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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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wed sep 09 21:11:38 cst 2015

    这个城镇乃相州内黄县北的一个大镇,紧挨着永济渠,人丁兴旺,小桥流水错落有致,石桥瓦屋鳞次栉比,陈子云来到唐朝尚且首次见到古代的流水小镇,见此景色,竟生出留此常住的心思,不过令他郁闷的是他居然是越走离洛阳越远,这里已经在泽州之北了。

    尤其是大路上来来往往的妇女青年,眉间花钿,鬓畔斜红,衣着宽博,长裙束在胸前腰下,半掩粉胸,显得娇娆多姿,甚至还有许多年青女子对着他们巧笑嫣然,陈子云实没料到唐朝的风气如此开放,比之现代也不遑多让,那一片一片雪白晃啊晃,顿时看得眼都直了。

    陈子云大步游街赏玩,眼前种种,让他这个见惯高楼汽车的人,不禁感觉实在新鲜之极,心想如不是遇上乱世,在这里找份工作,娶妻生子,了此一生,也不算差。

    他毕竟年青,见此美景,内心的豪情壮志又开始动摇起来,嘴里啧啧道:“这时代的美人果然不同凡响,美不胜收,而且还能合法***,哇哇,老子终于体会到了穿越的福利了啊。”

    莫天缺眼望前方,笑道:“如若陈兄只有此眼界,不如常留此处,依陈兄之人才,这满街佳丽娇人自然只手揽单,复手抱双,如此此生岂不乐乎?”

    陈子云哈哈笑道:“莫兄,你怎能说这些话,你就不怕别人已经有老公了啊,而且正所谓踏遍千山和万水,人间处处是美景,在下只是见此繁荣气象犹如人间仙境,略而发些感叹而已。”

    莫天缺沉默半响,郑重说道:“世间佳人有几何,唯有洛神在心中,当你见到了最美丽的风景,你只会想长留彼处,永伴其旁。”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陈子云一下子想起了王灵芸那绝美的脸庞,也不知现在她可好,是否已经安全到家,又或者正梳新装扮红裳,想起那晚她迷离的眼神,凄美的声调,“秋夜似露水兮独微凉,夜风如旧歌兮意惆怅,流云若淡墨兮终飘散,想不尽愁思,诉不完念想……”。

    他又想起黄岚,摇坐横枝乘云波,斜对娇容惹心恋,那时候的她是多么美丽。

    他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喃喃念道:“猴子掰包谷,猴子掰包谷……”

    莫天缺侧过头,笑道:“你在念什么?”

    陈子云叹道:“我希望那是只背着背篓开着收割机的猴子,唉,该多好。”

    莫天缺嗤然一笑,拍了拍陈子云的肩膀,指着前面一家酒馆说道:“咱们进去喝酒。”

    永德楼是这个小镇最大的酒楼,规模相对其他酒肆宽敞宏大不少,其间共有两层,一层乃普通用餐地方,二层是贵宾厢房,若非熟客或当地的有头脸人物,根本不接受预订,此时一层里面人群簇拥,有走贩,背着兵器的武夫,农民,各色人,三教九流夹杂其中,两人要了一个二楼靠窗的位置,点了两壶酒,要了一些下酒菜。

    窗下一条河流过,河上时有过路小船,船夫的吆喝声不绝于耳,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看着下面,陈子云赞叹道:“想不到这不过是一条小河上也有如此的繁荣盛况,大唐盛世确实名不虚传。”

    莫天缺解释说道:“陈兄有所不知,这小河横穿小镇,连通永济渠,平日里不少读书人相互邀约船上,游河赏玩,不失为一种消遣乐趣,而临到夜间,花船点灯,那更是热闹非凡。”

    陈子云奇道:“何为花船点灯?”

    莫天缺哈哈笑道:“花船乃风流狭客留恋忘所之地,上有河船女,待到夜晚,船头上会挂上一盏红灯,引人前去,故此有名。”

    陈子云眼睛一亮,一脸猥琐地说道:“莫兄知道得挺清楚的嘛,要不晚上咱去瞧瞧?我先事先声明,我很纯洁的,只听曲摸骨,不留夜不包房。”

    莫天缺正待说话,却听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这位公子,你需要点支小曲吗?”

    两人转回头望去,桌边亭亭玉立着一个少女,穿着有些破旧,个子不高,约莫十五六岁,长得一幅瘦小的瓜子脸,有些蜡黄,这明显是缺乏营养的痕迹,但一双黑色的眼眸却明亮干净,正捧着一把琵琶怯生生地望着他俩,脸上还有些潮红,大概是听见了陈子云的话,所以误以为他真要听曲。

    陈子云抬手想说好,猛然想到自己的钱财早就给王灵芸带走,只得尴尬盯着莫天缺笑,莫天缺道:“给我们唱首清平调吧。”

    少女点头,怀抱琵琶,陈子云连忙让出凳子让她坐下,少女感激地望了陈子云一眼,边弹边唱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曾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少女的声音清丽异常,场中不少人也侧耳向这边注意听着,唱罢,少女站起身,说道:“多谢两位公子赏脸。”

    莫天缺掏出几钱递过去,少女再次道声谢,却听旁边有人吼道:“恁那小娘子,到这来唱几曲。”

    陈子云看见那桌做着个大汉,身材魁梧,满脸凶横之像,桌上摆放着兵器,显然是江湖中人,不禁对少女说道:“妹子,小心点,可别让他摸骨。”

    少女虽然不知摸骨是何意,但还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报以一个羞赧的笑容,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莫天缺举起酒杯,凑过脸问道:“陈兄,不知摸骨是为何意?”

