说道!

    “什么!”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吴垓的脑子里一阵轰鸣声!

    “他们在你离家后的半年都因病相继离世了,所以我只能凭借父亲临终前的交代,来这里希望能找到你!”司马长萍又说道。

    此时吴垓的心里已是五味杂陈,让他懊悔的是这一年怎么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他还没来得及向师傅师娘告别。此时再多的言语都无法让一切回不到过去了,吴垓整个已经愣住了。

    可能是看出了吴垓心中的痛楚,一旁的欣兰先安排司马长萍住下。之后,又来到了吴垓的跟前。

    此时的吴垓已经泣不成声的跪在了地上,面对师父师娘居住的北方,久久不愿起身。仿佛此刻只有这样做,才能减掉一些他内心的懊悔。这一刻,对吴垓来说就像当年听闻父亲辞世的消息的时一样,甚至比那时还要痛苦。因为师父对于他不仅有救命之恩,也有养育之恩。

    天,突然下起了雨。雨点由小变大,很快就倾盆而下,落在小院里,很快汇成了水滩。吴垓希望这些雨水能减轻一些他心中的负罪感,不愿起身。

    淋了一场雨,吴垓最终还是病倒了。可是欣兰知道,他心中的痛楚要比身体上的折磨多百倍。

    这一场病就是半个月,虽然身体上的痛楚消退了。可是心里上的痛就像铅块一样,永远的铸在了吴垓的心里。

    来到杭州这些天,司马长萍的内心也是很复杂。看着每天悉心照顾吴垓的欣兰,她心里太多的话都无法表达。她感觉自己在这里就是多余的,她不愿在此多做叨扰,就一个人悄悄的走开了。

    这里的春天已经接近尾声,柳叶翩翩,把最后一丝柳絮掩埋在叶子里。一旁的河道里,生机盎然。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好,可是对于司马长萍来说,却是那么的碍眼。就像此时的自己一样,都是多余的!

    穿过热闹的人群,司马长萍不知不觉走进了一家酒肆。

    不大的酒肆此刻坐满了人!突然里来了个漂亮的姑娘,一下子就把周围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了。可是,司马长萍全然不理会那些好奇、贪婪的目光,只顾独自喝起了酒。

    就在这时,一旁的几个人走了过来,没有说一声就坐了下来,不时还说些戏谑的话。这让司马长萍甚是不悦,轻蔑的说道:“什么人在这里叫唤,都给我滚开!”言语中表现出来的尽是不耐烦。就像她此时烦躁的心情一样,只是不知道哪个倒霉的家伙那么不走运。

    一看姑娘开口了,一旁的几个家伙更加起劲了。有个家伙甚至伸手就要去抢夺姑娘的酒杯,可是只见他手刚伸过去,就被人家的一只手给狠狠的摁在了桌子上,任凭他怎么用力都拿不起来。

    酒肆里的其他人看到这样的 场景,都不觉的起了哄。这让那个男人有些恼怒了,立刻用另一只手抓起桌上的筷子,就朝司马长萍戳去。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不知什么时候一把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只听到一声惨叫,一根筷子狠狠的插入了那人的手掌里!顿时整个酒肆的人都愣住了,不敢动一丝。

    一刹那的沉寂之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大声的喊道:“你个臭丫头,快把刀放下,不要伤了我们大哥!”

    司马长萍看了看这个被其他人叫做大哥的家伙,此时他的额头上早已溢出了汗。不觉让她笑了起来:“哼!就这胆子,还大哥呢!都给我滚开!”说完,又踢了那人一脚才收起了手里的剑,然后又喝了起来。

    逃过一劫,那个被叫做大哥的家伙,显然不会就此罢手。脸上不停滴下的汗水,证明他此时心里的痛楚。但是,面对自己的手下,他不得不把这份痛楚掩藏起来。

    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手上的伤,那人又笑着对司马长萍说道:“没想到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身手也是如此了得。刚才也是在下冒昧,还请姑娘见谅,今儿姑娘的酒菜就包在了我身上。”说完,又让小二给司马长萍上了些酒菜。

    司马长萍看了看眼前这个没用的男人,也没有拒绝!继续喝着酒!

    不知为什么,这酒菜刚吃了一半,司马长萍就觉得脑袋昏沉。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这是上当了!可是为时已晚,她就感觉脑袋一沉就趴在了桌子上!