    陈子云淫笑一声,说道:“说好听点就是陪酒,难听点就是卖色。”

    莫天缺愕道:“原来如此,陈兄果然是……果然是……,哎!在下敬你一杯。”

    陈子云一饮而尽,说道:“这女子小小年纪,正值豆蔻年华,却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左右周旋,艰难生活,在下想想以前的日子,还有现在的日子,与她比起来,输之千里,实在让人汗颜。”

    莫天缺笑道:“陈兄弟武艺非凡,日后当另有造化功名,无须妄自菲薄。”

    陈子云喝了一杯酒,说道:“囊中无钞,就算是天下第一英雄也会变成第一狗熊,不知莫兄可有什么生财大计?”

    莫天缺把头伸过去,说道:“陈兄身付武艺,可做富家人的护院,又或是进镖局做个镖师,或者去缉拿要犯领取官府赏金,不过小弟却只擅长做一件事……”

    陈子云一下明白莫天缺下面话的意思,望了他一眼,两人心照不宣,不由相视而笑,再次干杯,这时却听旁边传来一阵喧哗声,两人看去,声音正是从刚才想要听曲的那大汉处传来,只听大汉咧嘴说道:“这是嘛曲子,软绵绵不中听,扰得老子都没了酒兴,你且唱个风流小调来听听。”

    那唱曲少女低着头,双手紧紧抓住琵琶,唯唯诺诺地答道:“这位爷,奴家实在不会这些侑酒之乐。”

    那大汉恶眼一睁,喝道:“既然不会,怎还来惹恼老子,赶紧离去。”

    莫天缺举起酒杯,看了一眼陈子云,说道:“江湖多恶,这女子今日怕是要吃亏了。”

    陈子云点点头,说道:“这人简直欺人太甚,我们是否应该出手?”

    他自从有了些武艺,每天尽想着做一个大侠,除暴安良,但终对自己的武艺没有信心,于是把莫天缺也一句话带了进去。

    莫天缺笑了笑,说道:“路见不平,学武之人自然责无旁贷,如若那人继续刁难女子,陈兄就请相机行事就是。”

    陈子云瞪着他道:“莫兄你太不地道了,要不咱们石头剪子布,三局两胜,输了的去?”

    莫天缺:“……。”

    少女头依然低着,朝三个大汉弯腰鞠躬,说道:“多谢爷赏脸。”

    她站在那里,头低着,腰也弯着,但却并不离去,只是双手紧紧地抓住琵琶,显得楚楚可怜,那大汉眼睛一转,竟然从那副掺人的尊容中挤出一丝笑容,拿起桌子的酒壶,把酒杯填满酒,笑嘻嘻地说道:“小娘子勿要害怕,本大爷在江湖上也有些薄名,岂会欺你个弱娘子,不如这样吧,小娘子且把这杯酒喝掉,本大爷就给你双倍的赏钱。”

    少女闻言飞快地望了大汉一眼,又立刻低下头,说道:“那请爷先将赏钱放在桌上。”

    陈子云心里暗赞这少女机灵,又心想少女终日混迹酒楼,不至于喝一杯酒就要醉倒下,倒也放下心来,转过头对着莫天缺笑道:“问题似乎已经解决,只是在下却看不到莫兄的表演了。”

    莫天缺摇头说道:“那有如此简单,那大汉绝非善心之辈,此举恐怕只是欲擒故纵,说不定那酒里便掺进了**,这女子若是喝下去便糟糕了。”

    陈子云愤愤道:“此人竟敢摧残祖国未来的花朵,实在是太可恶了。”

    莫天缺道:“不错,还请陈兄替我把风,我这便去会会此人。”

    陈子云止住莫天缺道:“莫兄勿急,此事只是我等的妄自推断,尚未构成事实,咱们先等等看,若这女子喝下酒没事便好,若是真有什么事情,莫兄再出手不迟。”

    莫天缺道:“陈兄所说不无道理,但我怕这酒真是掺了**,等这女子喝下我们再出手便迟了。”

    陈子云嘿嘿笑道:“这不是还有我在吗?”

    莫天缺奇道:“难道陈兄还精通玄黄之术?”

    但是面部却立即僵硬,眼睛直直盯着楼梯口,周围的狭酒说话声似乎也轻微了许多,陈子云觉得有异,回头顺着莫天缺的目光转身望去,楼梯口俏生生地站着一个妍丽佳人,身穿一件轻红色的绉纱衣裙,裙胸前是锦缎裹胸,勾画出那傲人起伏的双峰,腰间系一根紫色绸带,完美的身材立时显现出来,婀娜多姿,凹凸有致。

    秀靥不施粉黛却如温玉凝脂,滑腻雪白;媚眼顾视流盼又如春水细丝,动人心魂;樱桃小嘴不点也呈赤,娇嫩若滴。

    而那一头长发黑丝翩翩垂于芊细腰间,额前散落着一缕发丝,随着她的步伐而摇晃,也显出几分诱人的风情, 终然是陈子云在前世见识过多少美女,眼神在接触她的哪一刹那也如众人般忘记了时间,忘掉了自己。

    这是一个绝色的尤物,有着嚣张霸道的妩媚气质,见上一眼就让人血脉喷张。

    众人几乎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这等佳人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如今却偏偏就站在众人的眼前,任由众人炙热的目光亵渎。