    在吴宅里,发现司马长萍不在,吴垓就立刻带着赵虎一起出去找了。可是对于第一次来到杭州的人来说,她到底会去哪里呢?吴垓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当吴垓拖这疲倦的身躯回到家时,却发现司马长萍已经回来,同时一起来的还有田为!对于田为的出现,吴垓甚是惊讶。经过一番畅谈,吴垓才知道事情的缘由。

    原来,司马长萍在酒肆被人用蒙汗药给放倒。恰在此时,正在酒肆喝酒的田为看到了这一切,就把她给救了下来。直到他看到吴垓,才知道这是吴垓在这里的家,这不禁让大家感叹缘分这个东西的其妙之处。

    司马长萍能够平安归来,吴垓甚是高兴。但是看着她仍旧心事沉沉的,他知道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只是希望她能从过去的心结中走出来,毕竟以后的路还很长!

    看到师兄走进来,司马长萍对于自己昨日的贸然出去,也是很自责,只顾低头不语。吴垓也看出了师妹的尴尬,就说道:“对不起师妹,都怪师兄不好,没有能照顾好你。才会让你一个人出去,还险遭不测!”

    “师兄你也不必自责,都怪我觉得一个人呆着无聊,才会出去走走,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过你看,现在不都没事了嘛!”司马长萍赶紧安慰道。因为她也不想再让师兄为自己的事情担心了,毕竟他身体也是刚刚好。

    没想到曾经任性的小师妹,会变得那么的懂事,吴垓感到很是欣慰。“我们是家人,现在师傅和师娘已经不在了,所以你以后就和我们在一起生活。这是我唯一能为师傅和师娘做的事情,你一定要答应我!”吴垓看着师妹,认真的说道。

    司马长萍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又说道:“师兄,我有话问你?”

    “你说!”吴垓道。

    “你对于现在的生活感到满意吗?”司马长萍小心翼翼的问道。好像这个问题,她不该问一样。可是,内心的那一份不甘,还是没有被掩藏的住。

    司马长萍的问题让吴垓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马上笑着回答道:“现在的生活就像以前和师父师娘还有你在一起时一样,这里是我另外一个家,柴米油盐的日子平淡而又温馨,现在你也来了,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圆满了!”虽然这些话语简单而质朴,但是正如吴垓自己所说的那样,心里的圆满是不言而喻的!

    也许吴垓的话会让司马长萍在心里闪过一刹那的失落,但是看着师兄那一脸的幸福与知足,她心里也是会为他感到高兴的!她笑着点了点头以示赞许,然后又说道:“如果爹娘在看到你现在的生活,也一定会像我一样为你感到高兴的!好了,我的好哥哥,你以后要照顾好我,我也要像你一样幸福!”说完,给吴垓一个深深的拥抱。这个拥抱也是对过往的一种告别,还有那些再也回不去的东西!

    看到师妹这一次彻底的释然了,吴垓心里压着的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而对于田为的再次出现,吴垓也是感到又惊又喜。这一次他不仅救了自己,也救了师妹,这让吴垓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的感激。于是,就决定设宴好好款待一下他。顺便叫来赵虎等人作陪,吴宅里这下更热闹了。

    在一番简单的寒暄之后,众人才各自坐下。当然,作为吴宅的主人,吴垓首先开口说道:“今日大家坐在一起,就是为了表达我对大家这些日子帮助的感谢。所以,今日大家尽情的畅谈,不要拘束。”说完,就和大家举了个杯。

    随后,吴垓又对赵虎说道:“赵叔、赵婶还有在做各位叔叔,小侄在此敬各位一杯!”说完,又一饮而尽。

    此时,赵虎也是激动万分,忙站起身来,也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赵虎又说道:“少爷何必如此客气,这些都是我们大家应该做的。当年要不是将军带着我们,也许我们不过就是个今天这样。是将军让我们大家见到了外面的世界,我们为他做再多也是应该的。”再次提起将军,赵虎还是不禁潸然泪下。再看一旁的人,也都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这样的欢聚的时刻,也许不应该如此悲伤,于是吴垓赶紧站起身安慰道:“我想父亲大人知道大家现在都安好,他也一定很欣慰的。所以,在今天这么欢聚的时刻,就不要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是啊,吴兄弟和我说起大家的事情。你们每个人都是好汉,我田某也很是钦佩。所以,我要敬大家一个。”这时,半天没有说话的田为也端起了酒杯。

    远来的是客,客人敬酒他们自然也不好拒绝,所以大家都一饮而尽了。

    随后,吴垓又把自己内心的感激都对田为说了出来。而田为一再表示,这都是举手之劳。坐在一旁的司马长萍也向田为举起了杯子,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宴也在不知不觉中散了场。等到大家都散去之后,酒桌边坐着的只有吴垓和田为了。两个人也都是有些了醉意,相视一笑,好像再多的话,尽在其中。

    “不知田兄怎么会突然在杭州出现,京城一别还以为见不到了呢,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说着,吴垓又端起了酒杯。

    田为也在微醺中举起了杯子,微笑着说道:“是啊,我也没想到会和吴兄弟在这里相见!京城一别之后,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喜欢一个人到处游历,早就听说江南风景如画,杭州美景尤其甚多。所以,我就乘着一条小船,沿着大运河顺流而下,一路走走停停,然后就来到了这里!这里果然是名不虚传,不禁美景不胜数,就连美女也是让我看的眼花缭乱!特别是看到吴兄你现在日子这里悠哉,我也真想在这里邂逅一位美丽的姑娘,然后下半辈子在这里养老了!”

    对于田为的回答,吴垓也是一笑:“田兄这无拘无束的日子,才是兄弟我羡慕的。若有机会,真想和田兄一起四处去看看!不过,你看着我这一大家子,恐怕再也没这机会了!”

    田为赶紧挥手说道:“兄弟这话可是羞煞为兄了,若是我有兄弟这样美满的生活,我也不愿这漂泊的日子。哈哈哈!”说到这里两个人都不禁大笑了起来。

    沉默了片刻,吴垓不禁哀叹了起来。这让一旁的田为禁不住问道:“兄弟为何如此长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吴垓看了眼田为,又哀叹了一声,说道:“今日和这些叔叔们坐在一起,不免让我想起了父亲。我,我愧对他呀!”说着,吴垓不禁哭了起来。这些日子,压在他心头上的事情太多。今天借着酒劲,终于把压抑已久的心事全都吐了出来。

    看着吴垓哭的像个孩子,田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长叹了一声,说道:“看来吴兄终究还是放不下!”说完,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田为开口说道:“其实,我一直认为你这件事情并没有走到死胡同。还是那句话,伴君如伴虎,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危险。当今皇帝即位不久,身边没有一个人是他完全可以倚重的,而他袁崇焕也只不过是遇到了好时机。臣子就是臣子,只是皇帝治世的工具罢了,这一点什么时候也不会变!所以,当下虽然看上去袁崇焕很得皇上器重,但是若是有一丝异样,皇帝也定会坐卧不安。这就像一片枯草,随时都有可能被点燃,哪怕只是星星之火。而现在,缺少的恰恰是点燃这片荒草的星火。不过,如果想趁着他现在正得意的时候扳倒他总不是易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这一点,吴垓何曾没有想到呢!只是这星星之火,哪里才能寻得到呢?想到这里,忽然让吴垓想到了那封信,那封在袁崇焕书房里找到的那封信!原本一直不愿用这样的他认为“卑劣”的手段,去为父亲报仇。可是,压抑在心中的怒火却怎么也无法消退。也许,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于是,吴垓把那封信的事情告诉了田为。

    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田为也是很是震惊,经过一番思索之后,他认为虽然这封信不能一下子把袁崇焕置于死地,但是总会让他在皇帝心里种下一个结,一个随时都会置袁与死地的结!于是,田为就建议吴垓不妨把这封信拿出来,然后找个朝廷内能说上话而且与袁不和的人,只要时机准确,定能给袁一个致命的打击!

    虽然田为的建议不失为一个好计策,可是此时的吴垓却突然有些下不定决心了!尤其是现在家里多了妻儿,好像让他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可能是看出了吴垓的犹豫,田为此刻也并没有再催促。只是希望他好好想一想,这样的机会转瞬即逝。

    吴垓本没有打算告诉欣兰有关田为劝他去京城的事情,但毕竟是同床共枕的夫妻,欣兰还是看出了他的心事。于是,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她!

    对于这件事情,欣兰打心底是不希望吴垓再去那个是非之地的。可是,她也看出了自己丈夫心里的不甘。其实她心里也清楚,这件事情在他心里终究是一个结,如果不主动去解开,总会搅得人寝食难安!于是,这一次她选择支持丈夫去做结开这个结!

    对于欣兰的态度,吴垓多少还是有些意外。但是此时,他还是没有决定好是否应该这样做。尤其这两天,他频繁在梦里梦到凤娇,梦里凤娇哭泣的样子让他有些不忍。虽然这仅仅都是梦,但是如果自己真把袁扳倒了,凤娇一定会很伤心!

    此时的他,只是希望在矛盾中给自己找到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